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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桃放-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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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禹冷笑道,“一会儿瞧着爷怎么收拾她。”
    沈焕一直是漫不经心的,此时轻声道,“曹禹,莫在沈府弄出乱子。”
    曹禹听了心里一颤,这位轻声细语的,可警告的意味浓厚,他可惹不起沈焕,便笑着道这个自然。
    此时,卢氏和任桃华已踏入正堂。
    屋子里的喧哗静了下来。
    那少女只是简洁的短襦罗裙,首饰也只是在乌发上插了只翡翠搔头,素着一张俏脸,却是容光照人不可逼视,艳绝尘寰,整间大堂都明灿光亮了起来,分明是在万丈红尘里;却让众人生生觉得是到了飘渺的瑶池蓬莱,不在人间兮。
    满堂的高官显宦都是见过世面的,此时也都有些愣神,这任氏女模样端庄自持不苟言笑,竟把那以美貌娇媚才艺冠绝江都的朱瑾的宠妾芸娘都比下去了。
    这时,卢氏打破了沉寂,“卢氏和小女恭贺老夫人万寿。”
    老夫人的态度很殷勤,亲自上前扶了卢氏和任桃华,教卢氏的不自在少了几分,心中多了几分希冀。
    卢氏和任桃华落座不提。
    那边和沈焕同桌的公子们都还没缓过神。
    沈焕眼中也有惊艳之色一闪而过,刹那又恢复了常态,继续自斟自饮。
    虽然是生平仅见的美丽,但不过是个好皮囊,也没什么稀罕,他更注重内涵,草包花瓶再好看他也无意染指。
    老夫人眼风里看见沈焕不为所动,不禁松了口气。
    寿宴继续进行着,虽然女眷们还有几分拘谨,可是那些男人们几盅酒下肚,就恢复了本色,说话也放肆了许多。
    一屋子的人说什么的都有,乱哄哄的,时不是的传出一阵大笑。
    “国家被外姓所占,你们还在这里醉生梦死。”
    庐江郡王这句话的声音很大,盖过了一切杂间,大堂里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老侯爷呆了片刻,连忙道,“郡王喝多了,北方战乱不休,晋和梁战事正胶着,民不聊生,我们南方虽称不上国泰民安,百姓的日子尚算太平,这都是国主和徐相的功劳。”
    这话含糊其辞地打了圆场,其实在场的官员都心知肚明,庐江郡王可是另有所指。
    庐江郡王却不领情,冷笑道,“老侯爷何必俱怕,那人远在天边,难道有顺风耳不成?”
    定远侯苦笑,是啊,齐国公远在升州,可是他儿子徐知训却近在眼前,何况这满朝文武中可有不少是徐相的耳目,你不想活了是不。
    这时,却听得有人来禀,“侯爷,马步行军副使徐大人来了。”
    定远侯一惊,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徐知训在禀报间已入了正堂,定远侯急忙起身相迎,
    “老侯爷不必客套,老夫人寿诞,我父稍信要我送来贺礼。”
    定远侯急忙,“多谢齐国公费心,徐大人里面请。“
    徐知训笑道,“我还有事,喝几杯酒就走。”
    两人在主位坐定,众官员纷纷上来给徐知训敬酒,徐知训有的饮了,有的微微沾唇,对大多数人却是爱理不理的,众官员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任桃华有些好奇地瞧,那徐知训大约三十岁左右,长脸浓眉,面色倨傲神色睥睨,很是不可一世的模样,看起来别人都很怕他。
    她正在瞧着,却被卢氏扯了扯,示意她低头,她不解,却瞄见众女眷皆是一副噤若寒蝉的模样,低头敛目,气氛十分压抑,便也效仿着垂了头。
    好在那徐知训来去勿勿,逗留了不多会儿就走了。
    卢氏才低低的告诉任桃华,以后见到这徐知训一定要躲着走。
    这徐知训骄横霸道,横行无忌,在江都是出了名的,专门喜欢抢人家美貌的妾室,虽说没听说他抢什么良家闺秀,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这徐知训出手,任明堂有天大的本事,也是无法可想的。
    徐知训撤了以后,众人又开始饮酒,不过气氛一时之间也没有回升。
    这时管家又勿勿进来,“老侯爷,吴郡陆氏来人贺寿。”
    闻言老侯爷和夫人皆是大喜。
    吴郡陆氏与会稽顾氏、贺氏皆是最顶尖的江东大族,家族庞大长盛不衰世代承袭。
    陆氏是老夫人的娘家,数百年的士族门阀,诗书礼仪传家,底蕴深厚,通经致仕,祖上曾出二相、五侯、将军十余人,名士达官数不胜数,唐王朝覆灭后,虽然没人再入仕为官,可是中原诸国皆与其交好,士族皆唯其马首是瞻,势力影响力仍是根深蒂固不容忽视。
    “陆钧给姑祖父请安,恭贺姑祖母万寿千秋。”
    陆钧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礼。
    这陆钧一身石青直裰身姿若幽篁青松,面若敷米分眉长目秀,生得好看还在其次,那谦逊有礼的行止,不卑不亢的神色,从容自若平静淡然的气质风度,这就是吴郡陆氏子弟的风范,不管有多少人,你总能在人群中第一眼看到他。
    吴郡陆钧并非藉藉无名之辈,少年成名,诗词文章冠绝江东,文采华茂,是名满天下的才子。
    老侯爷不禁暗叹,虽说孩子总是自已的好,他也不得不承认,这陆钧,一露脸,就生生地把自已最出色的孙儿比下去了。
    “陆钧来迟,还望姑祖母恕罪。”
    老夫人眼含热泪,道,“千里迢迢的,哪那么容易,快,来让姑祖母好好看看。”
    陆钧依言过去,任老夫人牵了他的手。
    “你是二哥还是三哥的孙子?”
