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毒谋-第5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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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奕平火冒三丈!
他们之所以给崔奕横选聂清,就是因为这是个坑!这是块烂泥!这是块又臭又坑又扶不上墙的烂泥!
这精挑细选的泥巴这会儿眼看就要糊在自己的身上,这可怎么好?他是要做世子的人!他将来是要承爵的!哪怕是妾,也不能让这毁前途的聂家粘上来!
……
☆、第一零七八章 撕皮
聂清越说,崔奕平越后怕,不管是酒后乱性,还是见色起意,他都不要!不要!
他刚要扑去合上聂清的嘴,却被跪在身边的郑老太一拐杖敲在了头上。
“哎哟!你这孩子!瞧聂小姐话说得多漂亮!你学着点,要是有话,也得向太后和皇上诉!”
有外祖母这一提点,他顿时清醒,不错,此刻并不是找聂清麻烦的时候。
崔奕平一点都不笨,立即“砰砰砰”原地磕起头来,一口一个“冤枉”,一声一个“不服”,一句一个“误会”了。
他还很会选地方,每一下都净往那被太后砸碎的瓷片上磕,就十几下,额头便血肉模糊,令人不忍直视,还真就有些含冤受屈的意味。
表演如此生动,自然引来了不少人的心软和同情。
就连一直未开口的恒亲王此时也出来说起了“公道话”,说这崔二往日里风评极好,又从没有过通房狎妓之说,哪里会如此把持不住,说不定里边有隐情,还是要听听崔奕平的辩解。
皇帝点了点头,算是允了。
崔奕平瞪了眼崔奕横,真想上去一口将他咬死!可崔奕横身上干干净净,父亲刚刚还特意跟自己咬了耳朵,说是毫无优势,不能强扯崔奕横。
真是窝囊!
他再次恭谨一磕头,斟酌好了措辞。
“午后,下臣散酒正好经过荷塘,见聂小姐站于池边,正说什么人生无常,没有盼头!如此无趣无聊,她不如咬咬牙,来去无牵挂。随后下臣便见她爬上了池沿!这……这不是寻思的做派吗?
圣上英明,下臣刚被封作三等侍卫,看见此景,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下臣不知荷塘水深,只恐聂小姐纵身一跃,出了事端,只能上前阻止。
然而聂小姐心意已决,那池沿又太滑,加上下臣喝了些酒,这脚下没能掌控住,一下便与聂小姐一道栽进了水里……”
那崔奕平还是个有些急智的。
他露出了高高耸起又移了位的脚腕,很快便将有利于自己的故事也编撰了出来。
“池沿口薄,正是下臣用力过猛,加上聂小姐整个人垫在了我的脚腕上,这才撞到了池沿扭伤了脚。圣上带人到场时,下臣正在竭力拉扯聂小姐上岸。然而下臣只一条腿能用,还要牵扯聂小姐,实在是难度不小,所以看上去这才不太雅观……”
御医上前作证,说这伤的确像是因为激烈碰撞才扭到了。
崔奕平顿时挺起了胸。
“下臣绝对不曾凌辱聂小姐,当时聂小姐一心解脱,下臣只顾救人,可能有些冒犯,这才让人误会了……加上聂小姐喝得不少,情绪又激动,有些臆想这才胡言乱语了!”
此刻的崔奕平只想赶紧甩掉这坨烂泥!
他既要保住名声,也要保住前途!尤其是在这种崔奕横已经攀上郡主的时候!能配站在自己身边的,必须是身份高贵,能助他上青云,有权有贵有靠山的高门小姐。绝对不能是聂清这样的破落户!
然而他尚不知晓,他无意中蹦跶出的“臆想”二字,已经再次触上了太后的逆鳞。
太后眼中森森的寒意他一点没注意到。
世人皆知她得了臆想症,怎么,他的意思是,这病会传染。由她这,又传到了她的侄女那儿?
这会儿的太后看崔奕平,是怎么看怎么仇恨。她愠怒着开始思考该怎么收拾那崔奕平。
然而这会儿,只闻噗嗤一声笑,在这大殿中显得格外突兀起来。
“郡主!哀家实在不知有何好笑?”太后一时不明白,此刻沈默云的突然发声是何用意。
“云阳在笑,这崔二公子错漏百出,明显在撒谎,还把众人当作了蠢人!只一味推脱责任,一心一意就是不愿对凌辱聂小姐之事负责!”
