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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血药世家-第47章

小说: 血药世家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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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文还未到三分之一,所以现在就明确告诉大家男主是谁实在早了,毕竟我一直在不断构思,更新文章脉络。
    但可以保证的是,男主的表现不会让大家失望。

  ☆、第63章 中秋团圆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京城的皇宫之中;笙竽之声杳杳不绝,宛自云外。阖宫上下都在宴饮之际;唯有皇后的中宫殿内一片安静。
    皇后娘娘已经卧病在床很多日了,身体的虚乏疲惫却片点没有减轻;此刻她双目呆滞地望着面前床帐上绣着的凤兆祥云纹样,心中如古井一般死寂。皇上已经有段日子没有来看她了;不知道他是不想让她的病身冲撞自己;还是根本就在新欢邀宠之间,早已忘却后宫还有一个皇后了。
    这时候,赵前海引着孙福连走进了殿中,孙福连将手上托着的玲珑酒壶搁在茶案上,向皇后娘娘行了礼。
    “娘娘,圣上着老奴来给娘娘送桂花蜜酒了。”孙福连半弓着身子,在等待皇后说话。
    皇后苦笑了一声,声音浮若游丝,“陛下真是有心了,如此佳节还惦记着本宫,送酒来催本宫的命。”
    “圣上近日被国事困扰,身体也大不如从前,很多事情都顾不到了。还望娘娘,体谅。”孙福连遣词格外走心,他并不是在真心在为皇帝的疏忽解释,而是在暗示皇后,当初他们约定的时机,已经到了。
    皇后摆了摆手,让赵前海先退下了,又示意了一下让孙福连服侍着她起身。她拖着及地的凤服,缓缓走到了纸窗跟前,“儒涵,我想我命不久了。”
    孙福连立刻跪了下来,言辞恳切,“娘娘只是身体欠安,何故说这些不祥的话。娘娘可知,这样的话若是被有心人听见,不止后宫不宁,前朝也要震荡。”
    “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皇后只是才站了这么一会儿,就有些体力不支了,她不得不扶住圈椅的把手,坐了下来。“前段时日,慕封被皇帝亲册了赈灾使前往黄河救济,不想他如此走运,原本暴雨不断的地区接连放晴,他指挥修复大堤的工作十分顺利,简直得来全不费工夫。儒涵,形势对我们越来越不利了。”
    “皇后娘娘想做什么尽管吩咐,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也不会犹豫片刻。”
    皇后虚弱地伸出手,指了指稍远处红木寿山石桌上的蛐蛐笼子,对孙福连道,“你可还记得,清明前夕,笼子里的蛐蛐死了许多?”
    孙福连不解皇后话中的意思,他点了点头,“记得,娘娘还命老奴去踅摸更好的蛐蛐了。”
    “你后来送上的蛐蛐也都在五月里相继死了。”皇后端正坐直,眸色骤然加深了不少,“我原以为是今年的蛐蛐不好养活,想不到竟然是有人在笼子上做了手脚,下了毒!”
    “娘娘!”孙福连大惊,“此事为何不禀报圣上,揪出那个下毒之人?”
    皇后摇了摇头,“本宫不知是何人下毒,此刻也不想与这下毒的人计较。但本宫可以移花接木,将此事栽到慕封的头上。任何时候都要记得,谁才是眼前最大的敌人。”
    “可是慕封素来甚少出入中宫殿,笼子又是陛下吩咐特别打造的,咱们如何将慕封扯上干系?”
    皇后再度站起身来,走向精致玲珑的金丝笼子,却在两三步的距离处顿下了脚步。孙福连跟了上来,正想上前为皇后挪动笼子,却被皇后制止了住。
    “不要靠近。”
    金丝笼子一共有大小不一的五个,用一根树状的金底支撑着,皇后指着其中一个笼子,道,“你瞧见笼子上面的白玉了吗,只有这一块不是玉,而是白砒。白砒之毒,口服暴毙。若是搁在屋内,吸入心肺,身体就会一日不如一日。慕封曾在端午进奉给本宫几块和田白玉,前些日本宫命人偷偷在里面换上了一块白砒,和白玉一起嵌在了笼子之上。这些内务局的人都有存档。他日东窗事发,慕封必然逃不开干系。虽然不能将他置于死地,但意图谋害太子生母的嫌疑,也足够他受的。”
    “娘娘!您这是玉石俱焚啊!”孙福连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不知不觉间已经流下泪来,“娘娘,您不可以伤及凤体,扳倒慕封我们还有别的法子,老奴一定会想出别的法子!”
