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前任他叔冲喜-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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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见骊紧紧抿着唇,不知怎么开口。
姬无镜放柔了声音,在她耳边低声哄着她:“说出来。”
顾见骊握着鱼泡的手始终被姬无镜的手掌握在掌中,她另一只手一直无措地垂在身侧。姬无镜低沉的轻哄入耳,她缓了缓,垂在身侧的手才小心翼翼地抬起来,摸索着。
姬无镜感觉到了,轻拢她长发的手掌便握住了她的手。姬无镜那句“你要找什么”还没有问出口,顾见骊已经先一步反握了他的手,紧紧攥着。
原来她在找他。姬无镜漆黑的眸子忽然就深陷了几分。
“不、不要离我特别远……”顾见骊声音小小,带着颤音。
姬无镜望着她的样子,低低地笑:“怎么会远,分明是要合二为一的。”
顾见骊摇头,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说了,或者说不出口。
“就、就是……”她极少这般口拙,忽就急了。
姬无镜皱起眉,狐狸眼微微眯了起来,他审视着面前慌张害羞的小姑娘,脑子里飞快地猜着。瞬息间,他恍然。他含笑问:“是不是想起之前看的小书里那些奇怪的姿势了?”
所虑被他点出来,顾见骊顿时松了口气。她微凉的手越发攥紧了姬无镜的手掌,嗡声低语:“可不可以抱着我……”
有点冷。不是屋子里冷,是她心里慌得发凉。
姬无镜掰开她的腿,让她跨坐在他的腿上。顾见骊伏在他胸前,紧紧贴着他。姬无镜又扯了一侧的被子,将两个人裹起来。
好像一下子暖和起来,或者说安心了许多,顾见骊乖巧地攀着他的肩,将发热的脸颊贴着他的肩窝。
虚无的茫然过后,顾见骊忽然就懂了,原来心里这种滋味就是所谓交付。
姬无镜的手掌在顾见骊的腰背轻轻抚弄着,他换上轻松的调调,说:“顾见骊,给叔叔戴上啊。”
顾见骊分明已经听懂了,却嘴巴比脑子快,脱口而出:“什么?”
姬无镜由始至终一直握着她拿着鱼泡的手,他握着她的手,送至。一片滚烫贴着顾见骊的手背,顾见骊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手,双肩也跟着轻颤了一下。
“你、你自己弄啊!”顾见骊羞恼拒绝。
“不。就要你给叔叔戴。”姬无镜又开始耍起无赖。
顾见骊一动不动,僵持了半晌,低下头去,视线落在手中的鱼泡上。她摸索着拢开半截折了的鱼泡,微微有些发颤的指尖儿摸着鱼泡的口子,将贴在一起的薄薄鱼泡分开。太黑了,她看得不是很清楚。认真弄了好一会儿,才分开,虎口拢着鱼泡口,她呆了呆,才磨磨蹭蹭地递过去,准备给姬无镜戴上。
手心里的鱼泡是凉的,他是热的。
顾见骊忽觉得庆幸,庆幸她上床前熄了灯,一片漆黑掩藏了她的慌张,也给她壮了壮胆子。
心里乱糟糟的,心里、脑子里,还有身体,仿佛分裂开,谁也顾不上谁。她笨拙地给他戴着,手在微微发抖,戴了半天,她觉得自己已经不仅仅是脸颊热,身上也发烧了。
可是……
戴不上!
顾见骊弄了好久,也没有弄好,心里略有些急,手中的动作也变得有些慌张,这一慌,又一次失败之后,手里拿着的鱼泡落在了床榻上。顾见骊一怔,伸手去摸。
“不用戴了。”姬无镜握住顾见骊的手腕。
顾见骊听出来姬无镜声音里的不同寻常,他微重的声音里带着怒意。姬无镜黑了脸,心里也跟着窝了火。
顾见骊抬起眼睛,无措地望着他,感觉到了他的不高兴。她变得越发无措起来,试探着小声说:“我、我再弄一次?是不是太黑了……”
“不是。”姬无镜语气里的闷怒更重,“是尺寸不合适!”
长生趁着夜色急匆匆赶来王府,入府的时候被家丁盘问了一通,耽搁了些时间,他心里越发急躁,心里有些后悔,早知道这么麻烦,还不如直接翻墙。
王府里的家丁也识得长生是姬无镜身边的人,分出一人来给他带路。长生实在是嫌弃家丁走得太慢,不耐烦地丢下一句“不用带路了,我识得路!”便匆匆往后院奔去。
“那不行,该有的规矩还是得有……”家丁一路小跑跟在后面。
长生好不容易到了顾见骊的住处,又被守在外房门外连连打瞌睡的季夏给拦住。
“诶诶诶?你这闯什么呢?这大半夜的,爷和夫人都歇了!”
