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三个龙傲天竹马-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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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洲剑修,从不言退!”宋逐一咬牙,横剑挡在山门前,而就在此时,吞冥兽张开大口,鬼潮本该喷涌而出,却不料体内剑气肆虐,惨叫一声跌回深渊。
下一刻,剑光四射,孟霄楼的身影从鬼渊中闪现而出:“吞冥兽被除,我也好送一口气,却不知卯洲那边如何了。”
“那几个狱主,宝气如来尚可应付一段时间,只是应则唯……”
他们交谈未尽,元和道人气的发疯的声音从鬼渊之底传来。
“敖广寒!孟霄楼!玄宰不会放过你们的!”
“本座这么说吧。”巨龙徐徐低首,龙爪捉住被剑气斩得七零八落的吞冥兽残骸,毫不留情地徐徐收紧,“虽说本座恨不能将应则唯碎尸万段,但也不得不说,除了他和他那分道扬镳的小徒弟崽子们,你们道生天剩下的人,一个个都是土鸡瓦狗,不足为虑。”
……
“嘶……”
“想打喷嚏就别忍着,我都怀疑我自己着凉了……阿嚏。”
一整个下午,南颜都在打喷嚏,也不晓得是谁在背后念叨她,到最后连嵇炀也有少许不适。
“我无妨,倒是你,还是让我把把脉吧。”
南颜整个人都有些莫名焦躁,摇摇头道:“刚刚忽然好多了,还是继续赶路吧……只是这些人跟得太紧,只怕他们见我们入秽谷后,会招来化神修士在外设陷阱,到时便如我娘那时一般。”
南娆当年从秽谷强行突破而出后,马上就遇到道生天之人埋伏,是以功体溃散,不得不在凡洲养伤。
现在那些人之所以没有动手,恐怕是因为这里是凡洲,而嵇炀是黄泉狱主。
一川冥河掌一洲,整个因果轮回纠缠复杂的凡人世界下,就是黄泉。
“凡洲虽灵气贫瘠,但就算是道生天之主、修界第一人,也不愿轻涉此地。”
“为何?”
“因为凡间易生红尘,易让仙道之人生情。”
嵇炀说这段话时总是意有所指地看着她,这让她不禁想起幼弱时在这里的种种。她的亲缘情缘皆在这里起始,一切的因果也在这里诞生。
“离下一次秽谷开启还有多久?”
“十日。”
南颜心头仿佛闪过什么,正在酝酿如何开口时,嵇炀便同她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同一个局。
“阿颜,你的七佛造业书可以拓下初章吗?”
南颜抬头道:“可以,你是说……”
“你起初就是这个想法不是吗?让世人见识到七佛造业书之力,散播出此功法,然后引他们前去秽谷解救出佛忏主。”嵇炀笑了笑,掌心一翻,化现出一个巴掌大的、漫布星空之色的贝壳。
“形如星空,内含虚空波动……”南颜回忆了一下在辰洲时,被人带着教过一段时间的世间百宝卷,终于想起道生天还有一样宝物。
“莫非是苍穹断界?”
在南颜询问的目光下,嵇炀复又道:“我知道你不忍心引人入局后,招来道生天的屠杀,这方苍穹断界,可将一定范围的人瞬间转移到它处,你不必担心会波及那些被吸引到秽谷里的人。”
南颜心花怒放:“看来你已经领会到我佛慈悲的真谛了。”
嵇炀温文尔雅道:“都是菩萨教导有方,令信徒放下屠刀,共讨佛门至理。行徵,你来,我有话说。”
“终于想起区区不才师弟了吗?”被喂了一路狗粮的墨行徵翻了个白眼,他是真的不晓得南颜那两个哥哥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左右他是不能忍,“不必废话了,不是跑腿的事你也不会喊我,痛快点。”
嵇炀面带微笑道:“是这样的,此去向北五百里,有一个二三十年前叫仰月宗的小门派,曾是师兄缘起之地。”
墨行徵:“怎么你还想让我参观一下你当年发乎于情的圣地吗?”
嵇炀道:“师兄倒是很想带你参观一二,但可惜仰月宗当年被正法殿执法使灭门,此事稍一打听人尽皆知。稍后你持一些七佛造业书的玉符前去散播在附近,不日便会有修士前往秽谷,集这些人之力,想来为了求得下半卷,定会前往秽谷。”
“你要做什么?”
