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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的相公是厂花-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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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小院在苏家别人看来,或许是萧索孤单,但于她们二人,却是自在惬意。
  不同于苏宓这处的温馨,江陵城府署的地牢,却是截然不同的光景。
  地牢是密不透风的四面墙围成的,黑漆漆的,只上着几盏烛火,火焰直直向上,扬起的一缕长烟,飘飘荡荡,透着诡异。
  锈红色砖墙上,锁着一个人。
  手腕被黑色铁索环成的两个窄圈收紧,双脚也被链子勾住,整个躯体动弹不得。
  他身材瘦小,模样生的普通却带着妆粉,带血迹的唇角因干裂而起皮。白色的单衣罩着瘦削的身形,有些空空荡荡。鞭子鞭打过的血痕遍布全身,稍靠近,便能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
  除了他,还有两人,一站一坐。
  “督主,奴婢,奴婢错了,求督主放我一条生路,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陈三全没有力气,只能断断续续地开口央求。
  “小全子,本督给过你机会,可惜啊,你不认。”
  秦衍靠坐在铁栏之前的楠木官椅上,玄色的云纹皂靴下踩着一条带血的长鞭,他慢条斯理地擦过手上方才沾染上的污秽。
  “督主,奴婢再也不敢贪了,再也不敢了。”陈三全不知能说什么,不断重复这一句。
  秦衍轻笑了一声,手下突一发力,那擦过手的素帕便被四裂。他走近台阶上的暗槽,扔了那在他眼里已然破碎的烂布,转头看向锁链里的人,居高临下睥睨着,仿佛是在看着蝼蚁。
  “陈三全,你以为连本督都知道的事,工部和户部为何还未将你和这江陵城的知府报上去。”
  “你要的证据,本督寻给你了,还有什么未尽的话,和陵安说罢。”
  秦衍瞥了一眼站在陈三全身侧的叫陵安的男子,便转往地牢门口走出去。
  “不用留了。”他说。
  “是,督主。”陵安看着秦衍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才收回视线,弯腰将黄纸浸入水桶。
  “大人,督,督主真的要我的命了?”陈三全打颤道,锁链跟着发出沙沙的声响。
  世人皆道秦衍是宦臣奸佞,行事出了名的狠辣无情,但东厂的一众公公却都知,只要不藏异心,便能得他庇护,安稳一生。陈三全不是第一次捞些油水,以前没死,他以为这次也不用死。
  陵安无视陈三全的惊恐及挣扎带起的锁链呲啦声,将第一层黄纸利落地盖上他的脸孔,缓缓开口道:
  “六部自来看不惯我们东厂,你与他们合作,就没想过是陷阱么?若不是督主发现的早,督主便成了这贪公款的幕后主使。”
  “督主从不留生了异心的人。”
  第五层沾水的黄纸覆上,陈三全喉咙处传来的唔咽声渐渐减弱。
  偌大的黑牢里,最后徒留下一具没了生气的躯体,和燃尽了的蜡炬。


第四章 
  【漆色如墨的深夜,树影婆娑,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她身上斑驳陆离。
  她裹紧身上的单衣,慌不择路地躲进了一处草丛,连大气都不敢出。
  有一串踩着枯叶,琐碎的脚步声,它发现她了吗?
  野兽特有的低沉嘶吼声在她耳边逐渐放大,离她越来越近,她仿佛已经想象到自己被撕裂的场景。
  不要!
  下一瞬间,滚烫的兽血洒在了她的脸上。】
  苏宓醒了,冷汗淋漓,她看向窗棂棱隔处,是晨光熹微。
  又做了一晚的梦啊。她下意识得摸上自己的脸,每次从灵泉寺回来,她都会想起那年的事,做同样的梦。
  “小姐,您怎么了?可是又梦魇了?”春梅听到苏宓啊了一声,急匆匆端着洗漱用的铜盆赶来,路上走的急了,水都有些撒出来。
  “嗯,我没事了。”苏宓接过素帕,抹了抹额头的涔涔汗,“今日姐姐到了么?”
  春梅听到苏宓说了没事,安下心来,声音也缓了下来,“小姐,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儿呢,大小姐和大姑爷的轿子已经停在外头了!”
