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毒谋-第4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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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那狼狗便萎靡不振,到晚上,那狗眼白一翻便晕了过去。家有府医,找来一断,说这丹药里含有水银,服下后一时半会死不了,不过最多也就能拖个七八日。说白了,就是慢性毒药。
卢志泽勃然大怒,对方有备而来。若自己整丸吞下,家母那么疼宠自己,到时候必定不肯剖尸验毒!那他岂不是死不瞑目,死得不明不白?对方是要神不知鬼不觉弄死自己啊!
而他派出去跟踪仙人的侍从也来回禀,说是那仙人只“道骨仙风”走了一条街,四下见无人,便獐头鼠目地跳上了一匹早准备好的快马扬长而去。
果然啊,这一切都是场谋杀!
卢志泽当即以“病重”为由,找来了侯爷和侯夫人。
然后,按着沈默云的指示,卢家对外宣扬,卢二爷突然间病入膏肓了……
“是谁要杀我?”再见沈默云,卢志泽自然恨恨问着。
“你心里清楚不是吗?”沈默云则喝起了茶。
“沈默云,我且问你,你如何知晓此事的?”
“这你别管!你只需知道一点,我不会害你!我也没有害你的动机!”沈默云淡淡一笑。
没错!这才是卢志泽能相信沈默云的最重要一点。自己的死活,与她沈默云八竿子打不着。她根本不需要劳师动众设计自己!
更何况是她这样蒸蒸日上的县君身份!
卢志泽定定看了沈默云:“那你我就再合作一次!”
沈默云颔首:“一言为定!”
……
☆、地八五九章 控诉
为了全方位解答卢志泽的各种疑问,沈默云早已为他量身编制了诸多答案。
“那个贱人为何要杀我?”
“因为恨!”
“她设计你我在先,害得我断子绝孙在后,要说恨,我比她更多!可她此刻连我的命都不肯放过吗?”
沈默云瞥了他一眼,冷冷到:“因为她发现怀了你的孩子,正好三个多月了!”失而复得的香火得以延续,这个理由,足够让整个侯府为之雀跃和疯狂,为之狠狠拼上一把了。
茶碗应声而落。
“你说什么?”
卢志泽的眼里有小火花迸射,恨意瞬间被惊喜取代。他的手不自觉便伸向了沈默云的肩,却叫郭嘉一茶碗打了下去。
“放开你的狗爪!”
“是是!你们说的是真的吗?再说一遍!”他脸上有挡不住的巨大喜悦。
“千真万确!卢二!你运气不错,汪玉婷怀孕了!”郭嘉应着,心下腹诽:怀孕是真的,孩子却多半不是你的!
在短暂的欢愉之后,卢二终于开始生疑了。
“不对,她怀了我的孩子,应该来投靠我才是!怎么会来杀我?”
“今时今日?投靠?怎么可能?你两家早已撕破脸皮,汪家恨你还不及,怎么还会将女儿送上门来?你们害得他家连官位都丢了,汪家早已经将卢家视作了眼中钉,自然是憋着一口气要狠狠报这个仇!”
沈默云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你现在知道他们为何将汪玉婷藏了起来?就是为了等她产下这个孩子。
试想一下:他们暗杀你成功后,所有人都会认为二叔你这一脉断了。你们全家扼腕长叹,侯夫人更是要愁苦难捱。到那时,突然间发现,二叔你竟有个孩儿养在仇人手中,姓着仇人的姓,叫着陌生人爹,将来还有可能会来报复卢家……
那该是如何的滋味?又该是何等的讽刺?卢家该掀起多大的风浪?或者,他们会拿这个孩子作为将来拿捏卢国候府的工具!又或者,他们要将这孩儿化作报仇的利器……侯夫人爱孙心切,必定容易被利用,万一做出了什么……你们轻则家宅不宁,重则,家破人亡!”
这套说辞叫沈默云有些心虚。为了给汪玉婷的行为编撰一个合理的理由,她还真是费尽了苦心了!
为了叫卢家办事麻溜利索起来,这快意恩仇的谎话还是有必要的!
卢二显然已经全然信了,正一口一个“贱人”狠狠唾骂着汪玉婷。
“没错!汪玉婷有什么能力安排这样的杀手,快马,毒药,老道,这分明是汪显怀那厮的手段!既然汪家下手这般毒辣,大不了就一拍两散!云儿,你快告诉我,那贱人现在何处?我要去把她抓回来放在眼皮子底下!”
