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毒谋-第4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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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麻烦,绝对得不偿失。
施平只犹豫了一两息的时间便答应愿意改日亲自为他们入宫面圣,尽力为他们说情。
但当时的波斯人却笑着说,不是尽力,而是必须。也不是改日,而是他们明日午时前边必须离京。
此言一出,他们便直接扔了枚玉佩到施平怀里。
自然,那枚玉佩的主人是施定忠。
于是,施平当即便冷汗满头,面如死灰,只得咬牙第一时间便入了宫。
昨日下午,在蕃坊的波斯人接到了施平的邀请,随后前往鸿胪寺衙门重新签署了一份关于税率的契约。皇帝在合约上添了一条:此行乃波斯商人执意离去,若路遇劫匪或叛军,大周概不负责。
而波斯人也附加了一条:北面未免有残暴的鞑靼军,他们不走北门,要走东门,他们要与承德的波斯商队集合后一起返回波斯。
这一要求合情合理,更是合了皇帝之意,自然无人反对。
一个时辰后,那份合约便被加盖了玉玺,皇帝答应了。
今早,施平入宫去领了手谕。
皇帝看重波斯商人,为保其安全,甚至还派下了一支禁军简单相送。
“能让波斯人如此卖力,王慈又答应了什么?”沈默云对此很好奇。她一直不知道,王慈的底线在哪里?他为了上位,可会答应丧权辱国的条件?
“啧啧!怎么还改不了口呢?是公子,而不是王慈!真是欠调教!”
王妃一脸嫌弃。
“我儿自然是要比大周皇帝阔绰,聪慧,知道对方的需求!所以,炽儿给了他们一笔即便行动失败,也足以弥补他们在皇帝那里损失的酬劳,让他们没了后顾之忧。
此外,炽儿还与他们签了一份契约。若炽儿最终坐上那个位子,他们便可得到十年的免税以及五年的免朝贡!若你是那群波斯人,会不会点头?”
不错!
王慈这一谋划堪称完美,几乎没有漏洞。不管从哪一角度,不管对哪一方来说,这都是一次有益无弊的行动。
对皇帝来说,外交与经济息息相关。若真有战事,他还要分出兵力来保护这些外国人。尤其是外城此刻有不少万岁山上流窜下的南军将士,万一对方拿这些好战的波斯人,东瀛人等外国商人开刀挑事,只怕得将局面弄得雪上加霜。
而波斯人若是离去,除了以上这些均可避免,还能带来巨大收益,皇帝自然会欣然应允。甚至对方愿意对自己的安全负责,这更是解了皇帝的后顾之忧。
对王慈来说,好处更大。除却能够平安出城,还结交到了伙伴,将其“仁义,大方,和善”的名声传播了出去,将来不管是征战,还是上位都大有好处。
而施平那里,即便不是因为施定忠,这也是他这一职务的分内之事。在他这一位子,他的立场,促成这事是理所应当!
然而,他到底是被蒙在鼓里拖下了水。
“看来施平并不知施定忠是被你们所抓,到此刻还以为抓了他儿子的是波斯人了?”
“废话!”
沈默云问得无力,王妃笑得阴险。
施定忠的忧虑还真是不错!
今日若王慈等人带着财宝出城后,将来施平绝对将会被追责。
波斯人还很有可能反咬一口,说是施平勾结了王慈,在做谋反之事。
皇帝也不会相信他是被利用和威胁,反而会怀疑所谓的施定忠被缚,其实只是施平早就投靠了朱景炽的一个幌子。
所以,正如施定忠所言,整个永毅伯府都会遭殃。
谋反大罪,施定忠可不比她还要急?这也就是施定忠不惧生死,最近夜以继日都在忙碌的原因!
此刻施平见了施定忠是不敢认,怕儿子被杀。
而施定忠更是不能认老子,反而还得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不能让人知晓他在这车队之中。否则东窗事发后,勾结外贼和反贼这盆脏水便会被泼到了他们永毅伯府头上。
他担待不起!
所以很明显,这出买卖最大的获益人就是这群波斯人!
这就是他们愿意趟这趟浑水的原因。谁当皇帝与他们何干?他们只要能最大程度地获取利润就可以了!
他们只需要演那么一场戏!
恰好,无论他们如何演,这出戏都不会演砸!
