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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朕的太妃谁敢动-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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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了断!你能否成全我,让我看一眼,一眼就好!”


第13章 所谓“真相”
  看她这架势,似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若然他再拒绝,她仍旧无法死心,且她的语气已近乎哀求,他瞧着于心不忍,最终还是答应照她所言,脱下外袍解开腰带,转过身去,将中衣往下褪至腰间。
  随着衣衫下滑,精瘦的后背间,肩胛骨处的那道细长的伤疤赫然闪现在她眼前,在她的印象中,先帝此处并无伤痕,惟腰间左侧有一块梨形胎记,然而时谦腰间的肌肤光洁平整且白皙,没有任何青色印记!
  黑痣之类的还可用药去掉,胎记是无法祛除的。除非严重烧伤才会变成疤痕,可他身上并无烧伤的痕迹啊!
  话她可以不信,但胎记不会骗人,眼前的情形已然说明了一切,容不得她再质疑,此时的宋余音大脑一片空白,浑然失觉,如坠崖底!
  她以为拽住的是救命的绳索,孰料只是稻草,固执的紧抓住这仅有的一条线索往上爬,一心想要探究真相,可结果呢?才爬了两步,稻草就陡然断掉,她整个人再次跌落,摔得头破血流!
  半晌不听她说话,时谦将衣裳收拢于肩,这才转过身来,兀自整理着衣衫,声凉且漠,“看清了吗?”
  一清二楚,连最后一丝希望也幻灭,以致于她那颗火热滚烫一直为他而跳动的心霎时间沉入寒潭之中,寒意顿彻骨,冰得她瞬间恢复了理智,纵然再怎么难以置信,她也明白自己不该再自欺欺人,心碎无声,只化作一丝喃喃的念叨,“你不是他,你不是宣惠帝……”
  他的本意是希望她能放下执念,但当他把所谓的真相摆在她面前,亲眼目睹她死心的情状时,他清楚的看到她眸底的悲戚瞬间凝作泪花,就快要溢出眼眶,如此哀恸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不禁令他心生怀疑,她的伤心是真情实感吗?她真的这么在意宣惠帝?又或者别有目的?
  人心难测,他无法断定,只把自己愿意显露的一面让她知晓,接下来她会如何,他管不着,也不想去管,“清修多年,你总该明白,与其执着一念得不到救赎,不如放下,海阔天空。”
  说得好生轻巧啊!苦涩自唇角蔓延开来,宋余音的整个心仿佛梗在喉间一般,堵得她难以喘息,缓了好一会儿才挤出一丝苦笑,“人怎么可能没有执念?倘若没有信念,那么大多数人就会失去活下去的动力。”
  仔细一想,似乎还真是这么回事,包括他自己,都有一个坚定不移的念头支撑着他苟且偷生,勉强活到现在。可他想跟她说,执念和信念相似,又不甚相同,尚未来得及发声,却见她已轻启唇,“抱歉,打扰你这么久,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的确是我太过分,你且放心,往后我绝不会再来纠缠你……”
  说出这番话的她眼神空洞,似信念坍塌,徒具形骸一般,再不敢停留在这碎梦之境,多待一刻都是痛,狼狈的转过身向外走去。
  纤细的手指扶着门框缓了缓,她才抬起如缚重石的步子,艰难的跨出门槛。
  目送她离去的时谦只觉平静的心湖间有什么情绪在隐隐翻涌,不敢细想的他强制压下,不许它翻出浪花,任她绝望逃离,终是一句安慰也没有。
  师父说过,他是有分寸之人,他得时刻把握住分寸,不能让一个小女子挡了他的前路,眼下的一切,都是他所以为的最好的安排,只是这世事啊!怎可能尽在人的掌控之中呢?
  总有那么一些人和事,会不经意的扰乱棋局,而他……终究无可奈何!
  慢步走出来的她缓缓扬首,想去看一眼天上的日头,白晃晃的太过刺眼,一如这扎心的真相,疼得她不敢去面对,唯有向现实妥协,黯然低首闭了闭眼,来时期满怀,盼君是故人,再将情花栽,去时心空白,梦如琉璃碎,何苦痴相待?
  一直抱臂等在院外的照谦猛然瞥见她的身影,立马直起身子,迫不及待的想揭晓答案,“怎样?问清楚了吗?我师兄他是不是你的亲人?”