    “来不及了。”皇后淡淡哀伤地看着伏在地上的亲信,轻叹了一口气,“半月前,薛太医已经为我诊治过,我中的毒已经侵入五脏,本就时日无多了。太子宅心仁厚,不善阴谋,本宫若不能在离开前看到他根基稳固,是断断不能瞑目的。”
    “娘娘!”孙福连已经浑忘了自己与她尊卑有别,此刻他哭的一塌糊涂。他怎能不伤心,他进宫就是为了守护她,却不曾想她终究还是要比他先走一步。
    “我这一生都没有为自己活过片刻,这一点你一定比谁都要了解。倘若慕安他能继承大统,我就不算白过活。”皇后回到了床榻边,重新躺了下来,“你退下吧,本宫好累了。”
    孙福连含糊地喏了一声,却根本移不开脚下的步子,天晓得,这次对话,会不会就是他和她最后的对话了。
    九阙殿中,皇帝端坐在主位龙椅上,身旁一左一右皆是他的宠妃。慕安,慕闻和慕封三兄弟位列右席,赵策等朝中重臣位列左席。琴女的箜篌之音方散去,大殿正中就施施然排开了许多袅娜的舞女。皇帝眯着双目喝着小酒,兴致勃勃地欣赏着眼前的表演。
    孙福连这会儿已经从皇后宫中回到宴席上了,他在皇帝耳边低语道,“赏赐给皇后娘娘的酒,老奴已经送到了。”
    “皇后怎么说?”皇帝虽然问了,似是并不是真的关心皇后,他目光散漫,依旧盯着那些水袖长挥的舞女。
    “皇后娘娘十分感动,让老奴代为感谢皇上的记挂和隆恩。”孙福连到底是宫中的宦官总管,逢场作戏已成了习惯。他冷眼看着九阙殿中的一派金迷纸醉之景,深深为皇后唏嘘。
    舞毕之时,慕封趁着换场的间隙,举起酒杯敬向太子慕安,“小弟听闻太子前日染了风寒,不知道如今康复了没有?中秋一过便冷的快了,人到中年,就要格外注意保暖。”
    慕安轻笑出来,这个居心叵测的三弟竟然如此咄咄逼人,看来他真是对皇位迫不及待了啊。慕安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回敬慕封道,“若是风寒未愈,本殿如何喝的下这么多酒?倒是三弟,才不过杯酒下肚,怎么看上去疲惫不堪了?”
    慕封勾起嘴角,“大概是因为小弟刚刚赈灾回来,接连数日不眠不休实在透支体力,谢过大哥关心了。”
    皇帝在此时插了一句,“封儿此次赈灾的事情办的好,朕已命人将赏赐送到你府上,这些天准你好好在家休养,不必入朝。”
    慕封立刻搁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侧出席间,对着皇帝叩跪下来,“儿臣叩谢父皇恩典。”
    看着慕封一脸得意,慕安暗自不爽,却又发作不得。他表面上跟着众人随和地笑了,藏于桌下的手却暗暗攥成了拳。
    中秋佳节,不止皇宫之中亲贵齐聚,歌宴不断,寻常百姓的家中也是一家团圆,赏月吃饭。这个晚上,白府的团圆节过的十分简单,因为白实文还在病中,白瑄就没有铺张。白珎不必随慕闻进宫入宴,她便来到白府,跟自己的兄长和嫂嫂一同过节。这个时刻,白瑄,孟清,白珎,白決还有白泠,他们五人正在进餐,没有人能想到,很快,他们一家真的就要应景一般的阖家团圆了。
    “老爷,老爷。”
    一个小厮跑进正堂,伏在白瑄的耳边嘀咕了一句,白瑄猛然起身,动作之大险些带翻了桌上的碗筷,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谁回来了?”
    “小的也不确定,只是那人坚称自己是大老爷白璟。”
    这下,饭桌上所有人都听见了,白珎尤其激动,她顾不得其他,眨眼间就奔出了房间。
    白府的高大铜门之外,白璟站着等候,他一直望着牌匾上端庄大气的“白府”两字,一滴泪滑过了他沧桑的眼角。往事如烟,他的离开,仿佛昨日。这里的一切,都在熟悉中带着异样的陌生,白璟自己都不敢相信,历经近二十年的分离后,他真的回来了。
    “哥!”
