娇妻婉婉-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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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武听见,毫不犹豫的往寝房走去,进了屋,只见梳妆台前,宋妤儿正在揽镜梳妆。
而她身后,碧痕手里的茶碗掉在地上。一脸惊愕。
“婉婉!”姜武喊了一声,走上前去,凝望着铜镜里的如花面容,错愕道,“你,起来了?”
“嗯。”宋妤儿回头,淡淡一笑,然后站起身,朝姜武走来。
姜武认出,她身上穿的这件衣裙,是从前太尉府带过来的,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上身。
很美。
她莲步轻移,衣裙袅动。
姜武眼眶莫名温热。
只差一步,她就要走到他跟前,却突然颤了一颤,然后翻身往后倒去。
姜武下意识上前,将她抱在怀里。
宋妤儿脸上搽了胭脂,气色上看不出什么,只是眼神缥缈的很,她抓着他胸前的衣裳,一字一句的交代,“以后,三个孩子,劳你照顾了……”
“不,婉婉,不要啊!”姜武痛哭出声,想留住宋妤儿,可生死之事,又怎是他能控制的,宋妤儿艰难的合上眼睛,揪着姜武胸口的手,缓缓垂落……
“婉婉!婉婉!”姜武失声痛哭。
完全没有发现,他身后,蓦地多出一个人来。
“良太医!”倒是碧痕先出了声,诧异的唤道。
不是说,良太医最近身子不爽利,一直卧床养着吗?怎么在这时候过来了。
良太医顾不上搭理碧痕,他三步并两步的上前,走到宋妤儿身边,作势摸了摸脉,然后向姜武道,“你夫人还有的救,去找百鲤珠来!”
“百鲤珠,什么百鲤珠?”姜武浑身一僵,狂喜的问道。
良太医胡子一动,“是我以前送给你夫人的一个宝贝。怎么,她没跟你说过?”
这事,宋妤儿还真没有和姜武说过。
不过很快,姜武又转向碧痕,问,“你呢,知不知道婉婉把百鲤珠放在了哪里?”
碧痕也是一头雾水,“夫人也没跟奴婢提过啊!”
“没提过,你不会动手去找啊!”姜武朝碧痕低吼。随即他将宋妤儿抱上床后,也开始在屋里翻找。
两人一通翻,终于,在半个时辰后,百鲤珠被碧痕在宋妤儿梳妆盒的夹层翻到。
她眸光一深,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将东西藏进袖袋里,继续翻找……
又半个时辰过去,整个寝房几乎被翻了个底朝天,姜武整个人快要急疯了。
他不停的在寝房里转圈,急的眉毛都要烧着的时候,婵娟突然从外面走进来。
她沉沉的扫了碧痕一眼,然后冲姜武道,“侯爷,夫人许是中毒也未可。”
“你说什么!”姜武突然开口,寒光凛冽的瞪向婵娟。
婵娟下意识的扫了碧痕一眼,然后一咬牙道,“奴婢今早收拾东西时,不小心打翻了碧痕姐姐的首饰盒,里面掉出一支发簪,发簪摔断了,里面掉出一些白色的粉末。”
“然后呢?”姜武眸光一深,继续追问。
婵娟咬了咬下唇,“然后奴婢觉得不对劲,就将府医请了过来,府医起初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对,奴婢便又唤了沈姑娘过来,沈姑娘看后,说是一种叫作雷公藤的秘药,混上安神茶,会让人心情越来越抑郁,食欲不振……”
“……”姜武没有说话,直接转头看向碧痕。
碧痕被婵娟拆穿后,整个人都哆嗦起来,她含泪看着姜武,拳头紧握。
“百鲤珠,你真的不知道在哪里吗?”姜武没有理会秘药一事,而是关心起百鲤珠。
在他心里,婉婉的性命重过一切。
至于旁的,没有什么不能稍后再议。
碧痕被姜武看的低下头去,姜武心里也有些了然,他眼中流露出一抹失望,然后回头吩咐婵娟,“去搜一下她身上。若是没有,再带人去搜她房间。”
“是,侯爷!”婵娟说着,就要往前走。
碧痕没等她走过来,先一步痛哭出声,然后将袖袋里的百鲤珠拿了出来。
婵娟眼中闪过一抹不忍,一把夺过,交给姜武。
姜武接过后,正要转身将百鲤珠给一直站在一旁的良太医。
婵娟突然呀了一声,冲着姜武,又道,“侯爷,奴婢忽然想起,碧痕姐姐那支簪子,是良府的叶诊送给她的。”
姜武一听,下意识的将珠子收了回来,然后又看向平静立在屋里的良太医。
打从这位进屋后,他就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一开始,忧着宋妤儿,他没有深想,现在听婵娟这么一说,他不由得不细思。
面前这个良太医,脊背挺的太直,面对他时完全没有一点儿恐惧的模样。
这跟之前的良太医,明显是两个个性。
再想到婵娟口中那个叶诊,他突然冷笑出声,“你的计谋很好,差点连本侯都骗了!”
