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又逃去种田了-第9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太子成婚,当然是要多隆重就有多隆重了,几乎是轰动了整个上京。可他那时因为心里有了人,也因为明明不想娶采菱,却因为父皇和荣国公,最后不得不娶她为妻而闷闷不乐,这种情绪直接导致在洞房时,他对采菱的冷淡。
他记得那天他喝了很多的酒,宾客散席后他跌跌撞撞冲了进来,修长的五指覆在铺满红绸的桌子上,桌子上买摆着红枣,花生,桂圆,那所谓喜气迹象的红布,却是分外刺眼。
他踉跄几步,一下子坐在床边,吓的还盖着红头盖的采菱有些一惊,她细语声:“太子殿下。”
“霹啦。”一根红烛似乎是燃尽了,触到了烛台,连着几声霹啦响过后,烛光渐渐的淡了下去,直到最后完全灭了。
因着这一声音,也让太子的心跟着灭了下去,他忍不住在想,渔船上的那个姑娘,她此刻在做什么?是满含期盼的等着他回去,还是已经嫁给了别人?
满室烛香,两人却是相顾无言。
不知道站了多久,太子似是酒醒了几分,又似是更迷糊了几刻,摇晃着站了起来,径自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带着一丝醉意:“你早些休息吧,我还有些政事要处理。”
“可这良辰……”
“来日方长,儿女情长又怎比的过朝中政务。”
“只是这红头盖,需太子亲自来揭。”
“素闻荣国公府大小姐博学多才,怎也会拘泥于这些细节。”
太子一脚刚踏出门口,顿了顿,又折回了身,拿起桌子上的竿子快步走到采菱面前,粗略的挑起头盖,还没看清那精心妆扮的倾世容颜,便又转身而去。
所以采菱会怨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说到底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些年病痛缠身,他的心性反而愈发豁达,若是让他再选,他或许不会那样对待采菱。
不,应该会在一开始就阻止这门婚事。
青樱端着药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太子对着窗发呆,她走过去把药往桌子上狠狠一放,清脆的声音唤回了太子的思绪。
“枉费李老惊心为殿下调配的药,还吩咐我一定要算好时辰,每四个时辰就要给你送药,督促你喝药,殿下倒好,就这样糟蹋了李老的心血。”
她看太子还站在那不动,越发生气了,径直走过去就要关门,刚伸出的手就被太子给轻轻挡住了,指着窗外道:“青樱,你看。”
正文 【210】她是来勾你的?
春末的雨有些细而绵长,凝聚在杏花花瓣上的雨丝渐渐汇聚成雨滴,在承受最后一跟雨丝的时候,终于顺着苞头,滴落下来,却还没滴落到地上的时候,就被春风吹散了。
“你看,就是一滴雨,也不能顺着自己的意思,滴落在自己想去的地方。”太子怔怔的看着苞头上的雨滴,露出难得的怅然之色。
青樱收回手,手背被太子触碰过的地方似乎有些灼热,那手明明冰冷的很,她不知怎得句有些恼怒了,态度略略强硬地把窗户关上,又转身走到桌边,道:“你怎么知道它想去的地方,就一定适合它,它不想去的地方,就不一定不适合它呢?”
太子轻声重复了遍,面色豁然开朗,语气里带了几分笑意:“名师出高徒,青樱姑娘原来还可以医心。”
二殿下栗广平用过晚膳后正在书房里描着丹青,长随来报说是柳如烟到了,已经在门外候着了,他搁下毛笔,点头把她带进来。
柳如烟一声深色披风,还带着帷帽,又是特意打扮了一番,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是她,一进门就把披风解了,蹙眉道:“你倒是挺有闲情逸致的,没听到什么风声?”
栗广平上前轻轻揽住她,感觉到身下的人身子一僵,他又松开了手,道:“什么风声?”
“太子妃不见了。”
栗广平道:“这么大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如何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消息。”柳如烟顿了顿,这才道,“而且还有传言,说你和太子妃有私情。”那眼神灼灼,已经带了几分质问的意思。
栗广平一愣,随后低低笑了起来:“这锅我还真不背,这消息是太子那边传出来的吧。”
“我只问你,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栗广平扶着她在美人榻上坐下,又端了圆凳在她对面坐下,牵起她的手,将那软得不成样子的手握在手心里,肤如凝脂,如丝绸般嫩滑,他娓娓道:“太子迎娶太子妃的第二年,她确实来找过我。”
柳如烟的面色顿时沉了下去,柳叶眉上挑,怒气就要爆发,在触到栗广平稍安勿躁的眼神后才压了下来,冷哼一声别过脸,“你的意思是她先来勾你的?”
