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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我家夫人颜色好-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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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聘忽的就觉得,他所做的一切都好值得。

  因为她,一切都好值得。

  67、章六十七 。。。
  战争一旦开始; 就像是被从高坡推下的巨石,再也无法收住。只会越滚越快,然后成为一道威力巨大的闪电,摧毁在其脚下的芸芸众生。

  最后的结果; 不是你死; 就是我亡。

  在新皇和瞿景之间; 不存在议和。

  攻城的那一战; 新皇的二十万大军惨败。有些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

  将士只余不到半数,主将和多半副将阵亡。本就散乱的军心更加不堪一击,每天都有人在夜间逃跑,每天都有人自尽身亡,或是被下令斩杀。

  几万的兵士,群龙无首; 如一滩烂泥。

  达城还是老样子,百姓依旧在有条不紊的生活着。街头巷尾还是有小孩子在欢快地笑; 空气中飘散着瓜果和奶酒的香气。

  只是某条靠近城墙的街道上; 偶尔也还会被发现有零落的箭矢和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提醒着几天前这里发生的一切。

  这一战,达城虽然损失并不是惨重,但还是多多少少受到了些许影响。

  从前线退下来了大批受伤的士兵,伤重的被集中在一个院子里医治,恢复的好些了便就由家人领回家。这样的安排,也还算是妥帖。

  江聘则更加忙碌了; 不只是为了守城,更重要的是不久之后的东进事宜。不能再偏安一隅了,是时候挥师东下,夺回上京。

  鹤葶苈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家中呆着,在江聘太忙的时候给他送午膳,照顾才刚刚会笑的两个孩子。

  但只要一抽了空,她便就会去街上走一走。不是为了散心,只是想和那些百姓聊聊天儿。

  战争打响,城中的人民到底还是会慌神的。她没办法在军事上帮助江聘,最多能做的就是帮他稳定些民心。她是他的妻子,只要她不慌乱,大家总会安心些。

  达城的秋天风很大,江聘其实是舍不得让她在外面奔波的,奈何鹤葶苈很坚持。

  她的声音总是那样的柔软,却又坚决。她说这也是她的城,她想多出哪怕只有一分的力,这是她的责任。

  姑娘披着樱粉色的披肩,仰着头看他,小脸上满是倔强。

  江聘还能说些什么呢,只是能在心里庆幸。瞧瞧,他的姑娘是多么的好,美又娇,懂事妥帖得让人心疼,没有一点点的不好。

  每再多看她一眼,心里的那份爱便会再浓一点。他的姑娘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血肉一样,不可分割。

  她笑起来时弯弯的眉眼,她娇嗔时含水的眸子,她为他洗手作羹汤时露出的那截皓腕…全都刻在了江聘的脑子里。就连午夜梦回时,耳边也全是她的声音。

  只要环着她娇软的身子,就好像是拥抱着全世界。

  无论在外面再苦再累,再难再险,就算拖着再疲惫的身躯,只要踏进那扇门,只要看见她笑意盈盈的脸,便就再也不觉得难过。

  傍晚的时候回到家,他的姑娘早就给他备好了温水。她很欢喜地迎上来,抱抱他的腰,再忙前忙后地替他更衣,为他洗发。

  他侧过脸去,和她轻巧地唠着家常儿,笑着说想她。

  而当他清清爽爽地换上一身新衣出来后,桌上已有了热腾腾的饭菜。有的时候,还会多备一小壶烫好酒,和几碟儿爽口的小菜。

  满屋子都是温暖的食物香气,还有她清香的脂粉味儿。

  他坐下来,给她夹一块肉。她笑着,为他盛一碗汤。白瓷碗里黄澄澄的,上面有翠绿的葱花儿。

  他爱吃鱼,却又懒得剔刺。她便就细致地给他挑刺去骨,再蘸了香甜的汤汁夹到他的碗里。她会很温柔地跟他说,阿聘太累了,要多吃些。

  人人都说将军爱妻如命,把家里的那个姑娘捧在心尖尖上似的,娇惯得不行。可是他们不知道,在家里,他其实也是个小孩子一样,被人宠着。

  他的小妻子爱撒娇,爱笑爱玩闹,却也爱他。她的手指纤细又柔软,会弹琴,会绣花儿,会轻柔地抚平他眉间的褶皱,说心疼他。

  在军营里,总有人抱怨说不愿回家,回家太累,不如留下来做事待到天亮。江聘便就纳闷,家怎么会让人累?

