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前任他叔冲喜-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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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子怎么和以前完全没区别啊!
一路跟在后面的长林快走了两步,蹲下来,问:“陛下,属下抱着您?”
姬星漏真真翻了个白眼,撒腿朝顾见骊跑去。
“阿娘!阿娘!”姬星漏一口气追上顾见骊,一双小短胳膊紧紧抱着顾见骊的腿,不让她再走。
顾见骊垂眼,揉了揉他的头,重新将他抱在怀里。这回,姬星漏安安分分地趴在顾见骊怀里,不再胡闹,没过多久便睡着了。小孩子精力有限,折腾到这个时辰,早就扛不住了。
姬无镜瞧着顾见骊抱着姬星漏的样子,开口。
“顾见骊——”他念她名字的时候总是懒洋洋的拖长了腔调,“啧,你出息不少啊。按照你往常的性子,不是该给他讲一大通道理不让他做小暴君?”
顾见骊浅笑,轻声说:“星漏嘴上爱胡说,实际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他也才五岁,还是是非未能彻底分辨的年纪。他若日后真的成了暴君,不是他的过错,是我们没有教好。”
“啧,没给他讲大道理,倒是给我讲起道理来了。”
顾见骊不理他的话,径自说下去:“瞧一个人的心,不是看他嘴上说了什么,而是看他做了什么。话可以有假,做的事儿却是摆在眼前假不了的。”
姬无镜随口说:“你就没想改改星漏这破性子。”
顾见骊反问:“为什么要改?”
姬无镜看向她的目光颇为无语:“你这不是废话?”
“人有百态,每个人的性格都不同。为何要将性格也分个三六九等?不害人不扰人依自己欢喜的方式而活岂不美哉?人与人相处亦是一样,合则来不合则散。指责别人性子不好是毫无道理的,不过是两人处事想法不同,合不来罢了。”顾见骊认真地说,“就像全京城的人都说你性子不好,我却觉得好得很。”
姬无镜忽停下脚步,侧转过身看向顾见骊。
“你再说一遍。”他说。
“都跟你说过了。话可以有假,说了什么根本不重要。”顾见骊将怀里熟睡的姬星漏递给姬无镜。她摆着姬无镜的胳膊,教他怎样抱星漏才会让星漏觉得舒服,他自己也舒服些。
顾见骊垂着眼睛,一遍摆弄姬无镜的胳膊,一边说:“对,就是这样。你总是要学会的。星漏一天天长大,好重的。不能总是我抱着。”
“顾见骊,我让你再说一遍。”姬无镜盯着顾见骊的脸,脸色已有了几分不耐烦。
顾见骊缓缓抬起眼睛,对上姬无镜的视线。
夜如泼墨,繁星闪烁如漏。
“我说……”
顾见骊刚开口,姬无镜忽然俯下身来,吻上了她的唇,将她没有说完的话尽数吞入腹中。
——别说了,不想用耳朵听。吃进腹中,到我心里去说。
顾见骊猛地瞪大了眼睛,惊愕得连反应都忘了。她后知后觉地去推姬无镜,已然闹了个大红脸!
别说长林和长聆还在后面跟着,今夜事多,宫中巡逻侍卫不断,小宫女和小太监亦是络绎不绝……
顾见骊和姬无镜暂且住在宫中,毕竟如今宫中朝中事多,他们自然要留在宫中,帮着姬星漏。
陈河很忙。
向往的抱猫晒太阳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他也终于明白姬无镜为何找了他。朝中事由臣子来办,宫中事竟是全交给了他。
顾见骊亲手给雪团缝了一件御寒的小衣,派人送去。陈河瞧见了这东西,倒是再也没跟姬无镜怎么抱怨,收拢了东厂,携东西厂之力,将宫中大小事由管理得有条不紊。
宫中事忙,且暗处不知藏着怎样的危险,顾见骊是过了六七日才带着姬星漏回家的——接姬星澜。
本来她自己回去就可以,偏偏姬星漏非嚷着要一并回去。
顾见骊和姬无镜带着姬星漏回家时,自然是带着宫中侍卫。
姬星澜一个人在院子里堆雪人,她转过头望向被侍卫簇拥着的哥哥,一时间愣愣的,望着姬星漏的目光像是看一个陌生人。
姬星漏朝她走过去,不高兴地说:“你怎么没像以前那样跑来抱我?”
