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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郡主撩夫日常-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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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覃家离京不久就遇盗匪,覃大人及夫人皆丧命,余下覃越干起了盗匪军师苟活,此次兵行险招欲借此摆脱报复,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最终亦是锒铛入狱。怎料被捕后当夜就在牢里畏罪自杀,只剩下过往成了京城百姓最新的谈资。
  “还好有姜少羡给你打掩护,否则,你这名声传出去可怎么办!”萧令仪坐在桌前慢里斯条地剥橘子,剥好后又仔仔细细把那白丝儿给去了。
  “人家早有布局打算,就是不跟你说,你作甚往前凑,还差点把自己小命搭进去。”
  姜淮摆弄橘子,神情恹恹。
  萧令仪觑了她一眼:“怎么,终于清楚你二人间的差距了,还是觉得比不过沈崇心里的那人?”
  姜淮抬眸定定看向她。
  “别这么看我,你就差写脸上了。”萧令仪颇是无奈,“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沈崇那般的,我只怕你终有一日要吃亏。”
  “吃一堑长一智也没什么不好的。”姜淮蹙了蹙眉,却是不想再继续这话题了,转而问道,“听说覃越在牢里畏罪自杀了?”
  “覃越是不是畏罪自杀跟你都没关系,这案子由沈传山负责,说不准很快就会结案了。”
  姜淮眉心蹙得更深,沈传山
  “对了,闵儿可有来过?”萧令仪突然问道。
  姜淮回过神摇了摇头,她被罚禁足,对外称病连赏梅宴都没去,加上这阵子烦心的,竟是忽略了往常头一个跑过来的,“闵儿怎么了?”
  “赏梅宴上和归宁侯府徐家的生了龃龉,当时我在,没闹起来,并无大碍。不过她向来脸皮子薄,这就躲着不见人了,回头你再宽慰宽慰。”
  “又是那开屏的孔雀,上次的事还不够她涨记性呢。”姜淮蹙着眉头道。
  “自作孽不可活,你且等着看罢。”萧令仪颇有深意地笑笑道,并没说出沈传山亲自拷问覃越,得了重要证据,已露针对苗头,后覃越才死在了牢里头,眼下沈传山正利用这桩直指国舅徐清风贪图利益,残害同僚。
  官场如战场,不过是以人心杀戮,徐家好不了,徐宛屏也得完,都不消出手。可愈是接触得深,愈是恐惧于这等杀伐决断,更畏惧于那个上位者。
  萧令仪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示意离开,姜淮自是起身相送,只是甫一到门口,就看见皇后跟前的福公公迎面而来,圆圆脸上尽是笑意。
  “长乐郡主,皇后娘娘召见,请随洒家入宫罢。”


第29章 
  宁静如棉絮的雪花飘落大地; 转眼间便将天地连接在一起; 整座皇城白茫茫一片; 露出的朱红宫墙鲜艳夺目。
  凤鸾宫前栽着几株梅花树; 红梅点点,颜色灼灼。姜淮跟随福公公一路到了殿内; 正中央的镂金香炉轻烟袅袅; 炭盆遍及各个角落,与外头截然不同的暖和。
  “娘娘; 长乐郡主到。”福公公恭敬禀道。
  周皇后正坐在青鸾牡丹团刻檀木软榻上,一身翠蓝色广袖宫装; 雍容华贵,保养极好的脸上妆容精致; 此刻正笑盈盈地凝着人,“若不是本宫差人传唤,只怕出了年里; 就更难见着你了。”
  “臣女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姜淮规规矩矩行了礼,得了免礼才起身; 端得一本正经,“阿妧虽养病在家,可心里是一直记挂着娘娘的。”
  “那可好全了?”周皇后看破却不点破,偏头吩咐林姑姑将一早备好的利是封交到她手上。
  姜淮也不扭捏; 欢喜谢了恩; “托皇后娘娘的福; 不敢好不快。”
  “小滑头。”周皇后笑嗔了一句,将人召近了说话,“瞧瞧,都瘦了,脸儿都不圆了。”
  “不圆了才好。”姜淮小声嘀咕,一眼就瞥见了旁边备下的一桌点心,眼光就时不时溜了过去。
  周皇后瞥见,牵着她的手一道过去坐下,“喏,这些点心是赏梅宴御厨制的新花样,反响颇好,今儿就单独给你做一桌,来尝尝。”她拿起翡翠玉箸拣了几个夹到姜淮面前的缠丝玛瑙碟上,与以前许多次一样,不劳动林姑姑,亲力亲为,做得顺手极。
  若说姜淮对生母苏氏的印象停留在书房那幅画和旁人的口口相传,她对周皇后的感情则凌驾在苏氏之上,甚至可以说是依赖。
  梅花酥的油润绵甜在口中化开,姜淮连日来的烦闷似乎也随之消散不少,展开笑颜,“好吃!”
