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蛮驸马爷-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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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离开……那便再好不过了,无论她是什么下场,都不会牵连到他。
他可以自由自在,从此再没有牵挂,或许还能找到一个比她更好的女人,然后与她白头偕老共渡一生。
她把头埋在那些软绵绵的靠垫里面,感觉到有泪水从眼中滴落。
或者他不要离开……等她从宫里出去就更好了——如果她还能离开这里的话。
她可以带着他离开这里,离开京城,远离这些是是非非,去过……去过一个快活又没有烦恼的日子。
她会对他特别特别好,因为要感谢他……再一次来到自己的身边。
。
雪仍然是不紧不慢地下着,北风卷着雪粒在空中呼啸而过。
萧珊拄着拐杖站在廊下,抬头看着天,有些玩味地勾了勾嘴角,向旁边那形容普通的男人笑了一笑:“赵均真的对赵淑动手了?”
那男人点了头,道:“是,现在长公主被留在宫里面,不许出宫。”
“看来时机也快到了。”萧珊成竹在胸地笑了起来,“蛰伏了这么多年,终于……终于等到今日,能一雪前耻,重振河山了。”
“郑将军留下的人马,还有从前十六卫的一些人,已经收编完毕了。”男人沉稳道,“陛下,若是能拿到传国玺……便更加名正言顺了。”
“有没有那块石头都无妨。”萧珊摆了摆手,“有了反而还碍手碍脚,章贞农他们那些木鱼脑袋,不就是守着这所谓的正统,生生把自己耽搁成了铁匠么?”
男人也笑了笑,道:“陛下说的是,赵均没有传国玺的时候,还知道要对长公主多多依仗,如今传国玺到了手……便也过河拆桥,这也才给了陛下绝佳的机会。”
“是,正是这个道理。”萧珊不紧不慢地笑着,“这石头说是正统,说不定是个邪物,君不见这些拿着石头的,统统都不得好死了么?”
说到了这里,男人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道:“据说长公主与驸马之间吵了一架,昨天长公主直接去城外温泉庄子上住了,今儿早上都没回府是直接去朝堂的。陛下要不要动手,顺便把驸马给拿下来?哪怕是投鼠忌器的作用,对长公主也是一番牵制。”
萧珊忽然听说许璀与赵淑之间有争吵,饶有兴致地摸了摸下巴,道:“这倒是好事,说不得他日我还能借着这事情来安慰一番阿淑……阿淑便也会知道我的好。”
男人笑了起来,道:“陛下对长公主这样一番情义,想来他日长公主也是会明白的。”
萧珊快意地笑了起来,笑声在北风中渐渐破碎,然后消散在了大雪纷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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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投降到今日,终于等到了可以扬眉吐气的这一天。
他当日的投降或许可以说是不得已,又或许可以说是不得不为之。
他的亲卫与亲信都不在跟前,郑武甚至都不在京城,京城只有与他离心的十六卫,甚至十六卫还想扶持一个所谓的皇室正统来取代他,他几乎是别无选择,宁可做亡国奴阶下囚,也不愿意把自己的皇位拱手让人。
他选择了投降,但并没有选择认命。
他有资本投降,也有资本东山再起。
郑武还在,他那些忠心耿耿的大臣们还在,他还有人可以用。
他并非是孤家寡人一无所有,他甚至有整个西秦的班底可以用起来。
他一直蛰伏着,因为他一眼就看穿了赵均与赵淑之间可能存在的矛盾,他是皇室中人,从小就在阴谋诡计中长大,他哪里看不出来赵均的心思呢?