“哦?说说看!”太后难得感觉沈默云有些顺眼。
“适才二公子说,他是为了从身后救下聂小姐才不小心滑落了水池?可我想请教二公子,既是救,从池边上岸也就一步之距,您二位如何救着救着,救去了荷花池的正中央呢?
对,您还扭伤了脚,您一只脚又是如何一步步踩过去的?最重要的,您是习武之人,想要从那荷花池中救人不难吧?即便是拖拉扛甩,想要将聂小姐扔出池塘都是轻而易举吧?
难道您是能力不够?连个姑娘都拉不动吗?那您适才是怎么赢下那三品侍卫的头衔的?
您的本事到底如何,是不是在欺君咱们先不论,首先一条,您这谎这么编下去,传出去别人会怎么想?
御前三等侍卫还拉不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这笑话头一个打的,就是皇上的颜面!第二个打的,是所有勋贵的脸!”
这番话太后很满意,皇帝更愤怒,满堂勋贵都蹙起了眉。崔奕平的话若简单听听,或许还能被他充沛的感情所蒙蔽,此刻经郡主剖开一分析,还真就错漏百出。
而沈默云的咄咄逼人,在崔家与郑家众人来看,这简直是莫名其妙。这声名极盛的郡主与崔奕平八竿子打不着,怎么就一副深仇大恨的样子呢?
指出漏洞就罢了,还要将火烧了出来,扯上其他勋贵和百姓,这事怎么小事化了!
而狠就狠在,若崔奕平所言属实,那就是实力不行,配不上三等侍卫,之前的比试胜之不武!若他所言不实,那便是撒谎,是欺君之罪!
崔家人和郑家人摸了大腿想了半天,最后幽幽怨怨将视线落在了郑秀英的身上。肯定是她!因为她在宴上推伤了郡主,这会儿人家报仇来了。哎……这可怎么整!
其实吧,沈默云原本并不打算出这风头的!
主要是崔奕平一开口,她便接收到了聂清投来的视线。
她立即懂了!
聂清在跟她求助!
这会儿想要痛打落水狗,若真只是为了讨回公道自是由聂清来做最好,声泪俱下,绝对如狂风扫落叶。
可这丫头想着上位!想要嫁给崔奕平!她不愿伤情分!这事她自是做不来的!
可此刻却是打压崔奕平和崔春霖的最好的机会,若不落实了,便错失了大好机会!那这恶人,只能自己来做了!
沈默云可没顾忌,原本这脸皮也总归是要撕破的!早一会儿晚一会儿罢了!
……
☆、第一零七九章 众怒
很成功,经由沈默云这么轻轻一挑,在场不少原本只看热闹的勋贵都不自觉面色一收,心底里便站了队。且,这队,他们还不得不站。
幽怨狠毒的视线齐刷刷打去了崔奕平身上,蓄势准备在合适的时机狠狠踩上一脚。
他自己见色起意,花样作死别人管不着,但若不小心殃及池鱼,那就别怪墙倒众人推了!
勋贵家族因着先祖的萌阴而不劳而获,这是千百年来最令天下文人和百姓诟病的。这也是正是先帝执意变革的一个原因。
而百无一用的勋贵后代入宫编入侍卫队效力,这也是惯例。到了本朝,皇上英明,为了两全,为了堵上关于勋贵后代酒囊饭袋的骂名,也为了宫中侍卫的素质,往往都是用比试择优录用。
这是好事!然而此刻,若说在这众公子中脱颖而出的头名连个小丫头都拖拉不动,那败于崔奕平的公子们算什么?
抹黑皇上面子,落实酒囊饭袋,败坏众勋贵名声……最重要的,是皇帝会不会怀疑那比试的真实性?会不会怀疑先前的比试里边有交易,有苟且,有见不得人之处?这是欺君大罪!
这一不小心,崔奕平就犯了众怒。
“郡主有一点说得极是!”
一道幽幽的男声从人群中飘了出来,紧接了沈默云刚刚的言论。
声音不大,却足以叫所有人听见。
“在下记得,适才比试时,崔二公子可是一把将鲁国公家的七公子举起头顶抛飞了出去。鲁七你倒是说说,是你比这弱柳扶风的聂小姐还要轻巧,还是你比试时放水,故意飞走了?”
沈默云一听便挑眉撇嘴,不用回头她也听出了,这声调笑戏谑来自施定忠!他倒是一如既往与自己合作愉快,一下子便找到了重点,拉过了舆论。
果然他这么一起哄,在场不少心里不痛快的公子们也忍不住磨起嘴皮子来。
“去你的施老三!小爷我输也输得光彩,哪像这崔二这偷鸡摸狗!色就色呗,爱就爱吧,干都干了,还不肯认,真丢人!”
