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窗朱户-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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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嵘回去后先派了十名精兵去了裴昶然帐外守着,又带了三十名兵士往周子耀的指挥府衙门去,王大军一听他这就要去,回去交代了一声也带着十名精兵跟着一起去瞧热闹。
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指挥府衙门,外头守着几名兵勇见来势汹汹都吓得够呛,一问之下才知,这位大人果然过了午时就家去了。
金嵘和王大军并肩往周府走,一边走,金嵘一边叨叨道:“这位周大人果然心宽,他是不是还觉得自个儿做得一点错处也无,这倒好家中妻儿一并都要受惊吓了!”
王大军嘻嘻一笑道:“我听说这周大人年纪不小了,如今这房是继室来的,他膝下并无一儿半女,大概是哪里不成吧!”
金嵘瞪他一眼装模作样怒道:“你怎的娘们唧唧啥都知道!”说着自己倒是笑了出来……
二人边说笑着边大步往前行去,周府就在榆木川中心的一条大街边上,周边的百姓见这么多兵士浩浩荡荡地过来,纷纷站到一边好奇地谈了起来,一时呱噪声大起!
周府的门房见情形不对,一溜烟地跑了进去。
须臾,周子耀满脸怒气地走出来,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见了本官还不下跪行礼,如此莽撞意欲何为?”
他的身后,周夫人远远地站在房门口,一手轻扶门框,一身红色纱衣整个看着如同风中飘零的红叶随时都会凋落。
金嵘懒得与他多做口舌之争,转头就吩咐道:“来人,把周大人给我按倒按结实了,本将今日奉了裴将军的军令,将周子耀重责三十军棍,把军棍给我拿上来,本将要亲自执法。”
周子耀胡乱挣扎着道:“不可能,不可能,你定是公报私仇胡言乱语,裴王爷怎么可能叫你这等莽夫来打我,我可是科举出身,有功名在身!”
他一边说着一边挥手挣扎:“走开,走开!”
奈何他本是文人出身手无缚鸡之力,几个兵士上来迅速就把他按倒在地,金嵘冷笑一声接过军棍大力就挥了下去!
周子耀哪受过这种苦头,当下就扯着嗓子嚎叫,金嵘听了他的嚎叫声益发兴奋了起来,一边打一边恨声道:“叫你花言巧语糊弄人,叫你不把二万兵士当做人,当日我这许多兄弟折在了外头,怎么就没见你流一滴眼泪,如今反倒哭嚎了起来,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一旁的王大军见他打得过瘾,手痒痒地道:“哎,我说兄弟,你可别一气儿都给打完了啊,这军棍也给兄弟我使使,这死的可不只是你的兄弟,他们也是我兄弟!”
金嵘瞥了他一眼,把军棍顺手递给他道:“你可把劲给我使足喽,不然对不起兄弟们!”
王大军原就是个彪形大汉,力气自然比金嵘还大上许多,他打不到几棍,那周子耀已经皮开肉绽昏了过去,他也不手软接着打完了剩下的几棍,顺手把军棍递给旁边站着的兵士,双手一拍就走了出去!
一行人来去匆匆,浩浩荡荡又走了回去。
背后的老百胜们有的叫好,有得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周夫人瑟瑟发抖,叫人来把周子耀抬了进去,又命人赶紧去请医官上门。
金嵘痛快地打了周子耀三十军棍回来就找裴昶然覆命,裴昶然听后问了一句:“没把人给打死吧?”
金嵘腆着脸笑道:“哪能呢?我这点数还是有的,就把人打晕过去了而已,而已……”
裴昶然淡道:“找人上门去看看他,给他请个医师,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朝廷命官,把人弄死了就不好,快去!”
金嵘口中应了,心中暗道:哪有这么容易死的,再说周家还不会赶紧去请医师啊,一会儿派人去瞧一眼就是了。
裴昶然弄完手头的事务,到了申时就带人往将军府去了,进了府中见珍珠在廊下等他,见了他就急急地道:“你怎么才回来,刚才有人上门来和曲大公子说了几句话,他收拾东西就跟着走了!坐的马车这会子应该早就出城了吧!”
裴昶然愣了楞,转身和后面跟着来的十位精兵道:“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都回去吧!”
他说完话,见兵士们都出了将军府大门,才拉着珍珠的手道:“你进来和我细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珍珠见他神色不对,也不敢和他拉拉扯扯,被他牵着手往房里走,边走边道:“我也没见到那人啊,都是王大福说的,要不咱们把他叫过来问问?”
