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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强娶的妖后喂不熟-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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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人,是从前她心之所属。

    是现在她身之依靠。

    她实在无力逃脱情欲的陷阱。

    注定要在地狱沉沦。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斜阳满地铺,回首生烟雾

    智伯瑶回了宫,便在从前江水寒住的地方停下了。

    “娘娘,那宫里闹鬼,我们还是快回去罢。”宫人拦着智伯瑶,不肯要她去看。

    “有什么看不得的?”智伯瑶不信邪,硬是推开了那扇已经结了蜘蛛网的大门。

    果然是很久没有人烟了,大门上的灰尘还在窸窸窣窣地往下落。

    可智伯瑶一眼便看到屋子里有人影晃动,她抢先冲进去,身后是宫人自责的惊呼。

    屋子里很冷清,里面的人似乎没料到会有人闯进来,微微一怔。

    智伯瑶走上前,看到卧榻上的江水寒,人瘦了一圈,可肚子却大了不少,就像是藏了个成熟的西瓜在她腹中。

    “你怎么会来?”江水寒挣扎着起身要为智伯瑶行礼。

    “免了。”智伯瑶拦着江水寒,一只手放在她腹部,感受那里面生命的萌动。

    “方才他提了你一下?”智伯瑶问,她感到新奇。

    “是的呢,这小家伙,很不老实。”提到自己的孩子,江水寒一脸的幸福,只是话语间明显压抑了她的欢喜。

    “应该是个男孩。”智伯瑶说,“他会高兴的。”

    “皇后娘娘言重了,水寒只是一介草民,不敢与娘娘争辉,我看是个女儿才对。”

    果然是要做母亲的人,思虑都比从前更重,怕先诞下孩儿引起智伯瑶的妒忌,便先给自己压了自己。

    “我又不是那阴狠的人,你防着我做什么?”智伯瑶四下打量一眼,屋子里只有两个仆人,实在太过寒碜,“是他要你藏在这里不出声?”

    “都是水寒自己的主意……”江水寒总是维护卫永昌的,就算卫永昌打心眼里不愿承认与她有过的春宵一度,甚至都没有对新生命的即将到来表现出特别的欢喜,可江水寒就是这样,叫人疑心她心底没有一丝的阴暗。

    “我心里明白,这套说辞你自己留着。”智伯瑶问,“几个月的身子了?”

    “回娘娘的话,七个月。”

    智伯瑶这才回过神来,可不就是自己从宫中出逃的时候?自己把汉子推出去的,怨不得别人,再说了,智伯瑶不信是江水寒的过错,定是那卫永昌一时间没有把持住自己,种下的风流种。

    “你这些日子,都是怎样过活的?都不见你的宫里有炊烟升起。”智伯瑶问。

    江水寒垂下眼帘,不愿正面回答。

    江水寒不答,智伯瑶便要自己去找,她瞥到屋角放着几个食盒,上面绑了绳子,想来是每日有宫人将吃食用绳子垂进来。

    “他不该这样对你,有孕了,该好好爱惜才对。”智伯瑶的声音冷了几分。

    江水寒只说:“我是甘愿的,错都在我身上,还请姐姐不要……”

    “不要为难他?”智伯瑶恨恨地啐了一口,“世上怎会有你这样的蠢人?”

    江水寒来不及说什么,便看到智伯瑶大手一挥对她身边的音希说了:“以后这扇门也就不必关着,这是喜事,何必藏着掖着?叫内务府多派些人手,两人怎么够使唤?”

    智伯瑶登上后位以来,第一次行使了皇后的权力,带着人东看看西看看,把不满意的地方都撤下来,让这宫殿焕然一新。

    临走,智伯瑶趴在江水寒肚子上听她的孩儿闹腾,同江水寒说:“你也是要做母亲的人,怎么能委屈你?我可第一个不答应。生孩子是凶险的事,答应我,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真心的好,是察觉得出来的。

    江水寒便应了,约智伯瑶改日再聊。

    回到自己宫中,智伯瑶又把御医一众人等统统叫来,要他们好生照看江水寒的身子。

    卫永昌听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他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智伯瑶宫中,远远就看到灯还亮着。

    “娘娘,圣上来了。”音希把这消息告诉智伯瑶,仿佛这是一件天大的喜事,“我就知道娘娘您才是最受宠的,旁的小贱人就算有了身孕……”

