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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名门淑秀:错嫁权臣-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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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门的人气不打一处来,这是大白天的有王法的地方,又不是寂静山岭没有人管没有人问。
  对着街口狂吼一声:“来人呐,有人往这里闹事了!巡逻的都死哪去了。”
  吼过,往门内一跳,把门闩往地上一丢,再出来的时候,明晃晃的刀在手上。
  护院的也骂:“青天白日的你打官眷,你还有王法吗?”
  看门的人回骂:“你往官宅门上骂,你有王法吗?”
  两下里刀对上棍棒,叮叮当当的过了好几招。
  看的人就更多,很快把这条街围得水泄不通。
  云祝大皱眉头,这是他从城门回家最近的一条路。喃喃道:“怎么堵的这么厉害?”
  无奈地带马掉头:“换条路走。”
  有几句谈论到耳根:“这里住的不是文尚书?”
  “那骂的人好像是乔大人的填房?”
  “什么填房,笑死个人,她原来是乔大人的丫头,头一位乔夫人死的时候,她动了手脚,乔夫人对乔大人说,她死了以后,把这个丫头扶正,乔夫人不是有个孩子吗?说这个丫头可以照顾。”
  “照顾没有呢?”
  “是个姑娘,已经出嫁,有什么照顾不照顾。亲事是头一位乔夫人没死的时候定下来,夫家放了外官,阖家不在京里,能照顾到什么。”
  “那为什么和文尚书闹起来,别看京里没有文这个世家,但尚书根基深着呢。宇文太师是他的堂祖父……”
  “你有这么闭塞吗?文尚书的女儿,让退亲的那个,现在不是定给明三爷。”
  “退亲的那家真不长眼,姓什么来着?姓凌,姓陆,姓……云!”
  云祝惊的晕乎乎,这说的不是他家吗?
  有心问几句,这里又吵又闹,不一定问的好。家门不远,一带马缰,焦躁地想着赶紧回家就能知道。
  离大门还有半条街,见到几个气喘吁吁的人乱跑:“请医生,不好了,老太爷又发了病。”
  “堂弟,慌慌张张的去什么地方?”云祝一看认得,叫住他们。
  几个人对他眼神儿一溜,冰冷的一闪而过,一起当作没看见,从云祝的马下面跑开。
  云祝纳闷:“哎,你们看不见我?”真是奇怪,他暗想着角门进来,守门的家人见到他,吓一大跳。
  云祝火了:“我是鬼吗!说,家里怎么了!”
  家人塌没下眼帘:“您自己回房看吧,看了就明白。”
  气的云祝直到回房没有再和人说过话,兄弟们迎面走来,瞄一瞄,见到自己不是喜欢面容,云祝索性一昂脑袋,他先避开。
  肚子里暗骂,德性!一定是嫉妒我儿子中举。哼哼着能看到自己房门的时候,见一个人走出来。
  青色衣衫,正是自己的妻子云刘氏。
  云祝心想这下子总算能问明白,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却见到云刘氏手扶着门,本来准备出来,认清自己面容以后,瞠目结舌,也好似见鬼一样,怔忡片刻,拔腿往房里就跑,“啪”,门在她手里碰了一下,剧烈的有了晃动。
  云祝七窍生烟,斜眼地下,杏花日头正好,自己有影子,确确实实不是鬼!
  他大步进房,就听到妻子的哀嚎尖叫:“你父亲回来了,回来了……”云浩然出来,父子碰了个顶面。
  云祝吓了一跳,他面对儿子,好似见到了鬼。
  十五岁的云浩然,虽然不是明三爷那种出色俊俏,也气质斯文里让五官出色。
  走的时候,云祝记得清清楚楚,儿子中了春闱,那是春风得意好少年。今天呢,这是还是他吗?
  形容憔悴,神色枯竭,那种气血里让熬干的狼狈,痛到云神的骨子里。
  “浩然,你得了病?”云祝骇然。
  云浩然痛苦难禁:“没有,我复试没有过。”
  殿试前有复试,对云浩然来说,本来不算什么。这个消息就成对云祝的五雷轰顶,让他茫然不知所措:“你岳父说你能中啊?”
  但随即他定定心神,心想这一科不中,下一科再中就是。正在安慰儿子,他没有留神“岳父”这两个字,对云浩然好似万针刺骨。
  他痛的五官都有了抖动,深深的低下头:“父亲,我退亲了。”
  这第二道雷,云祝接不下来。他后退几步:“不能啊,街上说的居然是真的……”忽然咆哮:“谁敢把我定的亲事退了!”