    陆钧含笑道,“祖父字远山。”
    老夫人愕然,才笑道,“真是不象,原来是大哥的孙子,得孙如此,夫复何求?”
    她的几个兄弟中,就数她的大哥最是天姿平庸,没想到这一房竟出了个如此出色的陆钧。
    老侯爷喊来沈焕和其它几个孙儿,让他们与陆钧见礼,陆钧和他们叙过年龄,他比沈焕还要大上几年,几个人都得称他一声表哥。
    老夫人笑道,“焕儿,你和表哥喝上几盏,就安排他先去梳洗歇着吧。”
    沈焕应了声是,招呼着陆钧到了他的席上坐着。
    屏风后的女眷们都目不转睛的盯着陆钧,都有几分的怦然心动。
    任桃华觉得这陆钧她有些眼熟,可是却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第28章 大債主

比起上一次鄱阳郡王妃宴会,这次的寿誔气氛古怪,那些年纪相仿的闺秀们对她似乎多了不少的敌意,她被人使了好几次的绊子,后来衣服被茶水浸得都不能穿了。
    卢氏跟老夫人告了罪,老夫人使了丫头领任桃华去换干净衣服。
    任桃华挑了一件淡色的襦衣,不是太合身,微微有些宽松,她也不想再换,便跟丫头说了好了,那丫头便领她往回走。
    走到半途,她才想起镯子褪下来忘了戴上,和丫头一说,那丫头说道她去寻来就勿勿走了。
    她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发现身旁是一片桑林。
    时值夏末,桑椹成熟,枝条间是一片黑压压的紫色。
    她踮起脚去摘,伸直了手臂也够不着,才发现这里的桑树生得格外的高大。
    她够了几遍摘不着。
    这时一只修长白皙的手越过她的头顶,摘了一个枝条下来。
    她回身,那人将枝条递给她。
    这个人,竟是那陆钧。
    在他的笑容中,她有些慌乱地道了谢,便勿勿地移步想走。
    “你拿了我的东西,就翻脸不认人了?”陆钧的声音在身后静静的响起。
    任桃华止步,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枝条,回转身,将枝条递回去。
    陆钧却不接,负手笑道,“不是这个。”
    任桃华疑惑地看着他。
    陆钧淡淡地道,“你拿过我一个玉佩,忘记了?”
    任桃华呀了一声,恍然大悟,这一辈子可就拿过别人那么一块玉佩,那年在上元节救过的人,这次错不了,她依稀还记得他,所以才会觉得面熟。
    可是想起她当初索要的是一个藏有惊天秘密的物件,还把它弄丢了,她就有些心虚,心里不免埋怨面前的人,那么贵重的东西,怎么就那么轻易的给她了。
    “你的身体好了?”
    “在家里调养了几年,才彻底痊愈。”陆钧低头看着她,目光微温。
    她讪讪的,不知说什么好,这时,那丫头气喘吁吁地回来了。
    她对着陆钧勿勿作了个万福,跟着丫头去了。
    从定远侯府回来已有三天,任桃华仍旧是心神不宁。
    这大体就是欠了债,忽遇债主,手头却无可还之钱的这等境况,她也曾翻箱倒柜,彻底找了一番,可是那东西还是踪影全无。
    这天她还做了个恶梦。
    梦中,陆钧仍是含着笑问她,“你拿了我的玉佩不还,拿什么赔我?”
