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帝王妃-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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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夫人接过侍女递来的汤药,一边亲自侍候凌帝喝着一边道:“四殿下的计划,陛下与臣妾说过,不瞒陛下,臣妾总觉着……不是太靠谱。”
“哦?”凌帝眼皮一抬,望着她道:“何出此言?”
越夫人舀了一勺汤药,吹凉后递到凌帝唇边,“周帝固然在意璇玑公主,但真的会为一名女子而放弃逐鹿天下的机会吗?爱江山不爱美人的故事,戏文里听得多了,但真实的历史上呢?”在凌帝的注视下,她缓缓摇头,“一桩都没有!”
凌帝思忖片刻,点头道:“倒也确实如此。”
“四殿下那会儿擅自行事,坏了陛下多年安排,怕陛下怪罪,这才编了这样说辞。”越夫人叹息道:“臣妾本不该说这些,可难得遇到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若因为一个人的私心而错失,实在令人惋惜,所以才斗胆进言,还望陛下莫怪。”
凌帝拍一拍她娇嫩似少女的双手,神色温和地道:“你一心为朕着想,朕又怎会怪你,朕今日有些乏了,想歇一会儿,这些奏折留到晚上再看吧。”
“嗯。”越夫人喂完最后一勺药,在替他拭去残留在唇边的药渍后,起身告退,在估摸着她走远后,凌帝突然抄起搁在一旁的空药碗狠狠砸在地上,吓得一众内侍面无人色,跪请凌帝息怒。
常禄也是被吓得不轻,试探道:“陛下这是怎么了?”话音未落,凌帝阴厉的目光已是落在他面上,咬牙道:“说,你们一个个收了姓曹的什么好处,接二连三地帮着说好话?”
常禄大骇,连连摆手,“奴才冤枉,奴才整日跟在陛下身边,也就陛下召见曹三公子的时候,见了几面,私底下一句话也没有,又怎会收他的好处!”
凌帝倒也不是真的疑他,就是趁机撒一撒憋在胸口的那股气,片刻,他盯着半闭的窗子,冷冷吐出两个字,“去查!”
“是!”窗外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随即归于寂静。
四王府中,慕千雪扶着云蕊的手在后花园中缓缓走着,将近六个月的身孕在单薄的纱衣下极是明显。
彼时春光浓郁,日色如金,园中到处都是盛开的花朵,犹如漫天铺开的云锦,香气扑鼻;几株老杏树开得繁密,不时飘下浅粉色的花瓣,引来流莺彩蝶争相飞舞追逐。
慕千雪走到一处石凳中坐下,道:“问过了吗?”
“嗯,曹三公子今日进宫面圣,刚刚才回来。”云蕊答了一句,好奇地道:“姑娘为何要让奴婢打听这个事儿?”
“自是有用。”慕千雪抚一抚有些发紧的腹部,“殿下呢?”
“还没回来,可能是去了军营。”云蕊眨一眨眼,好奇地道:“姑娘,您会回北周吗?”侍候了这么久,她与赵立几个都已经知道了慕千雪的真实身份。
第一卷 第四百四十七章 珍珠
第四百四十七章 珍珠
“自是要回的。”说着,慕千雪玩笑道:“怎么了,舍不得我?”
“当然舍不得。”云蕊绞着垂在胸前的长发,嘻笑道:“不过最舍不得人是殿下,他可是每日都要来栖云轩看望姑娘,姑娘稍有不适就紧张的不得了;要是有一天,姑娘不在了,殿下不知该有多想念。”
慕千雪冷笑道:“他在意的从来不是我。”
“不是姑娘?”云蕊疑惑地道:“那是什么?”
“没什么。”慕千雪不愿多说,又歇了一会儿,她扶着云蕊的手起身,继续走着,入春之后,她每日都会在这个后花园中走上一圈,既赏花舒心又活动了筋骨,方便将来临盆。
“姑娘!”走了没几步,赵立迎面走来,他走得很急,想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在离着慕千雪还有几步的时候,突然脚下一滑,仰天跌倒,这一下摔得极重,赵立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赵立!”云蕊一惊,想要上前扶她,却被慕千雪拉住,疑惑地道:“姑娘怎么了?”
