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观音-第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从前观音也并不大喜欢彭哥儿这个孩子,他对程观玉言听计从,帮着程观玉陷害过她无数次。到朱太夫人面前告状诬陷她虐待他,帮着程观玉将有害的东西送到她的面前。他或许并不知道这些行为的意义,只是想帮着自己的姨娘所以程观玉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了。但是这种事情再三发生,观音再通情达理也无法对他能像对普通的庶子那样心态平和。
但如今她看他,却只觉得可怜。
眼前的,早已不是疼爱他的生母。而是对他根本毫不在乎在利用他的另外一个女人。
观音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然后走向大门,打开大门出去了。
曼珠一直担忧的站在门外,见到她出来,忧心的唤了一声:“小姐。”
观音道:“走吧,我们回去吧。”说完便先抬脚走了。
曼珠往后看了脸色漆黑的何姨娘一眼,然后跟上也跟着走了。
观音回去的时候,优昙也已经让人收拾好了东西。
她过来问观音道:“小姐,我们明日是去哪一个庄子?”
观音一边拆着钗环一边回答道:“去昌平县的庄子。”
优昙有些疑惑道:“昌平县临近景山,听说皇上过几日就要去景山别苑狩猎,会不会冲撞御驾。”
观音并不打算跟她解释,对她道:“你明日让车马房安排车马就是,不用问这么多。”
优昙道是,然后出去了。
到了第二日,观音一大早便带着曼珠和优昙离开了侯府。离开之前并未去跟朱太夫人辞别。
朱太夫人知道之后,对观音越发不满,道:“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别人家的媳妇就是回个娘家出门也要跟婆婆报备一声,咱们府上倒好,想出门就出门,来去自如,哪里还有半点当人媳妇的样子。”
何姨娘对朱太夫人笑了笑,并不说话。
若是往日,何姨娘肯定是要说几句挑拨几句的。但是今日,她想起昨天程观音说的话,心里总是不安。
程观音离府之前,让人将自己的嫁妆封了起来,对朱太夫人也不再客气,明显是不想在侯府过下去了。
那她想干什么?她准备干什么?
真的想让孟绍帮她和离,然后让孟绍将她金屋藏娇吗?
孟绍,孟绍。想起这个名字,她仍会觉得心痛,以及深深的愤怒。
这个她曾经的丈夫,本是最该跟她同仇敌忾的人,现在却帮着她的仇人。天下男人都一样,只会看女人的一张脸,她的父亲如此,朱桢卿如此,她原本以为孟绍是不一样的,但也是乌鸦黑。
观音从早上出发,中午的时候就到达了昌平县的庄子。
这个庄子是她的嫁妆,里面看管田庄的也是她的陪房。
好在陪房一家还算勤快,庄子维护得很好,庄子里面也还算整洁,只要稍稍打扫一下便可住人。
曼珠优昙搬下行礼,打发侯府的人回去之后,便开始收拾屋子。
观音并不是打算长住,带的人不多,除了曼珠和优昙之外,也就只有另外一家她的陪房。
丫鬟们在收拾东西,观音则站在外面,看着遥遥一片的田庄,以及与田庄遥遥相望的景山发呆。
曼珠拿了披风从后面走过来,替她披上,劝道:“小姐,外面风大,还是进屋子来吧。”
观音没有说话,仍是驻足看了一会。
曼珠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也看着遥遥相望的景山。
她比优昙更清楚观音想做什么。
她不去评价小姐的对错,只知道对小姐忠心,她让她做什么她便会做什么。
观音开口道:“曼珠,你去帮我联系两个人,一个是净仪师姐,另外一个则是延平公主的驸马周轻。”
净仪是她师傅静慧师太的座下弟子,也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同门师姐。
而周轻则是最开始就追随新帝的人,出身齐王府。萧琅登基后,周轻做了羽林卫指挥使,娶了萧琅同母的妹妹延平公主,足见其恩宠。
曼珠有些犹豫。
如今她们就如同落水的鸡犬,周轻是天子近侍,未必会愿意理睬她们。
观音像是知道她的担忧,开口道:“放心吧,周轻他会见你的。”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曼珠:“他现在在景山,为接待御驾做清扫工作。你拿着这封信去见他,他会跟你来见我的。”
曼珠点了点头,拿着信走了。
曼珠走后,观音睡了一个午觉。
这一觉整整睡了一个时辰,醒来之后梳洗了一番,然后盛装打扮。
接着不久,一身风尘仆仆的曼珠就回来了。来不及换一身衣裳,摘下帏冒,然后便凑到观音耳朵边上说了几句话,跟她复命。
观音对她点了点头。
曼珠重新出去,不久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门上出现了一个身材修长,面容俊秀的年轻男人的脸。
只是男人有些不苟言笑,看起来显得十分清冷。
他抬眸看了观音一眼,顿了下,然后完全推开门,一步一步走进来,最终在观音对面的座位上坐下。
观音对着他笑了一笑,道:“周大人,第二次见面,近来可好?”
