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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盛世帝王妃-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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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他的威胁,慕千雪笑意不减地道:“恭王除了威胁人以外,还会别的手段吗?”

    东方洄冷哼一声,“手段不在新旧,有用即可。”

    慕千雪不置可否地道:“是吗?我倒觉得手段新一些更好,譬如……”她指一指张启凌手里的那叠书信,“这个!”

    东方洄听出她话中有话,“什么意思?”

    张启凌轻笑道:“你真以为我截录了你的往来书信吗?假的,这些信封里面全部都是白纸,一个字也没有。”说着,他用力一扬,无数信封如一群失落在寒夜里的蝴蝶一般,努力想要飞起,却最终跌落在雪地上。

    假的?

    东方洄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顾不得身份,快步冲过去捡起那些落在雪上的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拆开,信纸一片空白,别说字,连一个墨点都没有,更不要说是他害怕的那些字句了。

    他接连拆了几封,皆是白纸,无一例外,东方洄怒不可遏地抬起头,死死盯神色淡然的慕千雪,自牙缝中挤出三个字来,“你骗朕?”

    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书信,八位藩王不会倒戈相向,他也不会弄得这般狼狈,结果……竟然一切都是假的,这让他如何接受!

    慕千雪淡淡一笑,“若你刚才稍稍沉得住气一些,不急着杀我们,这条计策便无法成功,可惜……你太心虚了,连看也不敢让诸位藩王看!”

    “慕千雪,朕今日不杀你,誓不为人!”东方洄一字一顿地说着,眸底血管一根根爆开,染红了眼白,他原本胜券在握,就因为这个贱人的诡计,弄到现在这个地步,让他怎能不恨!

    慕千雪脸上的笑容没有因为他的言语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伸手接住数片自苍茫天空飘落的雪花,“我的命就在这里,有本事只管来取就是了。”

    东方洄逼视片刻,对平阳王道:“你立刻去昭明宫调禁军过来,另外将东方溯以及陈氏他们一并带来。”

    在平阳王离去后,东方洄寒声道:“朕承认,你确实聪明过人,可再聪明的人也有失算之时,朕手握八千禁军,你根本赢不了朕,更何况朕还有东方溯这么好的一个人质;你之所以做这么多事,为的不就是他吗?”

    慕千雪挽一挽臂上的披帛,微笑道:“你也说我聪明过人,你觉得……我会漏掉八千禁军这么重要的一枚棋子吗?真正痴心妄想的那个人是你!”

    东方洄心中一跳,虽然一再告诫自己不要相信她的话,但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什么意思?”

    “不急,你很快就会知道了。”说完这句,慕千雪回到衙内坐下,闭口不言。

    东方洄心中如猫爪在挠一样,烦乱不已,连细微到几乎不可闻的雪落声听在耳中是一阵烦心,偏又无可奈何,只能耐着性子等平阳王回来。

    在平阳王急急赶往昭明宫时,宫中正在发生一场惊天剧变。

    卫氏眉目沉冷地盯着方战,“果然是你放走了那个贱人!”

第一卷 第三百九十八章 宫中变故

    第三百九十八章 宫中变故

    方战大刺刺一笑,无视她的怒意,“你终于知道了,可惜已经太晚了!”

    卫氏紧紧攥着紫檀雕花扶手,面色冷郁更甚窗外寒雪,为了夺回皇位,她夜夜思索,每一件事都要想上数遍,唯恐有什么漏的,结果还是出了岔子,“说,她去了哪里?”