这个时候,左侧几株树后传来衣料摩挲的细碎声音,慕千雪隐约看到有人影闪过,但很快就没了踪影,无迹可遁,她收回目光,对犹自不解的云蕊道:“你看看地上。”
“地上?”云蕊低头看去,只见平整的青石地上散落着十数颗小小的珍珠,其中几颗还串着线,瞧着像是一串珍珠手链,因为颗粒不大,再加上颜色素淡,之前根本没发现,赵立刚才就是踩到这些珍珠,方才会摔倒。
云蕊小心避开这些珍珠,扶起一直在“哎哟”叫唤的赵立,后者也看到了害自己摔倒的元凶,揉着后背埋怨道:“这是谁啊,掉了东西也不知道,可摔死我了。”
云蕊一边拍去他身上的浮尘一边道:“怎么样,要紧吗?要不要带你去看大夫?”
赵立活动了一下手脚,摆手道:“不用了,总算这把骨头够硬,没有摔断,就是有些疼。”
见他确无大碍,云蕊放下心来,俯身将珍珠一粒粒捡起,来到慕千雪身边,“姑娘没事了,咱们走吧,这珍珠奴婢寻空问问,看是谁掉下的。”
慕千雪捻起一粒珍珠,对着阳光细细打量了一番,凉声道:“不必问了,没人会承认。”
“为什么?”云蕊疑惑地道:“虽然这些珍珠不大,但应该也值些钱,丢了的人应该很着急才对。”
慕千雪冷冷一笑,“如果是故意的呢?”
“故意?”云蕊愕然,摇头道:“奴婢不明白。”
“要不是赵立正好过来,你说这会儿摔倒的人会是谁?”慕千雪用力攥紧那粒细小的珍珠,心底漫出阵阵后怕,自从住进这四王府后,她已是处处小心,不曾想还是差点着了当。
云蕊急忙捂住自己的嘴,止住已经到嘴边的惊叫,好一会儿方才松开手,心有余悸地道:“是姑娘!”
“刚才赵立摔倒的时候,我看到一个树后有个人影离去,但很快就不见了。”顿一顿,她道:“你去查查,府中谁有这样的珍珠链子,记着,不要声张,悄悄的查。”
“奴婢知道了。”在云蕊应下后,慕千雪看向同样出了一身冷汗的赵立,“你急着过来可是有什么事要禀?”
被她这么一提,赵立想起了自己的来意,赶紧走过来,低声道:“京畿衙门今日擒住了几个人,听说是从北周来的。”
慕千雪豁然一惊,“可知是什么人?”
“不知道,这件事封锁得很严,奴才找好了几个人,都没能打听出来,不过……”赵立小声道:“殿下应该会知道。”
“我知道了。”慕千雪扫了一眼纷乱似锦的百花,转身道:“回去吧。”
张启凌一直到晌午后方才回来,慕千雪去见了他,也从他口中证实,确有几名北周人被关进了京畿衙门,一女两男,为了抓这几个人,还出动了影军团的人。
神机营,一定是神机营的人!
慕千雪沉吟片刻,道:“可有办法将他们救出来?”
张启凌翻着手里的书册,头也不抬地道:“我与你的交易里,并不包括这个,他们既然来了,就该料到会有这个结果。”
“这么说来你是不肯了?”
张启凌放下书卷,望着长眉紧蹙的慕千雪道:“给我一个理由。”
慕千雪沉声道:“在我离开东凌之前,他们会为你所用。”
张启凌低低一笑,“神机营的人固然有些本事,可在我眼中并不稀罕,更不要说只有区区三人。”
望着他深不见底的漆黑眼眸,慕千雪忽地笑了起来,“我知道,你有国师给的影者相助,可是你别忘了,说到底,那些影者真正效忠的是凌帝,一旦你越过了凌帝给下的那条线,他们就会一五一十禀告凌帝,好比这一次……你不就刻意避开他们吗?”
张启凌被她说中心底隐秘,脸色微微一变,片刻,他冷笑道:“影者不能信,难道他们就可信了吗?”
“至少在我离开东凌之前,他们绝对不会对你不利。”顿一顿,她又道:“再说,我助你破坏与西楚的结盟,你助我救出神机营的人,这一场交易你并不吃亏。”
“交易?”张启凌低低重复了一句,起身来到慕千雪身前,勾起她线条优美的下巴,“是否我在你眼里,只是一个交易的对象?”
他的目光令慕千雪有些心悸,刻意冷淡了声音道:“除了交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吗?”
张启凌一怔,旋即自嘲道:“是,你我之间,从来都只有交易。”
从来吗?
