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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储君之妾-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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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就见赫连清露出灿烂微笑,“公子,你若有空,就与我比试一番吧。”
  赫连治险些惊掉眼球:比就比吧,赫连清作出这副小女子的模样是干嘛呀!
  受邀的那人更是懵懂,他扭头看向身旁同伴,“阿爽,你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吗?”
  秦爽的醉意不比他轻,歪歪扭扭地说道:“大概是想与你比赛酒量吧。”
  “哦,这样啊。”傅湛恍然大悟,看着赫连清彬彬有礼说道:“抱歉,姑娘,我实在不能再喝了。”
  “谁要与你拼酒!我是要与你比赛武艺,听懂了吗?武艺!”赫连清没好气说道。
  秦爽醉意朦胧的拍了拍傅湛的肩膀,笑道:“瞧瞧,你才中了武举人,就有人来找你比武,果然名头打出去了。”
  赫连清懒得听他们废话,直接喝道:“叽叽歪歪完了没?还不快与我动手。”
  傅湛尚未完全清醒,却仍好脾气地看着她,“姑娘,你是个女人。”
  “你瞧不起女人?”赫连清眉毛一扬。
  “倒不是瞧不起,”傅湛抱歉地笑笑,“只是男女体力本就存有差异,我即便胜过你,也心中有愧。”
  这下可彻彻底底惹恼赫连清了,她猛地抽出腰际别着的长鞭,“少在这里废话,打架可不是光凭嘴上功夫!”
  说罢,霍的一鞭向傅湛抽去。
  傅湛措手不及,被抽了个正着,好在赫连清这一招也只是试探,并未用十分力气,打在身上也不怎么痛。
  赫连清扬声说道:“喂,你再不出手,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说着,一鞭接着一鞭,鞭梢带着劲风,如弩箭般直射出来。
  这女孩子并非只是嘴上了得。
  傅湛一凛,不得不打起精神应对,只是到底碍于男女有别,他卯足劲儿避让,却并不进攻,如此不免落了下风,有几回差点让鞭子打中。
  秦爽在旁看着着急,待要上前助阵,赫连治一个箭步,笑眯眯地拦住他,“这位兄台,别人的事,咱们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赫连治手上的劲力更是大得怕人,秦爽面色难看的看着他,总算明白这两个人是来真的了。
  几个来回之后,傅湛已渐渐力不从心,眼看避无可避,他只好拿出本领迎敌。但见他一把握住鞭梢,反欺身上前,截住赫连清的攻势。
  有的人认真起来是很可怕的,譬如傅湛,现在就仿佛将她视作教武场上的对手,必欲除之而后快。
  傅湛平素笑眯眯的很温和,可一旦板起脸,就不自觉带了几分凶相。赫连清被他一瞪,不禁有些害怕,连手上的招式都忘了。
  傅湛却来势如风,一掌拍来,眼看可以击中赫连清胸口,他脸上忽然显出几分尴尬,去势一顿,硬生生拐了个弯,击在赫连清胳膊上。
  赫连清,倒地。
  照说这不能算分出胜负,只要赫连清还想再战,爬起来就可以,可她半天不动。
  赫连治轻轻咳了一声,可赫连清还是没听见,或者听见了却没会过意来,仍旧愣愣地看着对面的敌人。
  这便是承认自己败了。
  傅湛走到她身前,抱拳说道:“姑娘,承让了。”说着转身欲走。
  赫连清忽然放声大哭。
  傅湛摸不着头脑,不得不上前:“姑娘,怎么了?”
  赫连清哭得更厉害了,边哭便抬起袖子淌眼抹泪。
  四周零散的行人陆续朝这边望来,一个个露出鄙夷的神色:大约又是一个痴心女子负心汉的故事,瞧瞧,可怜的姑娘被欺负成什么样了!
  傅湛意不自安,脸上也渐渐红起来,不知是酒醉还是别的,他好言好语劝道:“姑娘,有什么难事,你不妨说出来,看在下能否为你分担?”
  赫连清抽抽噎噎说道:“我……我受伤了,你……你能否带我回你家养伤?”
