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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宝妻嫁到-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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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她笑了,尝试着和他说一点比较轻松的话题:“莲池哥哥,谢谢你收留我。”

    她的右脚俏皮地在被底探了出来,连袜子都没有穿。

    顾莲池瞥了一眼,抓过被角给盖严实了:“说吧,你为什么突然来找我了?”

    宝儿蓦然抬眸,抿住了唇:“因为……那是因为……”

    因为了好半晌,她都没有说出来到底是因为什么,少年等了片刻,回身坐了她的身边,对她的了解,令他连她的表情都能猜到一二,是说谎话还是真话,一眼就能看穿。

    而且,几乎是下意识地,她也不想把凤栖干的那混事告诉顾莲池。

    可她骗不过他,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说不出话来。

    顾莲池此时已经脱掉了那件被她抓了好几道泥印子的外衫,领口也是一如既往的白,下面是他的喉结,从前也没注意到他什么时候开口,声音都变了些许,什么时候,他开始有了喉结。

    她怔怔看着他,随着他喉结的轻轻滑动,心乱如麻。

    打凤栖的时候,她说过什么了?

    她质问凤栖,说常家没有教他人伦道德,然而,她这是在干什么?

    面前的少年,依旧还在等着她回答的模样,少女不敢看他的眼,她只觉心越跳越快,不受控制地红了耳根。脸上也热了许多,一时间呐呐地胡乱背了首诗,别开了眼睛去。

    她开始想她的娘亲,想她什么时候会嫁进郡王府。

    那样的话,她立即会变成顾宝铮,变成顾莲池的妹妹。

    那样的话,她和凤栖又有什么样的区别?

    她在干什么?

    缓缓回头,她又开始盯着顾莲池的脸看,看,就那么一直看。

    小姑娘眼底都是他的影子,看得他喉结更动,到底先站了起来:“算了,你的事我也不想多问,喜童给你拿吃的去了,怎还不回来,我去看看,你把衣衫都穿戴整齐了,让别人看见不好。”

    地铺上放着的,是他的衣衫。

    他比她高,穿着自然长,宝儿伸手抚过,忽然想起了很多事来。

    她的记忆从未这样清晰过,记起了小时候的顾莲池是什么样子的,想起了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想起了这些年,她娘带着她和表哥表姐一起的所有事,事无巨细。

    她也想起了最近一次在街上遇见常远山时候,他呆呆的模样。

    彼时她糊涂,还对他笑了笑,回家之后懊悔得很。

    想对娘亲说,结果却撞见顾修从她房里出来,彼时娘亲就倚在门边,目光虽轻,却是全然落在那男人的背影上面……

    她在干什么?

    少女打了个冷战,羞愧得无地自容。

    顾莲池还没有回来,她终于在才得到了一点甜中,尝到了苦涩味道。

    从颈子上勾出红绳来,两条红绳已然结在了一起,她觉得自己再解不开就快要哭出来了。也幸好顾莲池一直没有回来,好半晌她解下其中一条,将在庙上给顾莲池请来的平安符放在他的枕边,然后在他的帐篷里转了一圈,踩着他的靴子,逃也一般地冲出了帐篷去。

    雨后的夜风很冷,宝儿一口气跑回了和凤栖的帐篷,心里还有余悸。

    此时的她,心里全是大义凛然的义正言辞,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一样,正准备钻进去好好教训他一顿,进了帐篷却是愣住了。也难怪新兵营没有人发现她走了,常凤栖还是她离开时候的模样,一头栽倒在帐篷的门口,此时还在昏迷当中。他脸色潮红,却是蜷缩成了一团,宝儿伸手一摸,手底下他的额头,真的是烫死人了!

    她此时身上全是不合身的衣服,赶紧拿出了自己包袱,都换好了,仔细遮掩了才将将发育的小笼包,抱了凤栖将他拖回铺上,这才出去找军医。军医很快就赶了过来,他给凤栖看了下腿上的伤,说是没有大碍,先让她给凤栖去去热,擦擦脸,再熬点汤药给他。还没等她动起手来,喜童却是找寻过来了。

    他手里还提着个锦盒,一打开装的是细面的糕点,配着几块小鱼干:“饿了吧,这可是我们的压箱货了,都给小……公子。”

    宝儿知道他是顾莲池打发过来的,连声称谢。

    谁知喜童却是不接她的话,他甚至是十分忧伤的:“我们大公子,也让我带了句话给你。”

    宝儿点头:“嗯。”

    她跪在凤栖的面前,拿着手巾擦着他的脸。

    一边的军医还在给凤栖包扎腿上伤口,喜童的声音越来越低:“他说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大事小事麻烦事,都可以去找为兄……嗯,是这么说的。”

    宝儿手下一顿,却也再次重重点了点头:“好。”

    作者有话要说:  我做到了第二更,但是有点淡淡的伤感,话说下章宝儿要有个时间上的跨度,你们以为她会长几岁,长多大啦?