“你这丫鬟赶紧给我让开,我有急事!”
季夏伸出胳膊挡在长生身前,白了他一眼,说:“到底是什么大事?有那么重要?你也不怕坏了你们爷的好事儿!”
长生看着月色下季夏那张脸,恨得牙根痒痒,可又不得不忍耐下来,放缓了语气,央求:“好季夏,我进屋也不方便,那烦请你帮忙送句话进去给五爷如何?要不然,我可扯着嗓子喊人了,到时候不仅是吵醒你家姑娘,连府里别人也要吵醒了!”
季夏勉为其难地同意了:“什么话啊?”
长生凑到季夏耳边,压低了声音说给她。
季夏的脸色变了。
长生推了她一把,急躁道:“去啊!”
季夏回过来一半的神,她叩了叩外间的门,说:“姑娘,您和五爷歇下了吗?”
半晌,里面才传来姬无镜不耐烦的声音:“进。”
季夏摸黑穿过外间,停在里间门外,心里忐忑地开口:“五爷,长生连夜赶了来,就在外面,他说一个自称小公子生母的女人去了家里……”
顾见骊愣住了。下一瞬,她敏锐地感觉到了身侧姬无镜的不同寻常。几乎是在同时,姬无镜便下了床,随手一挥,点燃了屋内昏黄的灯光。姬无镜冷着脸,一边穿衣服一边往外走。
顾见骊愣愣望着他,眼睁睁看着姬无镜走到门口,动作毫无停滞地推开了门。
“姬昭!”顾见骊忽然非常大声喊住了他。
姬无镜一脚已经迈出了门槛,动作忽然停下来,只停滞了一瞬,他转过身,朝着生气的顾见骊大步走回去。他步子迈得又大又快,还没走近床榻便伸出了手,当他停在床榻前,手掌擦过顾见骊的耳朵绕到她脑后轻轻拍了拍她的头,与此同时俯下身来,用力地亲了一下她的娇嫩的唇。亲吻一触即离,而后他凑到顾见骊耳边,将声音压得极低,说:“星漏不是我的孩子。”
姬无镜直起身的同时扯一侧的被子,将顾见骊的身子裹了起来,然后转身大步往外走。他走出屋,长生见他出来,立刻跟在他身后。姬无镜却忽然说:“留在夫人身边。”
“是!”长生脚步生生顿住。
顾见骊整个人呆呆地坐在床榻上,淡粉的被子围着她莹白的身子,像一束初绽的花。
“姑娘?姑娘?”季夏站在门口,也没敢进来,有些担忧地喊她。
顾见骊终于回过神来。她缓慢地眨了下眼睛,才看向站在门口的季夏。她说:“去侧间给我拿衣服,收拾一下,我们立刻回家。”
“啊?这么晚……”
顾见骊欠身拿起姬无镜随意仍在床榻上的长衫将自己莹白的身子裹住,匆匆下了床。她心里微沉,莫名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总觉得要发生些什么事情。
第155章
姬平莲很晚没有睡; 等着外出的兄长姬节归家,一直等到午夜。丫鬟禀告姬兄吃酒回来,姬平莲立刻让丫鬟给她披上暖和的斗篷迎出去; 并且吩咐丫鬟带了早就备好的莲子燕窝粥; 还有醒酒茶。
“这马上都要下半夜了; 怎地还没歇下?”姬节大步朝前走去。
姬平莲没有回答,只是说:“妹妹给兄长熬了莲子燕窝粥; 里面放了参片和老姜; 驱驱寒。”
姬节一边和妹妹回屋里走,一边笑着说:“呦呵,这可是大补啊。”
进了屋; 姬节坐下; 姬平莲亲自从丫鬟手里接过莲子燕窝粥捧给姬节。姬节笑呵呵地瞧了妹妹一眼,大口喝了。别说,这么寒冷的天; 暖呼呼的补粥入胃; 让姬节整个身子都热乎起来。
见他吃空了一碗,姬平莲又接过丫鬟递来的醒酒茶; 说:“瞧着哥哥吃了酒,恐又要头晕,喝一碗醒酒茶。”
姬节接过来; 却并没有喝,而是放在一旁。他含笑望着捧在手心里的妹妹,一眼把妹妹的小心思看透; 道:“放心,你想要的东西哥哥哪个没给你弄来?画像在今儿个一早就辗转传到了巴图尔的手中,巴图尔就是个老色痞,还是胆大包天的。他在十七八岁的时候,看中了他伯父的小妾,可是连杀伯夺妾的事儿都干过。他爹举刀要砍他,最后还不是把自己相中的舞姬也给了他……”
姬节说到这里,忽觉得对还没出阁的妹妹说这些不太合适,隐约觉得的确喝多了,遂住了口,也不再对妹妹讲巴图尔其他荒唐事儿。
至于他为何知道这样清楚?
