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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盛宠妈宝-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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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木葱郁,稀薄的光透过树叶洒下明暗不一的斑驳,轮到夏姜芙时,周围已没什么人了,顺亲王及其王妃跪在坟前,安静的烧着纸钱,夏姜芙想到王府拒绝了塞婉公主的纸钱,便让塞婉公主先行磕头跪拜。
  万一顺亲王刁难塞婉,她也能为其说两句话。
  塞婉显得有些局促,明显得走路姿势皆怪异起来,中规中矩跪在坟前,诚心诚意磕了三个响头,顺亲王倪了她两眼,终究没说什么。
  对塞婉直肠子的性子,顺亲王心力交瘁,她拒绝塞婉公主的香蜡纸钱后,塞婉公主跟傻了似的,大手一挥,把京里所有的香蜡纸钱全买了,说是两马车香蜡纸钱求不得原谅她就多置办几马车,直到他满意为止。
  操她奶奶的,害得王府管事去其他州县跑断腿都没买到香蜡纸钱,皇上言明满朝文武来送老王爷,香蜡纸钱不够怎么办?别无他法,当塞婉公主带着浩浩荡荡十几辆马车的香蜡纸钱来别庄时,他几乎是捶胸顿足的收下了。
  就因为这件事,京里有人调侃他,原来之前他拒绝塞婉不是生气,而是嫌弃塞婉公主诚意不够,十几辆马车的香蜡纸钱,算下来得不少银子呢。
  操他爷的,他堂堂顺亲王像是缺钱的人吗?
  但他有苦只能往肚子里咽,不能向人解释,说出去,谁会相信偌大的王府连烧给老王爷的纸钱都没有?
  操他祖宗爷,一想起这个,顺亲王就想骂脏话。
  塞婉心里没有底气,给老王爷磕头完,上香烧了些纸钱就默默退到一边去了,空气里弥漫着香蜡的味道,如四方桌大小的火炭盆里满是灰烬,念及人多,火炭盆足够大,足够深,燃尽的灰徐徐飘上空中,随风乱吹,夏姜芙和太后站的这一会儿两人身上蒙上不少。
  树林不显时辰,夏姜芙和秦臻臻是最末,她们上完香,午时都已经过了,满朝官员家眷皆在王府用膳,太后和皇上理应过去,可是太后今天不知哪根筋不对,亦步亦趋跟着夏姜芙,夏姜芙往哪儿她就往哪儿,比顾越流还黏人。
  走出树林,夏姜芙直接回了庄子,准备去看看宁婉静,太后寸步不离跟在她身后,弄得夏姜芙一头雾水,经过一处假山,她停下脚步看向太后,“皇上在别庄,太后守着我作甚?”
  “以往每年宫宴你都往哀家跟前凑,哀家想知道你是何心态?”
  还能有什么心态,宫里太后最大,离太后越近危险越少,去到陌生环境,当然要找个厉害的人庇护自己了。
  不过她是不会和太后说实话的,免得会以自己算计她,夏姜芙想了想,“就想看看你过得是不是真如面上表现得那么好?”
  “哼,哀家就知道你想看哀家笑话。。。。。。”太后皱起眉头,一脸不快,皇上总说夏姜芙性子纯良没有恶意,听听这话,是善良的人会说的话吗?
  正欲沾沾自喜呛夏姜芙两句,无论夏姜芙说什么她都不会上她的当,骤然,竹林掩映的假山后响起阵怪异的声音,这种声音许多年不曾听到了,故而一听到心思就格外敏感。
  那是刀出鞘的声音!
  在她未反应之际,夏姜芙托起裙摆拔腿就跑,边跑边喊,“来人,有刺客,快来人。”嗓子把树上的蝉鸣都给比下去了。
  然而此处假山层层叠峦,假山前连着片广阔的果林,硕果累累,连块藏身的地儿都没有,在刺客们冲出来之际,太后啊的大叫一声,拔掉头上凤钗就扔了出去,撒腿就跑,速度不比夏姜芙慢。
  偏偏这时候隔壁王府别庄正用膳,声音喧哗,太后见夏姜芙将身边丫鬟打发了,她也没让人陪着,也就是说,眼下局面,除了她和夏姜芙就是刺客了。
  几十年没遇着过刺杀场景,太后热血沸腾,将身上繁复的首饰扔了,追着夏姜芙方向跑,夏姜芙吼了几声不见人来,咬牙往树林跑,顺势朝身后的太后大喊,“你别跟着我啊。。。。。。”
  她年年都来别庄,从未遇着过刺客,今个儿和太后多说两句就遭惦记上了,想都不用想,刺客肯定是冲着太后来的。
  太后以为夏姜芙是好意,竟听话的往旁边跑去,待察觉身后的步伐如影随形,她急了,斥骂夏姜芙,“你又骗人。”
  语落,竟不知哪儿来的劲儿,以逐电追风的速度搜的下跑到夏姜芙身边去了,快得刺客们都不禁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那位养尊处优的太后。
  可就算这样,刺客们仍追紧紧追着她不放。
  好不容易以为转移刺客们视线了,来不及喘口气,刀剑反光的刺目又照了过来,急得她吼太后,“你跟着我干什么?”