  赫连治很怀疑的看着这位妹妹,只觉她外表看不出伤损,或许是内伤?也不对呀,明明哭声都中气十足。
  傅湛很是为难,“这……恐怕不方便吧……”
  赫连清楚楚可怜地看着他,“是你打伤了我。”
  赫连治惊奇的发现,自己这位彪悍的九妹此刻居然很有几分女人味。但他此刻也差不多看穿了赫连清的意图:说不定是想赖在这个陌生人家里住一晚。这样的行径虽然大胆,但放在北蕃,还算不上顶出格的做派,因此赫连治也未戳穿她。
  傅湛受不住良心的压力,只好同意。
  秦爽怕这两人捣鬼,到时傅湛抵挡不住,也一路跟到傅家。
  小厮开了门,一见有四个人影,不禁唬了一跳,还以为少爷把鬼带回家了。
  傅湛正发愁该如何解释,就听赫连治说道:“我妹妹既已到得此处,在下就先回去,搅扰二位了。”
  他还真放心得下。
  傅湛正要详问,就见秦爽也抱拳告辞,“我家中还有些琐事,不便久留。”反正这女子的武功比不过傅湛,想必不会有什么危害。
  现在就剩下他们一男一女站在门口了。
  傅湛很是尴尬,低声问道:“姑娘,你真打算在我家过宿吗?恐怕对姑娘名节有妨害。”
  赫连清笑语盈盈,“不怕,我不在乎名节。何况,你不说,我不说,谁又会知道这件事?”
  傅湛只好领着她往东厢房去,那里还有几间空屋。
  小厮一路惴惴不安地看着他们,决定将这个秘密隐瞒下去:以往都是见少爷留秦公子过夜,如今总算带个女的了。
  东厢房值守的婆子见到这般,也唬了一跳,傅湛忙令她们噤声,又让人抱了铺盖被枕来,好在这些屋子时常打扫,尚能住人。
  傅湛支走那些饶舌婆子,才和赫连清进屋。赫连清倒是毫不怕生,舒舒服服地躺下,模样儿十分惬意。
  傅湛有些担忧地问道:“你的伤势要不要紧,不然我请个大夫来瞧瞧?”
  “不碍事的,”赫连清连忙制止,“这么晚了上哪请大夫去,躺一夜就没事了。”
  这话说的……傅湛下意识皱眉,不安的重复一遍:“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赫连清笑意灿灿,双颊在月色下格外柔和。
  傅湛虽然叮嘱别说出去,那婆子哪里忍得住,趁夜来到老爷夫人房里,将此话原原本本说出来。
  陈氏为着照顾孩子,本来夜里就浅眠,闻言猛地起身,“真的?你说湛儿带了一个女子回来?”
  “千真万确。”婆子很肯定的点头,“是个很年轻的女子,个头高高,脸儿长长,跟少爷有说有笑,亲密极了。”
  陈氏的肺险些气炸,“这混账!好好的给他安排亲事他不肯,倒学着胡天胡地,还把人往家里带,真是白费了我这些年的教导!”
  傅徽也已经醒转听了半刻,打着呵欠说道:“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
  “你还优哉游哉!咱们家的脸都快让你儿子给丢尽了!”
  “他不是你儿子啊?”傅徽白着眼说道。
  陈氏愤愤掀开被子,“起来!我要亲自过去瞧瞧。”
  傅家两口子带着人马浩浩荡荡杀进来时,傅湛正准备离去,他愕然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人,“爹,娘,你们怎么来了?”
  陈氏一眼瞧见躺在床上的赫连清:她尚未睡着,歪着身子躺着,半边青丝泻下,正一脸懵懂的看着眼前一幕。
  仿佛不是烟花女子,陈氏略略放心了些,叱着儿子道:“你为何将这女子带回来?”
  傅湛只好费力地解释一遍,末了道:“因为这般,才带她回来养伤,并不为什么私心缘故。”
  陈氏知道这孩子本就有些半痴不呆的,人情世故上更是粗疏,难怪不顾及其中利害。她瞪着傅湛说道:“怎么没跟我们说一声呢?自己就把人带回来了,也难怪别人误会。”
  “都这么晚了,不想打搅爹娘休息,原打算明日告知的。”傅湛老实巴交地说道。
  这还像个孝顺孩子的模样,陈氏心气平了些,放缓语气,“这女子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家里何在?”
  傅湛愣愣地转头,看着床上赫连清——他这才发现,连基本信息他都忘了过问。
  “真是个傻子!”陈氏没好气地拍了下他的头,正要走上前细问,就听那女子清清楚楚说道:“我叫赫连清。”
  赫、连、清。
  姓赫连的人,满京城都找不出几位,而叫赫连清的,更是只有那一个——北蕃来的九公主。
  她就是九公主。
  屋里的人顿时呆若木鸡。


第56章 赖皮
  元祯进来时; 傅瑶才哄孩子睡着; 她比了个嘘的手势; 让元祯注意动静。
  元祯遂蹑手蹑脚地走过来; 先亲了一口傅瑶; 又亲了一口孩子; 才含笑坐于她身边。
  傅瑶故作嫌恶地揩了揩脸上的口水,“脏死了; 你还没漱口吧?”