“没错!说来也怪,比试时龙精虎猛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手软脚软,成了只软脚虾了?”
“咱们眼拙,到场时可没看出崔公子是在救人!倒像是要……猴急猴急地‘吃人’!”
“小爷我最烦这种人,平日里装得清高淡然,一肚子都是坏水!”
“你们懂什么,荷塘野趣,热酒下肚,美人在旁,说不定崔二爷就好这一口刺激呢!”
“有道理!面对咱们这些粗爷们儿,崔二小子自然要往死里打,可聂小姐娇艳欲滴,这厮可不得怜香惜玉起来。若是一动粗,聂小姐一下闷过去了,这还有个什么劲儿啊!”
“哦!看来是我等孤陋寡闻,还是崔二深谙此……纠缠之道!”
众人顿时爆笑。
崔奕平简直要抓狂,这些往日京城里有名的纨绔败家子都开始嘲笑起了他,他还有什么活头!
真是荒谬。
郑老太同样气得面红耳赤,举起拐杖在原地敲,厉声呵斥这帮子弟在圣上太后面前胡说八道,大不敬。
然而皇帝犹若未闻,与太后说起话来,各家的家主更是一个个表情漠然,半点没有阻止之意,更无人愿意理睬郑老太。
沈默云转身笑对崔奕平。
“既然比试时公子们并未放水,那么就是你在撒谎!是你将聂小姐拖去了荷花池中间!你的脚伤分明是聂小姐不从,推搡中你没踩稳,在那池中摔倒撞伤的!”
“郡主血口喷人!我只是喝多了,没辨清方向。我若真意图不轨,在哪不行!我还巴巴将聂小姐特意拖去荷花池做什么!”
“或许正如公子们所言呢?野趣啊!荷花池多好,枝繁叶茂!还好聂小姐心智坚定,宁死不屈,不曾被你的花言巧语蒙蔽,否则若被你强按在那大圆盘似的荷叶下边,谁还能发现不成?那这亏可就吃大了!”
“你!你!胡说八道!胡言乱语!你是诽谤,中伤!”
崔奕平再次磕起头来。“皇上圣明!下臣因为高兴,喝得实在手足绵软,拖了聂小姐许多次,都没能拖动。加上脚伤疼痛,实在心有余力不足啊!微臣一片救人的拳拳之心,绝对没有郡主所说的心思!下臣可以发誓,若是……”
“二爷您的腰带去哪了?”沈默云幽幽打断。
崔奕平的誓言应声而断,面对皇帝再次射来的厉色,他不得不先解释了。
“我当时醉得迷迷糊糊,烈日下晒,我只记得解了腰带扔去了草丛里!具体的,不记得了!”
“好,那您的裤绳怎么松的?是聂小姐上前解的?总不会是聂小姐想要对您做点什么吧?”
“我……我……”崔奕平刚想说是想要解手,又一想这是寿宴,随处解手会不会又是冒犯太后的大罪?他一时便卡在了那处,支支吾吾起来。
“聂小姐脖子上那一串串的是什么?蚊子咬的?
聂小姐的衣裳怎么开的?被风吹的?还是她嫌热自己解的?
聂小姐和您脖子上的伤哪来的?被荷叶划伤的?还是水獭挠的?
聂小姐的嘴唇怎么又是红肿又是伤口?是她自己咬出来的?还是被蜜蜂蛰了?
咱们到荷花池边时,你正一个劲儿往聂小姐脖子里钻,是聂小姐脖子上长出荷花来了?
还有,聂小姐的亵衣里钻进了水蛇了?竟然惹得您将手在里边掏个不停?”
太后听得面色青黑,连连拍起了桌案。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皇帝!她说的可是真的?你们说!真的确有此事?这个畜生!你个小畜生!”
之前女官怕她动怒,说的含糊不清,可她没料到聂家女的脸面人竟被这般凌辱。什么水蛇蜜蜂蚊子,这是欺的谁?说到底,是把她这个太后当软柿子捏呢!
太后暴怒了。
聂家女儿从她开始就是尊而不凡。
什么时候竟然被人这般折辱过!
太后直接走下御座,站到了崔奕平的面前亲手将巴掌扇了下去,“小畜生,你认不认?”
“不认!我没做过!我是冤枉的!”崔奕平咬牙坚持。
……
☆、第一零八零章 信仰
对于崔奕平来说,此刻的云阳郡主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