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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金陵长歌-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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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知桓七郎有心,却不躲闪。
  明知裴良无意,却用心机挑起他的注意。
  杨毓抿抿唇,仰头浅笑道:“这份好意阿毓记住了,却不敢领受。”接着起身,仪态万方,又疏离的道:“郎君请回吧。”
  王靖之微微皱眉,不着痕迹的拂袖而去。
  门“砰”的一声被风吹的打在门框上,寒风刺骨凉透了杨毓的身心。

  ☆、第三十八章 探病阿秀

  接着,她长舒一口气,毫无声息的倒在榻上,她抹抹脸上清艳的容颜,并无泪水划过,可是为何,她的心,却隐隐抽痛?
  他那么骄傲,那么高贵,却被自己这俗艳女郎拒绝,这一次,他该再也不屑于自己这心机深沉之人了,这般的世俗,这般的不堪。或许这本就是他一时兴起吧,杨毓微微的蹙起眉头。
  冬日本就漫长,杨毓托词着有病在身,却了许多的宴会,其间几次桓七郎亲自派人送来请柬,杨毓也是依旧闭门不出。
  听闻杨秀偶感风寒,杨毓这才坐不住了,带上静墨和祺砚,便到孔老府上登门拜访。
  聊城已然入冬,寒风刺骨,一顶青顶马车,缓缓的驶入主街。
  不消一盏茶的时间,便到了孔老府上,没有丝毫阻隔的,主仆三人被请到暖阁中相侯。
  杨毓脱下身上麻色兔毛滚边的大氅,静墨轻轻的掸去细雪,交于孔府下人。
  :”阿毓,你来了。“一个和善温柔的声音响起,孔夫人与孔老踏入暖阁。
  杨毓起身,慎之又重的福身行礼,答道:“许久不见孔老与孔夫人,今日府上自酿的梅子酒正好开封,此酒不但味美甘甜且可以活血强身,特意送来两坛。”
  孔老捋捋胡须,笑着道:“恰逢雪日,又有梅子酒,我今日要多饮两杯了!”说着,扬声大笑着。
  孔夫人却瞥了他一眼道:“只能饮两杯!”说着用警告的眼神看着孔老。
  孔老面色微红,瞥了一眼杨毓才道:“是!夫人!”
  身后的静墨与祺砚掩着唇,低低的笑,杨毓也是忍笑辛苦。
  谁能想到,当世大儒,聊城名士的孔老,竟是如此的惧内呢。
  杨毓打着差道:“对了,上次阿毓病入膏肓,还未谢过两位长者大恩,容阿毓再谢过。”说着,杨毓又是慎重的一礼。
  孔老夫妇赶紧上前搀扶,孔夫人笑道:“孩子,不要如此多礼,我们夫妇二人膝下空虚,与你和阿秀又是有缘,早已将你二人视作己出。”说着孔夫人面色微沉,状似不悦道:“若再多礼,我便真的怒了。”
  :“是。”杨毓乖巧的点头,任由孔夫人拉着,坐在二人身边。
  孔老捋须而笑道:“如此甚好,我们去看看阿秀吧。”
  :“是。”杨毓沉静的跟在二人身后,转过悠长的木质长廊,便到了杨秀的房间,竹制的木窗上糊着洁白的明纸,孔夫人轻轻叩门两声,里面一小童将门打开。
  一股清甜的药香味萦绕在杨毓鼻尖,杨毓快行几步,来到精致的软榻前,杨秀望着来人,愣了一瞬,放下手中的书简,惊喜道:“阿姐!你怎么来了。”
  碍于身后的孔老夫妇,杨毓略有些严肃,低声道:“自然是来查看你的课业如何了。”说着杨毓坐在杨秀的小榻边,一手抚上杨秀的额头,才放心的释然一笑道:“嗯,不热了,想来快要好了。”
  杨秀抿抿樱红的唇,秀雅的小脸红红的道:“阿秀跟随先生学习很是努力,每日除了经义文章,书法、绘画、琴、棋都未曾落下,如今我已能将老子通篇背诵。”
  :“嗯。”杨毓满意的笑着,抚上杨秀柔软的头发:“阿秀好样的。”
  孔老捋着胡须,笑的愈发得意道:“阿秀聪慧,却比其他孩子更努力,病中尚且废寝忘食,孺子可教。”
  杨毓笑着道:“多亏孔老教习甚严,因材施教,不然阿秀哪里能学的这般快。”
  :“嗯。”孔老满意的点头。
  孔夫人笑着道:“阿毓,几日不见,不知你琴艺如何了,今日小雪,我们便饮些梅子酒,抚琴为乐如何?”
