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妒-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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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提着包袱,到前院找金总管,管家金昇得萱草知会,二夫人的意思是叫芙蓉照顾独幽,侯府现在是大夫人当家,可二夫人是正经侯夫人,早晚大夫人要还权给二夫人,金昇对二夫人恭敬有加,对芙蓉说;“你去照顾独幽,不另外派你活了。”
芙蓉苦笑,夫人打着她来照顾独幽,就此把她赶出二房。
萱草回到上房,魏昭问:“走了?”
“走了,还不想走,要等侯爷回来。”
萱草挺不屑地撇撇嘴,夫人一般不出手,出手就绝不手软,二房几个难支使的丫鬟,一并都解决了,这回省心了。
魏昭如果出手,绝不费二遍事,处置香茗,打发了芙蓉,震慑其她丫鬟,现在二房剩下的几个丫鬟,老老实实,没人敢忤逆夫人。
晚膳后,书香拿着洗干净的衣袍进来,魏昭接过,一共十几件长袍,都是徐曜穿的,徐曜有洁癖,一日一换,有时一日换两三回。
书香取出烫斗,放上热炭,魏昭把衣袍铺在桌上,亲自熨烫,熨烫后叠工工整整,然后把装了花瓣的香袋放在里面,魏昭不用熏香,都用清淡的花香。
徐曜进屋时,魏昭忙着熨烫衣物,他看一眼全是自己的衣袍,魏昭小心地把衣角抻平,聚精会神,好像做一件很重要的事,徐曜走到她身后,她竟然没听见脚步声。
书香抬头看见,刚想提醒她,徐曜摆摆手,魏昭正把一个香袋放在衣裳里,徐曜贴着她脸说:“我要你身上香味的。”
魏昭回头,徐曜的脸离得很近,她把香袋拿给他,“这个就是我用的香袋。”
徐曜接过香袋,放在鼻端闻闻,又凑到魏昭雪颈上嗅,“是一样的香气。”
屋里气氛温馨。
魏昭吩咐书香,“泡茶。”
把衣袍收好,书香端茶上来,魏昭跟徐曜隔着炕桌对坐品茗,徐曜看一眼两人手里的茶盅,是一对梅子青茶盅,淡淡的茶香,徐曜啜了一口茶水,魏昭端着茶盅呷了一口,抬手时宽袖褪下,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一只水汪汪绿镯映着凝脂雪肤,徐曜看得茶忘了喝。
魏昭侧头朝他嫣然一笑,这一笑,满室光华,仿佛灯花都亮了,“曜郎,我有个事跟你说一下。”
“阿昭,有什么事你说吧!”
他望着她,目光如水温柔。
魏昭心念一动,不觉说话口气绵软,“侯爷……。”
徐曜捉住她的手,揉捏着,“怎么叫我侯爷,不叫曜郎了?”
“你的贴身丫鬟芙蓉我叫她到外院照顾独幽去了,香茗骂我,我叫人打了她,叫她家人领出去了。”
魏昭把手往回抽,心想他一定要生气的,不想要他抓着自己的手,一会生气还要放开。
徐曜却不让她抽回,继续揉捏,等她说话。
“芙蓉挑唆慕容蕙,叫侯爷去看独幽,试问一个丫鬟病了,还要主子去看?分明挑拨离间,我没跟你说,把她打发走了,香茗骂我作威作福,敢问侯爷,我如何作威作福?你如果舍不得,不满意我的处置……”
魏昭说到这里,有几分泛酸。
徐曜揉捏着她的手,柔若无骨,“谁说我不满意?我对你在床上的表现不满意。”
魏昭说不下去了,拐到哪去了。
“内宅的事,你做主,以后不用问我。”
一个主母如果连处置丫鬟的权利都没有,那房中不乱才怪。
丫鬟的事了了,慕容蕙这宗事棘手。
魏昭望着他,心底不由紧张,终于问了那句话,“母亲找你说慕容蕙的事,你答应了?”
他稍一用力,把她拉入怀里,每当她不安时,两排扇面似的长睫轻颤,直颤到他心尖上,他低头吻住她温软的唇,长驱直入,掠夺着她的气息,魏昭的身体犹如在云端上,无边的眩晕,春。潮涌过,看见他眼中灼灼光华。
他的唇移到她耳边,低声说;“我有你就够了,不需要别的女人。”
她柔软的手臂缠上他的脖颈,他分开她的双腿,令她坐在腿上……
出征在即,徐曜这几日早起出门,魏昭送他到二门,站在二门里,看着他上马离开。
朝常安住的地方走去,萱草叫出常安,常安跑过来,“夫人有何吩咐?”
