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爱春娇(种田)-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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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隔日,又是董香儿自己去地头送的饭。
这样的情形持续了两天,大伙都瞧出不对劲来了,但这是人家两口子的事情,外人怎么好插口?所有人都装看不见,但唯独董香儿忍不下去了。
她是觉得秦春娇有些胡折腾,但那是她妹子!
秦春娇爹娘不在跟前——就算在也只能添乱,也就没了娘家人,没有娘家给撑腰的女人,就只能看男人的脸色。她自己是吃够了这样的亏,就不能眼看着自己妹子也吃。
再说了,男子汉大丈夫的,让着自己的媳妇怎么了。她原当易峋是个像样的汉子,比李根生强上万倍,闹一闹脾气也就过去了,竟然还没完了。
想起李根生那个窝囊废,她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天,董香儿又是独个儿送饭到地头。
给雇工们分了饭食,她把易峋拉到了一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峋子,你个大老爷们跟自己媳妇吵架,就不嫌害臊?!”
易峋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他见了董香儿就头疼!
第44章
打从小时候,董香儿就是全村出了名的暴躁脾气。
易家兄弟俩和秦春娇交好,就没少挨她的奚落。易峋从来不会为难女人,更不会和女人吵嘴,每每碰上董香儿,就只能听凭她闹腾。本以为她嫁了人,秦春娇也到了自己家,再不用听这女人的聒噪了,谁知道她又被夫家撵了回来。
易峋有些没好气的说道:“我们家门里的事情,不用你来多嘴。”说着,又添了一句:“我没跟她吵架,是她不理我。”
董香儿凉凉的说道:“哟,脾气还不小呢。你天天回家臭着个脸,她怎么理你?你一个大男人,就下个气儿,哄哄自己媳妇不成?这一天天的,谁也不理谁,准备到啥时候?”
易峋丢下一句:“不关你的事。”就走到了一边。
秦春娇和他不说话,他也难受。
以往,每天在地里忙了一天,回到家中总有人柔声细语的嘘寒问暖,两个人还能亲热一番。虽没有真的做什么,但软玉温香,耳鬓厮磨,也聊以慰藉了他。
如今,回到家里,晚饭和洗澡水还是现成的,却独独缺了那道倩影,这心里就空落落的。
事到如今,他也有点后悔,想着那天晚上是不是把话说重了。
易峋心里也知道,秦春娇是极其在意自己是被买来的这件事。她之前的畏缩恭顺,乃至逆来顺受,都是因为这个缘故。他轻易也不肯提起这件事,但每到类似的情形,他就会控制不了这种情绪。
他总想让这个小女人记住,她是属于他的。
易嶟和赵三旺在树下坐着吃饭,见他过来,便招呼他坐,又问什么事。
易峋也没想瞒他们,就把秦春娇想摆摊卖豆腐脑,自己没答应,俩人拌嘴的事告诉了他们。
易嶟捧着碗出神,一时没有说话。
赵三旺却说道:“大哥,嫂子愿意干,你让她干就是了,何必跟嫂子吵架呢?”
易峋看着他,尚未开口,赵有余连忙又道:“她们女人的脾气就是这样,你越不让她干啥,她就越想干啥。当初我爹对我娘,也是这么着。他们老两口一辈子了,就没红过几次脸。其实,生意哪儿有那么好做的。起早贪黑的磨豆腐,出来摆摊子,风吹日晒的,多辛苦啊。你就让嫂子弄吧,弄不了两天,她自己就受不了那份累回家了。你们两口子何必为这事儿闹得不愉快呢?”