  :“好。”杨毓扬着唇笑着,回首对杨秀道:“好好养病,切莫贪凉。”
  :“是,阿姐放心。”杨秀恋恋不舍的眼神,看着杨毓离去。
  :“阿秀,安心养病。”孔老临出门还不忘嘱咐。
  :“是。”杨秀欢快的回道。
  杨毓顿了一顿,会心一笑,看来孔老真的是很爱惜阿秀。
  孔府的水榭瑶台是名士们盛传的风雅之地,小榭盖在湖心,四面雕玉兰的木窗,夏日打开窗,满池莲花盛开,风中细嗅更有风姿。冬日,这池湖水下方设法加热,开窗一看,湖面氤氲着薄薄的热气,恰逢雪花降落,与热气相融,仿若身临仙境一般。
  直通小榭的木廊在热气的氤氲下,显得如同海市盛楼一般,隐隐可见,杨毓随着孔老夫妇二人自木廊穿过,小榭地龙烧的和暖,虽开着窗,却温暖如春。这时早已有下仆将熏香燃上,榻几摆好,一把通体漆黑的七弦琴,摆在檀木小几上,白玉与青玉雕刻而成的玉壶玉杯,整齐的摆好,菜也精美,两个热盘,两个冷盘,眼色搭配的姹紫嫣红,好不热闹。
  三人分别落座,孔老笑道:“今日托了你的福气,让我得以饮上几杯。”说着身后低首敛眉的婢子将几人的酒杯斟满。
  淡红的酒水,溢满白玉杯,杨毓举起酒杯扬着清艳的笑容道:“阿秀在府上多有打扰,小女也多次的二位长者相助,阿毓以此薄酒,向二位长者拜谢。”说着,杨毓扬起修长白皙的颈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二老也不推辞,纷纷饮尽,身后婢仆将酒杯再次斟满,杨毓却道:“今日良辰美景,毓愿奏一曲嵇公传世名曲“长侧”,一应此景。”身侧的婢仆将早已备好的清水、藻豆、手膏等物送上。
  婢仆将杨毓袖口挽起,露出霜白皓腕,杨毓将手放入温热的水中洁净,拿起藻豆,一股药香花香萦绕着。
  :“这藻豆好生清香,用过后肤如凝脂,真是好物。”远远立着的祺砚不禁叹道。
  杨毓微微皱眉,看向祺砚。
  祺砚自知多言,委屈的低下头。
  立于孔夫人身后的婢女形容大度的解释道:“这藻豆是由丁香、沉香、青木香、桃花、钟乳粉、真珠、玉屑、蜀水花、木瓜花各三两,奈花、梨花、红莲花、李花、樱桃花、白蜀葵花、旋覆花各四两,麝香一铢。上一十七味,捣诸花,别捣诸香,真珠、玉屑别研作粉,合和大豆末七合,研之千遍,密贮勿泄。常用洗手面作妆,一百日其面如玉,光净润泽。”

  ☆、第三十九章 惊觉

  :“这般奢侈的藻豆的确不多见,是平郎出门云游,一世家子弟所赠,今日阿毓来,自然要给你用最好的。”孔夫人抿着唇笑着。
  杨毓微微释然的笑道:“孔夫人与孔老真是相敬如宾,这定是孔老费力寻来,作为礼物送与您的。”
  孔夫人与孔老都是脸色一红,孔老板着微红的脸道:“不是,不是,真是别人送的。”
  “是是是。”杨毓抿唇笑道。
  杨毓抚上通体漆黑的古琴,顿有心灵相通之感,不禁有些奇:“这琴。。。。。。”
  孔夫人笑道:“此琴乃是嵇公传世之琴,今日阿毓以嵇公之曲,奏嵇公之琴,甚是合适。”
  竟然是那位大名士的琴,杨毓心间震惊,孔老夫妇待自己与杨秀这般亲近,而自己靠近他们却是为博名声、博前程,杨毓垂下眸,咽下心里的愧疚。
  一双眼如深潭般澄澈,她双手轻勾慢捻,一串悦耳的琴音荡漾在小榭之中,荡漾至氤氲微波的湖面,荡漾至人心底。
  琴音渐息,孔夫人拍手称赞道:“阿毓近日定刻苦练习了,不错不错。”
  杨毓俯身施礼,低垂着眸子。
  孔老微笑道:“不错,风雅曼妙,不但有嵇公之清高致远,亦有女儿家的细腻柔情。”
  众人再次举杯,饮尽清甜的梅子酒。
  一餐饭食,吃的宾主皆欢,杨毓在日暮降临时,踏着夕阳的余晖,坐上青顶马车返回家中。
  就在元月前夕,孔老带着杨秀,离开了聊城。听孔夫人说,孔老外出云游,少时一年半载,多则几年。如此一来,便也不在乎年在哪里过了。
  转眼间到了除夕,南街小院也一扫沉静的气氛,有了几分欢乐。
  :“今年杨家人少,便一切从简吧。”杨毓手指有意无意的拨弄着琴弦,对身边的静墨和祺砚吩咐道。
  静墨点头道:“是。”
  望着外面皑皑白雪,听闻邻家的爆竹声响,杨毓拨弄着手边的琴弦,心中也有了几分安然希翼,欢乐的道:“备上两头猪,一车瓜果,一车美酒。”
  祺砚疑惑道:“这是。”
  杨毓抿唇而笑:“过年了,该给裴将军送些年货。”
  祺砚一听,也是一喜,原本看着女郎自从寒庐赴宴归来,便一直神色恹恹,终于是想通了,笑着道:“是。”
  今日便是除夕,风雪照着往年,似乎更大了些,路上行人脚步极快,北风一刮,乎的人眼睛脖子里都是洁白冰冷的雪花。杨毓安坐于马车之中,竟少有的打扮了几分,身穿着浅绿色的褂裙,领口绣着一枝绿萼,外披着一件眼色略深的绿色皮裘,领口镶嵌着一圈厚实的兔毛,发丝便松散的用一条芽色丝带束着,腰间配着香囊和一柄普通的班剑。整个人青涩中带着明艳,生机勃勃,光彩照人。
  后面的马车上装满了美酒、瓜果、粮食、两头膘肥体壮的成猪,四个成年下仆才能背起来。一行人敲锣打鼓的相铁焰军驻扎的营地去。
  一路人见状也是一惊道:“胡人即将攻城,那铁焰军又有何用,快快逃命去吧!”