  “跟着你保命。”年轻那会,她随赈灾的先皇侯爷入京,途中埋伏了许多杀手刺客,跟着夏姜芙,每每都能幸免于难,她都习惯了。
  “那你还不使劲嚎?喊救命啊?”霎时,头顶隐有阴风飘过,夏姜芙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的扬起了手,顿时,衣衫划裂,皮开肉绽的声音传入耳际,腥味从身后蔓延,太后一怔,愣在原地。
  眼看刀剑又起,急得夏姜芙一脚踹开她,让刺客的剑落了空,“□□大爷,你从哪儿招来的刺客?”
  对方竟是要置太后于死地,多大的仇怨啊!说时迟那时快,她转身抬起手,大拇指上的小戒指砰的声射出几枚银针,刺客不察,应声而倒,夏姜芙抓起还在愣神的太后就往老王爷坟墓跑。
  她只盼着老王爷封棺的门未关,否则菩萨现身也救不了她们了。
  夏姜芙伤了两名刺客,刺客不知她身上还有没有武器,不敢追太近,须臾的放松,竟给了夏姜芙时间,她不知用什么法子,扒开封锁的石门,拖尸体似的将太后拖进了坟墓。
  刺客头目心知不妙,大喝,“快将人找出来。”
  夏姜芙盗墓手段高强,进了坟墓,他们不见得能擒住二人。
  夏姜芙可没想到对方会留她们的命和朝廷谈判,对方挥剑的动作干脆利落,分明是下了死手,她才不会信任他们呢。
  她手臂受了伤,坟墓狭小,显得腥味甚重,摊在地上的太后哎哟声,动了动酸痛的腰,哀声叫唤。
  夏姜芙用手帕裹住伤口,待血止住些了才看向太后,“你是不是要死了?”
  话一出,太后登时从地上爬了起来,奈何没注意是在坟墓里,头硬生生磕在石壁上,额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胀起来。
  透过石门间的缝隙,依稀可见人影攒动,太后心惊,“他们不会冲进来吧?”
  夏姜芙面色沉了沉,曲起双腿往棺材后走,太后急忙跟上,不知是不是地上有碎渣,太后脚底被针扎似的疼,没听见夏姜芙喊,她以为自己错觉了,故而咬牙忍着,注意到夏姜芙展开手臂摸墙上的石砖,她心生好奇,认识夏姜芙这么多年,她第一次见到她在坟墓里的样子。
  好吧,说实话,四周黑漆漆的,看不清夏姜芙的样子。
  她屏住呼吸,提心吊胆听着外边动静,他们好像找到了什么,不断有摩擦声传来,太后害怕的缩了缩,“怎么办,他们好像找到进来的法子了?”
  夏姜芙没有搭理她,手指细细滑过里边每一块石砖,和其他平滑的石砖不同,此处石砖未经过打磨,夏姜芙清晰闻到指尖越来越腥重的味道。
  她忍不住又想骂粗,念及老王爷在,她忍了忍。
  她哪儿知道,经过塞婉盗墓一事,顺亲王在老王爷坟墓上费了不少心思,太后踩着的确实是碎渣,是老王爷在世时摔碎的瓷器,故意磨尖了搁周围扎盗墓者的,不仅棺材周围布满碎渣,石砖上他也用了心思,故意做成凹凸不平的尖角,专对付盗墓者。
  几乎可以说,顺亲王为了防止人盗老王爷的墓是挖空了心思。
  他没想到的是,正因为他处心积虑布置了这么多,才让夏姜芙发现了破绽,寻常坟墓,除了正中央的棺材,两边放两个小箱子安置陪葬的坚硬易碎物品,像绸缎字画软和的物品,直接放死者棺木里。
  照理说官家坟墓更讲究些,老王爷重新下葬,陪葬的金银玉器只多不少,而这棺木两边却不见什么箱子,以顺亲王的做派,不可能薄待自己父亲,肯定另有玄机。
  她便想到了双棺一说,意思是挖两个坟墓,放两口棺材,一口棺材里什么都没有,混淆盗墓者眼线以真正保护另一坟墓,真要是这样的话两座坟要么左右相连,要么上下接,否则后人清明上坟祭祀会露出破绽,故而她料定这个坟墓下还有座坟墓。


  ☆、096

  既是双棺; 通往下边棺木的坟必安置了机关,至于在何处; 她只能凭经验仔细摸索。
  老实说; 她从不打官家之墓的主意,要不是外边刺客穷追不舍; 她真想亮起火把仔细瞧瞧官墓的构造啥的; 不盗墓开开眼界也好,奈何刺客步步紧逼; 她不得不压下心底那点欲。望,逃命要紧。
  太后揪着心; 屏气凝神留意着外边声响; 蓦然; 摩擦声消失了,她大骇,“怎么办怎么办; 他们要冲进来了。”