  云浩然眼前闪过母亲的哀求,她怕父亲回来气恼,求自己说是母子的商量,但是……家里的人都知道是母亲和大伯母的主意,云浩然想我一个人哪能瞒得过来。
  再说没了亲事,他没了主心骨儿一样,书看不进去,殿试不想考,复试的文章写的是什么自己都不知道,没过在他意料之中。
  他如实的回答:“是大伯母说动母亲,她们去宇文家退了亲。”
  云祝疯一般的奔进房里,云浩然想阻拦都没有机会伸手,很快,房里响起怒骂声,母亲的痛哭声,云浩然冲进去,见到父亲把母亲按在地上,手边不管捡到什么都往母亲身上、脸上打。
  地上能有什么呢?这里近床前,有双鞋子在这里。
  云刘氏大哭着辩解:“你没看到,无忧和好些京里的少年亲近的很……”
  云浩然本来准备劝,听到这话心头一寒,要说的话咽回肚子里。而窗户的外面,几个或者年青,或者苍老的嗓音怒骂道:“你还敢乱说,家里已经要死人了!”
  几个年青人扶着老太爷们走进来,其中有一个病容满面,云祝知道他有心疾,怕闹哄哄中犯了病不好,住了手不再打云刘氏,让老太爷们把事情再说一遍。
  老太爷们眼泪汪汪:“家门不幸,你怎么娶了这么个东西!要说眼皮子浅,你走以后,你的亲家当上刑部尚书,她应该巴结奉承才对。她却好,让你大哥娶的那不争气贱人挑拨,居然不问问我们,她们两个人自己去见宇文太师退亲事,宇文太师是什么人?郭村也不敢肆意的羞辱他。他的眼里也没有我们家,他正中下怀,他做事妥当,当时写了退亲文书,你娶的这个东西按了手印!”
  云祝忍不下去了,顾不上谁有心疾,谁会犯病,反身跳到云刘氏的面前,提起脚来,对着她不管是脸,还是头,还是肚子,不论地方的乱踢。
  没几下子,云刘氏已说不出话来。
  云浩然哭了,跪下来抱住父亲腰身:“父亲,您要打死母亲吗?我已经没有了无忧,不能再没有母亲。”
  云祝出了全身的力气,这会儿累的浑身无力。喘息几口气,对着儿子有一丝哀怜:“浩然,你知道你母亲做了什么,只是退亲吗?远没有这么简单。要是打死她能挽回亲事,还是打死她吧。”
  面容动上一动,他想了起来,顿时有了精神:“看为父只生气去了,浩然,走,我带你去见你岳父赔罪,哪怕长跪不起,也要把这门亲事挽回来。”
  他没有看到云家别的人看他好似看呆瓜。
  云浩然抱住他,跪着不肯起来,乞求道:“父亲,别去了,无忧又定下亲事,定的人家比我好,”
  “腾腾腾”,云祝从儿子手里挣脱,退了好几步碰到椅子,一屁股坐下人几乎瘫软,瞬间想到什么,露出痛苦之色:“怎么?你母亲干出这大逆不道的事情,你竟然没有苦守着你岳父母,守着你媳妇儿,好好的对他们赔罪?”
  如果有过赔罪,云祝不相信文天会把女儿另定人家。
  宇文天,曾是他的伤兄大仇人。
  但文天,却早已让他钦佩到心底最深处。亲家有人品,有德行,他不是轻易改变的人。
  “只能是你!你变了!”云祝对着唯一的儿子,眸中射出寒光。
  云浩然号啕大哭:“父亲,我没有办法,我没有脸见无忧,无忧定的是长公主府……”
  云祝恨恨,不但不原谅,愈发的暴怒:“可你有你岳父!你是岳父母一直看着长大的,你太不争气!”
  老太爷们从云祝的话里听出希冀,劝道:“老二啊,慢慢地说,听完了,你有好法子,咱们一起办。”
  云祝也累了,也气伤的没有精神,喝着茶水养精神,把整件事情从头听了一遍。
  不由冷笑:“游春会少年?在座的除去浩然不是在京里长大,别的人,你们哪一个没有游春会过少年?”
