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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春日宴-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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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柱香的功夫都不耽误啊,就把他扫出了墨居。
  可眼下这是怎么的?换个人来哄,话这么多?这一脸不高兴要人喂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儿?这么娇气,叫京都里那些赞他如高山雪松的文人们知道了,还不得把文章都吃回肚子里去?
  江玄瑾幽幽地看了他一眼,道:“我想吃城西的甜糕。”
  甜糕?怀玉连忙点头,也不管江深之前说了什么了,放下药碗就朝他行礼:“劳烦二哥了,我这儿走不开。”
  “哈?”江深瞪眼看向床上的人,“你不是不爱吃甜的?”
  “想吃。”江玄瑾幽幽地重复。
  怀玉放了碗就把江深往外请,一边推他一边塞碎银子给他:“君上伤口疼着呢,您就顺着他点儿。”
  “不是,他这是故意的!”江深又气又笑,“甜糕这东西哪儿都有,为什么非得城西的?你不觉得他太小心眼了?”
  怀玉一顿,认真地低头想了想,然后摇头:“不觉得。”
  “哈?”
  “他做什么我都觉得甚是可爱。”她咧嘴,笑得春暖花开,“想把全京都的甜糕都买给他!”
  江深:“……”
  门一摔,江二公子走得头也不回,一边走一边叨咕:“怪不得能成亲呢,一个小心眼儿的冰块配个缺心眼儿的冰盒,可不是刚刚好么!”
  缺心眼的冰盒回到床边问冰块儿:“现在肯喝药了吗?”
  冰块儿道:“手疼。”
  手臂上的伤口也深着呢,怀玉看了看,还是自个儿端着药,一勺勺地喂他。
  “你脸色为什么也这么差?”药喝了一半,江玄瑾皱眉看着她问。
  李怀玉一愣,恍然道:“我说怎么有点头晕,我昨儿也生病了来着,在街上被马车撞了,昏睡了一晚上……哎,你干什么?”
  江玄瑾气得太阳穴直跳,推开她想来压他的手,撑着身子起来就捏了捏她的胳膊和肩膀,然后沉声道:“上来。”
  “嗯?”怀玉看了看房门的方向,“你不要你的体统啦?等会要是有人进来……”
  “上来!”
  “……你别激动。”放了药碗,怀玉褪了鞋就越过他爬去床内侧,脱了外袍乖乖地把被子一盖,“我其实没什么大碍,能跑能跳的。”
  就是下盘有些发虚,脑袋也有点懵。
  江玄瑾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色更加难看:“一样。”
  “一样的还不好么?”怀玉嬉笑,“说明我正常呀。”
  冷冷地睨着她,江玄瑾道:“我高热没退。”
  李怀玉:“……”
  她揭了皇榜就火急火燎地过来了,一路上都忘记了生病这回事,现在浑身一松,头倒是真的越来越晕。
  “那我先睡会儿。”她道,“出门的时候就吃过药了,睡会儿就能好。”
  江玄瑾没吭声,只替她将被子掖了掖,看着她闭上眼。
  这个人……好像不是他想象中那么傻。伸手碰了碰她的鬓发,江玄瑾眼里有些疑惑。原先觉得是个疯疯癫癫的流氓,可哪个流氓敢在那么多大臣面前说那么一番话?有理有据,尖锐大胆,若不是那些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几乎能舌战群雄了。
  白家四小姐痴傻多年……真的是痴傻了多年吗?
  余光瞥见她随意放在床上的外袍,江玄瑾伸手去勾,想把它放去床外。然而,逮着衣袖一扯,一叠纸从袖袋里跑出来。
  叠得方正的宣纸,好像是张画,瞧着有点眼熟。捡过来展开看了看,江玄瑾眯眼。
  粗糙的两个小人,用的是她画的第四张、两人和好的场面。这画她原来是看见了的?既然看见了,怎么还来问他要道歉?他真当她是委屈了,结果这人在揣着明白看他笑话?
  微微有些不悦,他将画折回去放好,斜眼看着身边这熟睡的人,突然很想掐她一把。
  二哥说得没错,要让人乖乖听话,身边就得多点人,让别人在乎他、唯恐失去他。
  这招他没有学会,白珠玑倒是深得精髓。她要真是个傻子,京都里还有几个聪明人?江玄瑾冷笑。
  李怀玉完全不知道身边这人盯着她想了多久,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只感觉神清气爽,身子一翻就抱着了旁边的人。
  “哎,还是跟你一起睡比较习惯。”抱着他没受伤的胳膊,怀玉感叹道,“一个人睡伸手往旁边一放,总是要落个空。”
  江玄瑾瞥她一眼:“大清早就说这些,也不怕闪着舌头?”