“备车,我去桂嬷嬷家。”
魏昭带着萱草回房换衣裳,东院门口,杏雨东张西望,看见魏昭跟萱草从夹道走过来,跑过去,小声说;“夫人,不好了,出事了。”
魏昭迈步进门里,“出什么事了?”
杏雨神色惊慌,“夫人,香茗寻短见了。”
魏昭放慢脚步,仿佛不相信,“什么时候的事?”
“不知道,奴婢就听说寻短见了,香茗家住在府外,具体情况不清楚。”
“你去把香茗的嫂子找来。”
香茗的哥嫂在府里当差,香茗的嫂子在侯府厨房里帮厨,刚送完早膳,家伙收拾回来,杏雨找来说二夫人叫她,她赶紧在衣襟上抹了把手,跟着杏雨去二房。
到了二房,堂屋里,二夫人魏昭坐在上面,妇人行了个蹲安,“听说二夫人找奴婢,可是问奴婢小姑香茗的事。”
这媳妇人倒是挺精明,魏昭问:“听说你小姑香茗寻短见了?是真的吗?”
这媳妇苦着脸,一脸沮丧,“回夫人,是真的?”
“她为何自尽?”魏昭想,这香茗撵出去几日了,如果不愿意离开侯府,当日被打就自尽了,不用等几日后。
这妇人不敢隐瞒,一五一十说了,“奴婢这个小姑也老大不小了,这次蒙夫人恩典放出去,她哥给她寻了个女婿,这女婿家境富裕,对香茗极相中,早就有意,只是原来香茗没放出来,现在夫人还了卖身契,那个人听说,上门提亲,奴婢跟她哥都应允了,香茗不答应,奴婢没想到,今早进屋给她送饭,她竟然踩着板凳,要悬梁自尽,奴婢当时唬得腿都软了,叫她哥把她救下来,现在家里不敢离人,我婆婆看着她。”
魏昭站起来,往里屋走,对那个妇人说;“你回去吧!她不能自尽,她舍不得死,你放心吧!”
妇人疑惑不解,“夫人怎么知道她不能死?”
魏昭头也没回,“她想死,为何不半夜没人寻死,偏赶上你送饭时悬梁自尽。”
珠帘晃动,夫人的影子在珠帘里,妇人一拍大腿,自言自语,“是了,她为何昨晚不自尽,明摆着是吓唬家人。”急急地走了。
魏昭进里屋换衣裳,带着萱草、常安和两个跟出门的小厮,乘车去魏府后街,马车停在桂嬷嬷家门口,萱草上前扣门,里面有个轻柔的声音,“来了,来了。”
来开门的是秋月,看见魏昭等人,面带喜色,把门打开,“兴伯还念叨叫人到侯府找夫人。”
魏昭走进院子,看院子里马厩里多了几匹马,问:“金叔来了?”
“夫人怎么知道?金爷今早刚到,到了就要找夫人。”秋月跟在她身后说。
魏昭走进正房,堂屋里坐着金葵、宋庭,兴伯,还有几个兄弟。
看见魏昭都站起来,“夫人来了。”
魏昭朝大家微笑说;“都坐吧!”
众人都落座,秋月沏茶,萱草去找桂嬷嬷说话。
魏昭问金葵,“金叔清早到的?”
“昨晚紧赶慢赶,关城门了,只好今早入城,夫人要的马匹我带来了,现在放在郊外庄子马场里。”金葵说。
“金叔,这批马来得正是时候。”
徐曜征讨乌纨,粮草马匹必备之物。
“夫人,我在边关听说燕军一个月后要出兵乌纨,这批马什么时候送去?”金葵接触各地商贩,胡人各部,消息灵通。
魏昭心想,所料不差,燕军一个月后出兵消息已经走漏出去,徐曜的燕军里面必有敌方暗探,只是徐曜军中将领众多,暗探不好查。
“金叔,现在就把这批战马送去。”
她要求金葵备齐战马,当时猜到徐曜有可能要出兵而准备,夫妻同在一条船上,她要支持徐曜。
“好,夫人,我现在就送到燕军营中。”
金葵站起来往外走,跟他来的几个人一同去,周兴也跟着过去。
金葵一走,屋里剩下宋庭和魏昭,这时,秋月端上茶水,捧给魏昭,“夫人喝茶。”
又端给宋庭,“宋爷喝茶。”
魏昭看一眼秋月,抿唇一笑,“我这个秋月丫头侍候得怎么样?”