  “又不是亲嘴,干嘛要漱口?”元祯望着她,“哦; 你是在暗示我对吧?”
  “去去去,”傅瑶有意往旁边缩了缩,“你那边怎么样了; 陛下还是决定严惩他们兄妹吗?”
  “怎会?”元祯大手一抄; 将她拥入怀中,“经过我一番劝说,父皇决定宽容相待,不损两邦之好。”
  “去你的; 你不过恰好说中陛下的心思罢了。”傅瑶嗤道。
  “所以还是你最懂我; 他们多不及你聪明。”元祯紧贴着她的面颊。
  已经为人父了,还这样整天黏在一起耳鬓厮磨,傅瑶简直不知道说他什么好,或许元祯竟是一团麦芽糖变的吧——而她则是困在中间的那根棒子。
  她轻轻推开元祯,理了理衣襟问道:“那么赫连兄妹现在去哪儿了?”
  “赫连治回了高家; 至于赫连清,她被你哥哥领回家了。”元祯撑着腮懒懒说道。
  “我家?”傅瑶的吃惊堪比听到世界末日。
  元祯将探子报来的消息一一说出来,末了还补上一刀:“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应该在你家睡下了。”
  傅瑶呆板得像一幅静止不动的油画。
  赫连清居然跑到她家里去了,可想而知,傅家必将掀起一场惊涛骇浪。
  *
  知道儿子领回来的女子是赫赫有名的北蕃公主,傅家两口子的心境都难以言表。
  陈氏扭头问丈夫,“怎么办?”
  傅徽摊着两手,“这会子你倒知道问我了,平常不都是你管事吗?”
  陈氏只好将问题扔还给肇事者,“人是你带回来的,你说怎么办?”
  傅湛犹豫了一会,“这么晚了,要不……先留她住一晚,明儿我亲自送她回宫。”
  他悄悄看了一眼床上,那女孩子竟已安然阖目睡去——这么多人围着,难为她怎么睡得着。
  的确,现在外头黑灯瞎火的,若大张旗鼓闹腾,只怕更得生事。陈氏无法,赌气说道:“随便你吧,自己惹出的麻烦自己解决。”
  便径自和丈夫回房。
  屋子里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只有女孩子一下一下均匀的呼气,在岑寂的夜里听来格外真实。
  傅湛默然站立了片刻,就顺手带上门出去。
  这一夜他始终没有睡好——出了这样的事,能放心睡好才怪呢!
  次日一早他就紧巴巴地赶来东厢,谁知房门却虚掩着,屋子里也不见人影。傅湛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赫连清出了意外,下意识想去找寻,转而一想,她那样的好武艺,谁能害得了她?
  再一瞧,床上的被褥整整齐齐叠着,心下顿时松了一口气,没准赫连清自己走了,同时有些吃惊:赫连清这样的身份还需要自己叠被?
  门外传来女子清脆的招呼声,“早啊,傅湛。”
  傅湛愕然转头,就看到赫连清笑吟吟站在那里,似乎才洗完脸,肌肤看起来明净清润,旁边一个小婢为她捧着手巾把子。
  原来她还没走。非但没走,还自来熟的把这当成自己家里。
  傅湛忍住微微的不愉快,“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她说的。”赫连清笑眯眯的指着身边丫鬟。
  小丫鬟垂着头瑟瑟发抖,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可见赫连清定是用公主身份威逼,强迫她伺候自己,还把一切据实相告。
  算了,暂且忍忍,反正也呆不长。
  傅湛平静心绪问道:“你伤好些了吗?我这就送你回去。”
  “急什么,我还没用早膳呢,填饱肚子再走。”赫连清腆着脸说道。
  北蕃人都是这样毫不客气的做派吗?傅湛很无语的看着她。算了,客人可以不讲道理,主人可不能乱发脾气。
  他只好说道:“你随我来,我让小厨房给你做点吃的。”
  傅家虽算不得十分富裕,可也是钟鸣鼎食之家,加之二老爷尤其讲究吃喝,如此上行下效,连早饭也十分丰盛精美。
  傅湛早膳吃的不多,喝了两碗小米粥,吃了半个烧饼就不吃了。他眼睁睁看着对面的赫连清吃了一笼鲜肉烧麦,一笼灌汤包,还将一碗馎饦消灭殆尽。
  赫连清抬起眼看他,“你吃这么点就不吃了?”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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