  “不怕!”她笑嘻嘻地支起身子亲了亲他的鼻尖,“我还是比较怕你咬我舌头。”
  江玄瑾:“……”
  连伤患都要调戏,真的是很不要脸!
  不要脸的李怀玉一溜儿下了床,收拾洗漱一番。穿好衣裳道:“要在这里住几日,我回府一趟,替你拿些换洗衣裳来。”
  这话听着倒真是贤惠,江玄瑾抿唇:“让御风随你一起去。”
  “好。”怀玉笑着点头,从乘虚端来的早膳托盘里叼了个肉包子,抬脚就往外走。
  紫阳君被困廷尉府无法上朝,外头的天地却也没什么变化,李怀玉走着走着,突然觉得有点担心。
  这人这么正直,就这么着了那些人的道可怎么是好?几日不上朝是小事,可朝中那些人也不都是吃白饭的,趁机架空他怎么办?
  以前她是盼着这个人倒霉没错,但眼下好歹是同一条船上的,她是不是该帮他一把?
  正想着呢,前头突然一阵喧哗闹腾,不少人从巷口挤到街上,将路都堵了。
  御风上前看了两眼,转身对她道:“夫人,咱们绕路走吧,前头有赌坊,许是在闹事,不好过。”
  “哦。”怀玉点头,也没多看。赌坊这种地界儿总是不太平,但只要不出人命,官府一般也不管。
  然而,等她回江府收拾了东西准备返回廷尉府的时候,门口却来了两个白家的家奴。
  “四小姐,您帮帮忙!”一看见她,两个家奴直接上来跪下了,“快帮忙救救咱们少爷!”
  抱着江玄瑾最爱的经书,李怀玉很是纳闷地问:“谁家少爷?”
  “咱们家的!”一个家奴抬头道,“您的表哥,两位白少爷,现在都在被人欺负呢!”
  白珠玑的表哥?李怀玉恍然,白刘氏和白梁氏的儿子吧?上回听她们提过,一个叫福生,一个叫麒麟什么的,还想让江玄瑾替他们讨官职。
  “他们被欺负,你们找我干什么?”
  家奴焦急地道:“对面来头不小呀,请了大官来压人,咱们不敢惊动老爷,只能来江府寻四小姐了,听说四小姐很是得君上宠爱……”
  “然后呢?”怀玉微笑着打断他们。
  家奴一愣,抬眼看看她这态度,不禁皱眉:“您……您不管吗?”
  “为什么要我来管?”她觉得莫名其妙,“他们俩是跟我关系很好?”
  “……”明显是不好的,甚至以前也没少欺负她。
  “没话说了?那先让开啊,我赶着去照顾人呢。”绕开他们,李怀玉抱着东西就上了马车。
  两个家奴还想上来说话,御风峨眉刺一横,他们立马住了嘴。
  这还真是有意思,白德重那老头子根正叶直的,下头的人怎么反而都没几个好胚呢?白璇玑的仪态是学到了,可心脏得很。这几个白家表哥更是废物,考不上功名还要四处惹事,真让白德重知道,怕是要拿戒尺打个半死。
  她是没什么善心帮扶这群人的,自己惹的祸自己收拾吧。
  然而,白家两兄弟这回惹的事还真不小。
  晚上的时候,怀玉正给江玄瑾讲故事呢,刚讲到“三个和尚挑水一起落进了河”,乘虚就面色凝重地进了门来。
  “夫人。”
  难得他一开口喊的不是主子是夫人,怀玉扭头看他:“怎么了?”
  “您娘家两个少爷被关进廷尉大牢了。”
  江玄瑾顿了顿,侧眼:“怎么回事?”
  乘虚无奈地道:“今日早晨在长安街,白家两位少爷跟人起了冲突,当街就打了起来。对面报了官,押去衙门一问才知道是两位少爷欠了赌债,恼羞成怒地跟赌坊的人动手了。”
  竟有这种事?江玄瑾皱眉,旁边的李怀玉却是惊奇地“哇”了一声:“怪不得来求我帮忙呢,这么大的篓子也敢捅,叫白老头子知道,岂止是打个半死啊,肯定直接打死了!”
  白德重一世清名啊,马上要毁在这两个孽障手里了!
