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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郡主撩夫日常-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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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理寺卿沈传山风流无度,沈徐氏善妒,争吵未果方带着年幼的沈崇回娘家,却不料路上遇到流民,惨然身死,令徐家大怒,同年徐家二女被封贵妃,暗中对沈家开始进行打压报复。
  饶是如此,沈传山依然执意续了赵氏女为妻,而后美妾红颜如故,徐家愈发不满,与此同时沈徐氏之死亦被曝疑点,然沈传山身为大理寺卿却毫无作为,两家是彻底撕破了脸你来我往搬到明面,势如水火。
  沈崇是徐阁老的外甥,却也是沈崇之子,当初加上克亲传闻,夹在中间日子并不好过,更别说府内,外室争风吃醋,明争暗斗,可谓是一窝乱。如此,又有哪个过得去家世的肯让女儿是受那份罪。
  “罢了,不提这个。”平阳王摆了摆手,转了正色,“徐贵妃近些年宠冠后宫,十皇子再两年便及弱冠,徐氏风头过劲,有些事做得过了,圣上并非没察觉。捋了老虎须,日后怕是要生变,沈崇既与徐家撇了干系,你且劝他撇了干净得好。”
  姜少飏沉吟,惯是嬉笑的神情早已敛尽,周身肃然,“我替子阆谢过三叔。”
  随后又是一顿,须臾道,“我会同子阆好好商量应对,不让阿妧受委屈。”
  殊不知门外,一抹纤细窈窕身影捏住了红漆木方盘,神情几变,不待人发现便又匆匆折返了去。
  姜淮催着车夫疾行赶去云起书楼,要不是自个不会驾马车,恐怕要夺了那马鞭自个上了,而不是像眼下撩着窗帘子眼巴巴探看路程。
  车夫抄了近道,车速不慢,而云起书楼在临近城门那处,与城南的富庶热闹相比要显冷清多,一路上也鲜少有人走动,故还能畅通无阻。独独在快到书楼时险些与人相撞,幸亏姜淮一直注意着路况早早出声提醒才避免。
  只是老伯还是受了不小惊吓,番薯都滚了一地,姜淮着马车停下赔了银钱又着车夫送他去医馆,自个飞快往书楼去。
  傍晚云霞未落,披撒楼内,映衬着少女额上,鼻尖晶莹汗珠,宛若天地间一抹耀动色彩。
  姜淮停下喘气儿,只等平复了心跳,才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之情,在小二的指引下上了楼去。
  二楼书阁另一侧是作了茶室用,大通间的构造,姜淮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去,细着嗓子低低柔柔地启口,“夫子,我、我来晚了。”还是听信了姜少羡的说法,要娇,要柔,要作,作到他心坎儿里去,这不连扶着门的那只手都翘了兰花指。
  然门一打开的刹那,姜淮在瞧见里头景象时猛地僵住,里头正认真摘抄的冬暮堂学子亦是僵硬地全体注目。
  “”姜淮。
  “”一众学子。
  “阿妧你可来了,就差你了,夫子刚才是把白日里的课温了一遍,不算落下进度。”苏闵儿上前拉了她到自己身旁的空位置坐,一面贴心地替她取了书翻页。
  姜淮瞟向前面不远的鸦青身影,后者仿佛从她进来便未有所动,她莫名有一丝丝委屈,有些不得劲儿地低声问苏闵儿,“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是沈夫子同庄朔说的,约莫是瞧我们有跟春梧堂一拼的决心才拉拔一把的罢。本来也没那么多,后来庄朔怕有人拖后腿,咳,威吓了一下,就到得齐齐整整的了。”苏闵儿交过头去轻声又道,“可能是受摇光公主之托,我下学的时候看到他们说话来着,后来沈夫子才唤的庄朔。”
  “哦。”姜淮恹恹支应了一声,目光移向了那人,心里那点不知名的东西发酵开来,堵得胸口闷闷的。
  她还以为是因为
  姜淮情绪不高地拨拉书册,反倒引来了那道淡漠目光,后者方才让人默写的功夫便从大开的落地门扇那瞧见了底下跑进来的熟悉身影,从上面看,能清楚看见那人脸上的神色变化,实在是搞不懂怎会有这般多的表情,一瞧就移不开眼去。
  可进来后却是这样一幅姿态,沈崇看了看面前准备的书案,破天荒地生了一丝恼怒,“若还是糊涂混日子的,这每日的补讲不来也罢。”
  姜淮抬眼怔怔,哪被人如此呼喝过,她硬是忽略了周遭投递过来的茫然目光,直直对着沈崇那双古井无波甚至算是疏离的眼,死死抿着唇线。
  “那什么郡主她就是这几日累了,走神、绝对是走神了”庄朔起来缓和。
  周遭顿时附和一片,就怕郡主下一刻就掀桌撩袖子。
  沈崇早在看见她那一幅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时就已经后悔了,绷紧的身子泄露一丝无措。
  还是苏闵儿连忙拽了她,顾不得羞窘扔下一句陪她去方便去,拉着人就往外头去,像是生怕她跟夫子闹起来。
  姜淮的身子犹是僵硬,却还是能由着苏闵儿拉着往茅房走。
  “沈夫子虽然年纪轻,可我觉得跟院里的那些也差不离,对待课业都有那种认真劲儿,所以刚才才语气有些重,你没事儿罢?”