裴昶然顿住脚大声喊人:“王大福,你滚哪里去,快给本王滚出来!”
王大福本在厨房门口缩着看动静,一听见裴王爷这么大声地喊他,连滚带爬地跑来道:“来了,来了,奴才在这呢,王爷有何吩咐?”
裴昶然掉头往厅堂这边走,边走边道:“跟上来,本王有事问你!”
裴昶然走到厅堂中央的花雕红木椅子中坐下来,珍珠站在一旁,王大福站在两人对面约一丈处站着不动了。
裴昶然皱了皱眉道:“你站那么远做什么?还不给我滚近些回话!”
王大福哆哆嗦嗦的往前挪动了几步,又站着不动了!
裴昶然怒道:“再滚近了,瞧你这德行,本王是要吃了你不成,再不走近些,本王就…”还没等他把话说完,王大福吓得麻溜站到他跟前道:“王爷息怒!”
珍珠在一旁捂嘴偷乐,这王大福未免胆子太小了些吧,就是一怂货。
裴昶然听见动静,转头瞪了她一眼,珍珠笑嘻嘻地吐了吐舌。头,朝他扮了一个鬼脸,又沉下脸来站稳喽!
裴昶然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转头问王大福:“今日来通风报信之人,你可看仔细了?为何不问清楚就放进了府中!”
第33章 峰回路转
王大福就是担心裴王爷会这么问他; 今儿这事要真问起责来; 他少不得要挨板子; 可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王爷面前撒谎。
当下; 他哆嗦了一下子老老实实地答道:“那人原是街上袁记菜铺的,那老头就姓袁; 先头也给咱们府上送过菜肉的; 今儿他过来我本也是知道的,因此就把人放进来了; 到了厨房那里几个人忙活着点东西,奴才就找娘娘要银钱去了,哪知道回来的时候就没见到人!”
裴昶然道:“是不是去找曲大公子了?”
王大福点头道:“是啊,奴才亲眼瞧见他从曲公子的房里出来; 我这还多嘴问了一句,袁老头就答说之前曲公子欠了他一些菜钱还没结,刚才是找曲公子要银钱去了。”
他话还没说完,珍珠就在一旁插嘴道:“怎么这人也姓袁呢,可真惹人心烦。”
裴昶然看她一眼,王大福接话道:“是啊,是啊,瞧我们家娘娘这么聪明伶俐; 善良可爱; 哪知道这姓袁的老头如此可恨!”
“少插科打诨了,接着说!”裴昶然沉声道。
珍珠听了奉承话倒也受用,倒下笑嘻嘻的不说话。
王大福接着道:“过了没多久; 奴才就看见曲公子背着一包细软出门,奴才上前问了一句,他瞪了一眼也不搭腔,奴才就瞧见他上了门口袁老头的马车走了。”
“奴才回来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因此才找娘娘说了这事,娘娘就说等您回来了跟您说,奴才有罪!”他说着就顺手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珍珠被吓到了,惊道:“这也不是你的错啊,怎么好端端打起自个儿来了!”
裴昶然瞧她一眼道:“这怎么不是他的错,胡乱把人放进来就是他的错!”
他看着王大福道:“你倒是机灵,是不是怕挨板子就干脆自己先动上手了,得了,这里也不是宫里,不过你下次可给我记住了,别什么人都给我放进来,要收什么东西都叫人去门房那里收好了再搬进府中,别再想着偷懒叫人搬到里头来,若还有下次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吓得王大福连声道:“是,是!奴才记得了,下回万万不敢了!”
裴昶然冷哼一声,道:“本王饿了,叫人把晚膳端上来。珍珠陪本王用膳。”
珍珠“哦”了一声,心道:这穷乡僻壤的还装什么气派啊,不就是吃个饭嘛!
片刻后王大福带着一个丫鬟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上菜,裴昶然见人瞧着眼生,顺口问了一句:“这丫鬟我怎么没见过,是什么时候进的府?”
那丫鬟长得眉眼清秀,身材婀娜,十六七岁的模样,见裴王爷问话心中暗喜正想作答,一旁站着的王大福就抢先道:“这是先头曲公子出的银钱叫奴才买回来侍候他的,如今人已经走了,王爷你看要如何处置?”
