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神话-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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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去病看出了她的神情发生了变化,他朝她伸出了手,胡玲耶见状有些迟疑地把手伸了过去。萧去病一把捉过来,握在手里把玩着。
这是一双十分漂亮的手,双手修长,十指纤细,皮肤嫩滑。这也是一双十分有力的手,握惯了兵器,指尖和指肚有一层薄薄的老茧。
胡玲耶被萧去病握着双手,心里下意识有些害羞,又有些紧张慌乱,但这正是她想要的,于是只能强行压抑着让自己尽量放轻松。她感觉到萧去病的指尖,指肚和手心的皮肤竟然比自己还要细嫩,感觉不到一块老茧,死皮。不由有些愣住了,这样一双手,怎么握得住兵刃?
“你的手很漂亮。”萧去病微微笑道:“看你这个样子,你还是个处子啊?”
胡玲耶脸一红了起来,心跳加快,额头上微微冒出汗来,热气蒸腾,空气中的少女香味一缕缕传来。她有些害羞,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萧去病看着她的眼睛,突然问道:“并·波悉林派你来有何目的?”
帐篷之外,顾小俊,李二狗等人,并没有听到萧去病的这句话,看了半天对坐聊天的众人,终于等到了想看的。一下兴奋起来,眼睛冒光地看着烛光映出的两个剪影,两双手终于握在了一起。
“哎哟我的娘,萧校尉这个下山的小道士终于开窍了。”李二狗如是想道。
第八十章 波斯后裔
胡玲耶一双玉手被萧去病握在了手里轻轻地把玩,心里下意识的有一些紧张,一些害羞,又有一些松了一口气。说了这么久的话,看了这么久,终于忍不住要行动了吗?
接着萧去病又眉目含笑地问她是不是处子,她一颗心就有如鹿撞,快要跳出来。含羞地点了点头,微微闭上了眼睛,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心里却是开始慌乱起来。
“并·波悉林派你来有何目的?”
然后她就突然听到萧去病毫无转折地问出了这一句,她惊慌地睁开了眼睛,对面那个男人突然换了一个人似得,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神色森然。
他的表情并不凶,但却说不出的严肃认真,一双眼睛亮得吓人,仿佛有一种看透人心的魔力。胡玲耶惊诧莫名,骇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脸更红了,“你……你说什么,并·波悉林将我送给将军,当然是要好好侍奉将军了。”
“派个女杀手来侍奉我?”萧去病微微冷笑,但表情却慢慢温和起来。
胡玲耶猛然一惊,强作镇定道:“什么女杀手?你说我吗?我不是……”
萧去病握着她的手,在她各指节处捏了捏,把她的五根手指往外分开,又在手腕处捏了捏:“还要狡辩,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这双手,手掌和指肚有一层薄薄的老茧,分明是握惯了刀剑的,指尖一条细细的茧子分明是用惯了暗器的。指节,手腕结实有力,甚至强过一般的男人。还有,你的呼吸均匀,轻而漫长,分明是修行了一种极为高明的内功吐纳心法……”
胡玲耶红润娇艳的俏脸渐渐变得苍白如雪,冷汗从后背冒出来,原本镇定妩媚的眼神变得慌乱不堪。这个男人原来原来早就看穿了这一切,他握着自己的手,并不是要和自己温存,而是要确定他的猜测。
她慌乱地下意识地想将手从萧去病手里抽出来,然而努力了几次,就是抽不出来,很奇怪,握得自己也不是很痛,感觉没用多大力,但自己就是使不上力,每次一发力,就会被对方一双手给化掉。当她终于放弃这个努力的时候,萧去病却松开了她的手。
“现在还肯承认吗?也许你不知道,我能听到气血流动的声音,你的声音跟人不一样,凝而不散,血流平缓,我倒是很好奇,你练的什么功夫?”
早在一个月前,夜深人静时,萧去病练完功,静心打坐,将整个人沉静下来的时候,依稀听到了自己血液在血管之中轻微流动的潺潺声音。他将气血灌注双耳,更是听得清晰无比。后来他就试着在安全的时候,将心灵放空,静心去听别人的气血流动声音,到现在已经能做到两步之内听别人如听自己。
他现在几乎可以做到单靠听就给别人诊脉了。
胡玲耶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置信地看着萧去病。他说的太玄妙了,但是看他一脸真诚的样子又不像是在撒谎。如果这是真的,眼前这个男子该有多么可怕。
胡玲耶眼神中闪烁出了恐惧的神情,身体已经开始微微颤抖,依然沉默。
“不说话就是承认了?”萧去病一步一步向她逼近,直到两人几乎头挨着头,萧去病呼出的热气吹在他满是冷汗的苍白脸上:“到底是来打听情报的还是来杀我的?”