  那是世界上最好的地方,金窝银窝也比不上它的一丝一毫。

  那里住着他最爱的人,他享受着在那里的每一时每一刻。爱,与被爱。多么幸福。

  姑娘就是有这种能力,就像是一阵扑面而来的温暖的风。让每一个见过她的人,都觉得舒爽。

  达城的人们也都极为喜爱这位将军夫人,只要她出现在街头,定会有许多的人请她到家中作客。

  若是她到哪一家去了,周围的街坊定是要拿着各家做的最拿得出手的菜肴或是点心,到那家去围成一圈。过年似的,热闹得不行。

  在这里待得久了,鹤葶苈也学会了几句胡语。磕磕绊绊的,也能说出谢谢,你们真好这样的短句。

  人们听了便会善意地笑,说她聪慧,很厉害。各种各样的夸奖不要钱似的往外冒,说的她臊得不行。

  每张脸上都挂着热情洋溢的笑,嘴里说着蹩脚的中原话。比比划划的,有些逗趣,却很暖心。

  他们说最开始的时候,喜欢她是因为江聘。将军是达城的英雄,他的夫人定也要好好爱护。

  后来的时候,则就是单纯的喜欢她。因为她是他们见过的,最好的夫人。

  鹤葶苈听了,垂着眸,捂着唇笑。达城也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地方。

  她温柔和善,很讨小孩子的喜欢,就总有一些小姑娘围着她转。小男孩就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因为上次被江聘吓唬过一顿,不敢过去。

  江小爷总是酸溜溜的,漫天飞醋。

  鹤葶苈喜欢孩子,看着那些水灵灵花儿一样的小女孩儿,心里愉悦欢欣。她会给她们带一些小礼物,几方精致的帕子,或是漂亮的珠钗。

  孩子们会异口同声地说谢谢,那些娘亲们就笑眯眯地交代她们,以后要做夫人这样的人。与人为善,讨人喜欢。

  眼里总是带着暖融融的笑意,勾起唇的时候,好像全世界的花儿都开了。

  鹤葶苈来这儿本来是想给他们带来些慰籍,让他们别太忧心。可到了最后,被关怀的反而成了她。

  总是有很多的人来嘘寒问暖,问她的身体,老夫人和贵妃的,还有两个小宝贝。说她娇娇弱弱的,千万不要太操劳,要注意身子。

  说达城会越来越好,坎坷都会过去,她也要永远这样好。他们都爱她。

  鹤葶苈听着听着,泪都要出来了。她是真的很幸运,身边总是有这样温暖的人在。有他们在,她的世界总是阳光灿烂的,春意盎然。

  她走的时候,几乎每次怀里都会被塞满。一些香酥的小饼儿,几个自己家腌出来的五香咸蛋,都不贵重,只是心意。他们用这样简单直接的方式,表达内心的感谢。

  粟米就和阿柴一起拿着,和鹤葶苈一起慢悠悠地往家走。后面还会有几个小男孩跟着她们,一路护送她们回府。

  大白天的,阳光灿烂,还有那么多跟着她们的士兵。那些小孩子却还是要随她一起走,说要看着她进了门才会放心。

  孩童的天真和执拗,让人哭也不是,笑也不是。鹤葶苈便就蹲下来拍拍他们的头,弯着唇说谢谢。

  嗯,谢谢。都是爱啊。

  有的时候,江聘得了空,也会陪她去逛一逛。上街买些好玩的小东西,或是治馋嘴的小零食。

  有时也给小孩子买点拨浪鼓那样的玩物儿,拿回家逗大宝和二宝笑一笑。把自己的孩子逗得笑了,心里会鼓胀胀的好有成就感。

  太阳烈,江聘就环着她的肩,给她撑着小碎花伞。他脸皮厚,也不嫌这样会被人家笑话成大姑娘,倒是一路都在笑。

  他们就像对儿普通平凡的小夫妻一样,听着喧闹,慢慢地走。内心平静安稳,偶尔相视一笑,耳边会有花儿绽放的声音。

  卖东西的贩子不爱收他们的钱,江聘当时笑着收下东西,转眼就派几个士兵投石子似的往他收钱的簸里面扔。扔了就跑,来无影,去无踪。

  江小爷以权谋私,滥用职权。

  有的时候遇到了相熟的人,也会坐下来,大家一起说说闲话。人家赞颂他们,说他们恩爱甜蜜,像是上天派下来的仙女天神,带给人间快乐和幸福。

  鹤葶苈脸皮薄,被夸得不好意思,连连摆手,耳朵根都红了。江聘则大咧咧地翘着二郎腿儿笑,还总用眼神示意人家继续说。

  你们随意夸,小爷受得住,不要停。

  人们也笑,说这是他们的真心实意。将军像太阳,热烈又充满豪情,带领着达城一步步走到辉煌,让整片土地都有日光普照。

  夫人像月亮,含蓄又温柔,如同夜空的眼睛,让人看了便就觉得安心。

  江聘不乐意,拧着眉拍桌子,“怎么能这样比喻呢?太阳和月亮,都不是一个时候出现的,我们怎么能分开。”