  几乎同时,外头传来男子大发雷霆斥骂人的声音; “怎么搞的,吃那么多饭还不长脑子,滚开滚开; 没用的东西。”
  夏姜芙手无缚鸡之力在慌不择路的情况下尚且能打开石门,他们个个牛高马大,身姿凛凛,竟对一个圆石开关无计可施; 最后拼着蛮力将圆石敲碎了,要不是同伙,领头人想提刀砍人,他挤开前边一群莽夫,骂骂咧咧站在最前,长剑一挥,直直刺入石门缝隙,剑入过半,如老僧坐定,不动了。
  他双手握住剑柄,顶在自己胸口,使出胸口碎大石的劲儿怒吼声,胸口往前一顶,顶,再顶,只听砰的声。。。。。。剑断了。
  风突然静止了,周遭变得安静,安静得针落可闻。
  刺客们忍住嘴角抽动的腮帮,尽量装作什么都看不见。。。。。。实在是,太他妈丢人了,骂他们没脑子,自己又能好到哪儿去?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安宁人几百年就流传这个说法了。
  领头人僵了僵,若无其事掸了掸被顶得火辣辣的胸口,沉声呵斥,“还不赶紧想办法?”
  于是几人齐齐上前,盯着卡在缝隙里的剑看了几眼,随即利落的举起剑刺了进去。
  领头人:“。。。。。。”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真想一刀砍死他们算了。
  太后心口一颤,背抵着夏姜芙胳膊,惊恐地望向石门,“怎么办怎么办?”
  夏姜芙调转方向,双手摸向雕鱼飞雁的沉香棺,声音缓了下来,“待会他们真冲进来,你就扑过去,大声求饶,没准他们会善心大发放你条生路。”
  “哀家身为太后,怎么能向刺客屈服?即使这样保住性命日后如何见人?”太后直起上半身,有些生气的瞪着夏姜芙,她像是贪生怕死之人的吗?
  “那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太后认真想了想,与其沦为他们威胁朝廷的工具,不如硬拼,就是死了,至少她仍是万人敬仰爱戴的太后。
  “哀家问你,你问哀家做什么?”怎么做,她才不会和夏姜芙说,以她对夏姜芙的了解,为了活命,夏姜芙什么都愿意做,她才不和她同流合污。
  拇指下传来较周围更冰凉的触感,夏姜芙猜到那是什么,愣了愣,转过头,背靠着棺木喘起气来,听得太后心头发紧,“你怎么了?”
  “想和你说说话,你说他们要杀的是你,你跟着我作甚?临死想拉个垫背的?”夏姜芙语气轻松,又恢复了往日里的嚣张,太后柳眉一竖,“别以为人人像你。。。。。。”她刚才不过下意识追随夏姜芙而已,并没什么恶意。
  夏姜芙嗤笑了声,解下手帕,细细擦拭血肉模糊的手指,揶揄道,“你要是正人君子,就主动出去和他们拼命,别连累我一个小老百姓。”
  “哼,去就去,你以为谁愿意跟着你,哀家万金之躯,还怕区区几个刺客不成?”
  太后蹲着身,怒气冲冲往石门方向走,不知为何,脚底那股钻心的疼愈发令人难以忍受,她含怒的砸向地面,“王府下人怎么做事的,这地上哪儿来的。。。。。。”话到一半,只听太后啊的声惊呼大叫,“啊,我的手,哪个不要命的把陪葬花瓶打碎了?”
  老王爷入殡之事皇上极为看重,为此赏赐了诸多陪葬花瓶茶具,老王爷才下葬陪葬物品就碎了,这让老王妃如何接受得了,传出去,皇室颜面亦不光彩,她抓起地上的碎渣,出气似的扔向外边,“到底谁做的?”
  夏姜芙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太后,你倒是继续走啊,别停啊。。。。。。”
  太后:“。。。。。。”
  擦完左手手指上的血迹,夏姜芙开始擦右手,擦到小拇指时,身侧突然压下个人来,太后怒道,“你让哀家去哀家就去啊,哼,哀家就不去,有你陪着,死了也不寂寞。”黄泉路上有人作伴,吵吵闹闹总比孤零零一个人好。
  夏姜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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