这样的威逼之下,胡玲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要刺杀的这个男人,尽管看上去单薄且文气,但他却是让数万大食士兵咬牙切齿,闻风丧胆的安西节度副使。他是如此强大,如此可怕,让并·波悉林都如此忌惮、害怕。
胡玲耶简直要哭了出来,她绝望道:“你杀了我吧!”
看到她这个样子,萧去病微微有些不忍,欺负女孩子的事情,他向来是不屑做的。但谁叫这是战争,谁叫她是敌方送过来的呢,谁叫她还想杀自己呢。他硬起心肠冷笑一声:“想死,哪有这么容易。”他顿了顿,突然笑了:“你不是要杀我吗?好,现在我给你这个机会!”
“什么机会!”
“你手握横刀,我背对着你,你砍我五刀或刺我五刀,若是你能杀死我,你就完成任务了,若是丝毫伤不到我,就告诉我我想知道的。”
胡玲耶一下被惊住了,这真是一个疯狂的人,他到底想知道什么?他不是都知道了吗?她迟疑了一两秒才回答道:“好。”
帐篷外的顾小俊、李二狗、还有阿米尔江等人看不懂了。两人对坐着说了这么久的话,终于手握着手了,怎么又突然分开了,萧将军疯了吗?怎么从腰间抽出横刀递给那大食女人。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几人很想凑过去听,又有些不敢,萧将军的耳力可是厉害得很。然后他们就看到萧去病将身子转了过去,那个女人握着横刀,刀锋正对着萧将军的后背。
几人着急得,矛盾得很,既害怕萧去病有危险,又觉得萧去病应该自有分寸。这个时候,那大食女人一刀劈了出去,刀锋砍向萧去病后心,眼看就要砍中的时候,萧去病突然身体向右一闪,间不容发地躲了过去。
紧接着那大食女人一刀横削,萧去病脊背一弓,又躲了过去;那大食女人握着刀不动,萧去病也站在她前面不动,然后第三刀,那女人改劈砍为直刺,声音比起劈砍来几乎没有,然而萧去病后背却像长了眼睛似的,在刀锋还有一寸的时候,身体一个横移,又躲过去了。紧接着第四刀横削,第五刀扫腿,萧去病上下跳跃,又灵巧地躲了过去。
外面看戏的简直崩溃,两人不做该做的事,竟然玩起了这个游戏,这萧将军还真是奇怪啊。不过,好像哪里不对,那女人,竟是练过的。
帐篷内,五刀砍完,萧去病转过身来,一把夺过胡玲耶手里的横刀:“现在,该回答问题了。”
在砍第四刀和第五刀的时候,胡玲耶就已经知道自己伤不了他,她已经绝望,爷爷和弟弟,还有几百族人和护卫的命她是救不了。她很想自杀,免得收到凌辱,但想到答应要回答问题,还是忍住了,其实她也想知道对方想问什么,“你问吧。”
“并·波悉林派你来杀我的?你准备怎么杀我,又怎么脱身?”
“我是他派来杀你的……杀了你,我没准备脱身。”
“你们大食人还真是狠绝,都被洗脑了么?”萧去病听完之后,忍不住感叹道。
“我不是大食人,我是波斯人。”
“波斯人?波斯人不就是大食人吗?并·波悉林不也是波斯人吗?”萧去病讽刺道:“好吧,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你告诉我并·波悉林还有什么计划?他现在有多少兵力?其他十个女的,还有没有杀手?”