至少初识时,慕千雪真心将他当做朋友,可是……他自己毁了这份真心与信任。
“那神机营的人……”
“我只能说尽力而为。”张启凌打断道:“天牢看守严密,我又不能动用影者,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们救出来,绝无可能,只能寻机会与父皇说,看能不能以你的名义,将他们要出来;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他们结盟不成,否则……你我能否活命都是未知之知,何况救人。”
第一卷 第四百四十八章 阿丑
第四百四十八章 阿丑
慕千雪点点头,寂寂片刻,她道:“曹三公子那边怎么样了?”
“他已经回驿站了,听说暂时没有回金陵城的意思,所以父皇那边应该是没松口,但具体情况如何,我怕引起怀疑,没有打听。”
慕千雪垂目抚着隆起的腹部,声音淡薄如清晨的雾气,“等着吧,很快就有好戏看了,另外……我这边说不定也能送你一份礼。”
张启凌讶然道:“是什么?”
慕千雪淡淡一笑,“到时候就知道了。”
春日的傍晚犹带着一丝轻寒,天空铺满了犹如五色锦缎一般的晚霞,慕千雪站在杏花树下,仰头静静望着璀璨夺目的霞光。
“姑娘。”云蕊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慕千雪身后,恭谨地唤着。
慕千雪收回目光,转身道:“问得怎么样了?”
“这等大小的珍珠,一般是府中较为得脸的侍女佩戴,好几个人都有,其中一个是四王妃身边的香兰,巧得是,奴婢刚才找机会打听了一下,她竟说那串珍珠链子前两日不小心掉了,一直没找到。”说着,云蕊咬一咬银牙,拭探道:“姑娘您说……会不会就是香兰做的,想要加害于您?”
慕千雪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道:“可知香兰是在哪里掉的?”
“说是去杂役房回来就不见了。”云蕊答了一句,又问道:“姑娘,到底……”
慕千雪知道她要问什么,抬手道:“没找到证据之前,不要妄加言语,以免落人口舌。”说话间,耳中传来舀水的声音,循声望去,却是阿丑提着一桶水在浇花木,察觉到慕千雪的目光,转头笑了笑;晚霞余光下,她脸上的麻子似乎淡了一些,瞧着没那么明显。
慕千雪长睫微微一颤,“阿丑这几日去过杂役房吗?”
“她?”云蕊不明白慕千雪怎么会突然问起阿丑来,想了一会儿点头道:“去过,前儿个咱们院子里生火用的黑炭用光了,就是阿丑去杂役房拿的。”说到这里,她忽地想到了什么,满目惊讶地道:“姑娘,您不会是怀疑阿丑吧?”
慕千雪扫了一眼还在浇花的阿丑,漫然道:“不可以吗?”
云蕊扶着她,边走边道:“不是不可以,而是不可能,阿丑是个哑巴,整日除了干活就是干活,无缘无故的,她怎么会加害姑娘。”
慕千雪望着天边的万丈霞光,神色异常冷漠,“或许……不是没理由,只是你不知道。”
夕阳余光落在慕千雪的脸上,犹如罩了一个浅红色的面具,令人看不清她的真实表情。
云蕊强忍着回头的冲动,阿丑,那个除了干活什么都不懂的阿丑,可能吗?
三月的夜里,犹带着一丝薄薄的凉意,夜空中星光满天,想来明日又是一个晴好的天气。
“咚!咚咚!”阿丑坐在柴房门口,与往常一样,砍着一根又一根的木柴,只有砍完堆在脚边的那些木柴,她才能够睡觉。
“阿丑。”一双软缎绣鞋出现在阿丑视线中,她抬头,看到了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云蕊,后者将捧在手里的衣裳塞到她怀里,道:“这是姑娘的衣裳,你赶紧送到杂役房去洗。”
阿丑疑惑地翻了翻衣裳,借着星月的光芒,意外看到一条蜜合色芙蓉缎裙上沾染了大片的血迹,顿时吓了一跳,赶紧拉住准备离去的云蕊,指着血迹“啊啊”地叫着。
云蕊知道她想问什么,黯然道:“主子今日在后花园里受了惊吓,回来后肚子一直不太舒服,刚才更是突然流血,赵立已经去请太医了,也不知能不能保住孩子。”说着,她挣开阿丑的手,急切地道;“我要去照顾姑娘了,你赶紧把衣裳送过去,另外,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