 第121章 一百二十一章

    第一百二十一章

    燕京的城门前,年轻的男子一身大翻毛斗篷,脖子都快抻断了。

    倘若是个姑娘家,大有翘首以盼的意味,可这分明是个男子,却没有半分的扭捏之态,下面露出的一小截袍角能看出精美的绣工,紫玉点睛缎面矮靴,此人仪表堂堂,束起的长发被彩玉冠着,后面飘落一段红色的飘带,随着北风来回飘动着。

    大雪飞扬,他脚下的雪已经快盖住了他的脚面。

    一旁的小厮李根急得团团转:“我的小祖宗诶,这病才好了几日啊,这大雪天的在家里等着不一样吗?”

    眼前的雪是越下越大,进城的还多是赶着进城的普通百姓,男子转过头来,他看着也就二十岁上下。那秀美的眉头微微扬着,天生的笑眼,随着年纪的增长而变成了更加的长,此人皮肤白皙,笑起来颇有些温润公子的味道。他一开口,整个人都像是冬日暖阳:“那怎么能一样呢!”

    他英姿非凡,有路过看见他的却是纷纷摇头,早已对他这副行径习以为常。

    听着声音还有些沙哑,李根恨不能这就给自己主子扛回家去,急得直搓手:“再说宝姑娘就算真的回来了,也不能擅自离队,不过就是能看那么一眼两眼的,何不等她复了命,回去您再看个够也不迟啊!”

    男子双手拢在斗篷里面,也不理会他的啰里啰嗦,也不在意,仍旧远远张望着。

    老天爷也真没叫他白等,不过片刻功夫,果然有一人鸣锣开道,进了城了!

    就在他的后面,大约一行有十一二个人骑马而入。

    李根也直眼了:“天哪,天老爷!真回来了!”

    随赶着,他竟然比那个更激动起来,直挥着手嗷嗷喊了起来:“宝姑娘!宝姑娘!我们公子在这里!”

    李根虽然激动,但是他旁边的人,此时却是淡然得很。

    此人不是别个,正是李根口中宝姑娘的未婚夫沈江沅。

    时间就像流沙一般,两三年的时间竟是飞快走过,在这两三年里,燕京城又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随着天子被掏空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皇子间的动作也逐渐大了起来,顾修再不能轻易离开朝堂,然而边疆战事从未间歇,林宝铮自从参军以来……哦,对了,她现在是顾宝铮了。

    就在她及笄之后,顾修不顾李朝宁的反对,先行从律法上把她们娘俩变成了顾家人。

    他向来霸道,这一次也是雷厉风行,甚至都没有经过朝宁的同意,也正是因为如此,李朝宁多次让他吃了闭门羹。不过他们的关系众人皆知,去年冬天趁着孩子们都在家,便也办了一场盛大的婚事。

    信陵君明媒正娶了,娶的还是有着多年暧昧的李大夫,双方儿女都到了成亲的年纪,没想到爹娘却是先风光了一把。顾宝铮十六岁一过,立即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女行将,虽然她平时也是利落装扮,皮肤也是越晒越黑了,但是她从不掩饰自己姑娘家的身份了,顾修说到做到,刚好在她十六的时候 ,大齐国第一次生成了一支女儿军。

    经过不到一年的训练,正式编入大部队。

    顾宝铮在军中也是小有名气,不过她还未真正上过战场,相反这几年凤栖和顾莲池可是常不回来。

    凤栖早去了精忠营,二人虽然相互看不顺眼,但打起仗来可是默契,一战成名。

    开春的时候,宝儿有幸被编入精忠营,跟着随行几万里,历经大半年,终于告捷而归,冬天来了,两国休战,终于快到十八岁的顾宝铮也再一次回到了燕京城。

    大部队驻扎在郊外,只有十几个人回京复命。

    进了城门,街上百姓顿足看热闹嗷嗷直嚷嚷,顾宝铮一眼瞥见了沈江沅,到了他的面前,当即飞身下马。

    她的战马是之前顾莲池送她的,名唤娇杏,平时都熟悉她了,不离她左右。

    宝儿两步到了沈江沅的面前,她一身戎装,此时还是个小黑炭,只眉眼间还是那般的熟悉,一笑就露出了她标志的小梨涡,和满口的白牙:“江沅哥哥!”