嵇炀回头看向另一侧,只听南颜深吸一口气,道:“我想让天下人都知道,佛忏主出关了。”
☆、第165章 第一百六十五掌 秽谷再启
“他们都是元婴修士, 那小娃儿也不过刚刚结婴不久, 不如我等直接叩请道天上师以神念附体,直接杀了她取心!”
“你疯了!莫说她是逆道传人, 她身边的先……吾道生天叛徒也不是好惹的。”
“玄宰下令门人不得插手佛骨禅心之事, 这事我们不一定管的了, 先干正事为好。”
“对,传令所有来到凡洲的道生天门人,不惜代价, 销毁所有逆道玉简!”
凡洲四海的渡头近日不断有灵光遁射,先来到此地的修士甚至马上开始耗费偌大代价搜寻灵地架设传送阵,为的,不过是一片小小的玉简。
漆黑的玉简, 像是某种浸淫世道多年的妖魔,低头梵呗间, 禅衣下的尸山血海蛊惑了不知道多少求道之人。
佛忏主持此道, 灭巳洲, 令道尊忌惮。
传人持此道,大闹正法殿, 道生天无可奈何。
越是诸州动荡的时候, 修士越是追求更强、更速成的东西,并不是所有人都顶着道生天的压力赶赴凡洲寻觅新的大道,但只要来到凡洲的人, 无不知晓这里有着道生天都极为忌惮的东西。
“修七佛造业书, 镇世间一切妖邪鬼魔!”
“我曾亲眼得见正法殿上, 那女子不过元婴之身,竟可直面化神不倒。”
“老夫修道生天所布下的大道四百余年,皓首穷经亦无法勘破虚空,他们到底是不是在欺骗世人?!”
这样的传言如野火般蔓烧开去,经年来重重压制的,关于佛忏主的传闻,在道生天全力应对联盟时悄然扩散。
第一个参与进来的正是天邪道,其副宗主带领门人将原仰月宗的山门遗址挖了个底朝天,拿到几百枚七佛造业书上篇玉简,让门人企图送回巳洲前,却遭到其他修士劫杀。
这些玉简并无当初的禁制,一枚流传出去,转眼间便被反复拓印成千上万转手而出,短短数日内,便有人修得了皮毛。
七日后,凡洲秽谷附近一处坊市间。
轰然一声惊爆响动,一朵巴掌大的血色梵莲被一个光头结丹修士握在手中,持此梵莲,将一个高他两个小境界的魔修直接击飞出去生死不明。
光头修士大笑道:“好一个七佛造业书,比老夫生吞灵婴之法厉害多了,待老夫入秽谷求得真经,同阶之内,谁是对手?今日就受戒去!!!”
他的笑声并未持续多久,很快一把散发着元婴气息波动的法剑穿空而来,这一剑在他体外的佛光表面停顿了半息后,随着元婴修士一声冷哼,灵力加催,穿透光头修士的金丹。
周围眼热的修士纷纷安静下来,看着三五个穿着星辰道袍的元婴修士闪现而出,手一挥从光头修士的乾坤囊里拿走一枚玉简,喀一下捏得粉碎,随后警告四周。
“修逆道者,这便是下场!”
人们噤若寒蝉,直到道生天的修士离开后,一处歇脚的灵茶楼前,南颜关上窗户坐下来,对着室内另一人道:“为什么让你师弟去做这件事?”
青碧色的茶汤荡开一圈细细的涟漪,随之蒸腾而上的雾气徐徐氤氲了点茶人的眉眼。
“因为他一直还在犹豫是不是真的要弑师,我在帮他选择立场。”
南颜犹豫了一下,道:“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应则唯至今所为之事,无不是不择手段,为何教出来的弟子都……你就不多说了,墨行徵却是德行端正,为了救我不惜得罪师门。”
嵇炀哦了一声,道:“那你是喜欢德行端正的,还是阴谋狡诈的?”
南颜:“贫尼正在努力把你往德行端正的君子之道上赶。”
嵇炀:“有时太过君子,于事无益,就好比你看我那师尊,自我压抑久了,人就疯了。”
南颜:“你这么背后骂他他会听见吗?”