周轻没有说话,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端起来喝了一口,放下茶杯,然后才看向她,道:“你很聪明,也比一般人胆大。”
“周大人过奖。”
☆、第 8 章
第八章
响午过后,天空突然噼噼啪啪的下起雨来,但下了不到一刻钟,突然又放晴,东边甚至升起了一座彩虹桥。
色彩绚烂,光照明艳。
孟绍看着换了一身衣裳出来,看到外面已经放晴的天空,慢慢走到窗边看着外面。
大概是下过一场雨的原因,天空显得格外的清新,空气中还弥漫着青草的香味。
景山的景色格外宜人,绿树成荫,青山淼淼。与皇宫多种牡丹芍药这些名贵花种不同,就是种了树也会有人精心养护,景山行宫的宫殿里面,更多种的是苍天大树,所以显得大气。
孟绍却从早上开始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失慌感,心情不佳,胸口郁闷,却找不到原因。
他努力将景山的防卫回忆了一遍,并没有失当的地方。
五城兵马司的副指挥进来跟他禀报巡逻的情况,他听完后点了点头,然后问他道:“皇上呢?他那边情况如何?”
副指挥答道:“皇上跟前有周大人和魏公公在伺候,保护御驾之事也一应由周大人在负责。”副指挥说完后想了想,又道:“哦,周大人让末将跟大人说,今日皇上跟前有他就够了,让大人早点休息。”
孟绍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副指挥走后,孟绍进屋躺了一会,睁着眼睛盯着殿梁上雕刻的草纹龙,心口却突突的直跳。
他终归是不放心,从床上起来,拿了剑出了外面,准备再亲自去巡视一遍。
皇帝这次来景山,并未带后宫,所以行宫里的宫女并不多。但是偶尔也能看见几个,见到孟绍时,会屈膝下来行礼。
孟绍从行宫里长长的抄手游廊走过去,整个别宫都是静谧的,并无人敢大声喧哗,偶有巡逻的卫队走过,可以听到整齐一致的脚步声。
及至行到离皇帝所居的永德殿不远处时,孟绍看到魏公公收的徒弟吴喜生正带着两列八个的宫女走过来。
宫女穿着清一色的束腰襦裙,梳着一样的双螺髻,垂着头,手上端着或水果、点心、酒壶,或攒盒等物,跟在吴喜生身后,款款而行。
吴喜生看到孟绍,笑眯眯的弯腰拱手给他行礼,笑唤道:“孟大人。”
宫女跟着弯腰屈膝行礼。
孟绍点了点头,然后便从他们身边越过去了。
吴喜生也起身,正准备带着宫女继续往前走。
孟绍却突然眼皮跳动了几下,只觉得十分不对劲,斜眼回看时,看到最后一列端着酒壶的那个宫女,心下一沉,突然拔剑直指她身后的脖子。
吴喜生听到声音回过头来,然后大惊失色,急忙问道:“孟大人,您这是干什么?”