“侯爷,你说什么,臣怎么听不懂?”良太医拱手,一副糊涂模样。
姜武上前,一脚将他踹到在地,寒声道,“你不知道吧,私下里,你师父是管本侯叫阿武的!”
这……
叶诊眼中闪过一抹慌乱,这事他还真的不知道。
良正那个老东西,一直防着他,明明有他这么个入室弟子,但是百鲤珠那种稀世珍宝却偏偏给了宋妤儿一个外人,他恨啊,所以这才……
“叶诊?”碧痕也没想到来府上的竟然是叶诊,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不是说,约好了在良府后门见吗?你怎么……”
“蠢女人!”叶诊见事迹败露,也不再隐瞒,直接撕下脸上的面皮,冲着碧痕,阴测测的骂道,“要不是你妇人之仁,我岂用自己出马?等你将百鲤珠交给我,怕是得猴年马月!”
“叶诊……”碧痕眼泪落了下来,一句一句他她的名字。
姜武懒得理会这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直接喊了人进来,将两人带去地牢。
至于百鲤珠,他直接唤了院正过来,问他如何服用。
院正也是个有见识的,他让姜武用内力将珠子研成粉末,然后用温水替宋妤儿送服。
姜武照做,将百鲤珠粉末全部喂入宋妤儿口中。
“我夫人,大概多久会醒过来?”做完这一切,他急声问院正。
院正心里也不知道,索性祸水东引,“东西是良正的,不如你去问问良正。”
姜武失望的颔首,又派了人去良府。
一个时辰后,流风将良太医接到侯府,数月不见,原本精神矍铄的老人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看见姜武,他险些痛哭出声。
姜武也同情他,唤了声叔伯,寒暄几句,就问起百鲤珠的事。
良太医想了想,道,“最迟三天,就会醒来的。”
姜武松了口气,又让流风替他安排住处,让你院正跟过去替他诊治。
良太医被送走。
姜武回房继续守着宋妤儿。
出了碧痕那一档子事,他现在谁都没办法相信。
说是三天,宋妤儿在第二日中午就醒了过来,她一睁开眼,就看到姜武胡子拉碴的脸。
“我、我这是在哪里啊?”她开口,虚弱的询问。
姜武强压着心中惊喜,赶忙解释,“在洛神阁,叔伯救了你,他给你的百鲤珠救了你。”
“唔。”宋妤儿想起百鲤珠,隐约记得,是有这么一回事的。
她点头,顿顿,又问,“怎么不见碧痕?”
姜武不确定宋妤儿如今的身体,哪里敢告诉她碧痕与人合谋陷害她的事,只是道,“她连日伺候你,身子也垮了,刚好外祖那边来人,说赚了钱,想替她赎身,我就先放她走了,你先好好的养着,等好全了,我再带你去看她。”
“好。”宋妤儿说了这一个字。眼皮颤了颤,总觉得时间已经过去很久,又问姜武,“蓉蓉那边呢,施针的日子定在哪一天?”