嵇炀:“虽然我想杀了他,但是他毕竟于我有授业之恩,有话我更想当面骂。”
南颜:“……”
嵇炀:“你可能还是不太了解他,他造下的那些桩桩件件的孽,其实从未对下一代弟子们透露,我同行徵在道生天修习道天心决时,得到的最重要的教导就是需事事以道尊传下的道统为重。可是话又说回来了,随着修习渐进,弟子们都认为道尊的成就实在有限,道生天绝大多数道义、功法都是师尊在道尊遗留下的残篇上改进而成的。”
南颜一愣,道:“你是说……”
“他早已青出于蓝,却一定要强迫所有人信奉道尊。”
南颜想起与应则唯寥寥几次照面,对方的话语里总会带上一条——道尊是人间至理,其传承不可置疑。
电光火石般,南颜脑海里闪过什么,愕然道:“等等,他既然这么崇敬道尊,为什么又要坐视道尊飞升时与赤帝等人同归于尽?”
“他疯了,一开始就疯了。”嵇炀道,“道尊飞升前,道生天便基本上都交给他掌理,彼时南芳主那代人方堪堪脱了少年意气,我那师尊年纪也不大,如此一艘掌天下之舵的巨轮压在他肩上,为了保道尊陨落后道生天地位不失,他就开始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说服道尊拉着赤帝等人同归于尽,允诺道尊事成后,以酆都之主的地位将其复活……也就是我们在山海之间的大殿里看到的道尊像。”
可饶是如此,道尊当年之死,也说明是他计划好的,如此杀师杀徒杀友,值不值已经无需再讨论。
“你也不必好奇他是否还留有一丝人性,他自己都不曾不在乎,外人何必替他在乎。”嵇炀的语调无悲无喜,仿佛多年前便参透这一切,“你说我和行徵为什么没有受他影响,变得残虐无道,究其原因,也许他收养我们为徒时,正是同你母亲关系最为平和的时候。”
“我曾看到他的心魔,同我娘生得一模一样。”
嵇炀笑着摇摇头,道:“你知道当一个恶徒喜欢上一个光风霁月的好人时,也会为了捕捉到那一缕光而卸下自己狰狞的面目吗?你以为那是心魔,其实真正的魔是他自己,至于那张面目,只是他不愿面对的救赎罢了。”
南颜捻着佛珠皱眉不语,半晌,方讷讷道:“或许到最后,墨行徵会下不了手。”
“我连自己的后路都没有留,自然也不会给他选择。”
“覆灭道生天,你不怕他怨你吗?”
嵇炀沉默了许久,抬眸看着她道:“我扯进来的人太多了,他人我不管,独怕你怨我。”
……
凡洲关于逆道传承的局势越演越烈,每日都会有新的修炼者被发现,其中大多数是禁不住诱惑,自废一部分魔功根基改修七佛造业书的魔修。
这些人得了皮毛后,更加渴望其中的中篇与下篇,而就在此时,天邪道副宗主祸无极宣布,佛忏主本人就被封印在凡洲的秽谷之中,他将联合诸多化神修士之力,破除秽谷一部分禁制,使元婴修士也可以进入其中向佛忏主求取传承。
人间九月末,充斥着浓酽桂子香与血腥味的秋雨淅淅沥沥笼盖了整个山谷。
与上一次秽谷开启时的喧扰不同,山谷中每隔十数步,便盘坐着一人,修为在筑基与结丹不等,这些修士无一人出身自凡洲,大多浑身血煞,见之便心神震怖。
“……短短半月,竟有数万人修炼逆道。”一座山峰上,十余元婴修士面色发白地低头跟在一个老者身后,这老者亦是道生天的道天上师之一,地位超然,谈及逆道这二字时,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当年南芳主在凡洲失踪,佛忏主趁秽谷开启,将一些封印逆道功法的黑色玉简散播出去……老夫当年就说不能留,可那六御老儿非说着玉简只有在遇到怀有佛骨禅心之人才会自动解封,借此可收集余下这一心,可现在偏又不允我等对这小儿动手!”
身后的道生天元婴修士道:“上师,现在这些修士已尝到逆道功法的甜头,势已难挽,为免佛忏主出关襄助辰洲等联盟,我们不妨直接引爆禁制……”
“不,秽谷大阵连接凡洲地脉,若直接引爆禁制,半个凡洲都会沉入瀚海,那等因果之力会直接反扑整个修界,若影响到玄宰,我等到时恐转生无望。”那道天上师沉思片刻,取出一块玉牌,上面写着墨行徵的名字。
“你们确定看到墨行徵这叛徒跟着他们一起行动的?”
“是,我们不敢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