易峋依旧没有说话,易嶟倒是在旁开了腔:“哥,你心里是不是记着当初的事?春娇不是那样的人,你也别多想了。”
易峋却看了他一眼,淡淡说了一句:“你不知道底下的事情。”
当初的事,易嶟知道的模糊。只晓得他哥和秦春娇好过,后来秦春娇上城里进了相府,两个人就此断了。他当易峋一直耿耿于怀,只是为了这个。
却原来,当初易峋看着秦老二滥赌,又一心想娶秦春娇,便早早的就存钱了。等后来秦老二有意向卖女儿时,他曾告诉秦春娇,自己存够了银子,可以帮她家还清赌债,要她等着他,而秦春娇当时也答应了。
但没想到,转日媒人去了易家,秦老二就四处嚷嚷着他女儿要进城,给当了大官的大老爷当姨太太了。
当天夜里,他把秦春娇叫了出来,问她这件事。
易峋深深的记得,那天夜里,一轮弯月挂在天上,冷冷的俯视着人间。惨白稀薄的月色里,秦春娇一脸的不耐烦,她说自己改了主意,媒人向她描述了相府中的荣华富贵,那是这个小村子一万年也赶不上的。里面的衣食用件儿,村里人别说见,连听都没听说过。她受够了乡下的穷日子,一天都不想多待。
如果不是她说的情真意切,他是怎么都不肯信,那些刻薄的言语会从那张小嘴里吐出来,那张自己看了十多年的娇俏脸庞上,竟然会出现那样轻蔑鄙夷的神态。
这件事,成了他心头的一块疤。从那时候起,他就在心底里发过誓,只要有机会他就一定要把这个女人弄回来,让她明白她这辈子都只能死心塌地的当他的人。
有些事情,不是说不介意,就真能一下子全部忘掉的。
秦春娇打从回来之后,看上去倒也温顺柔婉,也曾亲口说过愿意当他的妻子。但他知道,她是个极有主意、极能隐忍的姑娘,从小她就满脑子稀奇古怪的念头。
摆摊卖豆腐脑?家里的日子是让她有多不满,她竟然要自己出去辛苦赚钱。他还从没见过哪家的女人,家中境况不错,还自己出去找罪受的。
她是一心的想过好日子,眼下的日子让她不满,她才想要出去做生意,易峋只能这么以为。
想起这些让他烦心的往事,易峋的脸色更暗了,他三两下吃完了饭,将碗筷丢还给董香儿,又下地去了。
傍晚,秦春娇在院子里洗衣裳,不住的抬头向村口张望,等着男人们回来。
好容易,那高大的身影冒了出来,她却又急忙低下了头。看的一旁的董香儿躁的不得了,暗地里嚼着:“急不死皇帝,急死太监!”
易峋进了院,一眼就看见了她,却什么也没说,放下了农具进了厨房洗手,而后便进堂屋去了。
秦春娇死命的咬着下唇,看着盆里的衣裳发怔,心里酸酸的,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以前和易峋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快活的,两个人几乎从没有拌过嘴,也谈不上怎么和好。
但过日子就是这样,难免有舌头磨牙的时候,总得有人先低了头才行。
易峋在堂屋里,看着院子里的身影,也只觉得心里堵得厉害。他知道这样下去不行,让着她也不是不可以,但他不知道怎么去哄她,他压根就不懂怎么哄女人。
他坐在凳子出了一会儿神,便将赵三旺叫到了跟前,吩咐道:“三旺,待会儿我给你些银子,明儿你就不用下地了,去宋家集子上一趟,把我说的东西买了。”说着,便把要买的东西讲了一遍。
赵三旺性子机灵,以前又跟着当货郎的父亲跑过几次买卖,记性极好,当下就全记住了,复述了一遍,又问道:“大哥,就这些够使吗?”
易峋说道:“先这样吧,够她折腾一段日子了。”
赵三旺答应了下来,说道:“大哥放心,我一定把事办好。”他就知道,大哥还是疼嫂子的。
院里,秦春娇将衣裳拧干晾晒起来。
易嶟走了过来,替她打着下手,就说道:“春娇,我都听哥说了。他那人就是个牛脾气,其实心里也不好受,你别太放心上。”
秦春娇笑了笑,说道:“我知道。我认识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易嶟犹豫了片刻,又低声说道:“我听说,你想摆摊子卖豆腐脑是么?如果要本钱,哥不给你,我给你。”说着,他又连忙添了一句:“反正你是打算跟哥借的,就当是跟我借,都是一样的。”
秦春娇停了手里的活,看着他,微微一笑:“嶟哥,谢谢你。但,不能这样。”
易嶟一怔,只听秦春娇继续说道:“两口子过日子,有什么矛盾,该好好说开了才是。一个瞒着另一个,这口子会越扯越大。摊子的事,我会继续跟他说,但我不能瞒着他。”说着,她端起了洗衣盆,往厨房去了。
易嶟留在院子里,望着绳子上的五彩衣裳,愣愣的发呆。
夜晚,村子里一片寂静,偶然有几声狗吠传来,倒更添了几分静谧。
秦春娇在屋子里呆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去找易峋。
她想好了,既然易峋不来找她,那她就去找他,总这样僵持下去是不行的。
董香儿说,夫妻没有隔夜仇,一睡解千愁,让她去跟易峋睡,保管一夜过去啥事都没了。
她当然不会听她的去胡来,但也打算和易峋好好谈谈。
直到了这会儿,她也不觉得自己想摆摊子的事情是错的,但也该顾念着易峋的心情。
易峋不在自己的屋里,秦春娇找了一圈,在谷仓找到了他。
她推门进去时,易峋正背对着门,正收拾着什么。
秦春娇掩上了门,走上前去,抿了抿嘴,轻轻说道:“峋哥,我有话跟你说。”
易峋知道她来了,却没有回头,手下微微一顿,依旧做着自己的事情,没有答话。
秦春娇见他不理自己,胸口有些堵,还是说道:“其实,我想去摆摊子,不光是为了钱。我一个人在家闲着,也挺没意思的。我不是不愿意烧饭洗衣服养孩子,但我还想出去做些别的事情。如果你整天在家待着,谁也见不着,就做些手边的事,你觉得闷不闷?”
