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别进宫-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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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五怔怔定听着,呆了许久,忽然伸手攥住葛馨宁的手腕:“你说那晚在你房间里的女人,不是齐云儿,而是你自己?可是……可是那怎么可能?”
葛馨宁冷眼看着他,不住冷笑。
在这样的目光之下,韩五一时竟不敢再问,只得自己皱眉苦思。
那晚他确实醉得厉害,记忆里只有模模糊糊的片段,一直有很多事情想不清楚。
他记得自己是乘醉去找她的,后来果然见到了“她”,一番争执之后,“她”似乎跑了出去。他为“她”的绝情而愤怒不已,在她房中坐了很久,后来“她”又重新回来,他便忍不住做了那件事……
他意识到自己做了错事,便愤怒地离开了她的房间,那时天色正是最黑暗的时候,所以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看清那女子的面容。
酒醒之后,他看到了自己身上沾染的血迹,才隐隐记起了那件荒唐的事。那时他发现自己手中拿着的是杏花式样的银簪,便顺理成章地想到了齐云儿。
齐云儿自己也承认了,不是吗?
当时他以为事情已经明了,所以毫不迟疑地杀了齐云儿,一是为了灭口,二是因为愤怒。
可是后来再想起那件事的时候,他隐隐感觉到有几分不对劲:齐云儿如果要栽赃,只需要去葛馨宁的房间一次就够了,为什么要去而复返?
如果齐云儿离开之后,第二次出现的是另外一个人,那么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
这“另外一个人”,当然最有可能是房间的主人,葛馨宁。
可是,她……
韩五怔怔地看了葛馨宁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迟疑道:“可是那晚的女子,明明还是处子之身,怎么可能是……”
葛馨宁嘲讽地笑了一下,不知是在自嘲,还是在嘲笑他。
韩五还要追问,葛馨宁已扯过被角,将自己整个人裹在了里面,再不肯答话。
韩五想了许久,忽然醒悟:“你根本没跟过小皇帝?莫丢丢在宫里用迷药逃避侍寝,你也用了同样的办法?”
葛馨宁实在没有心情与他对质,索性闭上眼睛,由着他自说自话。
这件事情,实在太过讽刺,她还能说什么?
当时那件意外,险些夺走了她关于生活、关于未来所有的希望。她曾无数次设想过,如果见到那个人,她该怎么办?
食其肉、寝其皮、千刀万剐、挫骨扬灰……无论哪种程度的报复,都完全不能消解她的怨愤!
可是,如果那个人是韩五呢?
葛馨宁无法回答。
她憎恨了那么久的一个人,原来竟然是他,这个现实让葛馨宁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自己包裹起来、躲藏起来,不去想、不去问,假装自己已经死掉算了。
可是韩五显然没打算放过她。
葛馨宁刚刚躺好,韩五便猛地扑了过来,一把掀开被角,抓过葛馨宁的肩膀,细细查看。
他记得那晚,他借酒装疯,肆意发泄着他的愤怒,曾像野兽一般疯狂地在那个女人的肩上撕咬……
葛馨宁的肩膀单薄瘦削,许是由于久病的缘故,已不似先前那般光滑圆润。韩五缓缓伸手,触到她左边肩头上那道依然清晰可见的齿痕,呆住了。
葛馨宁毫不掩饰厌恶的神情,扯了扯被角,再次将自己遮掩起来。
韩五用力将她的脸扳向自己,神情复杂,似悲似喜:“你……为什么不早说?”
话一出口,他便知道自己问了个极蠢的问题。
他早已给她定了罪,她哪有解释的余地?
幸而葛馨宁完全没有要回答的意思,韩五略略松了口气,忽然又想起一事,忙箍住葛馨宁的肩头,急问:“这段时日,我一直都误会了你……你根本不可能与别人相好,从始至终其实都只有我,是不是?是不是!”
葛馨宁终于睁开眼睛,嘲讽地斜了他一眼:“那也未必吧。”
韩五微微一怔,忽然笑了:“未必?宁儿,你在吓唬我!我一直看得你很紧,你根本没本事招蜂引蝶!小皇帝那件事既然是假的,你那孩子又……”
他笑到一半,忽然僵住了。
葛馨宁眯着眼睛,等他的下文。
韩五怔了半晌,忽然死命地掐住了她的双肩:“那孩子,是我的?!”
梦中说梦 说:
死太监今天似乎没那么蠢了哈……
不出意外的话五点……
回复(11)
第103章。你出去
“不知道。”葛馨宁冷冷地道。
韩五俯下身凑到她的脸前,笑了起来:“不知道?你告诉我,除了我,还有谁?”