    她却不知如何回答。
    大概是她没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陆钧脸色阴沉地转身离去。
    她唤着陆钧。
    陆钧住脚,回身却还是问她同一个问题。
    这真一个不断循环的恶梦啊。
    第二天,她却发现她床边的铜围栏被扭弯了,她一惊,难道是她做恶梦扭的,可是她试了又试,使了吃奶的劲儿,也没法撼动那铜围分毫。
    她唤了丫头芷花,想问她,又觉得自已大惊小怪,便教芷花出去,弄得芷花莫名其妙。
    这日,任明堂刚刚回府,却听得朱瑾来访。
    他微微诧异,虽然同为高宦,可他与朱瑾,是素无往来,自他与徐相联姻后,朱瑾更是与他形同陌路。
    朱瑾少年戎马久经沙场,原为唐名将,被梁□□追击投吴,得吴先王杨行密的器重,官至东南诸道行营副都统、领平卢军节度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对杨氏极为忠心,徐温专政,朱瑾不服,只是朱瑾名重江淮,徐温却轻易也不便动他。
    两人落座,饮过一遍茶。
    任明堂笑道,“朱大人今日得闲,我备下酒菜,小酌一番如何?”
    朱瑾道,“瑾酒量浅薄,心中有事,恐酒后失言,还是改日。”
    任明堂屏退左右,才问道,“朱大人有何心事?”
    朱瑾思索了一下,才道,“任大人觉得徐知训其人如何?”
    任明堂笑了笑,徐知训淫暴傲慢,尽人皆知,却不知朱瑾此言之意,便道,“徐大人跟着朱大人习学兵法战策,又均为同平章事,当比下官更为了解他才是。”
    朱瑾面色阴郁,道,“徐知训无君臣之仪,常狎笑欺侮主公。他和主公同台唱戏扮作优伶,自为参军,却以主公为苍鹘。”
    所谓参军,便是戏中的正角,苍鹘便是丑角一类的配角,通常扎总角穿弊衣,拿着帽子跟随着参军作仆从。
    “前日徐知训和主公在禅智寺一起赏花,徐知训酒后狂悖傲慢,主公年纪轻,都被他吓哭了,四座的人害怕得两腿战栗。主公的左右侍从扶着他登船,徐知训乘轻便的船追逐,因没有追上主公,就用铁器打死了主公亲近的官吏。”
    任明堂听罢,但笑不语,;这徐知训行事,看起来大逆不道;可是徐家取代杨氏,成为吴地之主,只是早早晚晚的事,如此却又算不得什么事了。
    朱瑾见他神色,已知他所想,冷笑一声,“任大人觉得徐知训待你又如何?”
    任明堂掩饰地笑了笑,徐知训目中无人,即便他已为徐氏家臣,可是徐知训只是对他多了几分颐指气使。
    朱瑾笑了笑,又添了一把火,“任大人,那徐相百年之后,徐家又何人为主?”
    任明堂面上不动声色,只垂下眼眸,那徐温有四五个儿子,可是能挑大梁者唯徐知训和徐知诰,余子皆弱,可是那徐知诰文治武功虽胜过徐知训,却毕竟为养子,将来徐氏之主十有八九非徐知训莫属。
    “世事难料。”
    朱瑾见火侯已到,便不缀述,起身告辞。
    任明堂送他至门口,回来心情有些烦躁,他没那么容易被蛊惑,但朱瑾所说,正是他藏在心底的隐忧,徐氏取代杨氏是大势所趋,他不会头脑发热跟着朱瑾反对徐氏,只要徐温在一日,那徐氏的势力不可动摇,朱瑾的下场可想而知,可是徐氏的前景在哪,他也看不出来,只能相机行事了。
    另外,任桃华的亲事比他想得要艰难,也令他颇为头疼,只是他并不想将就。给任桃华找一门有势力亲事,任氏的未来也多一份筹码。
    回来的那天,卢氏便有几分沮丧地把在定远侯府的事跟任明堂说了。
    任明堂听罢,只说了句无妨。
    他本来也没抱太大的希望,姑且一试,只是卢氏所说的另有要他关注的事。
    庐江郡王的怕是时日无多,而吴郡陆氏自打朱氏篡唐皇位后已是深居避世不涉政事,多少王侯重宰都请其不出,这陆钧突然冒出来是何兆头?
    转眼就到了八月初,任榴香成亲在即。
    任桃华翻着任榴香的自已绣的嫁妆,那些喜鹊登梅、竹报平安都绣得精致如生,她惊叹地看着,她在绣活儿上没有天分,这辈子怕也绣不出这般好的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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