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皮,噬骨香-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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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院子的屋子内坐着的,是将军府夫人秦莲和欧阳老将军欧阳络。
“好了夫人,你别想了,我们不会有事的。”
将军的眉头已经皱成了一团,脸色暗沉忧愁,却依旧一副镇定的模样安抚着身侧的夫人,长满老茧的手轻轻地拍了拍秦莲的肩膀,然后才转过身去,长叹一声,离开了秦莲的屋子。
呵,总算离开了,等你很久了。
蛰伏在树枝之上已久的少年心中默念,然后身形轻盈的跃起,借着路边围墙的阴影,随着欧阳将军来到了书房。
“谁!”
一片静谧之中,书房内突然响起了一声厉喝,伴随着这带着杀气的喝声,一个月牙白的身影从窗外轻盈的跳了进来,不留一点儿声息。
欧阳络转过身去,眼神犀利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
这个人,很眼熟。
心中却惊讶于此人的武功,竟然如此高深,神出鬼没,若不是他察觉到有点不对劲所以试探的问了一声,只怕也难发现。
不,若是在他出声疑问后这个少年还不出来的话,他想他定然会消除疑虑,认为只是自己的错觉罢了。
不过瞬间,脑海中的思绪已经百转千回,突然,他眼前突然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紧接着,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他总算知道这人是谁了!
兵符被盗的前一天晚上,曾有一个黑衣人夜探将军府,当时光线太暗,不曾看清模样,只是那人武功的高深,让他深深的记在了心里。
这世间武功卓绝者有,却少见,所以他可以肯定的是,在这个敏感时间出现的少年就是那晚的黑衣人!
并且他也可以肯定,这个人就是兵符被盗之日,府中下人所见到的黑衣少年。
想着,欧阳络慢慢冷静下来,也不担心那突然出现的少年会突然从背后给他一刀,转过身去,走到书房的主座之上坐下,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那个不速之客。
少年却是轻笑,红得妖异不似常人的唇梢一直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眸色平静,却一身隐隐的孤高,有着一种让人不由自足的臣服的气场。
这般淡然的模样,让欧阳络又是一惊。
奇怪的是,明明眼前这小子已经被他发现了存在,现在又好似如何做到这么淡然的?难道说……
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欧阳络的脸色终于大变。
难道说方才眼前的少年是故意让他发现他的存在的?为的就是现在?那也就是说,如果这个少年不刻意让他察觉的话,他欧阳络便永远不可能发现他?
怎么可能!
欧阳络看向慕千雁的眼神慢慢变的凝重起来,然,映入眸中的少年依旧是浅浅的笑着,双手负于身后,眸色淡然而自信。
……
“咳,咳咳。”
清风拂面,杨柳依依,一个老者站在青石板铺就的小路上,轻轻的咳着,似乎受了些风寒。
“苏丞相,您慢些走,今天是您的生辰,不必着急。”
身着鹅黄色正装的女子担心的扶着身边的老者,嘱咐他慢着些走。
第232章 循循善诱
“哪是我的生辰!”老者停下了脚步,嗔怪的看了身侧的女子一眼,摇头叹了口气。
他想,这么多个年头过去了,那些每年前来送礼的人想必都没有想到过他堂堂西城城主便是梁谨夜所心心念念的女尊余党,苏丞。
今天的日子确实是他的生辰没错,只是在外人眼中他的生辰是在三天之后罢了。
这也是他的特意安排,一则让自己身为城主的生辰不与女尊苏丞相的生辰重合,二则……
二则,这种日子来送礼的人耳目众多,倒不如自己好好的过一个生辰,三天之后再去应付那些麻烦罢。
又是一声轻叹,老者拂开身侧女子伸过来扶他的手,一个人慢慢向前走去。
这一次的生辰之日,可不是那么简单啊!
