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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惊世荣华:婢女上位史-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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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拥抱过其他的体温,这些疯狂的念头几乎把她击溃,可她终究要笑着,因为她必须懂得,那才是他合情合理的义务。

    琳琅有些哽咽,难以置信眼前的一切,算着时辰,酉时拜堂事了,芙仪公主送入洞房,大将军待客宴饮,然后回房合卺交杯,之后新婚缱绻,水到渠成。那么还来找她做什么?收拾感情上那些未了的残局?

    静如紧巴巴地扣着时间,替她上妆扑粉,她浅浅地安慰道:“纪公子这会儿正忙着,不必着急,他不会这么早来的。”

    燕玉替琳琅挽起乌瀑长发,梳成螺髻,啧啧欣赏。听到琳琅说着丧气话,回嘴道:“哪有新郎官不紧着见新夫人的?我瞅着差不多该来了,咱动作麻利点,好在琳琅底子好,雪雪白的肌肤,就跟白玉似的,两颊上再淡染些胭脂,嘴唇上涂点唇脂便好。”

    俩人铺开架势,围着琳琅更衣、梳妆,在通臂巨烛明黄色温暖的光晕里,她美得不似凡人。

    酉时三刻,上弦月笼在薄薄的云翳下,琳琅梳整妥帖,她站在抄手游廊下,倚着朱漆抱柱,赤红的裙摆逶迤在地。

    他来了,从采葛大门一路跨进这三进院落,来到她眼前,一身张扬炽染的红色喜袍,却并非白天与芙仪公主拜堂成亲时的那一件。他在心里上还是有洁癖,同她一样。琳琅倾心注目,他灿若星河的笑颜,郎朗清俊若高山之上岩岩孤松,皎然而独立。

    琳琅挽着笑看他,问道:“你怎么来了?”

    他清风徐来地微笑,“我不来,你嫁谁?”

    静如从新房里取出绣满如意百花的喜帕子,盖在琳琅头上,说道:“别怪老奴不合时宜打岔,这成亲拜天地前,新夫人和新郎官可不许说话的。那些个不便给咱们听到的话,等拜堂成亲后,回屋子说一晚上去。”

    在这尤其重要的夜晚,纪忘川甘愿遵从旧礼,只要夫妻平顺,白头到老,哪怕就是堵上他一个月的嘴,他也愿意等待。

    静如搀扶琳琅走下石阶,燕玉早就在空阔的平地出摆上了拜祭天地的喜台,龙凤红烛玉如意,清香袅袅送佳音。

    佟大爷栓上了门,侯在身旁观礼,燕玉冲他颔首,他清了清嗓子,稳重地呼道:“新郎与夫人修百世鸳盟,天地为鉴,日月为媒,结为夫妻,现行三拜大礼。一拜,天地,跪。”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结鸳盟(一)

    纪忘川与琳琅双双虔诚跪下,叩谢天地圣恩。

    “二拜,高堂,跪。”

    在采葛私自行夫妻之礼,却并无高堂在座,众人看着僵局,怕扰了纪忘川与琳琅的心情,堪堪不敢多语。纪忘川淡然笑道:“琳琅,咱们面南一跪,再面北一跪,算是尽了心意。”

    琳琅心思通透,纪忘川这一点拨安排,她自是了然。大将军府位于采葛斋之北,老夫人尚在世,自然要向她行礼,而月海山庄按位置算来,应该在长安城以南,双双面南而跪,也算是告慰月家之灵。二人欣然叩拜高堂。

    “三拜,夫妻对拜,跪。”

    仿佛跨过无穷无尽时光的洪荒,他终于等到了执子之手的这一刻。算尽了所有的心力,为了给她一个完整的自己,哪怕辜负了世人也在所不惜。

    两人执手而跪,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

    “礼成,送入洞房。”

    静如搀着琳琅,纪忘川却把琳琅的手放在自己手中,对静如客气道:“你们也辛苦了,今日纪某与琳琅的喜宴,唯请了三位贵客,你们便早早去前堂赴宴吧。”

    静如是过来人,新郎官急吼吼地牵着新夫人进洞房,他们这些外人自然是早些回避,免得落个不通情理的名声。

    静如、燕玉刚跨出院门,转身把门合拢,但看一丝余留的缝隙中,纪忘川一把抱起琳琅往洞房大步流星迈进去。

    他之前急如风火,这回儿把琳琅抱进新房后,有一种尘埃落定的释然。“琳琅。你知道我等这一刻等了多久么?”

    琳琅被喜帕子蒙住了眼睛,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摇了摇头。“琳琅不知。”

    “太久了,大约从见到你那时起,你撞到我怀里,就撞到了我心里。”他顿了顿,皮笑道,“你该不是故意的吧?”