姬星澜眨眨眼,望着哥哥的眼睛忽然就红了。
好几日没见到哥哥,今日见到应该笑才对呀。姬星澜这般想着,便努力扯起唇角。可是随着她的笑越来越灿烂,她的眼泪也嗒嗒地落下来。止不住的泪珠儿滑过脸颊,滚进她的笑靥里。
“你哭什么啊!”姬星漏急了,主动去抱妹妹。
姬星澜抬起小手抱住哥哥,不停地哭:“你要走了,我们不能再在一块了……”
姬星漏忙说:“在一块!”
“你不是我哥哥,就不能一直在一块了……”姬星澜委屈地哭。
姬星漏手足无措:“那,那你不做我妹妹做我妻子也能一直在一块!”
第187章
姬星澜脸上挂满了泪珠儿,呆呆愣愣地望着姬星漏。
“妻子?像阿娘和爹爹那样?”小小的她还不懂那么多; 盈满泪水的眼眸里浮现了茫然。
“对对!”姬星漏一下子知道怎么解释了; “你看爹爹和阿娘就是整日都在一块!不仅白天在一块; 晚上也在一块,可以手拉手睡觉哩!”
姬星澜泪眼婆娑呆呆望着姬星漏; 连哭都忘了。她结结巴巴地说:“可、可是……我、我是你妹妹不能当你妻子呀!”
姬星漏拧了眉,没好气地说:“你怎么能这样!刚刚是你说我不是你哥哥了!我都不是你哥哥了,你还怎么能是我妹妹?我不管,反正妹妹和妻子里,你总得挑一个!”
姬星澜傻乎乎地讷讷重复:“在妹妹和妻子里,总得挑一个?”
“对对!”
姬星澜轻轻眨眼; 随着她眨眼的动作; 噙在眼眶里的泪珠儿慢吞吞滚落。她望着哥哥; 不解地问:“可是我不是你妹妹呀; 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我不是你妹妹; 不是我选了就是了呀!”
姬星漏斩钉截铁:“那就选妻子呗!”
姬星澜歪着头,小眉头揪起来,认真想了好一会儿,问:“做你妻子就能一直一直和你在一块?”
“对对!”姬星漏的眼睛亮起来,“你当我妹妹反倒不能一直在一块的!你看咱阿娘自从当了咱们的娘,她的阿姊和弟弟根本没过来呀!她都好久才见她的阿姊和弟弟一次哩!如果你当我妹妹,等咱们都长大了,我娶了媳妇儿; 你也嫁给了别人,那咱们也是好久见一回,不是一直在一起的!”
姬星澜吓到了,小脸儿煞白。
“将来不能一直在一起的?”眼泪又从她的眼睛里涌出来,她使劲儿摇头,伤心地哭,“哥哥骗人!哥哥分明答应过澜澜要一直一直在一块不分开的!”
姬星漏最怕妹妹哭鼻子。
他笨拙地轻轻去拍姬星澜的背,气急败坏中又带着心疼地哄:“我不是跟你说过了,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块!我答应你的事情什么时候没做到了!你不信我!哼!”
“信哥哥的……”姬星澜脱口而出,声音是哽咽的。她白皙柔软的小脸蛋好似被眼泪洗过,湿漉漉的。
“你放心。我现在是皇帝了,一言九鼎,绝对不骗人!答应了一直在一块就一定做到!等咱们长大了,我给你买红嫁衣!让你当我媳妇儿!天天在一起!”
姬星澜伸出小手来胡乱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再擦擦眼睛。再不擦,她都要看不清哥哥了!
“真的可以吗?”姬星澜讷讷问到,样子有些呆呆的。
“当然了!咱们来拉钩!”
姬星漏伸出小手指头来,勾住了妹妹的小手指,摇啊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姬星澜眨眨眼,慢慢不哭了。是呀,哥哥从来不骗她的。即使不再是哥哥的妹妹,还可以嫁给哥哥继续和哥哥天天在一块呀!