……
静,死一般的寂静,欧阳府某处院落的书房,房门紧闭,窗户大开,一个孔武有力的中年男子和一名少年对峙着,谁都不曾先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那一身月牙白衣衫的少年突然轻笑出声,手中折扇随意的摇晃了几下,依旧不曾说什么。
终于,欧阳络有些沉不住气了,微微仰了仰头,道:“说吧,有何目的。”
如果单纯的只是为了偷兵符的话,眼前之人不可能又回到欧阳府,将自己送入虎口,白白便宜了他们。
“欧阳将军当真聪明,宝刀未老啊。”
对上眼前男子犀利的眸子,慕千雁又是一叹,压住心中疯狂蔓延的痛楚,长袖一挥,广袖之中便有一个金色的物什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金色的流光,稳稳的落在了欧阳络身前的桌案上。
“兵符?”
眼中诧异之色闪过,欧阳络很快便镇定了下来,看向慕千雁的眼神又带上了几分审视,却没有马上伸手去拿兵符,因为他知道,对方那个不可能那么轻易的就让他拿到兵符的,总该有什么条件罢。
然,眼前的少年却没有让他如愿以偿的听到所谓的条件,而是身子一仰,悠闲的靠在了身后才窗台上,用极其轻快的语气说道:“你怎么就不好奇是谁要它呢?”
纤纤玉指轻佻的一指放在桌上用金色的绸缎包裹的兵符,红唇一抿,又是别样风华。
那种不刻意的随和姿态,却胸有成竹的冷傲刻骨,总是能让人的心里不走自主的产生一种压抑,不敢轻视对方。
只是这一次,欧阳络没有再说话,捋着打理干净的胡子,陷入了沉思。没有谁,比他更想要知道那肖想兵符之人的来历。
见欧阳络不曾开口,少年也不曾在意,只是莞尔一笑,一步一步的走到年近半百的男子身前,慢慢凑近了脸,“你觉得,谁最会夺这兵符?”
少年的声音低哑而魅惑,深沉而绵长,带着一种独特的磁性,让人不由自主的跟着陷入了她精心布置的思维漩涡。
“你觉得,谁最需要兵符?”
“在这样一个奇怪又特殊的时期……”
“在这个紧张的时代里……”
“呐,所谓的兵符。对谁最有利呢……”
“将军你觉得是谁呢?自从我拿这个兵符,总是百思不得其解。”
“呐,将军,你已经退休了吧?”
“你看你都退休了,这兵符拿着还有什么用呢……”
“将军……”
少年的声音和疑问或自问自答,一遍一遍,一遍又一遍,却又不停的叫他陷进圈套,让他陷入自己的思维漩涡,却又觉得言之有理。
是啊,谁呢。
谁会如此心心念念着他手中的兵符呢?
是朝廷上那些野心不小的同僚们吗?是哪些想要复国的人么?还是那些匈奴之人的潜入。
谁呢……
不知不觉中,欧阳络便陷入了慕千雁所制造的思维之中,直到他发现不对劲之时,猛然睁开双目,明显刚刚清醒的虎目便对上了一双幽深而黑的透彻的眸子,清澈冷列,却又违和的深沉。
那双琉璃般的眸子里映出他不知何时被岁月悄悄爬上皱纹的脸,黑瞳中的自己脸色凝重,眉头皱成了立体。
他突然恍然大悟,却,难以置信。
“怎么啦?”眼前的少年突然停止的口中如念梵文一般不停回响的悠长声线,后退几步,站直了身体。
欧阳络却是看着她,眼神复杂难懂。
“在在下的印象里,欧阳老将军的思维,不需要别人引导。”
“都说欧阳将军的思维透彻,眼神清冽敏锐,在下突然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
两句话落,眼前身着月牙白衣衫的少年突然低低的笑出声来,小生醇厚而绵长。
在少年注意不到角落,身着官服的男人微微凝重了脸色,被桌案挡住的双手早已紧握成拳。
他没有再想下去,而是眼神复杂的看着眼前悠然轻笑的陌生少年,声音威严,“小子,你不要再故意扰乱我了,我是不会听的!”
“可是你已经想到了,不是么。”
眼前一身月牙白长袍的少你年突然敛了笑容,站直了身子,眼底的笑意早已成了亘古的冰寒,隐隐携带着一抹凌烈杀气。
这样熟悉的目光,熟悉的孤高,让欧阳络的身躯不由得猛然一震,暗暗垂下了眸子。
只是,在他以为眼前的少年还要继续这个话题的时候,慕千雁却是转了话音,然,话中的内容却更加的咄咄逼人。
窗外鸟鸣声声,风吹过树梢,引得枝叶簌簌出声,艳日之下,花儿开的愈加的张扬浓烈。
不知何处有琴声飘来,悠悠绵长,长恨凄凄。
“欧阳老爷,你,真的觉得梁谨夜信任你吗。”
在琴声之中,少年冷冽的声线毫无预兆的响起,带着一丝莫名的哀鸣,就这样奇异而突兀的冲进了欧阳络的心理,掀起一阵滔天巨浪!
