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爱春娇(种田)-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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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婶儿这才敢进门,还是绕着大黄进去的。
她走到秦春娇跟前,笑了笑,说道:“春娇丫头,忙着哪?”
秦春娇已经和林香莲撕破脸了,也懒得和林婶儿多费口舌,只回了一句:“忙得很,林婶儿有什么事?我家男人不在,要是再生病什么的,婶子还是往别处问吧。”
林婶儿脸上微微有些难看,她原本当秦春娇一个丫头片子,又是晚辈,该是好拿捏的。谁晓得,她才张口,就碰了一头一脸的刺儿。
她神色一僵,又笑道:“婶子晓得,春耕忙活,你家里雇了人来种地,要烧那么多人的饭,一个人忙不过来,所以找了董香儿来帮工。你也真是的,既然忙不过来,怎么不来我家说一声?你妹子在家也是闲着,让她过来帮帮你也好啊。”
第46章
秦春娇略略一怔,不由肚里冷笑起来。
她晓得这母女两个打的算盘,这哪儿是来找活干的,她们还是对易峋不死心,见缝插针的找机会。
秦春娇也是纳闷,普天下的男人是不是都死绝了,这对母女就是缠上了易峋,怎么也不肯撒手。当下,她笑了笑,说道:“婶子,这事儿我可当不了家。三姐来我家帮工,也是峋哥叫她来的。婶子想给香莲妹子找差事,不如直接去地头问我家峋哥啊?”
林婶儿倒也料到她不会立刻答应,笑着说道:“你这丫头,还跟婶子打马虎眼呢?谁不知道,峋子就听你的话,家里的事儿你差不多都能做主。董香儿来你家帮工,说是峋子发的话,你敢说不是你吹的枕头风?”
秦春娇更是觉得可笑了,林婶儿这是仗着辈分来压人了。
然而她又不是自己的婆婆,凭什么来管易家的事情?
秦春娇垂首,不由自主的掩口笑了一下,说道:“婶子,您这是说笑话给我听呢?我是吹了枕头风又怎样?我家的事,我想让谁来就让谁来,还要听外人的话不成?有三姐帮我,人手已经够了。婶子想找差事做,还是往别处去问吧。”
林婶儿听了这话,脸色顿时就垮了,说道:“春娇,你可别仗着峋子疼你,就替他做祸!峋子在村子里,可是出了名的热忱公道。他要是知道,你背着他干这事,回来不说你?你这不是坏他的名声么?”
秦春娇越发听不下去了,她不知道这林婶儿脑袋里都在想什么,拿这些话来吓唬她么?
她冷冷丢下一句:“林婶儿既然这么说,就找峋哥说去,叫峋哥回来骂我好了。”说着,她便扔下林婶儿,转身回屋里去了。
林婶儿立在原地发怔,她是真没想到,秦春娇如今已是这么一副浑身长刺儿的脾气。以前这丫头固然有刁钻的地方,但却没这么难讲话,脸皮也薄,容易拿捏的多,现在却是什么情面也不讲不顾了。想必是进城那两年,把她给历练了。
她见这事实在没了指望,发了一会儿呆,便咬牙转身离去。
秦春娇回到厨房,解了围裙丢在一边,生起了闷气。
董香儿从窗子里张望到了外头的情形,不知她们说了些什么就不欢而散了。正自纳闷着,秦春娇就回来了,
她看着秦春娇那气堵堵的样子,问道:“妹子,怎么了?林婶儿过来说了啥?”
秦春娇本也没什么好瞒她的,就一五一十的把刚才的事讲了,说道:“真都是些奇谈怪论,叫人可笑可气。满村子那么多人家,她们偏偏就盯着我们纠缠!苍蝇似的,赶都赶不走。”
董香儿也早就听她讲了之前南山上的事情,她从以前就看那林香莲不大顺眼,天天哭丧着脸,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欠了她八百吊钱似的。
要不怎么说,女人看女人才是最准的。董香儿老早就觉得这林香莲不是个好东西,果然如今干出这种事来了。可惜那时候她不在,不然她保管要给林香莲两记耳刮子不可!
她说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当娘的厚脸皮,女儿就教成那个样子。她闺女才害了人,她倒还有脸来求人给差事。何况,求人办事,哪个不是好话说尽?她这样子,倒像是谁欠了她家似的!”