姬星澜弯起眼睛来,双眸泛着泪花地笑了。
姬星澜的小手早就被眼泪打湿,湿漉漉的。
姬星漏嫌弃地拉过她的手,往自己身上的龙袍蹭,给她擦干净。
站在一旁目睹这一切的顾见骊目瞪口呆。原本,她还觉得童言无忌,瞧着他们两兄妹感情这般好而莞尔。可是听着听着,顾见骊脸上的笑慢慢消失了,变得无措起来。虽说他们两个年纪小,童言童语不打紧。可是顾见骊瞧着他们两个认真拉钩的小模样……
顾见骊偏过头,有些茫然地望向姬无镜。
姬无镜却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吩咐林嬷嬷给姬星澜收拾东西,一会儿就回宫。如今姬星漏成为了皇帝,自然是不能在宫外停留太久的时间。
当初顾见骊带着昏迷中的姬无镜往雪山深处逃亡,后来从雪山出来直接进了宫。他们两个的东西也要收拾一番,带进宫去。虽说以他们的身份并不合适住在宫中,可如今姬星漏刚刚继位,甚至连正式的登基大典都没有举行,朝中形式不明,番邦亲王留在京中尚未离开,姬无镜自然要留在宫中,陪在姬星漏身侧。
顾见骊压下心里一闪而过的怪异感觉,走上去,将香软的小姑娘抱在怀里。
“阿娘。”姬星澜冲顾见骊笑,乖乖地将脸贴在顾见骊的颈弯蹭了蹭。
“我和你爹爹来接你啦。”顾见骊拿了帕子仔细给姬星澜擦了擦眼角和脸上的泪。如今天寒地冻,积雪都未融化,这眼泪落在脸上被风一吹,皴了可就不好看了。
当时他们离开雪山时,也并非所有人都回来了。
季夏摔断了腿,还留在那个村子里。芫平和芫安身体也未养好,也都一并留下。当然了,那个村子里的人都是穷凶极恶的歹人,顾见骊自然不放心将三个姑娘家留在那里,所以让长生也留在那作陪相护。
算了算日子,芫平和芫安也快回来了。不过季夏还要再等一段时日。
顾见骊问芫顺:“芫遂呢?她该不会一直都没有回来?”
“我正想跟您说这事儿呢!咱们从雪山回来之后,一直没见到芫遂!我还让府里的一些家丁去打听过了,可都没她的消息……”芫顺皱着眉,忧心忡忡。
前天顾见骊曾询问过陈河,可陈河并没有见过芫遂。他询问了西厂的人,西厂里的其他人也都没有见过芫遂。
那日夜里得了小六子的信儿,顾见骊慌忙逃亡雪山前,曾让芫遂去西厂搬救兵,可芫遂没去过西厂,人也不见了踪影。
顾见骊晓得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意出入西厂,芫遂没能进到西厂也寻常。可她没做到不是应该回来?怎地一点信儿都没有。莫不是遇到了什么意外?
顾见骊派了更多的人手去寻找。
外面虽冷,屋子里炭火烧得很足,暖融融的。顾见骊听着林嬷嬷说这几日姬星澜的事儿,听着听着犯了困。身子软软靠在美人榻上的小几,眼睫向下垂着,微眯了眼。
林嬷嬷瞧着她犯困,便说:“夫人,您去眯一会儿?五爷在后院与小公……与陛下说话,一时半会还不会回宫。”
顾见骊胡乱点了点头,人却没动作,仍是倦倦靠着小几。
林嬷嬷不再多说,放轻脚步退了出去。
姬无镜进来时,见到顾见骊犯困的样子,他走到她面前俯下身来,手臂穿过顾见骊膝下,将她抱了起来,往里间走。
顾见骊眯着眼瞧他:“什么时候出发?”
刚说完,她懒懒打了个哈欠。
“想什么时候出发就什么时候出发,没规定。”
姬无镜将顾见骊抱进床榻。他立在床榻旁,稍微犹豫了一下。过去的五年里,姬无镜因为中毒的缘故总是犯困,不说那些昏迷的日子,就算他清醒时一天中大部分时间也都睡着。如今解了毒,他也没了嗜睡的毛病,甚至比寻常人对睡眠的需求少上许多。
姬无镜还是脱了鞋,躺上床榻,在洒满暖阳香气的被子里凑到顾见骊身侧,将顾见骊的身子揽进怀里拥着。
顾见骊亦往姬无镜身边凑了凑,她合着眼,声音懒倦低糯:“再过一个月,姐姐就会和襄西公一起带着兵回京。到时候就能松一口气了。”
姬无镜“嗯”了一声。
顾见骊又打了个哈欠,继续说:“也不知道父亲那边如何了,虽有巴图尔为质,到底是去西番,此行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
顾见骊的声音低下去,睡着了。
她这几日实在是太忙了。各处的奏折送往宫中,可姬星漏年纪小连字都认不全,姬无镜更是没耐心看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只好暂由顾见骊来处理。
姬无镜毫无困意,细细瞧着顾见骊的眉眼。他修长的手指挑起顾见骊袖子上装饰的细带,慢悠悠地缠在指上,一圈一圈又一圈的消磨时间。
“这么累的吗?早知道抢了皇位那么麻烦还不如不抢……”姬无镜慢悠悠地低声自言自语。
不行,得想个法子啊。
顾见骊睡到傍晚醒来,便乘了马车赶往宫中。
又过了三日,把守别苑的侍卫脚步匆匆焦急地赶往宫中,禀告姬岩忽然失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