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的娇妻-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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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璐起身,小心讨好地看着凌峰,轻声道:“爷快别生气了,都是我不好。您要怪就怪我好了。”
凌峰转过头来又斥责起徐璐来,“当然要怪你。什么亲戚都往府里带,打秋风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偷还敢盗?我看这人也没有拿你当亲戚。这种亲戚,不走也罢。”然后对方扬道:“我凌家可没这种亲戚,这妇人偷取我家御赐之物,你按律法办便是。该打板子该发配的你自己看着办。”
方扬说:“标下只负责抓犯人,可没有资格审判定罪的。还得带人犯带回衙门,由刘大人亲自审判。”
“那你去吧,告诉刘向东,让他重重地判。”凌峰说得杀气腾腾,“想占我凌某人的便宜,也得瞧瞧自己斤两。”
“璐姐儿,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求你再网开一面吧。”邓氏脸色更是惨白,她可怜而无助地望着徐璐,希望徐璐替她说句好话。
徐璐咬了咬唇,“爷……”
“你不必多说。”凌峰断然打断她的话,“我知道你心软,又素来良善。这几日你送了多少东西出去,你以为我心中没数?哼,我凌峰的便宜真有这么好占的吗?”
众人讷讷不成言,徐成刚瞪了洪氏一眼,后者缩了脖子,脸红耳赤,坐立难安。
徐璐看着邓氏吓得不成形,心下早已痛快了,但面上却说:“爷,我知道你生气,可到底是我族中长辈,哪能一点面子都不给的?还请爷看在妾身的份上,饶了婶子一回吧。”
凌峰冷道:“你拿她当长辈,人家可没拿你当晚辈。罢了,看在你的面上,就饶她一回吧,只是以后休要与此人来往了。”
“罢了,只要爷能赦免扬二婶子的罪,妾身也别无所求了。”然后看着邓氏,徐璐垂泪道,“扬二婶子,别的我也不多说了,你,好自为之吧。”
捡回了一条命的邓氏在大起大落之余,居然生生晕死过去了。被凌峰厌恶地让人丢了出去。
徐璐对早已吓傻了的洪氏等人道:“不好意思,让长辈们看了场笑话。”
徐成刚勉强地笑着说:“这不关璐姐儿的事。都是这老二媳妇眼皮子浅,做出这等事来。连我都脸上无光了。”
洪氏赶紧接过话说,“是呀是呀,你这个二婶子恁眼皮子浅了,我都替她臊了。可到底是同宗的,也不好见死不救,她就这么回去,怕她有个三长两短,我想,我们还是先行告辞,把她送回乡下去。”
徐璐说:“堂叔和婶子大老远来一趟,连个饭都不吃,爹爹若是知道了,会骂我的。”
凌峰说:“虽恨那邓氏,不过到底与诸位无关。还望大家不要往心里去才好。长辈们大老远的来,好歹也要吃过饭再走吧。”
洪氏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我们出来也有些久了,今儿来,也是来看望璐姐儿。看到你过得好,侄女婿对你好,我和你堂叔也就放心了。如今时辰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不然你大祖父还有你弟妹们也会担心的。”
田舅妈也找了个现成的借口如此是。
徐璐挽留无果,只好与凌峰一道送大家出门,徐成刚接连说了“留步”,徐璐夫妇仍然把他们送到院门外。临行前,香草总算赶了过来,身后身份个丫头各捧着个玉器。
“夫人,我在库房找了半天,都没找着适合送徐老爷的。统共只找了这么两件,一件是玉制的观音,还有这件前朝的花瓶,因为没有印记,倒可以拿来送徐老爷的。其他的是真不适合送礼的。”
洪氏赶紧摆手说:“璐姐儿,刚才婶子只是与你开玩笑呢,哪能真要你的东西。这不是戳婶子的背脊骨么?你堂叔家别的没有,玉器还少么?”