葛馨宁看着他的笑脸,忽然觉得心里很堵得慌,忍不住冷笑:“这世上的男人都死绝了不成?”
韩五捧起她的脸,笑得嘴巴都咧到耳后去了:“现在还没死绝,不过……如果你再胡乱吓唬我,没准他们有一天就真的死绝了!”
葛馨宁挣脱不开他的手,只得闭上眼睛,不肯看他。
受了这样的冷遇,韩五竟丝毫没有着恼,唇角一直在控制不住地上扬:“宁儿,先前是我一直错怪了你……我总是疑神疑鬼,其实不过是因为我怕……”
“怎么,不打算把我送给齐思贤了?”葛馨宁冷笑着打断了他。
韩五慌忙摇头,随后又小心翼翼地道:“你父母算是间接死在他的手里,你不会喜欢他的……刚刚我回来之前,怜儿告诉我,她在园子后面小道上捡到了你的匕首……那天,你用这个伤到齐思贤了?他在军营里历练过,你这样对他,实在太冒险……”
葛馨宁看见他从一堆衣衫里面翻出那柄熟悉的短匕,心中已麻木得没了什么感觉。
韩五迟疑了一会儿,蹭到葛馨宁身旁躺下,在被底摸到她的手臂,手掌微微有些发颤:“你这臂上的伤……是他刺的?”
葛馨宁闭上眼睛不肯理他。韩五微颤着抚过那道伤痕,许久才长呼出一口气:“你为什么不说?宁儿,你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肯说……”
葛馨宁闭目想了一会儿,跟着叹了一声:“你出去吧。”
“宁儿?”韩五心尖微痛,诧异地坐了起来。
葛馨宁闭着眼睛,沉声道:“我需要安静,你出去。”
韩五心里一百个不情愿,却还是顺从地起身,穿上了衣衫。
他在床前站了很久,见葛馨宁始终没有睁眼,只得叹了一声:“我叫丫鬟来帮你清理一下伤口……你臂上的伤有些糟糕,必须上药。还有,你身上寒气未尽,这几日不要出门……”
“出去吧。”葛馨宁平静地道。
韩五应了一声,却怎么也迈不动步,只得站在屏风前,又磨蹭了一阵子。
葛馨宁知道他在,只不想理他,索性装着困倦的样子,翻了个身面朝床里。
韩五叹息了一阵,忽然想到一事,忙又凑了过来:“那孩子……咱们的孩子,他好好的还在府中,我并没有伤害他……”
“我知道。”葛馨宁还是没忍住,冷声接过了话头。
她肯出声,韩五已是喜出望外,忙笑道:“我知道瞒不住你,是元哥儿那丫头跟你说的吧……”
葛馨宁冷笑着打断了他:“你说他‘很好’?你见过他吗?”
韩五忙道:“我当然见过,我还抱过他呢!只是那时我怎么也没想到,他是我的儿子……”
葛馨宁心口发痛,喉咙里哼了一声,听不出是冷笑还是呜咽。
韩五吓了一跳,忙俯身过来:“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胃里还发寒?”
葛馨宁隔着被子推开他,闭目不语。
韩五忙道:“是我不好,害得你们母子分离……等你养好身子,我就去叫人把他抱回来给你,好不好?”
葛馨宁苦笑一声,许久才叹道:“等我养好身子……不知道要等到哪年哪月……那孩子,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吃到过一口奶,冷了没人管、哭了没人哄,两个月的孩子,比人家新生的婴儿也重不了多少,那样也能算‘好’吗……”
韩五怔怔地听着,过了许久,忽然跳了起来:“那样不行,我现在就叫人把他带回来!只是你要辛苦些……”
“不必了。”葛馨宁冷声道。
韩五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时有些无措。
葛馨宁的语气渐渐平静下来:“我不想见那个孩子。他现在的父母很喜欢他,这已经足够了。我怕麻烦,不喜欢照顾孩子,何况……现在已经没有奶了,带回来也没用。”
韩五忽觉胸口闷得难受,好像被什么东西一下一下不断地捶打着一样。
他扶着床边的小柜站了许久,勉强笑道:“我们可以给他请乳母,不用你费太多心神的。舒老爹夫妇虽说待他不错,可毕竟不是亲生父母……”
葛馨宁忽然笑出声来。
韩五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脸上不禁有些发烫。
果然,葛馨宁沉默了片刻,冷笑道:“如果我没记错,他的亲生父母,好像从未善待过他呢。”
韩五忙道:“那我们以后……”
“你觉得,‘我们’会有‘以后’吗?”葛馨宁打断道。
韩五很想说“当然有”,话到嘴边,却不知怎的总也说不出口。
葛馨宁叹了一声:“五爷,您先出去吧。”
韩五踟蹰许久,仿佛有一肚子话要说,可是到了嘴边,却总不知应该先说哪一句。
他知道自己做错了许多事,却未想到会错得如此彻底。
到现在才算如梦方醒,是不是已经太晚了?