姜武温声回道,“已经定下了,院正坐镇,他的嫡传弟子施针,就在三天后。”
“那我可得快点儿好起来。”宋妤儿说着,勉力朝姜武勾了勾唇,“不知道是不是百鲤珠的作用,我感觉身子松快多了,竟然有些饿的感觉。”
“你等着,我这就去帮你做吃的。”说完,他转身就往外走去。
宋妤儿在姜武走后,垂了垂眼皮,正要翻身坐起来,婵娟打起帘子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她要起身,喊了声“小姐”,慌忙奔上前来,“你才醒来,可不敢乱动。”
宋妤儿笑了笑,“躺了这么久,身上都僵了,婵娟你扶我坐起来,我自己的身子我晓得。”
婵娟听宋妤儿这么说,又仔细打量了她一番,见她眼中是真的有了光彩,才拿了大迎枕来,垫在宋妤儿身后,扶她坐起来。
“这几日,府里可有什么事儿发生?”坐好后,宋妤儿随意问道。
婵娟听宋妤儿这么一问,几乎立刻想到兰贵妾和碧痕,但这两件事儿并不是她能说的,抿了抿唇,只能摇头,笑着道,“没什么事儿。”
“唔。”宋妤儿点了点头。
婵娟害怕跟宋妤儿单独坐在一处,索性又起了身,看着她有些干裂的嘴唇道,“奴婢去给小姐冲杯玫瑰露。”
“嗯,去吧。”宋妤儿也有一段时间不曾好好喝水,点了点头,让婵娟去准备。
婵娟笑着颔首,躬身退下。
宋妤儿看着她离开,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丫头方才的笑有些勉强。
再加上碧痕的骤然离开,她不得不怀疑,这其中是否另有隐情。
好在那百鲤珠是真的有奇效,她不过昏睡了一日,就恢复了大半精神,要是再养上两天,一定能够好全。到时候,她自己查清楚那些事情就行了。
正想着,婵娟进来了,将温热的玫瑰露送到她手上,笑盈盈道,“小姐,这次的玫瑰露是太后赏下来的,一起送来的还有几只上号的雪蛤。”
雪蛤这东西,宋妤儿做太尉千金时,倒是常吃。
不过到了姜武身边,就很少用了。
朝中新贵到底和世家大族有区别,衣食住行上,都有很大差距。
这般想着,她脸上闪过一丝恍然。
婵娟知道,自家小姐这是想起了以前的事,她轻轻叹了口气,“不管小姐有什么想法,做什么决定,婵娟永远都会跟在你身边的。”
“好丫头!”宋妤儿温和的看了婵娟一眼,对她的忠心十分满意。
到底是跟她一起长大的,那情分,是别人永远比不了的。
宋妤儿一边跟婵娟说着话,一边小口喝着高足水晶杯里的玫瑰露。
喝到差不多三分之一时,新提上来的一等婢女美景端着托盘从外面走进来,一团和气的冲宋妤儿和婵娟道,“侯爷亲自下厨给夫人做了汤面,还炒了几道小菜,有劳婵娟姐姐将榻几摆上去。”
婵娟应了一声,将收起来的榻几摆在宋妤儿面前,又将托盘里的汤面和小菜摆上桌。
象牙箸放到面前,宋妤儿却没有立刻用膳,而是看向婵娟,“侯爷这几日可有用膳?”
婵娟摇了摇头。
“那你喊他过来,我们一起用膳吧。”宋妤儿吩咐。
婵娟点了点头,正要去传话,美景突然开口道,“夫人素来疼爱婵娟姐姐,姐姐留下替夫人布菜,奴婢去请侯爷!”说完,就往外退去。
婵娟没有多说,回头冲宋妤儿微微一笑。
宋妤儿也冲她笑笑,“这几天守着我你也累了,下去歇会儿,有事我会让下面人唤你的。”
“是,小姐。”婵娟猜测着宋妤儿是有事情跟姜武说,是以,答应了一声,就朝外退去。
姜武在厨房忙活了一阵子,浑身都是油烟味,他特意洗漱了一番,然后才敢来宋妤儿寝房。
进来后,他朝宋妤儿看去。然后,眼神微微一变,暗道,那百鲤珠也太神奇了吧,宋妤儿不过才醒过来半个时辰,她脸上的起色竟然又好了几分。
“怎么了?”察觉到姜武的震惊,宋妤儿轻声询问。
姜武笑了笑,上前道,“以前,怎么没有听你说过那什么百鲤珠?”
“是叔伯特意交代的。”宋妤儿淡淡勾唇,“这东西是至宝,良氏一脉,因为这珠子,只留下叔伯那一脉,他害怕……会给我带来厄运,所以叮嘱过,这事我自己晓得就好。”
“嗯。”姜武点了点头,心里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但又觉得没什么好置喙的。
宋妤儿见姜武表情冷漠,心思不由多转了一圈,启唇问他,“夫君,莫非是怪我,没有将这珠子用给蓉蓉、行恪?”
姜武愣了片刻,继而反问,“你怎么会这么想?”
“难道你没有这么想?”宋妤儿扯了扯唇,脸上的表情说不上冷淡,但是也说不上和气。
姜武叹了口气,解释,“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跟我和孩子都没有关系,你想给谁用,也端看你。”
“那你到底在不悦什么?”宋妤儿又问。
姜武也想问自己,他在不悦什么。是宋妤儿将他当做外人防着,还是她有什么心事从来都不跟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