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墙戏病秧-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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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认识。”
宋钊一句话噎了过去,杨侯爷气得不要不要的,冷哼着站在树下。
屋里却突然响起一声尖叫,父子二人都被惊到,杨侯爷更是拔腿就往屋里去。
屋里乱成了一团,长公主捂着头,缩在安王妃在发抖,赵暮染站在边上不知所措,安王脸上有着三道指甲挠痕。
都淌血了。
杨侯爷怔了怔,忙上前去安抚突然情绪失控的妻子,长公主见到他松开了安王妃,抱住他哭喊着说:“赵舜,阿恒,赵舜,你快找到钊儿!不,先杀了赵舜!杀了赵舜!”
杨侯爷急得一头是汗,宋钊听出事因是哪起的,先请尴尬又焦急的安王离开了屋子。
安王妃手紧紧攥着女儿,有些后怕。
刚才若不是丈夫发现事情不对挡了一下,长公主怕是会先推倒了离开最近的女儿,再扑向丈夫。
杨侯爷抱着妻子,连声轻哄,才让长公主安静了些。宋钊重新进屋来,担忧地上前,还挂着眼泪的长公主突然不哭了,细细地看宋钊,甚至还伸了手去摸他脸。
宋钊一愣,心头涌起激动,正想说什么,长公主却是晕了过去。
屋里又是忙乱一阵,好大会才安静下来。
听闻长公主晕了过去,安王站在院子里又是焦急又是郁闷。
他其实长赵舜长得不是太相像,只是一双眉目都随了先皇,但是被自小就疼爱自己的姐姐打了,这事让他有点儿不能接受。
“——都怪赵舜那王八蛋!”
安王气得口择不言,将自己也骂了进去。
安王妃此时前来,他急急地问:“怎么样了。”
“只是受到惊吓,医工施了针,让吃两贴安神药。”
“杨恒誉怎么说。”
安王妃瞥了他一眼,“你将□□子吓成这样,他能怎么说,他也不能怎么说。”
能说什么,谁都想不到会是这个样子。
安王内疚,板着脸:“一会我和他道歉,我也没想到阿姐会这样激动,我就该剁了赵舜。”
“去吧,还躺那呢,你想怎么剁都行。”
安王妃难得显出厉害的一面,安王点头后才察觉不对,低头一看,妻子眼神冷冰冰的,看得他都打了个激灵。
果然,女人生起气来比男人更可怕。
长公主受了惊吓,睡了一觉,到晚间精神就好多了。
只是她睡醒后就不再说话,杨侯爷放心不下,晚上也没有去花园用饭,只陪着她。赵暮染想了想,在用饭途中拐了宋钊偷偷溜过来,长公主还是安安静静的,宋钊原本心里有的那丝期待也消去,在边上陪着说了会话就被杨侯爷赶走了。
次日,男人都出发去前线,安王妃领着女儿送他们出门,等到他们都策马离开后,一回头,发现刚才还在身边的女儿不见了。
安王妃脑子里懵了一下,然后焦急的派人去追出门的众人。
宋钊等人被追上的时候已是走了三分一的路程,得知赵暮染在府里不见了后,宋钊脸黑得不能再黑,视线看向跟在后面的三辆马车。
那三辆马车放了衣物什么的,他忙下马,一辆一辆的找,找到最后一辆时,就看到小妻子抱着红缨枪,垫着一堆冬衣睡得正香。
身边还有着瓜子壳和果皮屑。
“——赵暮染!!”
宋钊气得咬牙切齿,安王也跟着过来,见到怀着身孕的女儿居然偷偷跟来了,也是气得青了脸。
但是岳婿两人再气,某人睡得雷打不动,连郎君那声低咆都没有听见。
宋钊将车夫赶下来,亲自驾车将人送了回去,留下一封信才再度出发。
赵暮染中途是有醒来的,但她不敢去看外边,怕被发现,就乖乖在车里闷里,然后在摇摇晃晃中又睡了过去。等到再清醒的时候,她傻眼了……
怎么又回到住的地方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朋友圈拉黑日常:
染染:不开心。配图:【被关在笼子的猴子。jpg】
安王回复:给我乖乖呆在家里,别捣乱。
宋钊回复:再胡来我要生气的。
安王妃回复:你拿自己比作猴子,一孕傻三年,开始发作了。
安王、安王妃、宋钊分别收到系统消息,你已被‘帅女儿’/‘乖女儿’/‘染宝贝’拉入黑名单。
三人:?????