  “没事,是我犯浑。”姜淮出来受了冷风一吹,打个颤,脑子也清醒多,声音恢复稍许道。“回去了。”
  苏闵儿却还是一股脑儿拉着她往前走,“等等,你站着等会儿我,我真的想要方便下。”
  “你这胆儿是被猫给吃了?”
  苏闵儿气得小脸粉扑扑的,“还不是庄大头他们说,隔壁那栋宅子一门被洗劫,冤魂不散,白日里都能听见冤魂索命哭泣的声音。”她的声音变得颤颤巍巍,挨在姜淮身边紧紧扒住她的衣角,紧张问,“你听,是不是有人在哭呀?”
  姜淮甚是无言,却是知道这丫头是胆儿真小,作了环视四周,只听到呼呼风声,遂摇了摇头,“又是他们骗你,就你还傻乎乎信。”
  殊不知,就在姜淮收回目光的一刹,隔壁那栋森然宅子的窗旁,一高大颀长的身影将手底下呜咽却无法出声的女子生生拧断了脖子。
  “乌勒,那汉人夫子好像发现我们了。”


第10章 失踪
  一月一度的放榜之日,红纸张贴在布告栏上甚是打眼,一放出来就引了众多学子前去围观,交头接耳。
  冬暮堂这一回又不负众望地垫底,惹来春梧堂一众不怀好意的嘲笑,和私下的指指点点,毕竟之前瞅那学习的势头还蛮有劲儿的,还能引起不少紧张的。
  姜淮伫立在红榜前,看见自己的名字挂在最后倒数第二,旁边站最后第一的庄朔垂头丧气的,往前去,能瞧见顾青棹的名字列了魁首,而萧令仪则是以一分之差落在其后。
  不单是这一回,回回都差那么一分倒有几分调戏的意思在,照萧令仪的原话说是魁首是要帮忙活儿的,哪有她现下清闲,故此就那么吊着,反而让顾青棹处境尴尬,倍感压力。
  “哈哈哈哈,我倒是想看人怎么一飞冲天,结果没想到是牛皮吹破了天,啧啧,我都瞧着替你们不好意思的。”几个春梧堂的趾高气昂的站了台阶上,没往榜前面凑,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群嘲一众。
  原本放榜的地方就人多,一听这挑事儿的声音围过来得就更多了,不过还是给两边的人腾了地方,怕被殃及池鱼。
  “云凡兄这话说的,莫不是你还真对这些抱了什么了不得的期望,你瞧瞧曹夫子,这都病了多久了。”
  此话一出,当即引得众人发笑,曹夫子回回称病,回头又巴巴赶着给春梧堂讲学,当中缘由哪个明眼人瞧不出的。
  被冬暮堂一众学子簇拥着的姜淮面无表情地抬眼看了过去,可不还是那天的一伙人。
  “郡主,我看这帮阴阳怪气的就是欠收拾。”有人低咬着愤懑道。
  顾青棹早早就在在红榜前瞥见姜淮的名字,此时以扇抵唇,作的是肆意佻达,往前一步。
  “不若我来帮郡主”
  “砰——”
  那余下的半截话就生生止在了姜淮的拳风下,视线左移,红榜之上赫然凹进去一个小坑,“”
  “啊,失手了。”姜淮淡漠收回手,“上面有只苍蝇,嗡嗡嗡的吵死了。”
  “”众学子盯着上面凹坑,缄默无声。
  姜淮才看到顾青棹,已经秋风起,还拿着把扇子怪叫人不知道脑子里装什么的,声音淡淡问,“你刚才想同我说什么?”
