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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宝妻嫁到-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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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止哼了一声,回头招呼宝儿他俩:“你们俩别挑了,今天咱们吃好吃的去!”

    李厚已经开始收摊了,宝儿和凤栖到了青止面前帮她整理豆枝。

    李清止腿不能行,就坐在长凳上面数铜板,常家的马车才刚离开,街头就出现了几个年轻男人。

    个个袒胸露怀的,根本不像正经人。

    几个人也没有在意,结果不等李厚收拾妥当,只听咣当几声,桌子就被人掀翻了两个,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二十来岁的,一脚踩在李清止的长凳上,俯身对着她直笑:“哟,这就是大壮说的豆腐西施吧?模样长得真不错啊!嗯?”

    他目光轻佻,几个人都大笑起来。

    李厚哪里受得住有人调戏自己妹妹,抡着拳头就冲过来了,可人家人有六七个,半路直接给他截走了去。

    眼看着三四个打他一个,哥哥吃亏,李清止也是气得不行:“住手!天子脚下还有王法吗?”

    宝儿更是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急的凤栖给她抱住了:“宝儿别去,你打不过他们伤着你!”

    她那一身力气,可是他能抱住的,一声放开我,连李凤栖都推摔了去。

    一个小不点孩子,谁能注意,宝儿几步跑到表姐的面前,抱起一个长凳就挥了起来,直将踩着长凳的男人抡翻了去:“你滚离我阿姐远点!”

    李清止眼看着自己哥哥被人打倒在地也是急得不行了,张口直喊着救命:“快来人啊,来人啊,救命!打死人了打死人了啊!”

    街边也是有些摊贩的,可人家谁能管这个闲事。

    一边的豆枝散落了一地,案板也摔了一边,男人们一边踢着李厚还一边嘻嘻笑着:“告诉你们,明日不许过来摆什么摊了,叫我们看着见一次打你们一次!”

    尖嘴猴腮的男人冷不防被宝儿一凳子抡倒了去,肋骨处竟然疼得不行,勉强扶着爬起身来顿时大怒:“小兔崽子,你倒是知道护着你姐姐,我今天就给她抢了家去,你又能怎么样!”

    宝儿双目圆瞪:“你过来抢一个试试?”

    她守着表姐,抱着长凳,虽然人小,竟也有些气度,一时间竟给男人震慑住了。

    不过很快,他招呼了别个,都围了过来,李清止生怕宝儿吃亏,直在后面扯她胳膊:“宝儿,听阿姐的,快点跑,别管我了,一会再回来。”

    宝儿胳膊一动,就挣脱了她。

    她偏偏挡在表姐身前:“阿姐你别害怕,谁敢过来我就打谁。”

    男人们哈哈大笑,更是都撇下了昏过去的李厚都往这边来了,有两个跑得快的更是直接冲过来了,宝儿还未等动,她身后人影一闪,李凤栖将竹筐里的豆子全都扬了出去,上前的两个人一时不查,竟是都摔了出去,揉着屁股气愤不已。

    他站在宝儿的身边了,抱着竹筐胸口也是起伏不定:“我一定是疯了,我疯了……”

    男人们已再不嬉笑,直往前来,宝儿无暇分神,抱着长凳来回挥舞,一时间竟也无人能上得前来。两边从包子头里露出来的小辫随着她的动作来回晃动着,她紧绷着的脸上眸色漆黑,看着这些男人的可恨模样,更是牟足了劲抡着长凳:“多行不义必自毙,知道吗?”

    真是掷地有声。

    命运总是这般的奇巧,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男人突然出现在了她们身后。

    他弯腰在地上捡起了一根豆枝来,轻轻抽在掌心:“好一个多行不义必自毙,连个孩子都知道讲究道义,看来这个世道还是有救的。”

    他走上前来,眸光凛凛。

    本来一看见他的人影,那几个人都下意识要跑,此时更是连连后退,可惜尽管他们低着头,却也叫他认将了出来。

    男人容貌俊美,只目光如刃:“呵……”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宝儿的长凳舞得虎虎生风,一时间谁也不能上前。

    一地的豆子,仿佛给人隔绝开来,男人轻呵一声,那几个闹事的大吃一惊,更是连连后退。

    豆枝轻轻敲打在他的掌心,顾修目光如刃:“站住。”

    是走还是跑?