“答应了婶子的,哪能食言呢?只是婶婶也瞧到了,家中的玉器全都有标记的,不然,早就给婶子准备好了。可若是闭着眼相送,还怕害了婶子呢。”
刚才凌峰声色俱厉杀气腾腾的情形,早已深深印在洪氏脑海里,哪里还敢质疑,于是又说了一箩筐的好话,香草精心准备的玉器花瓶也没要,便走了。
洪梦香临走前,还深情款款地望着凌峰一眼,“表姐夫,梦香走了。”
“表妹路上走好。”
“表姐夫送我的这本书,梦香回去就立即看。到时候若有不懂的地方,还望表姐夫不吝赐教。”
“好。”
轮到田舅妈时,她讨好紧张地领着两个孙儿,指示着他们向凌峰道别,孩子们倒也听话,果然朝凌峰招了招,嘴里喊道:“表姨父再见,表姨母再见。”
徐璐弯下腰来,摸了两个孩子的头,凌峰面色倒也温和,颔首道:“乖,以后常来。”
尽管知道这只是客气话,但田舅妈依然激动得不能自抑。刚才她可是瞧得清清楚楚,徐成刚可是徐璐的亲堂叔呢,凌峰都没有任何表示的。
出了大门,邓氏正满面灰尘的躺到外头大街上,洪氏赶紧合着车把式一道把杨夫人扶了起来,抬到了马车上。
等上了马车,洪氏一颗心才恢复了正常跳动,洪氏仔细检查了邓氏,发现她只是晕厥过去,可鼻间闻到一股尿骚味。洪氏与丈夫互望一眼,都从各自的眼里看到心有余悸的兢惧。
凌峰这个堂侄女婿,不愧为名震闽南的督抚,说不给脸就不给脸,端得霸气无比。可他们却半分脾气也无。
洪氏忽然发现侄女洪梦香捧着书一副思春的模样,心里一跳,赶紧说:“洪香,刚才的阵仗你也瞧到了,这个凌督抚,可不是吃素的。外头给他的屠夫绰号,也不是叫假的呢。”当着丈夫的面,洪氏不好直说让侄女死了对凌峰的那颗心,只能委婉地提醒了句。
洪梦香说:“姑姑我知道了,我会有分寸的。”心里是这么说的,但心里是如何的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第134章 这才叫打脸
衡芜院里,徐璐笑眯眯地瞅着凌峰,“爷也忒坏,把那个《桃园记》赠给洪梦香,也亏你想得出。”
凌峰哂笑一声,“这种女人,爷见得多了,没有当场翻脸也算是给她脸面了。”
“今早华瑛表妹,爷是故意把她推进池子里吧?”
回答徐璐的,是一句理直气壮的冷哼声。
徐璐很是无耐,“爷这是何必呢?天气这么冷,万一有个好歹,可要我如何交差呀?”华瑛在池子里滚上一圈,感染风寒是肯定的了,风寒的死亡率可是不低呢。若是华瑛真因此送命,华家岂会善罢甘休。
凌峰讥笑,“若他们不怕华家闺女受牵连,就尽管找我闹。”底气十足的架式,反而还斜睨了徐璐一把,“你这些亲戚以后还是不要来往了,一个个都当你是金娃娃,都要咬上一口肥肉才肯罢休。”尤其那些女人,稍微有些姿色的,就当自己是天仙了,就敢来勾引他,甚至做着春秋大梦,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写的。
那种姿色的女人,给他提鞋都不配。
徐璐无耐地叹口气,“所以我说,不止红颜祸水,男色同样也是祸水呢。”
凌峰放声大笑,“你这是褒还是贬?”
“爷觉得呢?”
“就当是褒吧。走了,吃饭去。”
晚上的饭菜很是简单,青炒手撕大白菜,三彩猪肝,素花菜,萝卜圆子汤,茄香笋尖,一共五道菜,红的绿的白的小瓷盘盛着,厨子也很是用心地把菜一条条地理顺,摆得齐齐整整,一看就食欲大增。
看着桌上简单的菜式,凌峰笑道:“你就给我吃这些?”
徐璐拿起银筷,夹了块猪肝给他,“这些日子大鱼大肉的可吃得腻了,也该换换口味了。”
“歪理,私房存得很带劲吧?”
徐璐理直气壮地道:“哪个女人没有私房的?少见多怪。”
“是,是我少见多怪了,来年我挣更多的银子给你,让你多存些私房。”
徐璐眉开眼笑,又亲自夹了菜给他,“就知道爷最好了。”
吃得差不多后,徐璐看看天色,“这会子,想必洪家那位表妹也该看爷给的那本书了吧?”
凌峰轻描淡写地道:“好端端的提她做什么?没得扫兴。”
“这有何好扫兴的。我实在好奇,这人看了《桃园记》,以后肯定不敢再登门了吧?”