  苏宓闻言嘴角扬起弧度,苏娴是去年成的亲,除了婚后满一月的回门,到今日都快有整一年没见了。
  “小姐,我们要去前厅吗?老爷夫人都在那呢,两位姨娘也在,听说姑爷还带了许多礼回来。”
  “不用了,等一会儿吧。”
  ***
  二进堂的正厅此时正是热闹非凡,其乐融融。
  李家跟过来的小厮随从,将带来的红布包裹的礼品一样样地堆砌在正厅门口,说是每房都有好几份,看的赵姨娘高兴的紧,满脸堆笑地和陆姨娘挑出自己房里的那份。
  而后她们二人便与苏明徳请了辞。毕竟不是自家姑爷,还是要避嫌的,尤其陆姨娘进门晚,年纪尤轻。
  待厅中人变少了,虞青娘一把拉过大女儿,眼里满含湿润,细细打量。
  “娴儿,你快坐下,让娘看看。”
  苏娴比苏宓只大两岁,生的温婉大方,杏眼盈盈带着柔意,如她名字一般端庄大方。此时她看着虞青娘眼底的慈爱,母女情深,眼眶也不自觉红了一圈,哽咽地喊了一句,“娘。”
  苏明德身为男子,自然不会有她们这等情绪,他拍了拍李修源的肩膀,“修源,你爹近来可好?”
  “岳父大人,爹很好,他来之前还托我代他向您问好呢。”李修源笑道。
  他穿着一身湖蓝色纻丝直裰,长身玉立,算得上是一表人才,只是眼神隐隐有些阴郁,细看之下便不是那么亲和。
  “岳父大人,大哥呢?”李修源问的是赵姨娘过继给虞氏的儿子苏琦。
  “琦儿啊,我让他去下面县里的分铺做做掌柜,好生学一些,回来怕是下个月了。”苏明德提起他唯一的儿子,脸上满含欣慰。
  当初他膝下只得一个儿子,还去请了高僧。高僧与他说,他命中便只得一子,且此子贵不可言。后来他便也看开了,将苏琦过继给了虞青娘,此后也当真便再没有过儿子。
  李修源与苏明德又客套了几句之后,眼神假装不经意地四下顾了一圈,却是没见到苏宓。
  “什么,你说你有身孕了?”在他们二人旁边的虞青娘的声音突然高了一点,引得了苏明徳这处的注意。
  苏娴脸上泛起红晕,点了点头,“嗯。”
  虞青娘心疼道:“那你回来作甚么,不好好养着,路上这么颠簸哪吃得消。”
  “马车开的平稳着呢,娘你别担心,女儿就是想你们了。”
  “岳母放心,我一路小心看护着娴儿,不会让她和孩儿有事。”说罢,李修源温柔得看了一眼苏娴,然而那眼里却藏着别人看不懂的暗示意味。
  苏娴垂下眼睑,“娘,我想去看看宓儿。”
  “好,我陪你走一段,正好我也有事与你说。”
  苏宓的院子在后堂的西南边,算是整个苏宅最内里的一个角落,若不是有意走动,平日里是压根碰不到的。
  院内只有两间居卧,一间膳房,还有在折角处的净室,一眼便能望到底。
  入门是一处精窄游廊,廊前花草正浓,离开不远处的凉亭下,则摆放放着藤椅和藤桌。
  苏娴到小院之时,苏宓正好在凉亭下看书吃樱桃。
  她穿着杏黄色的襦裙,身子斜懒自在得靠在藤椅上,曲线毕露。左手执着书册,右手时不时捻起一颗樱桃送入口中,莹润淡粉的嘴唇像是两片带着露水的花瓣,在开阖之间触碰到那艳红色的樱桃,两者都显的的娇嫩欲滴,令人遐想。
  一年不见,宓儿看起来比从前更加娇媚了。
  “宓儿。”苏娴打着遮日头的伞,柔声喊了一句。
  苏宓手中的书册下移,露出一张精致娇美的脸蛋,她见了来人刷地一下起身。
  “姐姐!”苏宓脸上的喜悦跃然而出,书还未来得及放下便跑出了亭子。
  “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毛躁。”苏娴素手抚过苏宓的漆发。
  “那不是见着姐姐了么,姐姐,你这次来会住几天?”苏宓笑着接过伞柄,撑着苏娴往凉亭走。
  “好不容易回来一次,相公说让我住上七八日。”
  苏宓点了点头,“诶,素月呢?”
  “我让她在院外等着了。”
  苏娴顺势坐下,手在肚子上抚了抚,这是她这几日的习惯动作,虽现在一点都不显怀,但一想起那有自己的孩儿,她就忍不住下手。
  苏宓与她一起长大,此时看得她的动作,心思一转,“姐姐,你可是有身孕了。”
  不然她可不记得姐姐有这个习惯。
  苏娴低头应了一声,脸上爬上了一层红晕。
  “真好!”