“汪玉婷么,现在躲得好好的!你此刻这咋咋呼呼的样子只怕人未到,她就已经闻风而逃了!想要抓她,便得出其不意,还要绕过她的救兵!最好还得名正言顺!我有个主意……”
……
“你为何帮我?”卢志泽到底还是问了。
“我打抱不平,不想看你惨死,你信吗?”
卢志泽未作回应,可他的眼神在表态:他不信。
“那么,我恨汪玉婷,我恨汪家,希望他们罪有应得,这个理由可以了吗?”
卢志泽果然大舒了一口气。
沈默云心中冷嗤。
这些人啊,永远都只信奉“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真心的对待未必会得到他们的信任,也只有利益的牵扯才能叫他们安下心来。
若不是为了大局走这一步,她才懒得跟这些人打交道……
第二日,卢家开始行动了。
卢国候一上朝,便老泪纵横站到了队列里,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和唏嘘。
不过谁也没料,所有事务料理完,皇帝正准备散朝之时,他竟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跪到了御座前求圣上为其子做主。
他说儿子命在旦夕,为今之计只能为儿子娶亲冲喜。
皇帝不明,你娶就娶呗,跟天子何干。
卢国候便直接要求皇帝赐婚,将汪家长女汪玉婷许配给二子。
满堂哗然,虽说汪显怀被停职,虽说汪家小姐有谋害其子的可能,可人汪小姐毕竟是大家闺秀,怎么也不能嫁给一个快死的病痨子吧?这不是等着人做寡妇吗?
更有言官立刻出来抱打不平,说这鄙时陋习,自不当取……
可众人的议论和指责才刚刚开始,便叫卢国候声泪俱下的控诉打断了。
他竟是又向着皇帝献上了一件叫众人咋舌的信物。
那內侍拿了信物一展开,竟是一女子的亵衣。当时崔奕横特意将这汪玉婷的肚兜夹在了卢志泽的衣物里留作“念想”,此时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玫红色的亵衣配上了两朵怒放亮黄色牡丹,左下角还绣了一个“婷”字。
皇帝蹙眉,众人热议。
立即有御史上来大骂荒诞,朝堂之上,竟携女子私物,秽乱朝堂,藐视天威,卢国候理应重罚。
卢国候这一刻终于拿出了先祖的血性,挺起了腰板,承认自己行为失当,甘愿受罚。
皇帝毫不客气当众赏了他杖责十大板。
可第十板刚落,卢国候掷地有声的“控诉”便将所有的议论悉数盖下。
“这亵衣便是汪家大小姐汪玉婷所有!
小儿与汪小姐早已私定了终生,这件肚兜,便是她二人的定情之物!
千金宴那日,男女配对,是汪小姐将小儿从一众男儿中选了出来,这点千金宴众人均能作证!而后,汪小姐还支走了侍女只为与犬子单独相处,这一点,长宁伯府的侍女可以作证!犬子昏迷之际,口口声声喊着的,都是“汪小姐”的名字,这个,御医可以作证!
可叹若不是汪小姐时时缠住犬子,我等又如何会怀疑犬子的重伤是汪小姐所为呢?
据老臣所知,汪小姐早已委身于犬子,她二人无夫妻之名,却早已有了夫妻之实啊!所以臣恳请圣上……”
皇帝挑眉,昨日云阳县君入宫与他下了盘棋,说是今日要献上一份大礼,原来在这儿等着自己呢!
……
☆、第八六零章 陷阱
整个朝堂顿时炸开了锅!
这下子所有人都来了精神!
要知道,朝堂上杖责用的是五十斤的大板。这十板子听着数量不多,更不至于皮开肉绽,可五十斤抡下去,每一下那都是结结实实的内伤啊!
卢国候是个老油条,怎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他往日里缩手缩脚,什么时候又这么硬气了?
看来今次,这个卢定忠是玩大了!
总不会是卢国候为了陷害汪小姐,不惜挨了皇帝的板子而找来了这么一件亵衣吧?若是那般,这卢国候岂不是疯了?
这可是“藐视天威,欺君之罪”!不但讨不到好,反而还将把柄送到了汪家的手里?
那么,难道这亵衣真的是汪小姐所有?