广贤王的封地本就临近西番,姬节多年前就与巴图尔相识。
姬平莲绕到小几另一侧坐下,开口:“哥哥可觉得我做得过分?”
“只要你开心就好!”姬节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姬平莲知道哥哥疼她,可她不想持宠而娇,更不想哥哥看低了她。所以她等到现在不仅是等结果,也是等着姬节回来向他解释。
“哥哥,我也知道寿宴上的事情不大。谁又不曾在背后说过旁人?更何况我又没说她顾见骊半句,都是平鹃碎嘴了。若顾见骊气不过,私下询我要罚平鹃,我也能大大方方地罚了平鹃。可她竟将事情摆在了明面上,当着整个京中贵人们说道!”姬平莲说着说着动了怒,“流言这东西传来传去,也就传岔了。不出三日,别人再议起此事,只会说我和平鹃后背碎嘴,被顾见骊当众打脸。可我什么都没说啊!我能不委屈吗?哥哥你不知道名声对女子多重要,这些流言简直能毁女子的一辈子!”
姬节忙说:“别气别气,哥哥这不是帮你了。哥都明白,你不用解释这些。她欺负了你,哥哥自然帮你。她不过异姓王的女儿,咱们父亲才是正宗的王爷。别再想这事儿,近日多和京中权贵女眷走动走动,若是有哪家有联姻的意思,你自己也相看着,给自己挑个满意的夫婿。”
姬平莲愣了一下,才说:“过了年,我可是要跟你们回家乡去的,我才不远嫁至京!”
姬节神色莫测地笑了,悠悠道:“日后咱们家说不定还要搬至京中。”
姬平莲目光闪烁,心里隐隐有了猜测。怪不得哥哥会用那样的口吻说到武贤王……姬平莲心中惴惴,有些不安。
今夜许多人没有睡。
荣元宥走了之后,顾在骊懒洋洋地靠坐在美人榻上,让丫鬟拿了沉酿,颇有雅趣的独自小酌。显然今日与友人相聚时,吃酒没吃尽兴。虽说她性子洒脱些,可到底是有分寸,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在外面醉了酒。她是今年才开始饮酒的,开始时慢慢喜欢上甜酒,后来不知怎么酒量变大,逐渐喝上了烈酒,烈酒让她双颊酡颜神色微醺却并不大醉。多少次,丫鬟进来扶她,瞧她慵懒伏在美人榻上微醉妩媚,美得勾人心魄。
顾敬元晚归,归家之后也没歇下,为大女儿的事儿犯愁。
陶氏瞧着他的脸色,走到他身后,给他捏捏肩。陶氏有心探探顾敬元的意思,问:“爷可是为了荣家小世子要娶咱们大姑娘的事儿扰心?”
顾敬元沉默了半晌,才闷声问:“你怎么看?”
他知道自己挑女婿的眼光不好,这事儿本来就是他心坎上的刺,此时再给女儿看亲事还哪敢草率。不仅不敢草率,更是紧张得要命。当年行军打仗被敌军包围都没这么束手束脚。
顾敬元居然会问她的意思?陶氏简直有些受宠若惊,斟酌了词句,才说:“襄西公家里祖上是尚了公主的,大抵是因为这个,几代男人对妻子都尊敬宠爱得有些过分了。更难得可贵的是几代男人院子里都干净,不仅没妾,而且成婚前连通房都不准许有,庶子这些更不会有。只这一点,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
顾敬元忽然转过头去看她,诧异地问:“这个就羡煞旁人了?我院子里除了你是有别人了?”
陶氏有些懵,不曾想顾敬元会说这个话。不过陶氏心里并没有多少欢喜,因为她知道顾敬元如此并不是因为她。她别开视线,笑着转移了话题:“昨儿个宴上,我听说小世子还没进京呢,京中就不知道有多少人家打了他的主意,他自是极好的女婿人选。只是他若是配咱家大姑娘……我也知道爷顾虑他年纪小……”
“不。”顾敬元打断陶氏的话,“我顾虑的并不是他比在骊小四岁。”
陶氏惊讶问:“那爷是顾虑什么?”
顾敬元叹了口气,无奈道:“襄西太远了,实不舍在骊远嫁。路上要月余,若是她被欺负了,我赶过去都来不及!”
“若真是成了,我跟去?”顾敬元自言自语。
“不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