“希望吧。”
果真如徐璐所猜,洪梦香回去后,迫不及待就回到自己的闺房,打发了丫头,就呆在屋子里看了起来。
这《桃园记》讲的是一个大家闺秀,因喜欢上了自己的表姐夫,这个表姐夫生得英俊出色,面如冠玉,大家闺秀一见倾心,从此不可自拔。但中间却横着个表姐,大家闺秀很是苦闷,但想着自己的姿容和家世,又觉得表姐实在不是她的威胁,于是公然借着长辈走亲戚的由头,住进了表姐家里,对表姐夫各种勾引。
洪梦香越看越不是滋味,越看越是心惊,这上头的情节,这个大家闺秀的作为,与她简直如出一辙。她看了十来篇后就看不下去了,糊乱往后头翻,忽然发现这书上的“表姐夫”与现实生活中的表姐夫与她说过的话,相处的模式,几乎一模一样。尤其上头这个大家闺秀说一长串的话,表姐夫的回应非常简短,全是“嗯,唔,啊”之类的。再回忆白日里凌峰对她的态度,洪梦香脸色火辣辣一片,飞快地把书丢到一边去,但过了不久,又不信邪地捡了起来,继续往后翻,翻到最后,结局是那个大家闺秀远嫁他乡,而表姐夫依然与表姐过着恩恩爱爱的日子。最后,还有一段“表姐夫”对“表姐”的话,“如此大家闺秀,实不及妻一个手指耳”。
洪梦香只觉脑袋一轰,全身臊得慌,脸上红得滴血。虽说只是文里的表姐夫,可她却有种被凌峰指着鼻子骂的难堪。
……
接下来,徐璐依然拒绝了好些人家的邀约,只呆在家中做她的绣活,然后与凌家的情报小组们分享着过年中各富人家的八卦事儿了。
期间,徐璐又听说了有关秦氏的传言。
如今的秦氏,完全可以用“春风得意马蹄疾”来形容,一直高调做客吃酒,拧上不值钱的玩意去别人家作客,却非要让主人家送名贵礼物相送,前朝国画大师的骏马图,张嘴便要,但凡哪个贵重哪个值钱就要,丝毫不顾及颜面。
“周海山家确实有一副前朝明真大师的骏马图,那可是价值连城呢,怎么,秦氏当真开得了这个口?”徐璐问这阵子专精情报的朱小航。
朱小航笑嘻嘻地道,“夫人,千真万确呢。那刘二奶奶不止把周家的骏马图要到了手,还把同知李夫人的陪嫁,一个顶级羊脂玉的玉佛手也给要去了。估计李夫人这会子都给气到肝痛了。”
徐璐愕然,“李夫人也遭秧了?”同知李家的夫人徐璐还是有印像的,是个爽利说话不拘小节的妇人,是秦氏嫂子秦夫人的娘家姐姐。这秦氏居然也下得了手?这人的脑子究竟是如何长的?
“不止李夫人遭了秧,连右布政使司张家的据说是传家宝的一枚从东海里挖出来的珊瑚树也被她强行要了去。还有右参议的袁家夫人去年从京中回来,皇后娘娘赏赐的雀金大毛披氅,也一并要了去……”朱小航又说了好些人家的遭遇,有的妇人是心甘情愿送的,有的则是不甘不愿,心中含血,不得不送的。但总得说来,秦氏这回过年,倒是过肥了。
徐璐很是不可思议,“赵家都无条件当她的银庄了,她还怎的?”
朱小航笑了笑说:“再是半价购物,总得要银子是不?前阵子,刘二奶奶拿出生积蓄,买了几十车的海外的洋玩意送进了京,倒也一时风光。只是这份风光没能唯持多久,如今恐怕也是精穷了。这才不得不打那些官夫人的主意呢。”
徐璐点头,赵家那枚令牌,表面上秦氏占了便宜,实际上,赵家也不是傻子,除了刚开始的金银头面外,其余的货物,不管多贵重,至少是保了本的,海外淘来的洋玩意,本来价格就虚高,也只是为了满足老百姓的虚荣之心罢了,就算半价购买,赵家也还有营余呢。就连那所谓的赤金头面之类的,也并非千足金,而是渗了些其他铜料在里头,一般人哪能分辩得出?
秦氏当了几回大财主后,荷包也就空了,自然就偃旗息鼓了。估计过年实在没得着落,仗着婉妃的圣宠,又明张目胆打起别家的主意来。
“被秦氏强要礼物的都有哪些人家?”
得到确切消息后,徐璐打发了朱小航,摸着下巴沉思起来。
当天下午,快要天黑之前,文妈妈堪堪赶了回来。
“总算在城门关之前赶回来了。”文妈妈一边搓着手,一边跺着脚,显然被冷得够呛。
看着风赴尘尘的文妈妈,徐璐赶紧让人设了座,让豆绿端了杯热茶,“妈妈赶紧坐下喝口热茶,驱驱寒,大冷天的,实在赶不回来,就别那么赶嘛。”
沁香等人又赶紧把火炉子抬到她身边,又拿出火钳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