  苏娴见她小心翼翼得伸手抚上她的小腹,原本心里一丝郁气也消失不见了,自己的妹妹,总比旁人贴心。
  她想起来李修源的心思,试探道:“宓儿,你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了。”
  “这事急不来,我才被退了两门亲事,哪有那么快有媒人上门。”
  苏娴斟酌道,“你看你姊夫怎么样?我听娘说了你们昨日去拜香,那支签。。。。。。”
  “姐姐,签文算字之类的哪能尽信的。”苏宓笑道,语气里的抗拒意味明显。
  “宓儿不愿嫁给你姊夫?”
  苏宓看着苏娴的眼睛,淡淡地说道:“不愿。”
  民间不是没有姐妹共侍一夫的,但是苏宓从未觉得这是件好事。
  婚姻大事,她知道自己也做不得主,但任谁问她,她至少也要说一句不嫁。苏家门风不算严苛,当初苏娴的亲事也是姐姐先答应了,这才定下的。因此此时拒绝,她相信姐姐和娘也不会逼着她,至于她爹,大概根本不会将她的事放在心上。
  苏娴见她拒绝的干脆,心知也劝不过,便岔开了话题。
  二人聊了些体己话,在苏娴离开之时,约好了二人明日一同去城中的醉宵楼,听说那里新来了一个京府的大厨,正好让苏娴去品一品正不正宗。
  苏宓送她走到了院门口,门外等着的正是苏娴的出嫁丫鬟素月,亲眼看着素月扶上苏娴的手,苏宓才放心地回了院子。
  苏娴走起路来和她的性子一般,慢腾腾的,一旁的素月眼尖先看到了路口处走来的李修源。
  “姑爷好。”素月弯身行礼。
  “嗯,我陪着娴儿,你先下去吧。”
  “是,姑爷。”
  李修源看着走远的素月的背影,姿色与苏娴姐妹比,差上许多,不过清粥小菜也有别样滋味,等得到了苏宓,再收了她做个通房也不错。
  “夫君,这么近,你用不着接我的。”
  “你如今有了身孕,我怎么也要来。”李修源收回视线,手贴在苏娴的腰后,声音温柔,外表看起来真的算是谦谦君子。
  “娴儿,我交代你问的那事怎么说。”
  苏娴为难地开口道:“宓儿她说,她不想嫁。”
  李修源叹了口气,“哎,她还是面皮薄,生怕你不高兴。”
  “我不会不高兴的,宓儿在我身边才是好呢。”苏娴连忙解释道。
  她从小柔顺,学的是出嫁从夫,丈夫三妻四妾实属平常,虽说心里有一些小失落是难免,但她可不能做妒妇。
  李修源看着苏娴的眼睛,眼里蓄满了柔情蜜意:“你如今有了身子,娘的意思本来便是要替我再寻一房,我与你提起宓儿,也是怕进了别人委屈你。你身子不好,也只有宓儿会真心待你好,别人要我怎么放心呢。”
  “相公。”苏娴心下感动,原来都是为了她,亏她一开始还有些吃味,“可是宓儿她不愿意。。。。。”
  “娴儿,她一个女子,又被退了两次亲,怎好意思直接应了你。”李修源循循善诱,他扶着苏娴腰的手缓缓收紧,将她笼在怀里,眼眸里是苏娴看不到算计,
  “那我再去劝劝她吧。”
  “娴儿,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是要你帮我。”
  “什么办法?”
  李修源往下在苏娴耳侧低语了几句,苏娴听完惊愕地抬头。
  “不行的,相公,我不能做这个事。。。。。”
  “娴儿,只是宁神安眠的药粉,令人昏睡罢了。我与她共处一室一晚,她有个台阶下,便能安安心心嫁与我,你也是为了她好。”
  “我心里爱的永远只有你一个。”
  苏娴咬唇,她犹豫了一会儿,“可是。。。让我再想想。”
  “好,娴儿,我不逼你,哎,我想她也是想与你在一起的。”
  怀里拥着苏娴,李修源唇边浮起邪笑,苏娴的性子软弱好拿捏,今晚回去,他定要说服苏娴。
  其实娶苏宓不难,只是媒人说亲,三书六礼花的日子太久,苏娴最近因初有身孕不能碰,他心里的邪火是压都压不住了,所谓有花堪折直须折,他可不想再等。


第五章 
  翌日卯时,春梅端着铜洗进內间时,苏宓已经换上了一件杏黄色的月牙凤尾罗裙,束腰绶带下的身姿曼妙,看的春梅脸上莫名微红,脚步也跟着一滞。
  她家小姐,出落的是愈发好看了,也不知是谁有这个福气呢。
  “小姐,您又不等奴婢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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