易峋这才说了一句:“我是男人。”
秦春娇微微颔首:“我是女人不错,但这感觉是一样的。再说了,你让三姐来家烧饭,给她工钱,我很感激你。但往后怎么办呢,总不成咱家养着她?她一个女人,被婆家撵了回来,娘家又不容不下她,以后怎么过日子?我想着,豆腐摊子弄起来了,拉她一起干,算她三成的分子。她也算有了傍身的倚仗,就算没有男人,也不怕了。”
这话让易峋听得很不舒服,她说的是董香儿,他却觉着她仿佛在说她自己。没有男人也不怕了,她也是这么想的?
秦春娇看他仍旧默然无言,便继续说道:“你们男人不明白,女人只能靠着男人过日子,这心里有多不踏实。三姐她那么要强的人,碰上一个那样的男人,还不是过成这样?所以,我……”
她话还没说完,易峋却将手里的东西朝地上一摔,暴喝道:“你心里有什么好不踏实的?!秦春娇,你是当我和董香儿的男人一样混账?!”
秦春娇急了,她在相府里历练来的玲珑手腕,在易峋面前似乎总是没用,不经意的就戳恼了他。
情急之下,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竟而就上前从背后抱住了他,将自己的脸贴在了他的背脊上。
男人皮肤上的烫热,透过衣衫传来,烧着她的脸颊。
她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把心里想的全都告诉你,我、我不想瞒着你。我想帮三姐,但又不能总拖累你。我……如果你真的很不想我出去,我让你觉得丢脸,那我不干了……”这嗓音柔婉,到了尾处甚至还带了一丝颤抖。
易峋没有动弹,她柔软的身躯紧贴着他,隔着一层单薄的褂子,他甚至感觉到了压在自己背上的两团酥软。
他只觉得满身燥热,有什么在体内压抑不住的冲动着。她的声音,她的身体,都让他焦躁。
他将抱在身上的女人扯了下来,把她按在了墙壁上,堵住了她的嘴,用力的揉搓着这副柔软的身体。
秦春娇猝不及防,微微一僵,便随即软了下来,他和她像这样的亲昵,也有过好几次了,并不陌生,却有些突然。
他的吻,像暴雨一样落在她脸上,颈子上,肩上。他离开了她的唇,咬着她细嫩的脖颈,粗糙的手掌甚至扯开了她的衣襟,抚摸在缎子一样的肌肤上,引起她一阵阵的战栗。
他很强势也很粗鲁,却勾起了她的欲念。
男人身上的汗味合着麝香的气味,还有这谷仓里干燥谷壳的燥甜味儿,让秦春娇有些窒息。她只觉得自己像是要被什么淹没了似的,拼命的想抓住些什么,却只能抓着易峋的背。
就在秦春娇觉得自己就快要化在易峋怀里的时候,他终于停了下来。
易峋看着怀里的女人,娇艳的小脸上带着一抹红晕,像是午夜的玫瑰,艳丽而诱惑。粗糙的指腹轻轻抚摩着她眼角的泪痣,就是这颗泪痣,让她的眼睛变得妖媚多情。很多时候,她明明没有那个意思,却会让他觉得,她是在勾引他。
多日以来僵持带来的燥渴,在这场亲热里得到了浅浅的纾解。
易峋眸色深深,嗓音有些沙哑:“你真的那么想去弄那个摊子?”
秦春娇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看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