  江玄瑾眼神复杂地道:“你为什么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
  “我担心什么?”怀玉眨眨眼,“又不是我去赌钱打架了。”
  “……”说的很有道理,但毕竟是她白家的人,出这种事,但凡是个人都会想办法替自家人遮掩一二,再帮忙把人捞出来吧?
  “你别动什么脑筋。”怀玉看着他这眼神就摇头,“千万别想着去帮忙。先管好你自己!”
  这话一出,乘虚都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君上就在这里,随口求他一句,这事儿不就解决了?夫人竟然还让他别帮忙……怎么想的?
  也没怎么想,李怀玉只是单纯的没把自己当白家人,毕竟白家除了白德重,其余人都没对她做过什么好事,谁倒霉了遭殃了跟她何关?
  然而她也是低估了白梁氏等人的脸皮,这边刚说着呢,那边竟然直接找到廷尉府来了。
  “干什么?”将身后的门一关,李怀玉皱眉堵住她们,“君上正在养伤,不便见客。”
  白梁氏和白刘氏哭得这叫一个惨,拉着她就去旁边的屋檐下站着,声泪俱下地道:“你得帮帮忙,这次你说什么都得帮帮忙!”
  怀玉好笑地往墙上一靠:“不就是因为打架进了衙门而已?这点小事,关半天也就放出来了,你们至于吗?”
  “哪有你说的这么简单!”白刘氏急得直跺脚,“福生被赌庄诈了三千两银子!三千两!现在人家说不还债就不放他出大牢!”
  “真要是能解决,咱们也不来找你了。”白梁氏恨声道。“你以为咱们这低声下气的好受吗?还不是走投无路了!”
  这人说话终于耿直了一回,怀玉倒是笑了:“可是你们来我这儿也是走投无路啊,我一没银子帮他们还债,二没能力救他们出牢。”
  两人齐齐看向那边紧闭的厢房门。
  李怀玉脸色一沉:“敢去打扰他,我有法子让他们一辈子都在牢里,你们信不信?”
  白梁氏捂着帕子就哭了出来:“你到底要怎样?德重现在还不知道这事儿,趁着没闹大,咱们赶紧解决了不好吗?真等着事情传出去,丢的还不是你爹的人?”
  说实话,又不是白德重生的儿子,为什么会丢他的人?怀玉直翻白眼,盯着面前这白梁氏看了一会儿,突然道:“真想让我帮忙?”
  “自然!”
  “那好。”怀玉点头,“你现在回去白府,把你当初怎么藏我嫁妆给我使绊子的事儿告诉我爹,还我个公道,这事儿我就想法子帮你解决了。”
  哭声一滞,白梁氏瞪眼看她:“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计较之前的事情?”
  挖了挖耳朵,怀玉痞笑:“你是害人的。我是被害的,你有什么脸面怪我计较?”
  “你……”白梁氏恼得很,转着眼睛想了想,咬牙道,“你先帮忙,等麒麟他们出来,我就去跟德重请罪。”
  “还跟我谈条件?”怀玉咋舌,“你儿子不是亲生的?”
  再是亲生的,要她去跟白德重请那事儿的罪,也很为难啊。以德重的脾气,上回回门的事情就怪了她许久,没给她院子里发贴补了,眼下再去说这个,非得被赶出白府不可。
  白梁氏满脸焦急,犹豫半晌之后道:“那我现在去说,你也现在就开始想法子救他们,行不行?”
  “可以。”怀玉大方地点头。
  白梁氏拉了白刘氏就走。
  “你真要去给德重说嫁妆的事情?”白刘氏擦着眼泪意外地看着她。
  “我傻了才去说!”回头余光瞥一眼那还站在原地的人,白梁氏哼声道,“先糊弄她一下,拖延一二。”
  等白珠玑真插了手。她再把紫阳君抬出来,衙门怎么也是要给两分颜面的。
  算盘打得太响,也太明显,明显得背后的李怀玉打了个呵欠,睨她们一眼,转身把乘虚叫了出来。
  “赌坊的事情,你可知道来龙去脉?”
  这事儿问别人还真不一定能问到,但由于他家主子一向要求严格,乘虚每回办事都是妥帖又细致,眼下一被问到,当即就答:“属下问过赌场里的人,有明眼人说两位白少爷是遇见‘老千’了,但赌场出老千,只要没被当场抓住就是没证据,说破天也是要还债的。”
  “当时是不是惊动什么官员了?”想起家奴来找她时说的话,怀玉多问了一句。
  乘虚点头:“虎贲中郎将易大人当时正在附近巡逻,看见街上围堵,就上前询问,与白家两位少爷起了些冲突。”
  又是易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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