    如今顺理成章成了他的人,他益发揩油、得瑟,琳琅嘟着嘴,“现在你说什么都可以了,是不是?横竖我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了。”

    纪忘川咬了咬唇,想想苦熬的这些日子,几乎都要忍得他油尽灯枯。“那我告诉你,我等这一刻,等得睡不好觉,每天都在怀疑自己还是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美人在怀,我却辗转反侧,便是为了不侵犯你,给你一个名正言顺的妻子身份。你是我纪忘川的妻子,依照三书六礼备齐了才娶过门的。”

    琳琅情急之下,抬手扯下喜帕子,“何时有过三书六礼,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纪忘川接过琳琅手中的喜帕子,连忙替她盖在头上,说道:“你别急,听我说,聘书、礼书和迎书,我都备齐了,静如可都在书房里替你收着呢,至于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和亲迎,这些更简单了,彩礼在库房,我一早便知道你的芳名,日子正好是现成的,如今咱们拜堂成亲也算是堂堂正正的亲迎了。”

    虽说这三书六礼着实过于变通了些,可琳琅心窝暖融融的,他的一言一语都令她感动。他慢慢抬手挑开琳琅的喜帕子,明锐的琥珀色美目如初升的暖阳,徐徐而轻缓的照耀着她灰暗的半生。

    他提起合卺酒斟了满满两杯,夫妻交杯酒饮下,永世不分离。纪忘川又抓了把莲子花生洒在床褥里,琳琅看着他孩子气的举动,忙阻止道:“怕是会招虫子吧,还不快收拾干净。”

    “便是招惹虫子也得裹被子里头才行。”纪忘川笑道,“这哪里是招惹虫子,这是让招惹孩子还差不多。”

    琳琅喃喃念着,莲子,花生,瓜子的谐音,连生贵子之意,脸上酡红起晕,“老爷,您这心思忒坏。”

    他的手滑到琳琅肩膀上,调笑道:“我这心思不坏,我只跟你生孩子。”

    “那……”

    琳琅不想问,她怕此情此景难以久长,可脑海里还是会浮想联翩,他和芙仪公主是怎么相处的,他们喝了合卺酒么?在新婚的百子床上,有没有颠鸾倒凤?

    她闭上眼,明明劝说自己接受,可眼泪突然豁开了口汩汩而流。

    纪忘川沉默地握着她的手,与她比肩坐在床头,他看得懂琳琅的眼泪是为何而流,他看得懂琳琅辛苦隐忍,只是为了报答他为她营造的美好。温热的嘴唇轻轻咬着她的耳朵,“琳琅,记得,我爱你。”

    她哽咽着,缓缓地顺着气,今夜是她的花烛夜,她不该为旁人流泪。

    纪忘川把琳琅揽入怀中,疲惫地闭目,此时无声胜有声。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龌龊不堪,可为了今生绝不能再辜负的琳琅,哪怕负尽天下人又如何?

    酉时时分,将军府上筵席如水,沸反盈天。纪青岚请了五湖戏班搭台唱戏,宾客尽欢,神策大将军素来性子清淡,大家倒也不为难他,他匆匆尽了两杯水酒,便独自回了震松堂。站在廊桥上,看着半满的月亮倒影在冰冷的湖水中,荡漾开满心的惆怅。

    回望震松堂的门廊上随风摇曳的红绸灯笼,烛光映衬着芙仪公主的剪影,可他的脚步却像是灌了铅,提不动一步。

    他笔挺站在萧瑟的荒凉中,等一个人。

    项斯从廊桥上翻身而下,单膝跪在他跟前。“今日主上大喜,不知召唤属下何事?”

    他神色凝重的双手托起项斯的手臂,沉重道:“项斯,替我办一件事。”

    项斯不假思索道:“属下领命。”

    他凉薄地看着震松堂方向,“洞房。”

    项斯露出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属下愚钝,恳请主上明示。”

    “男女之事,难道还需我教你?”他面无表情,可这个荒唐的决定却让他心底搅扰成一团乱麻。项斯是他最忠心的属下,虽然他们主仆有别,可他一直视项斯为朋友。如今让项斯替他圆房,一个注定永远活在背影中的人,将来哪怕芙仪有所出,项斯也注定无缘堂堂正正的成为孩子的父亲。芙仪公主毕竟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让另一个男人睡在自己的床上,在人伦之上,他的做法相当离经叛道。可他是纪忘川,他不在乎的人半点都不能近他的身,若不是为了稳固神策大将军的地位,为了让苦口婆心的纪青岚放心,也许他甘愿惹怒天颜,也不会让一个陌生的女人占用他纪府上片砖块瓦。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结鸳盟(二)