“你这话的是什么意思!”
欧阳络却很狠狠一拍桌子,力道之大,震的整个桌子都微微震了一下,茶盏翻落在地,杯中的茶水浸湿了地毯,一阵茶香四溢。
然,少年却是笑了,笑得无限嘲讽,不知笑了多久,她终于停止了那张狂却又低沉的笑声,她看着他,眼神怜悯而哀愁。
却又违和的冷的坚不可摧。
她说,其实你猜到过,可是你自己不信。
她说,既然早已有了答案,又何必自欺欺人。
她说,欧阳将军,你不要重蹈覆辙。
她说,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一,是上书兵符已然找到。
二,是依旧表示兵符丢失。
选一,则表示梁谨夜到手的兵符是被欧阳络派出的人找到的,那便表示着欧阳络已经知道幕后之人是梁谨夜了,那么其下场不必多说。
若选二,那么梁谨夜便可以按照计划顺理成章的给欧阳络冠成保护兵符不利的罪名,这样的罪名可大可小,下场还是一个字,死。
当然,也可以在找到兵符之后交给梁谨夜,不过以梁谨夜的性子,欧阳络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这么几点,久在官场混迹的欧阳络早已想到,之前的少年早已不知去向,可那几句话还是不停的在耳边回响着,让欧阳络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难以置信,却又觉得理应如此。
难以置信他效忠多年的皇上梁谨夜会不利于他,却觉得为帝王者,这般做法理所当然。
可他却知道,不只是那个陌生少年给他的时间不多,梁谨夜能给他的时间,也不多。
据同袍转告,如果规定时间内没有找到兵符,那么欧阳一家便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可若找到了,却又会惹的梁谨夜怀疑吧。
进退两难。
然,欧阳络看着眼前空荡荡的书房,突然握紧了手中的兵符,之前的焦急模样一瞬间烟消云散。
因为他突然觉得,相信一下那个不知底细的少年也不是难事,而他也相信,既然此人会找上门来,便一定有完全的对策。
天色,变换,有花香随风飘入,微风吹动了书房内的画卷,却抵不过那凝重的氛围。
这一刻,闲散多年的欧阳络突然意识到,一场不逊于七年前战役的风波又要开始了。
有什么隐藏在一片平和之下,暗流涌动。
而手握重兵的他,也在毫无预兆之中,被卷进了这场纷争之中。
这一场风云,注定了谁也无法逃脱。
……
三日后,三国交界处西城郊野,突然微风便的凌烈,吹落了大片大片的树叶,随风飘飘摇摇的落下。
似乎有黑色的因子在空气中慢慢凝聚又散开,紧接着形成一个
顺时针旋转的漩涡,然后漩涡的中心慢慢的放大,放大,在放大,成为了一个看起来极有伸缩性的窟窿,然后从窟窿之中,三个人一跃而出,在草坪上打了几个滚,轻巧的一跃而起。
那是两男一女,男子一身绛红衣衫,女子梳着可爱的包子头,正揪着身边一脸平静的布衣少年嘟嘟嚷嚷着什么,惹得那少年厌烦的皱起了眉头,却奇异的不曾甩开对方的手。
对此,绛习以为常的勾了勾唇,不知对着那漩涡细语了什么,那原本有一人高的漩涡突然慢慢缩小起来,然后化为无数黑色的颗粒,消散在长风之中。
第233章 不在乎十年了…
然后他们三人从出现的茂密的树林之中走出,来到了外面广阔的郊野中,才走了没几步,三人的脚步皆是一顿,紧接着,画面突然定格。
那一身绛红衣衫的男子,笑容邪妄而俊美,不知发现了什么,竟出乎意料的转过身去,猝及不妨的俯身逼近了身后的布衣少年,好看的鼻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