裴昶然冷哼一声道:“就你心眼多,将军府中难道就只这一个丫鬟了,偏生叫她来上菜,你这是挖个坑叫本王跳进去,家中丫鬟的事情做什么来问本王,本王有闲到这份上了,去问你家娘娘定夺。”
王大福苦着一张脸连声道:“王爷错怪奴才了,这将军府上看着像样的就只有红玉和这丫鬟,红玉被娘娘使唤去做糕点了,可不就剩下她了,奴才回头再和娘娘商议就是。”
珍珠也有些冒汗,这裴王爷也不知是怎么养大的,就他想得复杂,不就上个菜的事,犯的着想那么多,要换个干皱巴巴的嬷嬷过来上菜,不知他会不会也板着一张脸。
二个人的晚膳,厨房一连上了四个菜一道汤,汤是鸡汤,整个鸡煲得烂熟里头还搁着些蘑菇,飘着浓浓的香味。
剩下的四个菜,三盘是新鲜蔬菜,一盘是珍珠爱吃的绿豆糕。
裴王爷喃喃道:“这晚膳还上一盘糕点来充数,算了算了在这地儿本王不和你们计较,珍珠你给我把米饭端过来。”
珍珠白了他一眼,也不计较顺手端了二碗米饭过来,自己一碗,他一碗。
裴昶然吃了几口,见王大福依旧站在一边侍候,便道:“你明天亲自去瞧瞧那袁老头回来了没有,要是人还在就把人给我弄过来问话。”
王大福苦着脸道:“这奴才哪有本事自己把人带回来啊!我这手上也没几分力气!”
裴昶然怒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究竟能干什么?要不要本王给你端茶倒水侍候你这个奴才?”
王大福吓得双脚一软扑通跪倒在地说:“奴才错了,奴才回头就去,无论如何也要把事情给王爷办好喽。”
珍珠忍不住插嘴道:“大哥,你总吓唬他作甚,他也挺可怜的,要不叫上厨房那两个汉子一起去啊!好歹也有个帮手不是!”
裴昶然冷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许他叫人了,是他自己没脑子,还有我不是你什么大哥,现在我是你夫君!”
珍珠喝了一口汤,又夹了一块鸡肉给他,倒也不怕他。
一餐饭吃完,珍珠又馋嘴地啃了二块糕点,接着又喝了一杯绿茶消食,见月亮升起来照得院中敞亮,慢悠悠地来回走了几步消食。
裴昶然一直看着她不做声,等到洗漱完毕两人上。床躺了下来,他忍不住就问道:“珍珠,我前头问你的事想好了没?”
珍珠过了咋咋呼呼的一下午,压根就忘记了,随口道:“你问我什么了,我怎么不记得?”
裴昶然一下子就噎住了,他盯着屋梁瞧了好一会儿不说话,反倒是珍珠沉不住气,一手撑住床板直起身来看着他的脸问:“什么事啊,你怎么不说了?”
裴昶然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甚是无奈,两人对视了半响,他也不说话,微微仰起头就含。住了她红润水亮的唇。
珍珠惊得一动也不敢动,心下倒模模糊糊地想了起来,啊,原来他说的是这事。
两人都是生手,片刻后裴昶然放开了她的唇,仍是直直躺着,一双眼黑亮亮地盯着她瞧,又道:“就是这个问题,你想好了吗?”
珍珠发了几秒钟的呆,瞧着他挺直的鼻梁,薄薄抿着的唇,再不说什么,低头又亲了上去。
这下,裴昶然算是彻底明白了,她这是应允了。
他一把抱住珍珠,紧紧贴在自己的身上,两人均听见了互相之间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裴昶然轻轻喊她的名:“珍珠,以后别叫我大哥了,叫我夫君吧!”说着他又道:“现在我的小娘子,来帮你的夫君宽衣。”
珍珠噗嗤笑出声道:“你也不知道害羞,还叫我帮你宽衣,你怎么不来帮我宽衣?”
裴昶然坐起身,珍珠就跨坐在他的双脚间,他笑着道:“不如就我帮你,你也帮我,我们来宽衣。”
他说着手上不停,果然就去解珍珠的衣裳。
珍珠由着他动手解衣,渐渐一张小脸就红得犹如火烧,再也说不出什么调笑的话来了,半响她低声道:“大哥,烛台还亮着呢,咱们去灭了吧。”
“唔…”裴昶然道:“夫君,叫夫君!看我怎么罚你!”
两人睡至半夜,裴昶然起身到外头叫水,王大福和红玉听见声响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眼赶紧叫人去厨房准备热水。
两位主子先头并无吃宵夜的习惯,更不曾半夜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