毕竟,他们还有最后的保障……
☆、第九六九章 出城
此刻这前后一贯通,终于所有疑问都有了答案。
半个时辰前,为何这些波斯人会任由王慈的侍卫拿下了他们带来的那帮胡人,混血和手下。那可是他们的亲信,是自己人啊!
因为这就是他们最后的保障!
若是王慈事败,现皇帝追责时,他们就可以一边把责任推给王慈和施平,一边扮演受害者的角色。
要知道,他们此刻还有整整七八十位同伙被“绑架”在了农庄。所以,他们做什么都是不得已,都有苦衷!
他们正常走商而已,却因为皇帝的无能,因为大周内战,因为京城的乱局,不但被绑架,被利用,还有伤亡,大周哪有立场跟他们追责?
他们占据了有礼有节的地位,若他们脸皮够厚,甚至大可以正大光明跟皇帝讨要赔偿……
所以不管这事最后如何演变,他们都吃不了亏。
波斯人哪里能早早参透大周人肚子里的弯弯绕绕,很显然,这主意又是出自王慈……
“他们是商人,只要哪里利润丰厚,何愁他们不去往?沈默云,这下你完了,你认命,老老实实等着做阶下囚吧!我的嘉和不喜欢你,将来我就把嘉和养的虫洞和蛇池送给你,保管让你欲仙欲死!哈哈!”王妃哈哈笑着,却是不小心又有浊气排出。
自己完了吗?
恶臭不受控制传入鼻端,沈默云捂鼻一笑,“这箱子里的味道……实在有些重,王妃您多喝水少说话吧!您贵人事多,忘了漱口也是难免的!”
王妃气得面目扭曲,沈默云这是在骂自己口臭,可自己要如何反驳,总不能说是自己笑得得意忘形,一不小心崩出了浊气吧?
王妃有些郁闷,她肚子有点疼,有些想要出恭,这可怎么好?无奈下,她只能拿了水囊又灌了几口水下去。随后拿了披风裹在了腹上。她哀哀叹着,毕竟年纪大了,这一变天就着了凉。但愿这腹痛能过去,否则要出洋相啊!
沈默云则将注意力再次投向了外边。
李守将与施平已经谈得差不多,吩咐了人下去准备,又命车队移至城门口去。
“施大人,你等切记速去速回!下官丑话说在前头,开城门后若有问题,大局至上,我这儿定会第一时间关上城门,绝对不会掺和到你们的纠纷之中。”
李守将的立场并不错,他的任务就是守城门,若有埋伏,他自然只能抓大放小。
施平蹙着眉,只能颔首。
一道长龙般的闪电划过天际,随之而来的便是沉重又响亮的轰隆霹雳声。天色再次沉了几分,黑云早已将北边的天际浸没,这会儿正往东边挪过来。
暴雨将至。
“要下暴雨了,你们确定要此刻出城?”李守将总觉得怪怪的,忍不住抛出了这最后的疑问。
“是的!这样的雨更安全,至少不会有人冒雨来进攻,您觉得呢?”波斯人随口便来了一条理由。
施平也是赞同,“李将军,反正他们安全自负,赶紧送出去便算了事。这事与咱们不相干,不如趁着雨还未至,赶紧送出去算了!”
李守将默认了。
说话间,却只见北边那黑沉的天空中,突然接连炸出了两道橘色的烟花,伴着长长亮黄的烟尾,在那一片黑幕背景上格外地显眼。
百姓们咋舌停下脚步驻足观望,议论这是何家所燃的焰火,这般醒目漂亮。
可李守将与施平却是对视一眼。
这可不是什么焰火,这信号弹。
橘色信号弹在大周,意思是危机来了。
看那位置,应该是北城。
难道是天津兵要动手了?
“快,快!”施平急了,压低了声音在李某耳边。“北边只怕不好了!趁着这雨没下来,赶紧将这帮瘟神送出去!此刻不走,他们只怕就走不了了。他们有了怨气,万一有了伤亡,只怕要有大麻烦!圣上那边手谕早已下来,届时只怕还得追责咱们行事拖沓!”
施平于公于私都急得火烧眉毛!