    在白珎看清了那个她牵挂了许久的身影后,她的泪已然决堤。他老了,他已经不复当年的挺拔潇洒,是岁月的流逝和边关的艰苦改变了他,让她有些不敢认了。但不管如何改变,他一定还是她最敬重的大哥。
    白璟一把抱住扑上来的妹妹,他有些哆嗦,明明十八年过去了,为什么他这个小妹还如当初那般性格!感慨之余,他看到了白瑄,白瑄自然不会像白珎那么忘情,但他眼底的泪也已然清晰可辨。
    “大哥,你回来了。”
    白璟松开白珎,用力握住了白瑄举起的手掌,“瑄弟,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

  ☆、第64章 玄武长街

三兄妹简单的叙旧过后;白瑄就带着白璟去内屋见父亲白实文了。重病之中的白实文形销骨立,面目枯槁。就算正值夏末秋初还不甚凉爽的时节;他的身上也裹着厚厚的棉被。白瑄行动安静,推门的时候格外小心翼翼;不忍打扰到好不容易陷入沉睡的父亲。
    白璟还记得这房子就是二十年前父亲的处所,可是室内的摆设因为更换过;已经让他辨认不出了。他望着双目紧闭的干瘦父亲,无声无息流下泪来。白瑄为白璟拉来了一个圆凳;搁在床边;示意白璟坐下。
    “哥,你先陪陪父亲,我出去叫下人收拾出几间屋子。”白瑄轻声交代,转身后又在白珎的耳畔叮嘱道,“你陪着大哥,让他不要太悲伤。”
    白珎点了点头,凝视着白璟的背影,“二哥放心。”
    白璟见白实文犁黑枯瘦的手露在了棉被之外,一阵心痛掠过,他抬起棉被,将父亲的手掖进了被子里。医人者终不能自医,是千古悲哀。白实文为太医院鞠躬尽瘁数十年,每日每夜都牵挂着王室贵胄们的身体,却从没将自己放在心上。不止白实文,白璟,白瑄亦是如此。
    大约还是父子之间有所感应,一直沉睡中的白实文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透过蒙蒙的眼翳,白实文只觉得床边这中年男人的身形有些陌生,不像是白瑄,刹那间老头子立刻警觉起来,定睛一看,这人的模样简直像极了白璟!是行将就木回光返照了吗,为什么会看到这活活气死自己的臭小子,白实文心中一阵凄怆。
    看到父亲清醒过来,白璟惊喜之余反倒不知所措起来,哽咽了许久,终于颤颤巍巍地唤出,“爹。”
    白实文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他想抬起手去摸摸白璟,想看看他的儿子是不是真的在他身边,可不论他怎么用力,沉重的手臂就是抬不起来。他忽然想起,他这身子已经不能动弹了。老天爷,到底该如何让这个可怜的老人去辨别眼前之景不是梦呢?
    “爹,是我啊,我是白璟啊。您的大逆不道的儿子,终于回来了。”白璟见白实文目中无神,虽然看着他,却毫无反应。他急了,身子不禁前探,凑了上去,“爹,是我不孝,您揪我耳朵,我还记得小时候您每次教训我都会揪我的耳朵。”
    白珎见白璟真的侧过头去,等着白实文揪他,她终于按捺不住泪水,拽住了白璟的手臂,“大哥,不要这样,爹他已经不能动了,也不能说话了……”
    白璟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的姿态走出白实文的处所的,他只觉得两腿虚软无力,连他的一颗心都支撑不住。他从白珎口中得知,白环和白琰回到京城的当晚,白实文因为听到他拒绝回京的消息,一时间情志郁怒,气血逆乱,从昏迷中醒过来后就失去了所有行动的能力。
    这一夜,家家户户都乐在团圆,而对白璟来说,却是他一生最漫长难熬的一夜。
    赵府之中,赵子懿草草用完团圆饭后,就匆匆赶去后院寻找白芷了。白芷还并不知道自己的双亲已经抵达京城,此刻她正提着刚刚打上来的井水,一步一停地往自己的住处走去。她在白家还从未干过这样粗使的活,一时间也有些难以适应,沉重的水桶像是随时能坠断她的手臂一般。赵子懿远远的看到了这一幕,心疼之余又十分气恼,他三两步上前夺过了白芷手中的水桶,有些急切地道,“我不是说你不需要做这些事情吗?”
    “我若不做,那所有的活儿就都要木香做了,她一个人怎么能承受的了。”白芷伸手拉住了木桶的环柄,“子懿,交给我吧,若是叫别人看去,又要怪我不知尊卑了。”
    赵子懿登时放下木桶,木桶里的水纹一震,溅出了好多水花,“谁敢这么说你?”他牵起白芷的手,细细抚摸,揪心着道,“这几日,你瘦了些。”
    “今日团圆,你怎么不多陪陪家人?”白芷避开赵子懿的目光,也避开了他的话题。
    “就是因为今日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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