    沈江沅眼看着她又黑瘦了一圈,很是心疼,当即张开双臂,抻着斗篷就要裹住她:“冷吧?快到哥哥这里来。”

    这沈家的小善人是有名的痴情,人人都已习惯。

    宝儿笑,刚要动,身后马蹄声响过,常凤栖勒住了缰绳,停在了他们的身边:“傻货,复命是头等大事,你还有闲心在这腻歪!”

    说着他一扬马鞭,竟是狠狠抽在了娇杏的屁股上,马儿吃痛,撅起蹄子疾驰了出去!

    宝儿怒目以视:“你干什么!”

    可惜凤栖只是耸肩,打马跑了。

    她作势要追,沈江沅连忙拽住了她:“我送你过去也一样的,别和他置气。”

    宝儿如今和以前已然不一样了,她怎肯轻易妥协:“不行,我才进营,多少人都看着我受顾莲池照看,说我是个玩笑,才有点功绩怎能在这个时候搞特殊!”

    可任她再吹口哨,娇杏已然跑远,估计得好一会才能回来。

    常凤栖这个处处与她作对的人也没了踪影……

    正是气恼,马蹄声又落在身后,最后进城的顾莲池停在了他们的身边。

    再无少年的一点稚嫩,比宝儿先一步到了十八岁的顾莲池更添了冷峻。

    他在战场时候的那一身戾气,似乎影响到了他,他的脸越发的俊美,然而人却像个冰坨子,若不是对顾宝铮多有照顾,身边的人都说人没有一丁点的人味。

    顾宝铮抬头,还很气恼当中:“凤栖抽走了我的马!”

    顾莲池无奈地甩着马鞭,卷住了她的胳膊:“上来。”

    她毫不犹豫地抓着他的缰绳,顺势上了他的马,坐了他的后面。

    人人都知道这是兄妹二人,沈江沅当然也知道,非但不在意,还很欢快地和他打着招呼:“莲池你来的真是时候,宝儿就交给你了,我去你们家等着你们啊!”

    顾莲池嗯了声:“复了命就回,不会很久。”

    说着就在宝儿的附和声中,挥起了马鞭。

    宝儿对沈江沅挥手:“我一会就回来!”

    雪花越发的大了,沈江沅终于见了宝儿一面,欢欢喜喜地挪动了步子:“诶呀我的脚好像麻了,快来扶我一把!”

    李根连忙上前,他们的马车就在不远处停着,幸好不远。

    上了车,沈江沅赶紧呵着双手:“今年的冬天似乎特别的冷,也不知道宝儿穿那么少,怎么挺过来的,不过幸好她回来了,能猫个冬。”

    李根递给他一个手炉让他暖着:“公子,恕我直言,我昨天还听见老爷夫人在书房吵架呢,都是因为你和宝姑娘的婚事,我觉得吧,其实吧,宝姑娘眼看着就十八了,公子也二十有一了,这不成婚也太说不过去了,不怪老爷想得多啊!”

    别人当然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个什么五年之约,沈江沅不以为意:“是我娶媳妇也不是我爹娶媳妇,我自己愿意就好了,再等宝儿两年也挺好的,她和一般的姑娘家不一样,你们哪里懂得她的好。”

    李根点头:“我们真是不懂……啊呀!”

    他话音未落,脑袋上便是挨了一记,沈江沅一脸正色:“再胡言乱语,小心她进门以后做了你们当家主母,每日折磨你们!”

    李根当然知道他是很认真的,不敢再说。

    家里人一直催婚的事情,沈江沅也是知道的,不过他从来都有自己的主张,不怎在意。

    马车行得不快,很快到了郡王府的侧门处。

    自从李朝宁嫁给了顾修以后,两家早变成了一家,如今都从前面的侧门走了。

    沈江沅先行通报了,带着李根快步走了进来,郡王府都习惯了他来来去去的,知道他是来等顾莲池和宝儿的,都随他走动。他径自走了顾莲池的门前,还未伸手来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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