赵暮染赌气再发朋友圈,配图【三只猴子被关小黑屋。jpg】
宋二郎看一头雾水,拿着手机问宋钊:“兄长,嫂嫂这啥意思。”
宋钊:………
第78章
赵暮染偷溜被逮住丢了回郑州城; 自始受了打击; 每天不是摸着肚子叹气; 就是托着腮叹气……还有坐在长公主面前叹气。
“娘; 您儿子怎么对我就不好了呢; 以前我说什么都听的,我就是闹上天他都由着我的。”
坐在一边缝兜兜的安王妃嘴角抽抽,然后继续做活计。
她已经习惯了,习惯女儿在长公主面前说女婿的坏话。
长公主表情木木的; 握着水杯; 但许久也不见喝一口。赵暮染抱怨一句; 还是不舒爽:“娘,您儿子是不是外面有女人了。”
安王妃就被自己口水呛着了,咳嗽着瞪她:“你在这胡说八道什么。”
“不会。”神色木然的妇人突然说了一句。
赵暮染杏眸闪过激动; 这可是今儿长公主说的第一句话; 还是跟宋钊有关。正是她激动的时候; 长公主又说:“我的小郎君还小。”
赵暮染直接就傻了; 安王妃笑出声; 看着一脸吃憋的女儿,嗔道:“别烦你姑母了; 说的什么话; 像样吗?我都为女婿感到委屈。”
还有女人了; 也得有那个功夫啊,尽瞎想!
听着两个娘都维护宋钊,赵暮染哼哼两声; 伸了伸腿,没坐相的斜瘫在迎枕上。
最憋屈的明明是她!
居然被人送回来都不知道,她怎么能睡那么死的呢,她引以为傲的敏锐呢。
“不行!”赵暮染突然又唰的站了起。
安王妃被她吓得手一抖,险些被针戳到。
“又要生什么疯?”
“我要练枪!”
安王妃:“……”
那头人已经哒哒跑出去了,安王妃忙喊:“絮阮絮阡快拦住殿下。”
什么时候了,还要去练枪,要吓死她不成。
两位侍女只得将人挡在院子里,不让跑走,赵暮染气得腮梆子都鼓起来了,安王妃过来一把就将拉着她手往屋里拖。
“你再敢乱动,老娘我非得饶不了你!”
惯来温柔体贴的安王妃也是被逼急了,凶起来声调都透股狠,赵暮染打了个激灵,想起小时候父母吵架那回,她娘亲一关门,她父王杀猪一样的惨叫声都要掀了屋顶。
她父王足足蔫了三天。
赵暮染回想起娘亲的彪悍,忙装乖,再也不敢吭一声。
两人重新落坐,长公主突然发出一个短短的音节,母女俩都怔了怔,相视一眼。然后在长公主的脸上看到淡淡的笑意。
她表情还是有些僵硬,但是唇角扬起来了。
长公主笑了!
母女俩都激动起来,而自从长公主露了笑后,她脸上的笑也越来越多了,只是还是记不起以前的事。
赵暮染与安王妃确都十分欢喜,起码会笑了啊,高高兴兴地给安王和杨侯爷去了一封又一封的信。
***
“殿下,有您的信,郑州城来的。”一位士兵跑得气喘吁吁前来。
安王正和众人商议完明天进攻事宜,听到来信,严肃的表情瞬间就柔化,接过信就眉开眼笑的。看完还递给杨侯爷,杨侯爷也跟着笑,嘴里直喊太好了,太好了。
坐在下手的宋钊紧紧抿着唇,凤眸里一片沉色。
郑州来的信,不是安王妃就是赵暮染,可是这都来了三回信了,没有一回是有他的。
宋钊正不爽着,安王往他心头里戳一刀:“女婿啊,染染写的,你要不要看看啊。”
宋钊被戳得简直要吐血,咬牙道:“不了。”
她是跟他闹上别扭了吧,气自己把她送回郑州城了。
安王见他不爽,自己却是爽翻了,没忍住哈哈哈地笑。杨侯爷同情的看了儿子一眼,但一想到妻子有好转的情况,唇角也止不住往上扬。
这样一来,在场的人都为脸色黑成锅底的郎君掬了把同情泪。
也忒惨了,被岳父打击报复就算了,连亲爹都嘲笑啊,感觉捡的都比这个亲。
散去的时候,宋钊憋屈的走在最后,宋大郎两兄弟心照不宣放慢脚步,两人一左一右夹住他:“喝点酒暖暖身子?”