    项斯不忍心冒犯主上,与主上新婚的妻子大江国芙仪公主圆房,他就算有九条命都不够抵以上犯下的死罪。

    “这是私务,你若不愿,我也不为难。”纪忘川喟然长叹,“我心有所属,此生必定不会再负她。”

    项斯目送他清冷的背影缓缓消失在月色下,不该娶的女人他还是娶了,可心底坚定不可违之事,他绝不会作为。

    从廊桥上远眺,震松堂的光影特别明媚,红彤彤透亮半边夜空。主上终究是不会为芙仪公主屈服,他要么不爱,爱了会不顾一切满心只能容纳一人。项斯哂笑着,反正他的心里空空荡荡,除了住上之外,没有任何人落足。

    震松堂外,院落里服侍公主的侍婢已经被纪忘川遣散了,他一早已经埋好了伏笔,只等项斯为他完成最后的一章。

    项斯推门而入,扬手一挥,屋内的烛火瞬间熄灭,芙仪心如鹿撞,等着他的良人揭开她漫长的等待。

    夜色,黑得如此沉静。

    琳琅躲在纪忘川的怀里,却能感受他沉缓的心跳。琳琅直起身,与他拉开一些距离,好看清楚他真诚的眼睛。“您有心事么?”

    他想一笑而过,但想起项斯总觉得有些出卖兄弟情义,不免惘然。“也许我做了一件错事,但我不会后悔。”

    琳琅和风细雨地宽慰道:“您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举,不妨说出来,咱们是夫妻,我愿意与老爷您一起分担。”

    他抚摸着琳琅的脸颊,说道:“我只想让你享福,不想让你分担一丝一毫的不悦。”

    琳琅抬手抓紧他的手掌,十指相扣。“世人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可琳琅认为,夫妻应是并蒂莲,即便断了碎了,咱们依旧血肉相连。”

    她的话说得漂亮好听,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发自内心的诚挚。更漏夜深,岂有徒劳悲伤的道理,不是辜负了洞房花烛夜?

    通黄的烛火跃动着暧昧的情愫,她坐在暖融融的光圈中,波光潋滟的眼含情脉脉的望着他,透着一股子羸弱却诱惑的美。

    “琳琅,我想好好看看你。”

    琳琅嗯了声,温柔地低颈,他得到了许可,搭在琳琅肩膀上的双手慢慢挪动到衣襟,动作又轻又柔,却又极不顺畅地解着她的盘扣。解了好一会儿才扣开了脖颈下的第一颗,不由头涔涔,琳琅想笑却忍着,沙场上挥斥方遒的大将军也有手生的时候。琳琅抬手想自己解开,却被他按下了手。“不行,我来解。”

    他克制了许久,这个清清白白的姑娘,他给了她莫大的尊重与宠爱,直到今夜,她终于可以安心成为他的女人。那是他的琳琅,与他拜天地,喝过合卺交杯的独一无二的妻子。

    鼻息有些沉重,手上的动作却沉稳起来,一颗、再一颗……盘旋而下。肌肤胜雪,红唇如血,眉目如画,极具撞击力地冲入他的眼眸。

    他把琳琅平放在花梨木的百子婚榻上,眼眸中的天地只有琳琅一人,望着这一双世上最迷人的眼睛,琳琅胸口怦怦直跳。体内的冲动肆无忌惮地吞吐着浓重的呼吸,他轻轻抚摸着琳琅的耳垂,低头吻了吻。他从未如此刻般心安理得,不紧不慢地欣赏着他新婚的妻子。

    琳琅咬了咬唇,房内一片暖意,“老爷。”

    纪忘川也是满脸羞涩,别看他虚长到二十几岁,和琳琅一样都是新手,不经人事。他只是装着老成,昨日想到今晚与琳琅要行夫妻之礼,翻出了压箱底的书籍连夜查阅应对。“琳琅,你可能会有些疼痛,若是不忍,大可以同我说。”

    琳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老爷每次都只是亲亲她,她不觉得疼痛,还很欢喜,但此时他严阵以待地征询她,她倒显得一片茫然。“老爷,会有多疼?”

    这可把他给难住了,书上虽然配了图,写了动作要领和姿势,可女子初次如何作疼倒是一笔带过。“大抵就像被绣花针扎过一样。”

    琳琅这下放心了,大义凛然说道:“老爷放心,我不怕疼的。”

    纪忘川开心地捧着琳琅的脸蛋,这乖巧的小模样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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