“她有表达过这意思,当年我和太子都拜荣国公为老师,自也是和采菱一起学习,若那时不是心里有了旁人,只怕我也会被她的风采所折服。”
“你那时心里有了旁人?”
“是大奉朝的第一才女,柳姑娘。”他定定地看着她,流光暗转,说不出的温柔缱绻。
柳如烟“啊”了一声,白皙的脸上浮起一抹红色,卷长的睫毛轻轻抖动着,在她眸底沉下一片暗影,怒气不知怎的又都散去了,啐了他一口:“尽胡说。”
栗广平捏着她的手紧了紧,“如烟,我对你的心意从未变过,父皇一直压着我娶妻,可若我的妻子若不是你,我宁可不娶。好在你终于是我的了。”
看到她娇羞的表情,栗广平一个挪身就挪到了美人榻上搂着柳如烟将她轻轻拥入怀里,而这一次,她没有以前那样排斥,他继续道:“我婉拒了她,不过她说她要和我合作,帮我夺取那个位置,而事成之后我要帮她和太子的夫妻名义剔除,将她的名字从皇族族谱里抹去。”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不肯说。”
“她说的办法,就是在太子的日常饮食里下毒,最后慢慢毒死太子?”柳如烟摇头,“这是最蠢的办法,太子死了,不管谁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这不是在帮你,反而是帮你推入水深火热之中。”
“你这是在关心我?”栗广平笑意难掩,“我当时也看出来了,不过她是太子身边最亲近的人,我自然不想放过这么个机会,所以答应了合作。她每次是送来的信息,也还算是有些用场。”
“这次你真不知道是她去哪里了?”
“你以后会是我的妻子,我骗你作甚。”栗广平道,“估摸着这时候盛睿泽那边也出动了卫禁军,这事和我们无关,就别去操心了。”
“但有件事和你我有关。”
“什么?成亲?”
柳如烟瞪了他一眼:“自从太子受伤病重后,外面的流言就一直对你很不利,你可又过对策?”
“自是有的。”栗广平凑过去轻轻说了几句,“你瞧这如何?”
柳如烟不得不承认这对策不错,但她不愿意表露出什么赞赏的表情,只淡淡道:“也就那样吧。”
“不过,我这也有个法子,不如你也听听?”
栗广平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待听她说完,脸上难掩欣喜:“我可真是娶了个好妻子。”
外面夜色越发的深了,聊得差不多,柳如烟要走了,栗广平却拉着她道:“夜深了,不如在这歇着?明儿个一早我再送你回去。”
“二殿下,莫非你真当如烟是个轻浮的姑娘吗?那次是意外,除非我们成亲了,否则我绝不可能再做什么逾越的事。”
“好,都依你。”
太子妃失踪一事,被太子掩饰的很好,也知道的人也都装聋作哑,因而就连皇上也不知道这件事,寻常百姓与其关心太子妃还在不在,他们更关心这种子的价格跌了没有,今年雨水够不够。
就这样过段时日,天气也渐渐热了起来,隐隐有了初夏的感觉,海棠这一日装扮梳洗一番后,就在府里等着林元瑶来寻她一起去街上。
林元瑶倒来得比约定时间还早了一炷香,还没进门就大声吆喝道:“海棠,海棠!”
跟在她身后的席靖皱眉:“我说你小点声,别这样粗鲁,说多少次了就不改。”
林元瑶朝他撇撇嘴:“我就一商户女儿,不大声点我怎么和旁人谈生意啊?”
正文 【211】日子艰难
席靖正要反驳,看到从里面娉婷摇曳走出来的海棠,倒是没再说话了,只闷声不响的站在那,打量着府里的景色。
海棠也看到了席靖,悄悄拉过林元瑶:“你怎得把他带上了?”