赵均不过是想要赵淑来出力,然而并不需要赵淑青史留名。
赵均想要的传国玺也好,江山也好,他统统都不想与赵淑分享。
他太明白赵均的心了,这就是帝王,这就是皇帝,这就是孤家寡人,他们都是一样,他们都容不得有人来分享属于自己的权力。
他等待着赵均与赵淑出现矛盾和裂痕,他知道赵淑和赵均一旦决裂,他就有了机会。
他蛰伏了这么久,他终于让他的心腹们渗入了天齐的朝廷,他终于等到了郑武收拢了他能用的所有的势力——他甚至等到了郑武在冀州的起兵,只是天公不作美,或者说人算不如天算,郑武算是出师未捷,但他也成功地拿到了郑武手中的兵力。
万事俱备,他欠缺的只是赵淑与赵均之间的矛盾与争斗。
天公垂怜,他终于等到了这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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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韦公也请放心,他日我重登大宝,后位自然还是留给令嫒。”萧珊收回了目光,笑着看向了身边的男人——韦弘,“只是要委屈令嫒如今在宫中受苦一段时间。”
韦弘笑着捋了捋胡子,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这点苦,又算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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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珊笑了笑,韦弘出身不显,甚至从他的这么多年为官历程来看,都看不出他与西秦有什么关系。
但偏偏就是他,他的义父曾是西秦的太傅,他跟随义父多年,耳濡目染的忠君,忠的就是萧珊。后来韦弘的义父去世了,韦弘自然便担起了重振西秦的重担,自然而然地,便开始为萧珊出力。
之前萧珊软禁在西河,他无法与萧珊接触。
后来萧珊回到了京城,他仍然无法与萧珊有机会接触。
一直到萧珊进宫,他终于想起了自己在宫中的女儿韦氏——他命韦氏向萧珊传递了消息,虽然结果并不太美妙,赵均借着这机会废了韦氏还将她贬为庶人,但在朝中的他并没有受到牵连,还成功与萧珊接上头,这一点点小小牺牲,几乎算不了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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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阿淑与赵均的关系再坏一些。”萧珊道,“等赵均把他认为的所有的兵权都抓在手里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动手了。”
“也可以挑拨一下谢燕春与赵均。”韦弘道,“谢燕春与长公主的关系太好了,且他是向着长公主的,若是不除掉谢燕春,恐怕困难还是很大。”
“等赵均把兵权拿到手,自然就会对谢燕春下手,这压根儿不需要我们挑拨。”萧珊沉着地笑了起来,“赵均这样贪得无厌的人,既然已经走出了第一步,那便不会停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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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在傍晚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
许璀默默地把书房都收拾成了最初的样子。
没有散落一地的大大小小的纸张,没有凌乱的笔墨,一切都好像是赵淑从前摆放那样井井有条。
他抱起自己的琵琶,耐心地把松掉的弦码一点点调好,他平静极了。
他抬眼看向了外面,雪停,风还没有静,赵淑也还没有回来。
她什么时候会回来?他小心地把琵琶放在了旁边,手中握着那块玉佩,缓缓地走到了书房外,看着那阴霾的云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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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姚辛从外面急急忙忙地进来了。
他看到许璀的时候眼睛一亮,几乎可以用欣喜若狂来形容他的表情。
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来,一下子就抓住了许璀的手,忙道:“驸马还在!太好了!现在、现在只有您能救殿下了!”
许璀愣了愣,又皱起了眉头:“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更新来辣~~
第55章 步步紧逼
在知道赵淑被软禁在宫里面的时候; 姚辛等公主府中的幕僚们便聚在了一起,开始商量着应当如何是好了。
这大难临头的架势; 已经有人想趁着赵淑还没有蒙难的时候就赶紧离开。
姚辛跟随了赵淑许多年; 自然不会想在这个时候弃她而去; 但他并没有拦下那些如惊弓之鸟一样想离开的人,只是与罗白商量了; 让那些想走的人都顺顺当当离去。
可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最最关键的; 当然是要把赵淑从宫中接出来。他思来想去并没有好的办法; 然后在这个时候想到了驸马许璀。
他奉命去查过了许璀,自然对许璀的身份有一定的猜测——虽然他当时没有下定论; 但按照随后许璀与赵淑的争吵; 以及赵淑离开自己的公主府去温泉庄子这一行为来看,他逆推回去; 倒是认定了许璀那遮遮掩掩的真正身份。
若说前一天晚上还在担心许璀会不会对赵淑做些不好的事情; 此时此刻的现在,他再看到许璀,倒是觉得他是个救星了。
许璀若真的是萧胥,此刻就能拿出主意来接赵淑出来。
他恳切地看着许璀; 仔仔细细地把他能探听到的所有的早朝上发生的事情说得明明白白; 然后道:“驸马可有法子,把殿下迎出来?”