    几个痞子期期艾艾地面面相觑。

    信陵君就在面前,让他抓住可就糟了,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几个人交换了个眼神,当即四下散开!

    顾修冷哼一声,按住了宝儿的肩头,一把将宝儿手里的长凳接了下来,他纵身一跃,当真掷了其中一人的后背。眼看着他一个人飞快撂倒一个,宝儿急忙跑到李厚身边,也是少年缓过这口气了,拍了两下就醒了过来。

    宝儿将他搀扶到表姐的身边,几个孩子只在一处看着,虽然也到底是有两个跑掉的,不过顾修到底还是抓住了四个人。哦不,不是抓到的,是直接打倒在地的,尖嘴猴腮的那个肋骨似乎断了,捂着胸口哀嚎不已,直喊着饶命。

    饶了他?

    顾修提着人领口直接摔了旁边,脚一掂,一条长凳立即稳稳翻了个个立住了,他一撩袍角坐了上面,目光浅浅。

    几个男人不敢抬头,叽里咕噜爬将过来:“饶命啊,信陵君饶命!再不敢了,今个也是头一次,这不是听说这片出了什么豆腐西施么,哥几个就说来看看,谁想到来了这丫头不说好话,才是闹起来的!”

    男人从怀里拿出帕子来擦手,只余光在那尖嘴猴腮脸上一扫而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沈家后院喂马的乔二吧?”

    乔二忍住剧痛,跪下磕头:“是小的,正是小的,小的在沈……”

    他还抱着侥幸心理,知道顾修和沈家渊源,以为没什么事了,可沈字他还没说出口,顾修一脚踹来,直接给人踹晕了过去:“对着几岁个孩子都下得去手,你主子叫你来的时候就不知道劝劝?”

    旁边几个更是吓得连连磕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顾修冷冷目光扫了过来:“还不将东西给人家收拾妥当了?”

    他话音一落,几个男人连声应下,赶紧搬桌子的搬桌子,收拾椅子的收拾椅子,地上散落的豆枝和豆子,到处都是,他们跪在地上,忙得一头大汗。

    李厚牵着宝儿的手,这就走了他的面前来。

    他对着顾修欠身行礼:“多谢信陵君今日相救。”

    宝儿也学着表哥的模样:“多谢。”

    顾修看着宝儿的小脸,这才想起来这孩子在哪里见过。

    原来他回到燕京的那天,在街上教训顾莲池时候,她就在旁边。这孩子力气很大,今日更叫他刮目相看。他看着她的脸,不由想起刚才那番义正言辞的话,得有什么样的母亲,才能教出这样的孩子,她还是个女孩,能有这样的气度,真叫人发自内心的喜欢。

    眼线说李朝宁这两日没少卖银子,生活本该无忧,却不知道为何还叫孩子们出来卖豆腐,李厚脸上有两处淤青,身上也滚了一身的土,他站在宝儿的身后,先顾着拿出帕子来给宝儿掸着她身上的土。

    顾修心里一动,对着她招手:“你叫宝儿?”

    宝儿向前一步,对着他笑了:“嗯,我是宝儿。”

    男人点了点头:“我且问你,刚才他们打砸你们东西时候,叫骂你们说你们卖豆腐是低贱的货,你怎么说?”

    宝儿皱着眉头,似乎想了一想,半晌她才扬起脸来,不解地看着他:“我们自己挑的干干净净的豆子,自己动手做的豆腐,自己挑着扁担出来卖给人家吃的,怎么就低贱了?我不明白。”她很是认真地看着他,“前几天凤栖也跟我说,人一出生就有高低贵贱之分,有些人生来就是高贵的,有些人生来就是低贱的。我悄悄问过我娘什么意思了,我娘说世道就是这样,我们没有办法改变从谁肚子里生出来,只好想办法做更好的人,至少将来能选择怎么个死法。”

    她扬着声音,声音还很稚嫩。

    可即使这样,入了背后不远处李凤栖的耳朵里,还是叫他眼眶含泪。

    同样触动心底那根弦的,是顾修,他万万没想到这样一句话从一个孩子的口中说出来,当真令人喜欢。伸手握住她的小胳膊,这就给宝儿拉了面前来:“说的好,太/祖皇帝还曾做过卖货郎,谁敢说他一句低贱?堂堂正正做人,不晓得要比这些个狗奴才要高贵得多少。”

    略一沉吟,他解下了自己腰间的佩玉,系在了宝儿的腰带上:“带着这个,以后再没有人敢欺负你。”

    家什都收拾得差不多了,顾修的侍卫队也赶了过来,几个痞子警告了一番都撵走了去。他命人送几个孩子回家,又叫人提着乔二直奔常家去了,这个不务正业的乔二是沈曼身边一个婆子的儿子,这些年就一直在沈家后院混着,和其他两个小厮没事喂喂马,赌赌钱,也是自在得很。

    常家门口也早有望风的,马车才一停下,待看清了侍卫手里提着的乔二,当即就要往回跑!