波斯人走不了,一发怒,说不定儿子就没了!到时候他在皇帝,外商,家族那里便都难做人了。
李守将点了点头。
车队终于行至了城门下。
守将们顿时围了上来。
按着惯例,这会儿必须开箱检视了。
十几名守军第一时间围住了第一辆马车。
开箱随意一翻,都是绸缎。
接着是沈默云所在的第二辆马车。
她的心顿时突突跳了起来。
若自己狠砸箱壁发出大动静,引得守军开箱仔细检视,那么,他们必定会怀疑自己所在的这只突兀的大箱子!
这李守将看上去是个正直有用还尽职之辈,定会彻查这箱子。
那么,王慈这一行人绝对出不了城了!守城将士人虽不够多,但只要自己及时放出信号弹,未必会有大伤亡。
沈默云顿时雀跃了起来。
通过观察孔以及头顶上的响动,她知道时候到了。
只不过,在她的指关节敲上箱板前,脖子上多了一柄冰凉之物。
“你若敢轻举妄动,那就别指望活着出这只箱子了!”王妃直接上来环住了她的脖子,一柄锋利的匕首正靠在她脖间大血管上。
沈默云知道,只要对方用上三五成力,自己就完了!
尖刺之感袭来,垂眸的一瞬间,她看见有血珠子已经从脖间滚落,直接砸到了她的衣襟上。
看来,她还得再次认栽了!
她咬牙做好了死的准备,可她却不甘心死得没有价值!
若不能持续砸箱,如何引起注意?若不能放出信号,她怎能保证这些反贼被捉?除却她自己死无价值,还有可能害了施定忠,守城的众将和围观百姓。
所以,她只能收回心思,等着出城了?
呵呵,王慈啊王慈。只怕这也是他为何将王妃与自己安排在一起的原因之一了。王慈对自己与王妃都信不过,所以便安排了她两人互相牵制。
沈默云原本可以一进箱子便依靠镯子直接放倒王妃的!可她没敢!
她怕王慈途中会与王妃说话,到时候被王慈知晓自己有所依仗,反而得不偿失,所以她只能忍着。
没想到,忍着忍着便被算计了!
……
☆、第九七零章 查检
雷声终于蔓延至了东城,铜钱大的雨点开始砸下来,发出了“啪啪”的声响。雨一至,百姓们对于波斯车队的窥探心理顿时小了许多。
不少人的脚步顿时一忙,呼叫着或往家赶,或开始找地方避雨。
不过谁曾料想,这暴雨来得这般迅猛,连这么点时间也没有给他们。
“啪啪”声瞬间转成了“哗哗”声,铺天盖地从天空倾泻而下的暴雨似是利剑一般狂射下来,瞬间挂成了一张网,一层水幕,叫人躲不开,走不了。
通过那些观察孔,沈默云注意到,不少百姓在乔庄的王慈守卫的带头下,一起来到了城门下躲起雨来。
换而言之,城门口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乱,越发嘈杂,更加密集!
而王妃的刀并未移开,她们大箱子上堆叠的小箱子正被开箱检视。
车队已经在城门洞下,实际并淋不到半丝雨。
不过波斯人还是叽叽哇哇正在鬼叫,说这一辆车上都是茶叶。他们都是用的最好的实木来包装,就是害怕茶叶受潮。此刻下雨空气中都是水分,茶叶若是因为受检而受了潮,便要让他们这群守军来赔偿。
沈默云她们所在的这只箱子很快便进入了守将们的视线之中。
在被问到为何用这么大箱子装茶叶时,波斯人很是镇定:因为这一箱茶叶的品种和其他不同,为免串味便都装到了一起。
而这会儿,那李守将又收到了兵士传来的消息:
天津兵果然已在开始进攻北城。
郭老将军已经带人前去迎敌,皇上有令,天津反贼必须擒拿!
而南城门外驻扎的五千南军却反而已撤退了十公里,且还在一路往南,看样子是要返回南边了。与之对峙的禁军不明其意,不能无端动手,又不敢贸然跟着,反只能退回了南城门,又调出了一半兵力前往北城支援。
沈默云笑了。
果然如自己之前所料,天津兵就是王慈的挡箭牌。他们被王慈摆了一道,什么午时三刻,什么里应外合,什么五千南军同时发力,什么十万大军开拔,皇帝的兵力已被分散……这些都是将津兵送上死路的诱饵和借口。
如此大费周章,便是为了最大程度保全南军,也是吸引了所有的关注和皇帝大部分的兵力而相对王慈,他甚至连一兵一卒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