宋庭扫了一眼秋月,目光落回魏昭身上,淡淡地说:“秋月姑娘很能干。”
“秋月以后跟着你们,跟你们回新北镇。”魏昭看着宋庭说。
秋月知道夫人要提她的事,心里有数,面皮薄,赶紧退出去。
宋庭面无表情,双唇抿成直线,开口说;“新北镇我们这一伙都是男人,不方便,秋月姑娘还是留在侯府。”
魏昭明亮的双眸,隐有一抹愧疚,低声说道;“宋庭哥,你该成个家了,秋月这个姑娘,我看很好,你要嫌她出身低,给你当个丫鬟,你生活有个人照顾。”
“我一个人习惯了,不需要人照顾。”
拒绝干脆,魏昭无可奈何,“宋庭哥,秋枫留在金叔哪里帮做饭,照顾你们,就让秋月也跟了去,跟秋枫两个有个伴。”
这样说,宋庭没反对。
魏昭想,秋月跟在宋庭身边,朝夕相处,慢慢也许能产生感情,她对不住宋庭,宋庭对她的情义,她怎么能不知道,她对宋庭是兄妹感情,没有男女之情。
徐曜带着汤向臣、副将余勇,许渭,参军周翼在军营里巡视,章言走来,“侯爷,那个边关第一马贩子金葵送来一千匹战马。”
汤向臣兴奋地说:“侯爷,粮草已齐备,战马缺乏,正好,夫人送千匹战马太及时了。”
章言也高兴地说;“在下看了,千匹战马都是良马。”
徐曜一挥手,“走,去看看千匹战马。”
金葵把一千匹战马送到燕军在萱阳城外的军营里,骑马进城回桂嬷嬷家,进门问桂嬷嬷,“夫人呢?”
桂嬷嬷说;“夫人跟宋庭去了马家窑,大概快回来了。”
正午时分,魏昭跟宋庭从马家窑回来,看见金葵问:“金叔,马匹送去了?”
“送去了,交给姓章的门客,姓章的说千匹战马所需银两,他禀明燕侯如数给咱们,我说是夫人送的,他说公事公办,这不是燕侯家里私事,这个章先生还挺有原则性。”
燕军饷银不足,魏昭知道,夫妻不必算得太清楚,不要也罢。
魏昭要回侯府,把秋月叫到一边,嘱咐秋月,“你叫你去新北镇,秋枫也留在那里,金叔和宋庭他们是一群热血汉子,你跟秋枫一定好好照顾他们,等以后你跟秋枫遇到托付终身的人,我像对书香和萱草一样,把卖身契还给你们,陪送一笔嫁妆,让你们风风光光地嫁人。”
秋月从小被家里人卖掉,买主几次易手,没想到能有这样的际遇,碰到夫人,许诺还卖身契,送嫁妆,心下感激夫人的恩德,保证,“夫人放心,奴婢决不辜负夫人,奴婢一定好好侍候金爷、宋爷他们。”
魏昭离开桂嬷嬷家,回到侯府午时末刻,魏昭正换衣衫,外面一个丫鬟的声音传来,“二夫人在屋里吗?老夫人叫二夫人去积善堂。”
魏昭在屋里说;“告诉老夫人,我换件衣裳马上过去。”
上房的大丫鬟走了,书香担心地说;“夫人,老夫人是不是为香茗的事?”
“有人总在老夫人跟前下舌,这回我逼死人命,更恶毒了。”魏昭揶揄地说。
芙蓉离开二房,金总管安排她照顾独幽,独幽病好了,金昇就安排芙蓉做粗使活,一日下来,芙蓉吃不消,她一直寻机会找侯爷,每日魏昭送徐曜出门,芙蓉没机会说。
这日徐曜回来早,刚下马,往内宅走,芙蓉跑出来,拦住去路,“侯爷。”
芙蓉每日干粗活,气色不好,短短时日,芙蓉粉面变蜡黄之色,脸也尖了,
楚楚可怜,“侯爷,芙蓉这些年侍候侯爷尽心尽力,夫人嫁入侯府后,不喜欢侯爷身边的人,芙蓉和独幽、香茗,根本没做错什么,夫人撵奴婢们,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奴婢们也侍候侯爷几年,夫人不能把侯爷屋里的人都赶尽杀绝。”
芙蓉这几句话数落魏昭不容人,嫉妒侯爷身边人,兼有挑拨离间,其心恶毒。
芙蓉说完,看着侯爷,徐曜冷峭的脸没有一丝表情,“你说你没做错什么?你就真的没做错什么?”
芙蓉心里有鬼,嗫嚅,“奴婢谨小慎微,哪里敢得罪夫人,夫人不叫奴婢跟香茗侍候,奴婢连正房的门都不能进,奴婢不知道夫人为何容不下侯爷贴身大丫鬟,把奴婢几个当成眼中钉。”
越说越露骨,徐曜不语,芙蓉像是得到鼓励,继续说;“蕙姑娘痴情等侯爷几年,最后落得这般下场,二房侯爷身边人,独幽现在被磋磨得病得剩下一口气,香茗被打,差点要了小命,现在是死是活还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