    “啪”的一声,智伯瑶反手一个耳光打在音希的脸上,她刻意控制了力道,不算下了狠手。

    “贤妃有了身孕,这是好事,几时轮到你来指手画脚?”智伯瑶白眼对她,“退下吧。”

    音希自跟在智伯瑶身边,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捂着脸哭着跑掉了,似乎在门口还撞到了卫永昌。

    卫永昌看到音希脸上的红印子,便知智伯瑶气的不轻,叹一口气,终究是纸包不住火。

    卫永昌踱进屋内,智伯瑶没有正眼看他,只是吩咐宫人去取一匹锦缎来:“要蜀锦。”

    宫人去了半天,慌慌张张回来说没有找到。

    智伯瑶便提了灯笼亲自去找,仿佛全然看不到卫永昌。

    卫永昌就算是贵为一朝天子,也只能跟在她脚步后面。

    智伯瑶进了她的库房,卫永昌也跟着钻进去,下人们知分寸地守在门口。

    “瑶瑶,你别跟我置气了,跟我说说话。”卫永昌哀求着。

    智伯瑶只是半个身子探进箱子里去,喃喃道:“我明明记得有一匹蜀锦的,怎么找不到了?”

    “瑶瑶,我要同你说话。”卫永昌于是又把他那荒唐可笑的要求又重申了一次,真是个可怜虫,连说话都要求妻子开口。

    智伯瑶压根不理他,只是一个大箱子,一个大箱子地找过去。

    终于,卫永昌再也受不了这样的冷落,从背后抱住了她,脑袋贴在她的后脑上:“瑶瑶,你同我说说话,我心里怕的要命。”

    “怕?”智伯瑶身子一僵,“你先松开我。”

    “我不。”卫永昌自然察觉出来智伯瑶对他的冷落,更加不愿放手,“瑶瑶,那是一个错误,你要听我解释。”

    无需多说什么,智伯瑶闷哼一声,足以表明她的态度。

    “瑶瑶,我们会有孩子的,往后我会宠你,还有我们的孩子,”卫永昌说,“不管谁的孩子先来到这世上,我保证,这江山,是我拱手要送给你的。”

    “放手。”智伯瑶依然是决绝的两个字,不肯多说一句话。

    “瑶瑶,我心悦你,”卫永昌从背后轻轻蹭着智伯瑶,“我们的孩子,会是将来的太子。”

    “你的触碰,令我作呕。”

    这话一出来,这段日子听惯了好话的卫永昌脸色是相当难看。

    智伯瑶对于卫永昌的反应很是满意,她拍拍卫永昌的面颊:“你以为我是生江水寒的气吗?”

    “难道不是?”

    “我是恨你呀!”智伯瑶冷笑,“她为你,遭了多大的罪,你竟然这样狠心将她藏起来凄凉度日?不是一个男子汉所为。”

    “瑶瑶,”卫永昌急着辩解,“吃穿用度,我不曾克扣她。我只是不想让你看了伤心。”

    “你同卫长阳,果然是一路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明明就是你们自己的卑劣心思,非要把责任推卸到女人的身上。你言下之意,是因为我,江水寒才要遭受许多苦楚,停下你的巧舌如簧吧,一切都是你的自作主张,是你不要她见人,不是我。”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老死空山人不见

    “好好好,错都在我,”卫永昌语气卑微得近乎恳求,“瑶瑶我只求你看我一眼。”

    “不要在我身上蹭来蹭去了,”智伯瑶转身推开卫永昌。

    卫永昌堂堂一个君王,却肯放下身段,打蛇随棍上,就势抱住了智伯瑶:“瑶瑶,你要相信,我是欢喜你的。”

    智伯瑶毫不留情地握住了他的软肋:“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谁都稀罕你的宠幸?一想到从前,我允许你进入我的身体,留下你的百子千孙,就让我难受。我不稀罕,你留着你肮脏的身体吧,离我远一些,便好了。”

    说完,智伯瑶松开手,转身离去了。

    躺在床上,嘱咐宫女把门抵死。

    知道他是天子,要开一扇门还不容易?