    顾修当即下车:“站住,哪里去!”

    望风的正是沈曼身边的丫鬟,低着头绞着手帕:“没,没看见……”

    也不等她说完,男人已然掠过她的身边,身后侍卫提着昏过去的乔二,直接进了常家大门。

    院里早有人得了消息,他也不等人通传,直接进了后院。

    侍卫将乔二扔在了院子里,刚巧他娘那婆子和别的丫鬟在院里正说着话,一见自己儿子顿时大哭起来,顾修一脸怒色,走过她身边,这老家伙仗着沈曼平日厚待,更是一把抓住了他的袍角:“敢问我儿干了什么错事,竟要打成这样,信陵君是个贵人,本不该问的,可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有个好歹的,不若也将我打死了,也好消消您的气!”

    她知道东窗事发,也是在打马虎眼,给沈曼送信。顾修一抬脚,只吓得她赶紧松了手,他目光冰冷,袍角一闪就直接进屋去了。沈曼自然是听见动静了,此时一听见人进了屋来了,连忙扯过被子给自己蒙了起来,她缩成一团趴在被底不肯见他,像个孩子一样。

    顾修余怒未消:“出来!”

    沈曼给自己闷在被底:“我不出去,哥哥要训我!”

    已经做了孩儿他娘了,还是这样的孩子气,每次面对自家哥哥和信陵君,她仗着大家疼她,总是耍着小无赖。两个丫鬟在旁冷眼看着,面面相觑,差点笑出声来,也不以为意。

    顾修却是已然不耐:“即使女人,也该顶天立地的活着,做人也该光明磊落,你看看你干的都是什么事!叫乔二带着几个混混去砸人家场子,倒不如一个几岁的孩子有见识了!”

    沈曼也不开口,就闷在被底不见他。

    一次又一次地,他也是实在厌烦:“手段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还知道没脸见人!”

    女人从被底探出头来,抿着唇:“我想见见她,她也不见我。也只是想吓一吓她们,不能真把他们怎么样。再说哥哥只管训我,却把人带了常家来,让常远山知道了该怎么想我,你是不是都没想过?”

    顾修冷哼一声,更是目光灼灼:“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敢做就得敢当,你自己都没想过后果哪个能为你想?从前总说你还小,如今也是做娘的人了,罢了,你的事往后我再不管了,由着你去吧。”

    他再不看她,转身就要走。

    沈曼想起过往种种,见他这副模样,顿时大惊:“哥哥,三哥!你干什么去?你可是答应了阿青姐姐,要顾念我的!”

    听见阿青这两个字,顾修顿时止步。

    沈曼唇角顿勾:“我知道我做错了,是我错了。”

    她轻言轻语,认错也快。

    本来以为他向往常一样,说她几句了事,谁知男人却未回头:“我从不许别人提起阿青,因我愧对于她,她确是让我不要怪你,让我顾念你。但是你也要知道,并不是什么事,说句我做错了就能行,你好自为之。”

    话罢,再不犹豫,大步去了。

    急的沈曼叫了两声三哥,就要下床,到底是叫人拉住了。

    过往种种,犹在眼前,男人坐在车上,揉着眉心。

    顾修出了常家,只觉疲惫。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鲜少想去从前,因为不愿回想,阿青浑身是血的模样像个印子印在他的脑海当中,想起便叫人心如绞痛。

    到了小院的门口,又坐了好一会儿。

    男人缓和了片刻难宁的心绪,听见车夫终于扣了扣窗,他掀开车帘,缓步下车。巷口处果然走来一个女人,她单肩背着一个药箱,脚步轻快。

    顾修抬眸,眼底便入了一抹黛色。

    李朝宁回来了。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所幸李厚也都是皮外伤,朝宁给他检查了下,擦了点擦伤药。

    他只是头上挨了一下比较凶险,她针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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