“这些,我都不知道。”胡玲耶摇摇头,神色颇有些激动道:“并·波悉林背弃了光明神,皈依了胡大,已经不算是波斯人了,他是波斯人的敌人。”
“我们才是真正的波斯人,我是大唐波斯都督府,波斯王普尚的孙女,我不叫胡玲耶,我的真名叫丽绮丝。”
ps:老毛病又犯了,总觉得不对,改了几次,羞愧中。不过好在马上结束了,下两章开始写决战。
第八十一章 宝藏和设局
“……我是大唐波斯都督府,波斯王普尚的孙女,我叫丽绮丝。”
“什么?”萧去病一惊:“你把话说清楚。”
“一百多年前,大食人击败了我们萨珊波斯的军队,先祖末代波斯皇帝逃到东呼罗珊,被一名磨坊工人剌杀……”沉默许久,名叫胡玲耶,现在应该丽绮丝的女子开始了她的讲诉。
“……高祖卑路斯一路东逃到吐火罗,向大唐求援……九十年前,唐皇派特使来到吐火罗,成立波斯都督府,高祖为总督,翌年封高祖为波斯王。可是这里离安西实在太远,并无一兵一卒支持,不久都督府就被大食吞并,高祖一路东逃到长安……”
萧去病想了想:“这些我都知道,后来卑路斯的儿子泥涅师承袭了波斯王称号,在七十二年前被大唐名将裴行俭护送至碎叶,泥涅师独自来到吐火罗召集了数千追随者,客居吐火罗二十年想要复国,但一直没能成功,后大食压迫过甚,泥涅师只得逃回长安,不久病死,然后呢?”
“泥涅师正是我太爷爷。”丽绮丝哀伤地点了点头:“太爷爷逃到长安,爷爷普尚却继续留在吐火罗,秘密对抗大食,太爷爷死后,爷爷继承了波斯王的称号……我们有两千多人,吐火罗和河中昭武九国大多数人都依然信奉祆教,姑姑和我都是祆教圣女,受到尊敬和保护。但是去年河中大乱,大食军队杀到吐火罗,我们的行踪被叛徒出卖……阿爹和姑姑被杀死,我和爷爷,弟弟还有几百名护卫被捉住。”
萧去病想了想道:“既然如此,并·波悉林抓住了你们为什么不直接杀了?还有你如何又能保住处子之身?”
“因为……”丽绮丝踌躇许久,话到嘴边几次又咽了回去。
“你答应过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你想反悔?”
“是因为……是因为宝藏。”
“哦!”萧去病眼睛闪过一丝光芒,来了兴趣:“什么宝藏,在哪里?很多吗?”
“就是萨珊波斯的宝藏,在一百多年前,大食人围攻萨珊波斯都城泰西封一年多,在城池即将失陷之前,先祖波斯皇帝伊嗣埃三世将帝国数百年积累的宝藏埋了起来,之后逃到呼罗珊东部。破城之后,大食人搜遍全城,挖地三尺都没找到宝藏。一百多年来,他们从未放弃。宝藏只有现在只有爷爷知道,因此并·波悉林没有杀我们,也没有对我动手。”
“宝藏就藏在泰西封么?泰西封又在哪里?”
丽绮丝给出了肯定回答,却让萧去病的满心欢喜一下泄了气。果然是个大宝藏,萨珊波斯四百多年的积累全埋在那里了。若是能挖到,那就富可敌国了,可是偏偏那地方就在巴格达附近。那地方可是大食的统治中心,别人也许不知道,萧去病却清楚的很,在另一个时空,十年后,曼苏尔即位哈里发后就会迁都巴格达。
这个宝藏,看来短时间之内,是不用去想了。
时间已经很晚,萧去病和丽绮丝仍旧在帐篷里对坐着说话。帐篷外,准备看戏的众人渐渐失去了耐心,纷纷败逃;只留下李二狗一人在风中凌乱。
“小道士到底是怎么了,难道真的不近女色?我还偏不信了……”
李二狗继续在夜风中苦苦守候,不等到灯火被吹灭决不罢休。安西大营另一个帐篷里,阿里依此时正对着一盏孤灯,苦苦思考着萧去病给他布置的几道应用题。
他抓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如何才能用一根长木棒测出一栋高楼的高度;还有是谁这么闲着一边给水池放水一边给水池注水,什么时候注满我怎么知道;还有为什么要把鸡跟兔子放在一个笼子里?
类似这样题目,那个看上去不到二十的安西节度副使还有好多好多,自己都要花费好多时间去思考。但他却说,这些题目他十岁之前就能十分轻易地解出来。他好像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人也斯文,可偏偏又是个战场上无人能挡的绝世猛将。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还是要感谢并·波悉林把自己派到这里来,让自己有机会接触到这么多学问。
同样的夜色下,几十里之外的大食营地东北方向,并·波悉林骑在马上,静静地目送着一队大食士兵悄无声息地向北行进。
在进攻安西大营之前,他终于发现了安西军战马能够跑得跟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