  姑娘愣住,旁边的人也都傻了眼。

  “那将军,您说该怎么比喻?”

  江小爷挑着眉笑,把姑娘搂进怀里,亲昵地拉她的手,“夫人是月亮,将军是星星。”

  人们搞不懂,问得疑惑,“为什么呢?”

  鹤葶苈则是了然,她搅着手帕,羞涩地笑。

  江聘嘚瑟着用指节敲着桌子,洋洋得意,“因为我要捧着她。”


  68、章六十八 。。。

  鏖战数十日; 达城还是无法攻克。江聘的军队愈战愈勇,新皇的那几万残兵败将却是只顾着逃窜,几次战役下来,只剩了一万不到。

  他们也是想撤退的; 但后方是封守前往达城通路的守军。新皇军队进攻的时候; 江聘命令他们撤退; 现在敌军想要撤离; 他们便也就从敌后围堵了上来。

  双面夹击,走投无路。像是一年之前西津之战中江聘所面临的处境,只是他们却再已无翻盘的余地,就如同待宰的羔羊。

  达城是个重要的关卡,若是新皇无法打开这扇门,西部的偌大天地他就只能眼瞧着被人所占。而江聘则可以一路东下,轻而易举占据他的半壁江山。

  新皇虽然狂妄自负; 但也知晓百姓对他的不满。在民心上,他输的彻底。所以攻克达城; 就成了他战略部署上的重中之重。

  二十万大军几乎全部覆灭; 消息传进上京; 新皇被逼得几近疯魔。再加上各地叛乱频发,而东部地区又是旱的旱,涝的涝,大部分的省份几乎颗粒无收。

  国库空虚,宫内生活又奢靡无度,战争耗财如火盆烧柴; 户部几次上报余钱不足,几乎无力负担军饷。

  新皇本就脾气暴虐,各种问题的积压下,旧疾几次复发。十余天而已,便就憔悴了十几岁。

  重重压力下,他还是硬着头皮做出了一个将他推向不见底深渊的决定——调取几近全部的上京守兵,再次西进。

  这样一来,新皇的兵力就只剩下了分守各个省份的驻兵。不少大臣劝谏,他却执意如此,掀了龙案,斩了谏臣。一时间,风声鹤唳,再无人敢说个不字。

  圣旨一下,成则我主天下,败则家破人亡。

  然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新皇必败无疑。

  接到军报的时候,江聘正在妆台边给鹤葶苈编辫子。瞿景倒也不背着她,笑嘻嘻地进来,把这事当成笑话给讲了。

  姑娘的头发又长又密,黑油油的,很漂亮。她在窗台旁边含笑坐着,发上流转着碎碎的光。

  江聘从粟米那学会了很多绾发的花招儿,现在也算是熟手了,做的又快又好。

  他一边把嫩绿色的丝带缠进发里,一边斜勾着嘴角骂,“要我看啊,那个劳什子的狗皇帝就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臭水。”

  江聘虽然人还在达城,手下的兵却是早在几天前就分出了半数。由几个得力的将军领着,东下高原,由四面八方深入内地。

  新皇疏于笼络人心,情报网早就被打散得破裂不堪。现在的情况就是,他对西部的情况朦朦胧胧,江聘和瞿景却是对他的一切几乎了如指掌。

  他派了十五万的兵力前来,达城的守军剩余也是十五万。一比一的军力,打胜仗并非难事。

  孩子的摇篮就在一边放着,江聘嘴里又都是些不宜于小孩子成长的话,瞿景就蹲下来逗弄,说你爹爹这样那样,你们千万不要学。

  江聘生气,抬脚踹他,手上动作之间扯痛了鹤葶苈的头发。姑娘惊叫了一下,屋里两大两小四个大男人瞬间就全都傻了眼。

  她摆摆手还什么都没说,江聘就自己凑了上来,很心疼地摸摸头发贴贴脸儿,又东扯西扯地承诺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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