秦春娇听了董香儿的话,不由想起之前南山上的事,脸色更阴了。
然而,毕竟地头上的人还等着吃饭,她强行把那些不愉快的事都摁了下去,打起了精神,下厨做饭。
晌午头上,这姊妹俩照旧提了篮子木桶,往地里去。
春耕已到了尾声,易家今年多雇了人,又都是肯卖力能干的,活干的就快。到了这会儿,庄稼已经种的差不多了,易峋便叫大伙不必那么赶了,眼见太阳到了当空,便都停了下来,坐在地头的大槐树底下歇息。
正当众人歇脚的时候,林香莲忽然走到了易家地头,挨挨蹭蹭到了易峋跟前。
她低着头,轻轻叫了一声:“峋哥。”
易峋没有理她,甚至连看都不曾看她一眼。
众人都有些好奇,他们知道易峋家里有个貌美如花的小媳妇,眼下又见一个清秀姑娘走来找他,看那神情也像是有故事的,不由都心生好奇,竖起了耳朵。
林香莲见易峋不理自己,咬了咬嘴,捏着裙裾,又向前走了一步,低低说道:“峋哥,我……我有事跟你说。”
易峋眼下压根就不想看见她,之前在南山上,她坑害秦春娇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如果不是因为她是个女人,易峋早把她扔进山沟里去了。她现下又装的像没事人一样,走来不知道想干什么。
易嶟知道自己兄长不想理会她,他也烦这女子,但又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便接口道:“香莲妹子,有什么事?”
林香莲也不睬易嶟,还是向着易峋说道:“峋哥,我听说你家今年雇了人,春娇姐一个人烧那么多人的饭,忙不过来。我、我想去帮帮春娇姐的忙。”说着,她又赶忙加了一句:“我知道香姐是雇来的,有工钱。我只想帮春娇姐,我不要钱。”
易峋这才上下看了她两眼,目光冷嗖嗖的,看的林香莲遍体生寒。
他淡淡开口:“免了,你还是离她远点为好。不然再生出什么事端来,我怕我的拳头不认人。”
林香莲红了眼睛,颤着声音说道:“峋哥,你是不是还在误会那件事?那事当真不怪我,都是刘二牛那下贱痞子一个人做的孽。他硬缠着我,逼问我话,我说了是一个人上的山,他偏不信。我没法了,才跟他说了实话。我还怕他害了春娇姐,特特回村里喊了人。真不是我……”
易峋眯细了眼眸,张口呵斥道:“闭嘴!”
这一声,吓得林香莲将剩下的话全吞了回去,只剩下哀哀戚戚的抽噎。
这母女俩原是商量好了的,眼看着春耕都要完了,这时候插一脚进去,不要工钱白帮忙,让易家落她们一个人情。既销了当初的帐,还能跟易峋套套近乎。
林婶儿在秦春娇那儿碰了钉子,就打发她来了地头。
她们也知道,易峋从来不为难女人,说不定就答应了这件事。
然而她们这点小算盘,易峋看的一清二楚。
春耕都要完了,才来说帮忙,这是唬傻子呢?
林香莲竟然还有胆子提南山那件事,不止死不认账,甚至还想当众把秦春娇差点被人糟蹋的事情给抖搂出来。
在乡下,女人遇上这种事,即便不是自己的错,名声上也要吃些亏。
他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个怯懦的小姑娘,骨子里竟然是如此的歹毒?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忽然出来咚的一声。
众人看去,原来是秦春娇和董香儿送饭来了。
董香儿将木桶朝地上一放,两条柳眉倒竖,大步走上前来,抡起胳膊对着林香莲的脸,就是啪啪的两记耳光!
这清脆的两声,打的众人都怔了,肚子里都说:这小媳妇好泼辣的脾气!
只听董香儿破口大骂道:“林香莲,你要点儿脸吧!一个大姑娘家,天天勾搭人家男人,你害臊不害臊?!之前你害春娇的事,峋子大度不跟你计较也就罢了,你倒还缠上了!我可告诉你,春娇文静,不想跟你说那么多。我董香儿眼里可揉不得沙子,你再在背后搞这些下三滥的把戏,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林香莲捂着红肿的双颊,哭着说道:“香姐,我怎么就得罪你了?这事儿跟你有啥相干?峋哥和你又没什么关系,你打我干什么?我知道你被你婆家撵了回来,没处容身,但你也不能拿我撒气啊。”
她这话说的阴损,明摆着说董香儿和易家的男人不干净,所以才会冲到前头。
董香儿被她气怔了,正想驳斥,秦春娇却走了过来,冷冷说道:“香莲,之前的事我不想再提了。你娘刚才来我家,也是说帮忙的事,我已经回绝了。眼下瞧着,峋哥也没答应你。往后,你也少来我们家。峋哥和我,跟你都没有话说。”说着,她略微顿了顿,又说道:“三姐是我姐,她帮我说话那是情理之中。你别阴阳怪气的扯那些有的没的,什么话嘴皮子一碰就出来,不怕损阴德!”