  剜骨的眼光又给了刘氏。
  老太爷也骂:“是啊,可我们当时不知道,两个大胆的贱人把亲事退了。明三爷当天就来到家里,比两个贱人来的还要早,不然,我们还不能知道退了亲。写了一道具结,把咱们家害的惨。这街头巷尾的谣言上哪里能堵得住,你进家以前,七老太爷的儿子在外面不让人说闲话,让几个混混打得起不来,七老太爷刚犯心疾,刚缓过来,”
  七老太爷可怜巴巴:“老二,你有好法子,你还能和文尚书说上话,求他对明家说说人情,把这具结收了吧。就是没有这道具结,圣旨赐婚,明家势大,闲话又能怎么样他家?宇文太师也同样不怕啊。倒是我们家扛不起……”
  “唉,浩然年青面皮嫩,进了一回明家,却没说下来。”
  云祝哦上一声:“浩然,你去过明家?”
  云浩然低下头嗯一声。
  云祝有了微笑,说话也镇定的多:“那你见到无忧没有,你对无忧说了什么?”
  云浩然不回话。
  云祝心头闪过不妙,勉强还能耐心:“你难道没有安慰她,没有说你等着她,你们两个青梅竹马,不是一般的情意……”
  “父亲,”云浩然僵硬的仰起面庞,绝望地道:“她定的是明家,我对她说了又有什么用,反让她想着我,她在明家也过不好,我让她好好过日子!”
  “啪”,一记巴掌又狠又拙,把云浩然抽得滚出几滚。
  云刘氏刚恢复不久,悲呼一声扑上来护住儿子:“你打死我吧,儿子是我的依靠。”
  云祝同样决绝的神情,缓缓起身里悲壮莫明:“打死你,打死他,都对不起文亲家!”
  往外面走去。
  老太爷们叫住他:“老二,具结的事情……”
  “我眼瞎娶了这个东西,”云祝一指云刘氏,冷漠地道:“我活该!”再一指大哥的房间:“你们纵容那个东西,一直在家里夸她,就差没给她立贞节牌坊,哦,你们也想求表彰,那会儿太师当权,太师怎么会答应。你们活该!”
  所有的人都让云祝噎的说不出话,眼睁睁看着他走出去。他刚从外面回来,这又走了出去。背影里,带着对家人的失望,对妻对子的失望。
  丢下一句话:“你们竟然半点不作为,这事发生后,你们做了什么?”
  ……
  云祝去了哪里?他带马,独自来到一处高门府第处停下,匾额上写着“公主府”,这是明家。
  怀里取几个小元宝,托在手上,赔笑送给看门的人:“列位大人,为我通报一声,我姓云,我想见见文姑娘。”
  看门的人见他客气,称呼又是“大人”这样的尊称,说声不敢当,让他到石狮子旁边等着,为他往里通报。
  春草出了来,见到是云祝,变了脸色道:“果然是你!说是个中年人,姑娘说应该是你。滚滚滚!”
  云祝满腔的委屈伤痛涌上来,几十岁的人泪如泉涌:“春草,美言几句,我只想见她一面,只一面。”
  “我对姑娘说不见了,姑娘却说要见!跟我来吧,哼哼哼。”春草带着他往角门去,边走边数落他。
  二门外的小客厅,春草让他等着。她进去,片刻后,小客厅的屏风后面,走出文无忧。
  “无忧,”云祝见到她更痛于心,走上一步,双膝跪了下来:“我对不起你!”
  文无忧本来不知道云祝的来意,但他既然到了门上,就打算见见。也许,与云浩然复试落榜有关——无忧在深宅里有一对捣蛋包陪伴,能做到不过问,是春草喜滋滋打听来,喜滋滋回了话:“遭了报应了,老天不容他当官。”
  也许,云祝与“具结”有关。春草不肯打听这件,怕姑娘听到动了好心肠,文无忧也能做到不打听。但云祝前来,不由得猜上一猜。
  结果,却见到前公公特地赔罪。
  这是四月里,退亲的事情过去不到两个月,说忘怀的都是了不起的人。文无忧能做到不多想已不容易,见到这一跪,触发旧伤,哭了起来。
  上前去扶云祝,不自觉的还是旧称呼:“公公请起,这不是您的错。”
  云祝不肯起来,想想这样的好儿媳,让刘氏羞辱了还能不对自己恼怒,再想想文天对他帮了太多太多,他愈发的要叩头在地上,泣不成声:“对不住,是我没生好儿子,都是我对不住你。无忧,要是我死了能不发生这件事,我宁可这就死了。”
  他不肯起来,无忧也跪下来,也是泪如雨下:“公公,浩然哥哥不应该变心,他不应该才是。可是现在,我们回不去了。以后不能再侍候您,无忧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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