“我父亲说让他在上京的时候也多看看那些生意人家是怎么做生意的,别光顾着读书把人都读死了。我怕父亲那里交不了差,这才带出来溜溜,免得应付不了我父亲。”
海棠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啊,对他还真是上心。”
“难道你对你家盛大人不上心?我瞧着盛大人自打来了上京后就春风满面的,还不是你的功劳?”
“你胡说什么呢,我和他没有那啥。”说到后面,就连海棠自己的声音也越来越低了,他们是没有发生关系,可不是还有拇指姑娘吗?不过是工具不一样而已。
林元瑶叹了口气,“真羡慕你,我家那书呆子,一点反应也没有,就是个木头人。”
“怎么可能,男人在面对自己心爱女人时,忍耐力根本就没有。”这话是盛睿泽对她说的,当然还有后半句没有说出来,怎么亲怎么抱都不够,甚至时时刻刻想嵌入对方身体里。
哎,当真是闷骚至极的典范。
两人今日去的是上京最热闹的地方荣华坊,这坊的名字可谓是名副其实,处处笙歌,酒肆青楼林立,精美廊檐鳞次栉比,而他们现在进来的这家酒肆,就是荣华坊最大最豪华的酒楼,取了个很是文雅的名字,浮生若梦。
酒楼的大堂里,摆了个极大的舞台,舞台上正在跳舞的歌姬鲜衣华服,足下步步生莲,缀满宝石的首饰随着步伐簌簌作响,腰间凝脂样的皮肤款曲摇摆,像蛇一样的柔软。
海棠站在台下仰视了一阵,丝竹管弦之乐如烟波荡漾,心里不得不感叹这舞姿的优美,这身段的婀娜舞起来,也听妖艳的。
跑堂的人看到进来的这几个人,刚开始还没注意,可一看到他们身后的韩平时,顿时小跑过去,热络的招呼着:“韩大人,今儿个怎得有空来这散心散心?”
“带几个朋友来看看。”海棠要出门,盛睿泽当然不放心她一个人出去,就派了韩平跟着。
跑堂的打小就在上京长大,这上京城里的达官贵人他哪个没见过?不过面前这几位确实眼生的很,若不是有韩大人跟着,他只怕要怠慢了,连忙给他们安排了座儿,上米酒上点心,殷勤非常。
“今日盛大人公务繁忙没能来散心可惜了,最近酒楼新请了位歌姬,那唱歌的声音就比百灵鸟还好听,跳舞的身姿,啧啧啧……”跑堂的还在说着,似乎没注意到韩平已经连着咳嗽了两声提醒他闭嘴了,哪知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
“好了,你帮你的去吧。”韩平实在忍无可忍,他好像告诉跑堂的,你这么坑盛大人,你的良难道不会痛吗?
跑堂的走了,韩平才对海棠讪笑道:“大嫂,盛大人从不来这等地方的,那些什么个歌姬舞女的,他更是看都不多看一眼,自打和您一块后,盛大人更是洁身自好。”
“那这意思,韩大人是这的熟客?”身后的妙竹冷冷开口,“小二都和韩大人这么熟悉,就连您的喜好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韩平丝毫没听出来妙竹话里的嘲弄,呵呵笑道:“也就来了几次,不算多。”
“哼。”妙竹怒气冲冲别过脸,一句话都懒得和韩平废话。
海棠和林元瑶对视一眼,两人皆忍着笑意,这韩平恐怕都还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妙竹了。
他们这个雅间是二楼上好的雅间,还有扇窗户,可以看得见大厅里的舞台,此刻窗户开着,大堂里的丝竹声,喝彩声都一一传了进来,好在声音不大,倒也不算刺耳。
林元瑶斟了一杯酒,将酒杯推了过去:“你尝尝这个米酒,味道很是不错,我每次跟着父亲来上京,都会喝上几口。”
席靖皱眉:“这是在外面,别喝多了。”
林元瑶瞪了他一眼:“我可是海量,还从没醉过呢。”
海棠端起酒杯咂了口,入口甜丝丝的,格外的清甜,她又饮了口,一会小半杯就灌了下去。
林元瑶又给她舀了一盅,这酒嫩得很,酒药碾碎了拌在米饭里发酵,天热的时候拿被子晤上,两天就能拿出来喝了。
妙竹生着闷气,自己站在窗户前看着舞台上的歌姬表演,看着看着就真的被她吸引进去了,闷气也没了,忍不住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