    智伯瑶不过是借一扇门表达了自己的心意。

    卫永昌看她这时说话坚决,便知道自己此刻再做什么也是无用,想着过几日等她心情好些,再做低伏小认个错。

    许多人探头,把耳朵贴在这位皇后的房门上,试图从中捕捉到哪怕一点点啜泣,就足以让他们欢喜。

    智伯瑶冷笑一声,只怕是要他们失望了。

    幻梦坍塌得如此轻易,智伯瑶甚至没有落一滴眼泪。

    也许往后反复品尝这刀锋划开心尖的滋味会落泪,但此刻,她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再也不用惶惶不可终日了。

    再也不用担惊受怕想着这棵可供攀附的大树什么时候会倾倒。

    因为大树已经倒了。

    彻彻底底摔在泥土之上,已经无法再往下落了。

    此刻她站在废墟之上,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每一样东西都落到了地上,没有什么东西会被打碎了,很好。

    心情倒是平静了不少。

    她要再逃吗?

    智伯瑶想了想还是不了。

    如果逃到哪里,命运都是一样的,那只能说明是自己这个人有问题,可不能再把过失推到别人的脑袋上。

    况且,智伯瑶也倦了,不想再挣扎了。

    她想要重新认识一下自己,用了大半夜回顾自己的前半生,智伯瑶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因为她之前杀伐,戾气太重,她罔顾别人的性命,那是因,所以现在她举目无亲,这是果。

    从前智伯瑶天不怕地不怕,只是这一夜过后,她倒觉得自己像是皈依了佛门,做一个尘世的修行弟子。

    第二日起来,智伯瑶不要从前那招摇的衣物,也不要贵重的明晃晃的首饰,她叫人准备了粗布衣服,脂粉不施,头发简简单单挽成一个发髻,用根木头簪子定住。

    她尽日也不在想着如何玩乐让自己开心了,每日读读佛经,管管后宫的琐事,修订了宫规。

    “把这些呈上去吧。”智伯瑶看着已经完成的宫规初稿,要音希替她跑这一趟。

    照理来说,音希这丫头跟她离了心,她不该留在身边的。

    可她现在有些相信,遇到音希这是命里头注定的,折磨自己,才是舒坦,所以便把人留在身边用了。

    音希知道这是一趟出力不讨好的差使,出了门便转手交给另一个小宫女儿:“这是娘娘要交给圣上的,不能出半点差池,若是你敢不当心,小心掉了脑袋!”

    那小宫女一路小跑着就去了御书房。

    卫永昌接过来看了两眼,便气的摔笔,拿着手稿到了智伯瑶宫里头。

    他到的时候,智伯瑶正穿着一身素色衣服,抄佛经。

    “你说说,这是什么!”卫永昌将手稿摔在智伯瑶面前。

    “是臣妾修订的宫规,皇上您看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指出来就是了。”

    智伯瑶一副冷漠,让卫永昌手足无措。

    他看着屋里面素净的一切,梳妆台上只有一把木头梳子从前赐给她的脂粉都不知道被打发到哪里去了,床上也没有床垫,只一个硬邦邦的床板上面摆了一床被子,看到的一切,都是素的,像是灵堂一样,屏风也撤了,明丽的鲛绡幔换成了檀木珠子串成的帘子,屋子里都是香烛的味道。

    “我以为,你不过是跟我置气,过两天就能想明白,可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这些,这些,都给我换回去!”卫永昌要宫人们动手,宫人们自然还是要听皇帝的。

    智伯瑶也不拦着,眼睛只是盯着自己手上的动作,不紧不慢,如老僧入定一样。

    “你告诉我,最后一张是什么?”卫永昌气急,掀翻了智伯瑶的桌子,墨汁散落一地。

    也是在这时,卫永昌瞥到智伯瑶脚上蹬了一双道观里面姑子穿的布鞋,又把他气得七窍生烟。

    智伯瑶只是蹲下身,将散落的手稿最后一页翻出来:“圣上以为,有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要那样写?什么叫做被废的皇后应当被放出,跟那些和尚姑子一起念咒?”

    “被废了,去庙里清清心也好。”智伯瑶缓缓答道。

    “这就是你给朕的答案?”卫永昌生气,“这就是你给自己的后路?”

    “圣上若是觉得不好,可以讲出理由,臣妾听听看。”

    卫永昌抢过那张纸,将它撕成碎片:“皇后就是皇后,历朝历代以来,不曾有过废后的先例,皇后这一出,是要朕背上千古薄情的骂名!”

    “圣上此言差矣,”智伯瑶垂着眼说话的样子,也像个姑子,这更让卫永昌生气了,“有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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