  “”顾青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轻轻咳嗽了一声,“郡主不要气馁,人总、各有所长。”
  话一落下,噗嗤噗嗤的低低笑声接连响起,添了不怀好意的几声附和。
  姜淮瞧向他的目光不由凝了几分锐利,磨了磨后牙槽,“且走着瞧。”便不再停留负气匆匆走了。
  本来么,靠着小半月的功夫想赶超春梧堂如何可能,算是技不如人,且由着他们气焰嚣张着,对顾青棹的观感与春梧堂那一众一样,还要更差。勤能补拙,又有沈夫子帮忙,还有打不回去的一天。
  她脚下步子快,把那不快往脑后抛去,直往学坊找沈夫子去。她这阵子跟沈崇赌气铆劲儿学,虽还是不尽如人意,可好歹比之前考得好,整个冬暮堂的学分也拉高了好几十,她要借着这由头跟沈夫子和好呢。
  “沈夫子今天好像没来罢?前两天就有说身子不舒服,这时节气候不定,好几个夫子都病了。”
  姜淮眉心颦起,紧忙问,“那他是告假了么?”
  那人回想,摇了摇头,“这倒是没有,噫,还真没见他那小厮来告假的。”
  姜淮眉心蹙得更厉害,从学坊退了出来,苏闵儿候在外头将她唤回了神,“沈夫子不在?”
  “不在。闵儿,今儿你自个回府,我再找找去。”姜淮交代了一声,便往后舍去,想着碰碰运气。
  等姜淮寻去到后舍,迎面正好碰上从沈崇房里出来的一灰衣布衫的仆从,一下便认出是沈崇的随从。
  “沈牧,你怎么在这?”她往大敞的门内扫了一眼,只见空荡荡的并无一人。“夫子呢?”
  沈牧见是长乐郡主,连忙上前道,“郡主也没瞧见过我家公子么?”
  姜淮闻言眉心紧蹙,“你的意思是沈夫子不见了,可你不是一直侍候身边的,怎还管到这儿找人来,夫子没在府里?”
  “没有,昨儿从云起书楼回来路上公子突然说有明天讲学的书稿落下要回去取让小的先回去,小的本想替公子来取的可不识字结果到就寝的时辰都没回来。”沈牧懊恼地捶了捶脑袋,“平常公子若是温课晚了会宿在后舍就没多想,哪晓得公子就找不着了”
  “夫子平日里常去的地方可找了?”
  “找了的,公子除了书局平日也没什么消遣的地方,不是在后舍就是在府里早知道就该陪公子一道来取列什么志的。”
  “列国志?”姜淮倏然打断,对有关于沈崇的授课行程一清二楚,“夫子说明个讲这个”
  “对啊。”沈牧懵然点头,就见姜淮的脸色顺时凝重急喝了一声出来,就见几道身形矫健的身影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恭敬立于姜淮面前候命,腰间金丝腰带侧面绣了一个大大的金字,身份极好辨认。
  “你回去禀”姜淮想到那名沈大人,转口道,“还是先去营卫那一趟,把这桩告知我大哥,请她加严盘查,还有严防城门出入。”
  沈牧几乎不由自主臣服于她的命令,不敢耽搁立马就去了。
  这几日京城里设了宵禁及盘查,底下不知缘由,姜淮却是清楚,大哥安排金吾卫暗中保护便是因为有犬戎细作潜入,沈夫子怕是察觉才藏了暗话让沈牧传达,孰料还是耽搁了一天一夜,怕是已经遇着麻烦了。
  姜淮心上着急,倒也没乱了阵脚,仔细梳理了一遍,才领着金吾卫急匆匆往云起书楼的方向赶。
  天色暗沉下,星月无影,灯火疏疏落落,照得前路晦暗不明。
  西北角偏僻,该是静谧萧冷的夜却喧闹异常,几簇火把高高举着,照亮被人群围堵之间的情况。
  “又死了一个,这月都第几个了,听说是被拧了脖子扔在河里的。先前大牛家的田妮儿不见报了官找的,也是在这河里发现,郎员外家的也是,报官过了两天就只找到尸体,这回也不知是谁家的”
  “唉,看着还怪年轻的,真是可惜了。”
  “到底是什么人作恶,还有没有王法了,可得早些把凶手抓着,哎哟,这晚上都睡不踏实!”
  “瞧着是个模样俊的”
  姜淮站在外围,就在云起书楼不到一二里的路,火光映照,只能看见那地上躺着的人身上一片黛色衣角,与沈崇那日如出一辙,霎时一股寒意游走四肢百骸,仿佛将整个人都冻住。


第11章 上药
  姜淮怔怔往前迈了一小步,只觉得身旁像是过了一道风,就看见一满脸油彩浓墨,身着戏服的壮实汉子兀的冲进人群,仿佛遭了雷击一般顿住了身子,踉跄扑了尸体上。
  “小楼——小楼!”一时,岫河畔只回荡着的汉子悲痛呼喊,声嘶力竭,于黑夜中万分凄厉。
  周遭人群见状指指点点,因汉子身上的戏服议论纷纷,有人认出是新入驻梨园的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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