  周皇后看着她专注面前的食物,虽然吃得是斯斯文文的,可进食的速度却一点不慢,不由嘴角笑意更深,“阿妧过了年有十四了罢,可有中意的郎君了?”
  “咳——”姜淮险些噎住,幸得旁边的林姑姑递了茶水才缓过来。“皇后娘娘!”
  周皇后瞧着她脸颊浮起的红晕,当她是害羞,“你年幼失恃,本宫与你缘分颇深,自然得在这方面给你好好把关把关。那沈卿家之子”
  “皇后娘娘待阿妧的好,阿妧铭记在心,不过这事阿妧想顺其自然,请皇后娘娘成全。”姜淮立时站起,甚是郑重启口。
  “你这孩子,本宫还没说什么呢,瞧把你给吓的。”周皇后拉着她复又坐下,怎会不知京城里这些动静,片刻又叹了口气,“你跟你爹都是一根筋儿的,不过当年是你爹请了皇上下旨赐婚”
  周皇后像是回忆起当时,嘴角的笑意凝固一瞬,快若无影,“平阳王府的宝贝,本宫也不敢随便指许人家,你且把心放回肚子里,不过若是有一日你想了,再来找本宫也无妨。”
  “谢皇后娘娘。”姜淮闻言确实松了口气。
  “你这般为他着想,却不知他是否有这个福分了。”周皇后笑眯眯地瞧着她,“阿妧果然是长大了,和你母亲真是越来越像了。”
  那纤长艳丽的护甲轻轻拂过姜淮面庞,冰冷的触感令她微微颤动了下,那儿是她之前被画轴刮到的地方留下一细小伤口,轻微发痒。
  “姑娘家的脸怎么能有伤,去取本宫的玉容膏来,仔细别留了疤。”周皇后拧着眉心收回手,当即吩咐道。
  反倒是正主颇不在意,“不知怎么招的,没那么严重,大夫说过两日会消的,无碍。”
  “那便好。”周皇后放心地点了点头,取了玉容膏与她,“既是拿了,就收下备着罢,不过下回可得自个当心着些。”
  姜淮颔首应下,还没闲话几句便听见太监通传徐贵妃到,周皇后准见,后者方是匆匆而入,见着姜淮稍顿住身形,先是给周皇后请了安。
  那一袭金黄色的云烟衫下笼着逶迤拖地的黄色古纹千水裙,举手投足皆是风情,难怪久富盛宠。姜淮如是想到,自然也看到了刚才她有话想说却又不便说的样子。
  “小郡主也在,隔着年没见好像又长高了,这小模样是越来越招人喜欢了。”徐贵妃习惯抬手。
  姜淮拈了一块红豆饼刚好阻下了她捏向自己脸蛋的动作,“贵妃娘娘也越来越明艳动人,吃个红豆饼补补气色呢。”
  徐贵妃没能得逞,看着手里被塞的点心又搁回到桌上,“这般甜的惯不了口,不消说,定是姐姐给你开的小灶,这嗜甜的口味倒是跟我那外甥像。”
  姜淮垫了个七八成肚子,本打算让林姑姑拢一食盒的,听到这话突然就卡了壳儿。
  徐贵妃噗嗤笑了一声,被周皇后扫了一眼才辛苦忍住,小姑娘家什么心思都挂了脸上可是有趣。
  周皇后轻咳了声道,“喜欢吃,就多带些回去。”
  “不、不用。”姜淮又想到了这几日困扰自己的事,忙是拒绝。
  然在场的都能瞧得出那欲盖弥彰的意味,也就笑笑不戳穿了。徐贵妃因为记挂的事略有些心不在焉,姜淮察觉,便借着受不住打趣提了告退。
  “今儿也就是想得紧了才召你,既然身子刚好那就在家好好休养。有空多来宫里陪陪本宫。”周皇后觑着她叮嘱道。
  姜淮颔首保证,只是临了出门却被林姑姑塞了一食盒闹了个红脸,飞快奔出了凤鸾宫。
  “郡主,郡主您慢些,这化了雪的路”最后滑字还没说出口,那名宫娥就眼睁睁看着姜淮脚下一个打滑往前去,神色大变,“郡主——!”
  “小心。”伴着一道清润声音在耳畔落下,姜淮不稳当向前的身子就被一强悍力道扶住。
  姜淮缓过心神,忙是将手臂从那人手里抽回,道了谢。
  “不记得我了?”来人噙着笑,在姜淮面前投下颀长阴影。
  姜淮怔愣,这人瞧着年纪与虞忨相仿,身姿俊挺,着一身紫色直裰朝服,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端的是意气奋发。
  “当年捡了两块御花园里的圆石子骗我是舍利,害我被父皇揍了一顿”
  “六六皇子!”姜淮蹙着眉随着记忆被唤起诧异唤道,随即便感到一阵脸热,时隔经年,他还记得啊
  司马琰笑容更甚。“上回赏梅宴就没见着你,母后说你身体抱恙,可好些了?”