一旁的雇工,都是在易家干了几天活的,晓得易家人和董香儿的品性,也都感念主家待他们好。这看了大半日的热闹,也大概明白过来,原来这小姑娘竟然肖想人家男人,甚而还害过人家媳妇!人家没计较,还纠缠个没完,甚至挑拨离间连董香儿都一起泼脏水。
乡下人诚朴,也就瞧不得这样奸邪的人,就三三两两的说起来:“瞧不出来,这小姑娘看着清秀干净,肚子里竟然这么多坏水!想男人想疯了,嫁不出去是咋了,硬要勾搭人家有婆娘的汉子。”
“我回去可得好好跟村里人说说,人来说媒,这闺女可不能要。这不是明摆着的搅家精!”
林香莲哪里受得了这一顿羞辱,她脸上火辣辣的,满心羞愤欲死,捂着脸调头跑了。
等撵走了林香莲,董香儿和秦春娇才盛饭给众人。
经了这一出,秦春娇心里总跟吞了苍蝇似的,冷着一张俏脸,谁也不想理。
易峋硬把她拉到了没人地儿,让她坐在了自己膝上,哄了她半天。
秦春娇沉着脸,双膝合拢,两手安放在腿上,低声问了一句:“刚才,你没答应她吧?”说着,又添了一句:“就算你答应了,我也不让她来!你是我男人,不准你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
易峋瞧着她这幅耍性子的小样子,不由莞尔一笑,心里痒痒的,他喜欢她为他吃醋的样子。
他捏了捏她的脸,说道:“我怎么会答应她?我有你就够了,哪来的别的女人。”说着,就去揽她的纤腰。
秦春娇脸红了,扭着身子小声斥责道:“这是在外头!”
林香莲一路跑回家,冲进家门,就扎到了林婶儿的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林婶儿倒被她吓了一跳,连问咋了。
林香莲却不断的摇头大哭,不肯说话。
林婶儿硬将她扶了起来,一见女儿那肿的跟烂桃似的脸,慌得问:“谁打的?!”说着,脸色一沉,切齿道:“是不是秦春娇?!这小贱蹄子竟然敢打你?!”
林香莲摇头泣道:“不是她,是董香儿。但是,但是她们都是一伙的,她们合起伙来欺负我,那些干活的还笑话我!”说着,她又放声大哭起来:“娘,我到底做错了啥要遭这个罪?!峋哥非说我害她,分明是她自己浪,叫男人惦记上了,关我啥事?!”
林婶儿摸着她女儿的头,铁青着脸说道:“你安心,这小贱人得意不了多久了,有她的好果子吃!快别哭了,眼睛都要肿了!”
林香莲大哭大闹,嚎啕着被易峋嫌弃了,她不想活了等话。
林婶儿忍无可忍,竟然抬手也打了女儿两个耳光。
林香莲被打蒙了,那张脸更是肿的不能看了。
林婶儿骂道:“真没出息!娘平常是咋教你的?!男人就是个玩意儿,能给你吃穿,那就怎么着都行。你要是真爱他,那你不是我女儿,我可没有这么不中用的女儿!怪道你争不过秦春娇,你当那小蹄子是真喜欢易峋吗?!她进了一趟城,那大户人家里啥样的手段没有,她是历练出来了!拿出那么一星半点儿的,易峋这乡下傻小子,又没见过世面,还不被她整治的服服帖帖的!”
林香莲抽抽噎噎道:“那我怎么办?我哪里是她的对手?”
林婶儿却抿嘴一笑:“这男人啊,最不能忍的就是女人给他添麻烦,还是了不清的麻烦。你等着瞧,那小蹄子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等那时候,不用别人说,易峋就得先把她撵出去。”说着,两句话窝盘住了女儿。
刘二牛在床上躺了将近一个月,终于能下地了。
他的腿是瘸了,一瘸一拐的勉强走得动路。林婶儿也不知道是发了哪路善心,临走前竟然给他留了些盘缠和干粮。他揣了这些东西,就离了下河村,搭了一辆过路的牛车,往土塘村去了。
村子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