孟绍脸上青黑,眼睛里带着浓浓的火气,仿佛是随时会喷发的火山。
他转过头来,阴沉着脸,对吴喜生道:“吴公公,我怀疑这名宫女是刺客,我要带下去询问。”
吴喜生笑着道:“大人说笑了,这些宫女都是精挑细选进来伺候的,怎么可能会是刺客。您还是将这宫女放开吧,皇上还等着她们前去伺候,耽误了皇上的事,你我都担待不起。”说着上前来,准备带那个宫女离开。
孟绍的剑刃一划,却转而指向了吴喜生。
吴喜生停在那里不敢动,垂眼看着只离自己脖子半寸远的银剑,半是害怕半是着急的唤道:“大人……”
银剑再是一移,重新回到了那名宫女的身上。
孟绍用冰冷的眼神示意了一下,道:“跟我走。”
那名垂着头的宫女这才轻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抬起头来,露出一双晶莹如雪的眼睛。
那是极让人惊艳的一双眼睛,仿佛能让周围最美的景致都黯然失色。可是比那双眼睛更让人惊艳的是那女子的脸。
汉朝李延年形容李夫人说“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可是倾城倾国已经不足以形容这个女子的姿色。
她缓缓的看了孟绍一眼,最终随着他手上的长剑慢慢的跟着他走去。
孟绍胁迫着她,一直走到了一处亭子里面,这才目光尖锐的盯着她,声音压抑着怒气,道:“我看你简直是疯了,这是什么地方,你竟然敢闯进这里来。”
女子低头看了一眼对着自己脖子上的剑,抬眸示意了一下,让他将剑拿开。
孟绍手中的剑却更逼近了她几分,几乎要碰到她的脖子,但却又那么稳稳的只差那么一点。哪怕在她故意要将脖子靠近时,那剑总能恰到好处的移开到刚好不能碰到她脖子的距离。
孟绍看着她质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女子对他弯眉一笑,明艳照人,而后她道:“我想干什么,孟大人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孟绍盯着她,道:“你真以为皇上身边是这么好靠近的吗?你知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样的人,你有没有见过皇宫里死在御剑下的亡魂。你这根本就是,玩火自焚。”
女子脸上露出不以为意之色,且脸色坚毅,并没有半分改变动摇之意。
孟绍又道:“我说过,如果你需要帮助,可以来找我。现在我送你出去。”
女子弯了弯嘴角,道:“这恐怕由不得你。”然后眼睛看向他的身后。
孟绍循着她的目光转头看过去,然后便看到了匆匆走过来的驸马周轻,以及跟在周轻身后一脸急色的吴喜生。
周轻看着孟绍,道:“孟大人,我来保证,这名宫女不是刺客,现在请把她交给我,我要带她去伺候皇上。”
说着走过去,竖起两指拨开孟绍手中的剑,对女子道:“跟我走吧。”
孟绍却将剑转而指向了周轻,目光阴沉,仿佛蕴含着滔天的怒火。
他压抑着声音,一字一句的质问周轻道:“周轻,你是准备做一个用美色魅君的小人吗?”
周轻看了他一眼,神色如稳,没有半丝的变化,声音冷淡的道:“孟大人,你我同僚一场,这些话我只当没有听见。但有些事,请你深刻的想一想。”说完再次拨开了指向自己的剑。
孟绍目光继续深沉,垂下眼,有什么东西在他脑子里突然闪过,然后突然有一丝恍然大悟。
周轻见他已经渐渐明了,然后对女子使了使眼色,道:“走吧。”说完先转身而行。
女子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孟绍握着剑,浑身颤抖,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无法发泄,然后他挥剑劈向旁边的大树,怒吼一声。
周轻在前面驻足顿了顿,听着身后的大树应声而倒,但他终是没有回过头去,迈脚继续往前走。
女子在前面也跟着周轻顿了顿,但同样没有回头,在周轻迈脚时也跟着迈脚。
周轻带着她一直到了永德殿的门口。
永德殿的殿门紧闭,门口站着两名侍卫。
周轻在门口站定,然后回过头来,对女子做了个请的姿势,道:“朱夫人,您自己进去吧。成与不成,全看你自己的造化。”
女子对他微微颔首,道:“多谢周大人,我会记住周大人的这份情。”
说完抬脚上前走了几步。
侍卫替她推开了门,她端着酒壶,跨过高高的门槛,一直往内殿而去。
萧琅正在内殿里擦一把剑。
这把剑从十岁时就跟着他,它原本是他的皇长兄的佩剑,他八岁时候想问皇长兄要这把剑,但皇长兄没有给他,而是另找了一把宝剑给他。十岁时,他从皇长兄的尸体旁捡起了这把剑,然后它就成了他最信任的伙伴。
他拿着这把剑杀过很多人,当年追杀他的人,皇宫里当年陷害背叛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