许璀愣了愣,原本还在悲春伤秋的心情,这会儿倒是全丢到了一旁; 他细细思索了一回,问道:“这是陛下的意思?还是有人推着陛下这么做的?”
“看起来便是陛下的意思。”姚辛十分肯定地说,“若是半推半就,不至于让御史直接在朝中这样……这样的。”
在朝政上头,许璀并不傻——作为当年戎王萧胥身份的时候,他也不傻,他能想到,但想得到的事情未必能做得到,有时候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些事情发生,自己无能为力罢了。有关立场、身份、还有责任,他被圈在一个并不舒适的地方,挣脱不得。
他细细想了一会,又问道:“到现在为止,朝中——安乐公可有什么异动?”
姚辛有些意外许璀会问起了安乐公,但还是老老实实道:“并没见着有什么动作,到现在为止,也只有谢将军与曹相在私下想法子。”
许璀直觉萧珊不会在这个时候半点动作也没有,他又把朝中的事情问了一遍,最后道:“让人盯着安乐公吧!以我所见,他最近应当会有些动静才对。”
姚辛应了下来,又道:“那驸马可有法子接殿下出来?”
“我想一想。”许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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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把赵淑接出来,是很困难的事情,但也是很简单的事情。
只要赵均点头同意,便能出宫。
那么有什么法子——或者说,在怎样的情况下,赵均会同意赵淑出宫呢?
换一个角度来看,赵均是不是真的想让赵淑去死?
他有今日的举动,是因为想要兵权,想独揽大权,想做一个毫无掣肘的皇帝。
他想从赵淑手中得到的那些,并不是非得赵淑死了,才能得手。
他是皇帝,不可能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和这些年好容易攒下来的仁慈的赞誉,他不可能会让赵淑去死。
相反,若按照常理推断,只有赵淑活着,他才能接过一个不动荡的江山;也只有赵淑活着,他才能做出不得已的样子,然后对自己的仁慈毫无损伤。
所以赵均并不是真的想让赵淑去死。
既然如此,便掐准了赵均目前还想要的仁慈二字来做文章便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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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璀看向了姚辛,又思索了一回,道:“请季老太医过来吧,我倒是想到了一个法子,还得季老太医来参详一二。”
姚辛欣喜极了,急忙命人去找了季秉辰老太医过来。
老大人又老了一岁,但仍然看起来精神矍铄,并不是垂垂暮年的样子。
他看到许璀,又看了看姚辛,闲闲笑道:“驸马来找我这老东西,是有什么事情吗?”
许璀思索了一会儿,道:“老大人觉得,我们公主府上,有哪些是宫里面比不上的?”
老太医捋了捋胡子,又思索了一会儿,道:“若说药材,那还是宫中的药材丰富,这些我们府中是比不上的——但唯独温泉,不管是府上的这一眼活水,还是城外的温泉庄子,都比宫中的要好太多了。”
许璀嘴角翘了翘,看向了姚辛,道:“若有法子,便以殿下旧伤未愈为理由,接殿下出宫来疗养。不管是府中的温泉,还是城外的温泉,都对殿下的身子有好处。”
老太医在旁边赞同地点了点头,道:“当初殿下建府的时候,便是因为这温泉能舒缓她多年征战的伤病。”顿了顿,他后知后觉地发觉了许璀与姚辛在说的是什么,于是睁大了眼睛,“难道陛下对我们殿下出手了?”
姚辛有些难为地点了点头,道:“如今正想法子把殿下从宫里面接出来。”
许璀看了一眼老太医这义愤填膺的样子,只温和笑道:“也得靠老大人来帮忙写一写上疏,也只有老大人才知道殿下的伤病,还有能够怎样医治。”
老太医忙应了下来,又道:“宫中医治伤病的太医正好是我学生,我与他去信一封,明日陛下接着这样的奏折,一定会让太医先看,让他也说一说我们府上温泉的好处,便更稳妥了!”
如此,老太医转回去写信给自己的学生,姚辛去琢磨写奏折。
而许璀什么都没有做,他看向了外面的夜空,在昏黄灯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