  心情纷杂的宋余音一句话都不想说,但又念在照谦帮了她这么多,她不该给人摆脸子,才勉强道了句,“不是,是我认错了人,劳烦你为我做这么多,我很感谢你,但我现在……很难受,不太想说话,抱歉。”
  她的声音不像之前那么轻快,听来竟有种苍凉之感,想来希望破灭,她肯定很伤怀,照谦深表理解,“无妨,不想说便罢,等你缓一缓再说吧!”
  道罢便没再多提,只送她去温泉那边找卫云琇,彼时云琇和丫鬟摘满了一篮子桂花,就等余音出来,瞧她面色黯然,已然猜出个大概,“他不是先帝吧?”
  怅然摇头,心涩的余音什么也没说,只茫然的往府门处走去,失魂落魄的模样看得他一阵揪心,放心不下的照谦悄悄行至卫云琇身边提醒道:“看样子她很失落,你得多安慰她,千万不要打击她。”
  这还用得着他提醒?卫云琇突然觉得这人很欠翻白眼呐!“我又不瞎,当然看得出她心情不好,再者说我们是好姐妹,肯定会安抚她的,你就甭在那儿瞎操心。”
  云琇正待跟上,但听他又道:“你大哥已经发现了我,但我师兄将我保了下来,所以我得留在这儿陪他,就不跟你们回去了。”
  有必要跟她说嘛!她才不关心他的状况,“爱去不去,谁稀罕你!”
  轻嗤了句,云琇这才快步跟上宋余音,徒留身后的照谦摇头啧叹,心道这丫头可真凶,还是云珠那样温柔的姑娘讨人喜欢。
  腹诽过后,他立即赶回去见师兄,云珠不肯说,他就向师兄打探,“他们都说你像先帝,云珠又说你像她的亲人,那么云珠到底与先帝是什么亲戚?”
  关于宋余音的身份,时谦并不愿多提,只道并不清楚。
  照谦就纳闷儿了,“她没跟你说?这就怪了,我跟她说你不是先帝,她怎么也不信,那你是怎么让她相信的?”
  “因为我后背没胎记。”
  那么重点来了,“她……看了你的后背?你脱了衣服?”
  这问题问的好生刁钻,好似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时谦不悦反驳,“你没被看过?”
  “我……那是沐浴啊!碰巧呗!”当然照谦也只是随口一说,他当然相信云珠是个好姑娘,定是为了验证他的身份才会这般。确认他不是故人之后,她那般伤心却是为何?照谦兀自猜测着,“先帝总不会是她的心上人吧?也不对,她现在才十六,三年前才十三,小女孩怎会懂感情呢?”
  听他一个人在那儿瞎琢磨,时谦眉峰微挑,“你好像对她的事很上心?”
  对此照谦毫不避讳,“她是个好姑娘,又是第一个看到我光膀子的姑娘,我当然对她印象深刻!”
  一个大男人,被看有什么了不得,还值得一提?“怎的?你还打算让人对你负责?”
  看了看师兄,再看看自己,照谦立马摇头,“那倒不至于,毕竟她也看了你的,只是有点心疼她,她还以为自己的亲人尚在人世,没想到是错认,她肯定很伤心,唉!好可怜啊!”
  照谦终究不是局中人,很多事他并不了解真相,也就不会明白先帝与宋余音的婚事到底意味着什么,那深宫红墙,不是她的归宿,而是枷锁,“你可曾想过,也许那个人还活着,对她而言才是真正的苦难。”
  “为何这么说?”如此深奥之言,照谦根本听不懂,偏偏问他他又不肯细讲,急得照谦直转圈,撇嘴恨斥,“你们就喜欢卖关子,话说一半急死人!”
  还不是他自个儿瞎琢磨,听得他忍不住想反驳,“那你别再提,我便什么也不说。”
  师兄总是这样,永远都是他有理,照谦就没说赢过他,干脆认输,“得,我不跟你提她,我自个儿念想就成。”
  孰料他竟道:“想也不准!”
  师兄也太霸道了些,憋屈的照谦仰脸驳斥,“嘿!我怎么就不能想她?你又不是她的亲人,凭什么管这么宽?”
  回过神来的时谦也有些懵然,不知才刚那句话为何会脱口而出,如今的他已跟宋余音没有任何牵扯,他的身份是时谦,的确没资格去管照谦在想什么。


第14章 被时谦误导
  意识到这一点,他再不多言,转身继续去练字,左手拿笔,他已经很多年没试过了……
  他自认为是为她好,殊不知宋余音回府后便一蹶不振,食不下咽,连素菜也不肯吃,当天夜里就烧了,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加之后来的两日又下起了小雨,这病就更难复原。
  大夫来瞧后说是问题不大,但这姑娘应该有心病,得解开心结,这汤药才能起作用。
  可她这心结岂是说解就能解的?打从那日在河畔偶遇时谦,这半个多月以来,她日日紧绷着心弦,思虑太甚,所抱的希望太大,以致于昨日得知真相时难以承受,那根心弦也彻底断了!