  姜淮想起幼时坑他坑过不少,记性这么好,不知记不记仇“谢殿下关心,已经痊愈了。殿下定还有事,阿妧就不打扰了。”
  “殿下?”他嚼着这两字,像是陷入回忆道,“小时候每回我手里落了什么好东西,你就一口一个六哥哥,真叫人怀念呐。”
  姜淮却是有些没脸,表面绷得一本正经,好像完全想不起这事儿似的。
  司马琰几乎要忍不住大笑,如今的阿妧可比小时候还要有趣得多,轻咳了一声后道,“这一遭走了几年,也去了不少地方,每次看到新鲜好玩的就忍不住想到叫我六哥哥的小骗子。”
  姜淮咧嘴微笑,呵呵,不提这茬也许我们还能做朋友。
  司马琰看她不为所动,又道,“还有从寮国回来带来的药,听说治伤痛效果极好,想着你也许会用的到,要不要”
  “要!”
  司马琰笑睨着她,抱胸等着。
  姜淮憋了良久,“六、六殿下。”可怎么都唤不出口的。原本不觉得有什么,可偏偏叫他这么一掰扯就生出一股羞耻感来。
  “我同你玩笑的,走罢。”司马琰很是自然地与她并行,一道离开。
  殊不知不远廊檐下,一抹纤细身影停驻凝视着他二人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小姐,亏您一直惦记她,她可倒好,这就和六皇子”随在女子身后的丫鬟咬着牙齿气愤说道。
  “铃兰住口。”苏闵儿赤白着脸疾斥,心头砰砰狂跳,却是因发现六皇子与姜淮在一起时的姿态神情与平日是不同的
  一旁的宫娥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直等远去的两人消失在视野方淡声催促,“苏姑娘,德妃娘娘还在等您呢。”
  苏闵儿畏缩了下身子,亦是不明白为何会被德妃传召,揣着复杂惴惴的心思紧忙跟着宫娥向那巍峨宫殿去。


第30章 
  夜深; 月被云层遮掩; 黑漆漆一片。一抹鬼祟的身影陡的贴紧墙壁; 轻松地翻墙而过; 惊起栖息树上的几只鸟雀扑棱棱飞走,给那底下的劈头盖脸下了一阵冰雪雹子。
  “”姜淮抹开了眼上的; 看一眼对面不远黑漆的屋舍暗暗松了一口气; 朝着那方向摸了过去。
  三更天,正是睡沉了的时候; 屋舍的主子向来不苛责下人,自然也就没有人守夜; 反而方便了她行事。
  姜淮闪身而入,从随身的乾坤袋里拿出瓶瓶罐罐摆在外面的圆桌上; 正要转身走的时候又折回去把东西搬到了临窗的书桌上,又从袋里摸出一颗夜明珠照明书写。
  只是刚写了一行就神情尴尬地停下了。
  这罐子黑乎乎的是什么功效来着
  夜深人静,寒风吹拂; 淅淅索索的声音助长内心隐秘的心思。
  姜淮下意识往竹叶帘子的隔断那望了过去; 里头黑黝黝的窥探不到一丝,她来时只想着放下药膏就走; 此刻却像是被勾了魂儿似的慢慢起身朝着那里屋走了过去。
  来了就看一眼吧。
  自那日分别起约莫过了有小半月,临到国子监复学也是告假在家。她当初听了六哥一句未伤着要害,便忍着未让人去打听,不知他恢复如何。
  她以平阳王府的名义送了不少珍贵药材来; 应当不要紧了吧她杵在帘子前; 一向果敢的人此时却停驻不前。手明明已经触到帘子; 不知怎的眼前又浮现起那攥着玉佩青筋毕露的手。
  “阿妧?”一道清冷磁性的嗓音自姜淮头顶响起,携来几分春寒。
  姜淮猛地一惊,下意识去遮脸发现了脸上的布巾后才镇定了些,假意充耳不闻地装成被撞破的宵小之辈妄图逃跑。
  沈崇披着外衣甚是无语地凝着面前的人,方才那眼儿睁得圆溜溜的,再熟悉不过。他嘴角浮起一抹轻笑,连着这些时日来悬于心口的此时也都如尘埃落地,分外踏实。
  姜淮故意粗着声音,连眼都不敢往他身上看,故作凶恶:“大兄弟,别逼着我劫色啊!”
  “你——”姜淮眼睁睁看着他伸了手过来,手中蓄力,却终归是没下得去手,被他摘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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