亵衣乃女子最私密之物,若不是两人有肌肤之亲,卢二怎会得到这东西?还说什么“定情之物”,真真是不知廉耻的yin娃荡/妇。
那种无媒苟合的**女子,此刻送去给卢二少爷冲喜也理所应当。
顿时有人联想到,几个月前汪小姐突然放弃大好姻缘,与山西布政使家的小儿子退婚,说不定就是因为汪小姐与卢二苟且之事叫汪家人发现,这才不得已而为之。
“卢爱卿,这毕竟只是件普通亵衣,仅凭一个‘婷’字根本没法断定这私物的归属。你若拿不出确实证据,只怕朕没法给你做主啊!”
皇帝终于开了口,堂上顿时一静。
不少人开始揣测起圣意来。皇帝这话听着倒是公允,那到底是为了帮着汪家推脱,还是在提醒着卢家这证据分量不够?
“为证犬子与汪小姐的关系,有句话,老臣也顾不得颜面,只能厚着脸皮讲出来,但请圣上不要责罚。”
“说!”
“小儿昨夜清醒过来,曾有言说汪小姐的左胸上方三寸处有一颗红色的朱砂痣!这一点足够证明一切了吧?可汪家现今将那汪玉婷藏了起来,根本没法论证。不过是与不是,照样一问便知!”
堂上再次一静。
这种私密问题,若不是赤诚相待的男女,如何会知?不少刚刚还抱有质疑的官员面对这番凿凿的言论也都闭上了嘴。
谁人会知,这个有用的讯息根本不是来自卢志泽,而是沈默云。
那粒朱砂痣确确实实长在了汪玉婷的左胸上方,不过来历却是这样的:
七八年前的一个夏天,汪玉婷来沈府作客,卢氏赏了她一支宝石簪子。在花园与之玩耍的沈默晴看那宝石在阳光下分外夺目,便有些眼红。
沈默晴想要借戴几日,而汪玉婷不肯。两人拉扯抢夺间,汪玉婷的夏衣滑落了几分,而那簪尖却一下子不小心刺进了她的皮肉……
沈默云之所以知晓这事自是因为事发后她便被叫了过来,随后这个罪名便被沈默晴栽赃,安到了她的头上。为此,当时的她莫名其妙被卢氏责罚在佛堂跪了一晚上。
而汪玉婷许是当时只顾着奚落沈默云而延误了上药,后来那处皮肤竟是一直未曾愈合,反而形成了一颗血痣。
为了这痣,多年来夏红绸没少为汪玉婷张罗各种药膏……
众官员都擅察言观色,更有不少人嗅出今日这事看似鸡毛蒜皮,实则或许还将有大牵扯来。联系到前一段时间,皇帝对夏汪两家的出手,众人立即选好了立场。
一时间,众人纷纷表态和奏请皇帝查清此事,以慰卢国候的拳拳爱子之心。
皇帝说做就做,下了一道帘帐,先去请来了曾参与千金宴的淑妃。
林雅茹会意,自是坐于珠帘后将当日汪玉婷与卢志泽一直黏在一起,又甩丢侍女之事娓娓道来。事实她这言一出,众人心中已有了计较。若不是有所图,哪有闺秀会主动撇开侍女,与男子共处一车的!
同时,皇帝也令人快轿去请来了汪显怀和汪夫人。
消息未曾走漏,两人不明所以,一头雾水被请上了堂。
看见老泪纵横,一脸疲态的卢国候被两个內侍搀着,汪显怀心中顿时畅快轻松不少。
此刻这出只怕定是因为这老家伙又到皇帝跟前告了自己一状。昨日自己暗杀成功,那卢志泽身中剧毒开不了口,自己也就一切顺意了。
只要女儿那个胎能稳住,管他此刻有什么幺蛾子,自己也都无所谓!
看老家伙这鬼样子,铁定是那卢志泽奄奄一息了。
略有得意的汪显怀自然不知卢定忠是因为十大板子才额头冒汗,腿脚发虚,连其已一脚踩进了陷阱而不自知。
待两人请过了安,贤妃先开了口。
“皇上,臣妾能否与汪夫人说上几句?”
皇帝应允。
林雅茹走出了帘账,将汪夫人请到了金龙柱后说话。
一个嫔妃走出珠帘,在朝堂上与一妇人闲话家常,这实在不合规矩。可众官员此刻却眼观鼻,鼻观心,众口缄默保持一致态度,却也都没忘竖起耳朵来。
林雅茹之前已得了授意,此时准备充分:
“本宫昨日整理旧物,找到了块帕子,想着去岁跟不少姑娘要了帕子看花样子,许是那时留下的!您帮我瞧瞧,这块帕子可是汪小姐的?”
圣上的新宠贤妃找自己说话,汪夫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