  另一人,士人打扮,风雪漫天的竟然敞开上衣,摇着头道:“天要亡我晋人啊!天要亡我晋人!”
  杨毓看着路上偶尔有些百姓背着行囊,拖家带口的向城门走去,心中有些纳闷。收回挑开帘幕的手指,眉眼深沉:“竟严重到这般田地了。”
  静墨微微点头道:“听说鲜卑人不日便到聊城了。”
  杨毓低着头,算着日子,突然额间一凉:“今年是什么年?”
  :“过了年便是元康九年了。”静墨答道。
  :“元康九年。”杨毓口中重复一遍,突然脑中如同平地惊雷。
  元康八年除夕,鲜卑唯一的异姓王,羽弗慕大败铁焰军。因冬日粮草不济,鲜卑人冲进聊城抓走数百汉家女子,充作两脚羊,当街剖食,残暴行为令人发指。
  羽弗慕?鲜卑人?
  杨毓突然心间一凉,前世此时她已随卢家南迁行至途中,却依旧听说了,那件骇人听闻的事情。虽然记忆遥远,但是她确定,就是这个名字!
  那个将自己掳去的,眼神深邃的青年郎君,便是罪魁祸首。
  王靖之与裴良何以与那人宴饮?
  :“你们回去,将门户关好,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不许出门!”杨毓突然面若冰霜,声音有些颤抖的道。
  祺砚静墨不解的望着杨毓,杨毓却不打算回答,只将他们推出车外,便使车夫驾着马车,飞快的往城门去。
  杨毓心乱如麻的坐在马车中。马车飞驰,转眼间便出了城门,依稀,杨毓自车窗望到城外许多面黄肌瘦的难民,点着篝火围坐在一起,而裴良,身披漆黑的战甲,威风凛凛的带着数百的将士将城门严守,只许出不许进。
  马车渐渐停下,杨毓吩咐道:“王叟你马上赶车回府,回府后不允任何人出来,切记!”
  赶马车的老叟见杨毓面色凝重,也是感觉到事情不妙:“是,是,女郎。”
  杨毓微微的点点头,自马车上一跃而下。
  越是靠近裴良,杨毓的步履越发的沉重,直到站到裴良身后,杨毓粲然一笑道:“裴将军。”
  裴良转头,看见杨毓一双墨如点漆的眼中闪着光芒,一身清艳的装束更是顾盼生辉,不禁扬唇而笑道:“是你这小姑啊!”
  杨毓微微福身行礼道:“将军,能否借一步言?”她面色深沉,行为如此有异,裴良转头对立在一旁的黎仲道:“你看着这里,我去去就回,若有异动,及时禀报。”
  黎仲又见杨毓,唇角微扬,对裴良抱拳道:“是。”
  裴良步履生风的走在前面,杨毓提着裙角,紧跟其后,望着裴良宽阔挺拔的背影,杨毓不禁扪心自问,他是当世真英豪,却真的是我的良人?
  不远处的密林中一顶连着一顶的行军帐连在一起,裴良将杨毓引进位于中央最大的帐篷。
  杨毓看看四周连接一块的帐篷,出声问道:“将军,何以行军之帐都连接在一起呢?”
  裴良刚毅的脸上露出和暖的笑容道:“若有异动,便于调遣。我晋人之帐皆如是。”
  杨毓皱皱眉,状似无意道:“聊城冬日干冷,家家户户都小心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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