  他不是先帝,一切都是她在臆想,先帝已去,再不可能回来,那个少年只活到十三岁就葬入了皇陵,他不可能再陪着她了!她还奢望什么呢?纵然容貌再相似,却终究不是他,没有他的过往,不是她的夫君,只是一个陌生人罢了!
  当仅有的一丝希望也破灭时,她再也撑不住,仿佛人生失去了意义,白日里当着众人的面她强迫自己不要哭,直至夜深人静之际,躲在被窝里,她才敢偷偷的哭出声来,将那压抑了满心的委屈尽数释放!
  天晓得先帝才去的那半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每日睁开眼,都觉得那只是一场梦,先帝应该还在人世,可那简陋的屋子,桌上的经文和佛珠都在不断的提醒着她,她的身份已是失去丈夫的太妃了!
  先帝已逝,幻化云烟,即便她无法接受,这也是不争的事实,疯长的思念如毒蛇绕颈,缠得她几近窒息,这种浑浑噩噩的日子持续了将近半年,在云琇的陪伴关怀下,才逐渐有了好转。
  本以为日子会继续平淡如水的过下去,然而时谦的出现如春雷炸空般在她的世界骤然下起一场暴雨,以致心底那枯萎的情花再次发芽,她不由自主的开始期待雨过天晴之后,这花儿能茁壮成长,她与先帝还能再续前缘。
  只可惜设想总是美好,现实往往是尖锐的锋刀,划破她所有的希冀,只余血淋淋的真相,若然他不是先帝,老天爷又为何故意让她遇见?究竟该怪上天残忍,还是怪她异想天开?
  想不通透,她也不愿再去琢磨,每每想起都会血流如注,伤口迟迟不能结痂,每触碰一次都是钻心的疼痛!
  这病能不能好她都不在乎了,每日哀哀的躺着,双目无神,面无血色,南溪瞧着很是心疼,卫云琇日日过来陪她,好言相劝,“先帝不在一事你早就知道的,这三年都挺过来了,怎的如今因为一个误会就又想不开了呢!他不是便罢,你还年轻,还有自己的日子要过啊!千万别为他而伤了自己的身,伯母若是瞧见定然心疼!”
  不论她怎么劝,宋余音都无法从阴影中走出来,“不必管我,药我会喝,只是没什么食欲,也许过几日我就能自个儿想开,会慢慢好起来的。”
  平日里她倒是和善,犟起来谁也拿她没法子,无奈的云琇只得作罢,只在旁安静的陪着她。
  与此同时,身披绛色衣袍的陈瑞英正在亲自操练水师,江边的风在耳畔放肆的呼啸,吹得鬓发向后翻飞,衣袍边角上下飘动,腰悬佩剑的他气势如虹,眉目间尽是刚毅!
  大启不重水师之兵,唯有陈瑞英坚持向他父皇提议训练水师,一则防范水上贼寇,二则可以调动全国的水运,若有战事,水路并进,方便运粮草,是以他认为水师不可忽视。
  大皇子不认同,想看他吃瘪,便故意提议让六弟亲自去培养水师。
  明知皇兄有心支开他,不希望他待在父皇身边,陈瑞英也不在乎,只要能训练出一支优秀的水师,将来再将此法下达到全国各州县执行,利国利民即可,反正他也不稀罕整日的围在他父皇身边争宠,索性就应承了这差事,亲自过来督军。
  以致于上回难得回去一趟,借着给母亲贺寿顺道看望表妹余音,结果她竟上山去了,他也曾派人去寻,终是没能找到她的身影,而他还得赶着回军营,不好多耽搁,不得已只有先行离去。
  人虽离开,但他一直都在关心着她的动向,此刻正有下属近前向他汇报宋余音的踪迹。
  得知她已离开庵堂,陈瑞英有些难以置信,“消息属实吗?可有查证?”
  下属拱手回道:“卑职已然查证过,宋姑娘的确是被接入虎威将军府中。”
  听闻此讯,陈瑞英那严肃的面孔终于浮现出一丝笑意,这回算是时机成熟了,他觉着自己必须回去一趟,得亲自见一见宋余音,与她把话说清楚才能安心。
  下定决心后,陈瑞英当即回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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