明天出发,现在不过中午,喝个两口还是允许的。
宋钊冷着脸,心领了兄弟的好意,推辞后直接回了住处,取来笔墨开始写信。洋洋洒洒就是三页纸,让人加急送到郑州城。
次日清晨,赵暮染用过早饭后就在自己院子里散步。
天气渐冷,草木上都结了层霜,白蒙蒙的。絮阮絮阡在边上小心陪着,就怕地滑。
赵暮染走了几圈,正想回屋去歇歇,有人送信过来。
她看到信封上那‘卿卿亲启’,手一抖,险些将信掉了。
啧,那么肉麻。
赵暮染有些牙酸,脸上却是露了个大大的笑,眼眸璀璨,仿佛将带个院子都带来了暖意。
两个侍女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写来的。
赵暮染边走边拆信,一个字一个字细细的看。
信封面肉麻得可以,里面却是再一本正经不过,都是这些天宋钊生活的流水帐。看完信,赵暮染又啧了一声。
她还以为他得诉相思苦呢,最起码也要和她说表示下歉意吧。
赵暮染拿着信纸甩了甩,直接甩在桌案上,摸了摸肚子。
要不要回信呢?
算了,不要回了,让他着急去吧。
想着,她就要将信收起来,只是拿起的时候一瞥,发现别的来。
她抓起信纸又细细地看每行的首字,掩着嘴就笑了起来。
别人写藏头诗,他却是写藏头信,什么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简直太肉麻了!!
“闷骚!”赵暮染抱着信跑到榻上,抱着信就傻笑,“怎么我就那么喜欢呢。”
原本还有一丝的郁闷都散去了,赵暮染笑够才再爬起来,认认真真的给他回信,又将自己对战场最新想法也写在上面。
她是不能上战场了,但她父王来信中有细说情况,稍分息就能得出局势,她对战局的敏感度还是很有自信的。
回信写了足足有六页纸,写到最后她都犯困得笔都握不稳,在落下最后一个字时,那字已歪得不能看了。
赵暮染打了个哈欠,将信装好蜡封,让人加急给送出去。
宋钊终于得到小妻子的信,冷了两日的眉眼终于变得柔和,看到跟他说私事却只有一页信纸,还是有那么丝不高兴的。
不过……他小妻子操心的事倒是和他们都想一起去了。
怀着身孕也不好好歇着,就是闲不住的性子。
宋钊拿着后面几张信低去找了安王。安王看到上面女儿写的‘顺其意再攻其不备’笑了笑,再看到女儿后面写的内容,是大笑了起来。
这招好,也够损的,
是日,安王又将赵文弘的人逼退了十里,扎营休整。
阮将军上回跑掉了,但眼下只有更绝望了。赵文弘有令,他再退一些,他的脑袋就该要不保了。
阮将军捂着脑袋,又怕又无奈。
正是愁苦之际,有士兵汇报安王众人扎营不说,居然还载歌载舞,士兵人都吃起了锅子。
阮将军一听,心火刷刷往上窜,要出去一看究竟。
安王众人正和士兵们都一起架着锅子煮肉片,整个营地都热闹极了。
宋钊坐在炉子前,夜风将他衣袍吹得簌簌作响。他拢了下衣袖,笑道:“正是东南风。”
安王哈哈大笑,让士兵们都要吃好。
众人举筷欢呼,真的吃得热火朝天。
而对方正好在东南面的营中,那肉香味儿就顺着风一飘许远,实在是人多,肉多,再远都能闻到肉香味儿。
阮将军只以为对方是在挑衅,是在示威,气得肝都在作疼。
他从瞭望台走下来的时候,听到几个结伴方便的士兵嘟囔。
“你们听说了吗,安王那边正吃锅子呢!”
“还用听啊,你们都没闻到肉香味儿?都香到这儿来了,那得吃多少的肉啊。”一个士兵接话,语气里是藏不住的羡慕。
另一士兵裹了裹衣服,骂了句:“他奶奶个熊的,我们这几天,连个肉沫都没见着。本来就是有今日没明日的,却连个饭都吃不饱。”
今日他们的什么啊,清汤寡水的,也叫肉汤?那个馍馍也是硬得牙都要硌掉。
“就是就是,怎么上回我们没有被安王俘虏了。”
安王的人穿的都比他们厚实,如今还有肉吃,怎么想都是不服气。
都是一样卖命的,怎么待遇差了那么多。
几人边走边抱怨,阮将军听得直瞪眼,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