葛馨宁已经用被子把自己整个人从头到脚裹了起来,摆明了再不想说话。韩五静静地看着她,恍悟到自己先前错失了太多,已经是无法弥补、无法挽回的了。
她曾经把全部的信任和希望托付过他,可是他做了什么呢?
他给了她希望,又亲手毁掉。她的心上身上,每一处伤痕,都是他留下的。
这样的他,有什么资格向她许诺未来?
何况……
他自己,又如何能有未来呢?
韩五脚步沉重地走出房门,刚刚雀跃起来的心,渐渐地又沉了下去。
他刚刚是糊涂了。
他如何敢把那个孩子带回来?他现在的身份,如何能够光明正大地抚养那个孩子!
他当初娶葛馨宁,不就是为了让她的孩子永远都见不得光吗?
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
到此刻,韩五才算是真真正正地体验了一把“悔不当初”的滋味。
明知孩子就在自己的身边,却永不能相认,甚至不能光明正大地相见,这本是他对葛馨宁的“惩罚”,不料此时竟一一应在他的身上,这才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回复(6)
第104章。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呔!”柱子后面窜出一个人来,一声大喝,将失魂落魄的韩五吓得浑身一颤,腰间的佩剑早已出鞘,人却是许久都没有定下神来。
段御铖大笑着,按着韩五的手将他的佩剑插回鞘中:“姓韩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用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聊了?”韩五冷冷地反问。
段御铖不在乎地摊了摊手:“我一直这么无聊啊!”
韩五想想确实如此,一时无言以对。
段御铖便大笑道:“我一直很无聊,可是韩总管你却不是一直这么失魂落魄啊!说实话,刚才在想什么呢?江山,还是美人?”
“不能都想吗?”韩五神情冷淡,似乎与平时并没有什么两样。
段御铖大笑道:“从前你说这句话,我信你,今日我却不信了!韩五,如今的你,还把江山放在眼里吗?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你早就不是原先那个韩五了!”
韩五沉默了一会儿,居然没有接话。
段御铖笑嘻嘻地凑到他的身旁,半蹲下身子去看他的脸色。
他居然没有反驳,难道是默认了?
段御铖的心里,对葛馨宁的钦佩之情不由得又多了几分。韩五被他这样盯着,莫名地觉得有几分不自在,忙装作若无其事地转过身,走了另外一条小径。
段御铖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忽然贼笑起来:“韩五,刚才你们俩把丫鬟都支出来,大白天关着门,俩人躲在屋里做什么呐?你该不会是大白天的在做那什么……什么吧?你夫人可是还病着呐,你也不怕伤到她的身子!韩五,你真挺不是东西的!”
“王爷,您是不是很闲?”韩五咬牙切齿。
段御铖丝毫没有被嫌弃的自觉,依旧乐呵呵地笑着:“怎么会呢?本王一点儿也不闲!今天要不是有十来家朋友一起请吃酒,我才不会躲到荒郊野外,那么倒霉捡回了你家夫人……喂,你真不舍得把她送给我了吗?我觉得,她跟着我比跟着你好多了……”
韩五着牙,忍住暴揍他的冲动。
段御铖看他脸色黑得吓人,心里便觉得格外舒服,继续不怕死地道:“我真的不介意她生过孩子——哎对了,那孩子是谁的,真没人知道啊?这么说尊夫人居然风流成性四处留情?这简直跟我有一拼嘛……”
“闭嘴!”韩五攥紧了拳头,牙齿咬得“咯咯”响。
段御铖笑着跑开几步,大笑道:“恼羞成怒?哈哈,那也没什么用,你总不敢打死我!说真的,韩五,孩子真不是你的?你居然能忍得下这样的奇耻大辱,我有些不信啊哈!”
韩五咬牙忍了很久,最终还是冷冷地道:“你若再提此事,我便把你和雪姑娘的事告诉太后去。”
段御铖打了个哆嗦,讪讪道:“你还是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