    “我只负责掩护贵妃离宫,至于她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她没说,我也没问。”

    “好一句你也没问。”卫氏接过尹秋递来的茶,徐徐吹一吹热气,“哀家倒是不知道,原来方统领如此擅于言辞。”

    “太后过赞了。”方战咧嘴笑着,仿佛真心将这句话当成了夸赞。

    卫氏冷笑一声,“你不知道慕氏的下落,总该知道陈氏与东方溯的下落;说吧,把他们藏去了哪里。”

    她适才冒雪赶到静芳斋,竟四处不见东方溯与陈氏人影,这么大的两人,竟然凭空消失,半点踪迹也没留下,令她大为惊怒,当即传了方战前来问话。

    “他们也离宫了。”方战回答倒是爽快,可惜并不能令卫氏满意。

    “离宫?”卫氏将茶盏往身边茶几上重重一搁,横目道:“方统领这是将哀家当成三岁稚童了,竟然拿这样拙劣的谎言来应对。”

    方战不以为然地道:“事实如此,太后非要不信,我也没法子。”

    卫氏轻哼一声,“满口胡言,哀家早就问过守门的禁军,除了你带慕氏离开的那一次之外,再无人出宫。”

    方战摊一摊手,“我自有我的法子,要是闹到人人皆知,那还叫什么法子,太后您说是不是?”

    卫氏冷冷盯着他,须臾,忽地笑了起来,葵花赤金护甲划过扶手上细致的雕花,“你以为你不说,哀家就找不到他们了吗?昭明宫统共九千九百九十九间屋子,三千宫女太监,一人找三间,不出一个时辰就能将他们揪出来。”

    方战眼皮微微一跳,“既是这样,太后还问我做什么?”

    卫氏徐徐捻着手里的沉香佛珠,“哀家惜你是一个人才,不想眼睁睁看着你去走一条不归路。方战,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方战扬一扬唇角,带起一丝轻蔑的笑意,“这句话从一个乱臣贼子口中说出来,怎么听着怎么可笑。”

    “放肆!”尹秋怒喝道:“太后对你一再开恩,你却如此不知好歹,简直是在找死!来人!”

    “退下。”在喝止了尹秋后,卫氏起身来到方战身前,蹙眉道:“哀家自问待你不薄,为何要背叛哀家?”

    方战嗤声道:“我从未忠心于你,又何来背叛二字。”

    卫氏缓缓点头,“哀家懂了,你之前的投诚是假的,为的是能够暗渡陈仓,瞒天过海。哀家一直以为你是个不懂得算计的粗人,如今看来,是哀家错了。”

    方战讥声道:“你错的事情,岂止这一件。”

    卫氏也不动气,微笑道:“哀家很欣赏你这份忠心,只是……方战,你当真要为了这份虚无飘渺的忠心,赔上自己乃至全家老小的性命吗?”

    方战面色豁地一变,“你想怎样?”

    “交出东方溯母子,哀家就放你们一条生路,反之……”卫氏微微倾了身子,在他耳边一字一顿地道:“所有与你有关的人都要死!”

    面对她的威胁,方战突然仰天大笑,令众人大为愕然,几乎要以为他疯了;待得止了笑后,方战犀利而寒冷的眸光落在卫氏脸上,“看来太后真是老了,连如此简单的形势都不懂得判断。”

    卫氏神色静如池水,“怎么说?”

    方战扬一扬浓眉,满面讥诮地道:“我知你有八位藩王支持,又控制了步兵衙门,但远水解不了近火,只要我一声令下,八千禁军的刀都会落在你身上,足以将你剁成肉泥;敢问太后,你凭什么来威胁我?”

    “八千禁军?”卫氏掩唇轻笑,继而说出一句令方战悚然变色的话来,“你真以为,那八千禁军都这么听你的话吗?”

    方战心头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你做了什么?”

    “哀家从来不会把所有筹码放在一个人的身上,与哀家斗……”卫氏轻拍着方战僵硬的肩膀,微笑道:“你还不够资格!”

    未等方战会意过来,尹秋已是扬声道:“来人,把他抓起来!”

    四名禁军快步奔进来,两人一边紧紧按住方战的肩膀,令他无法动弹,后者惊怒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想造反吗?”

    “想造反的那个人是你!”尹秋冷冷说了一句,走到注目于窗棂上的卫氏身边,“太后,可要现在就处置了他?”

    寂寂片刻,有沉冷的声音在屋中响起,“让他活着,直至找到陈氏母子为止。”

    在方战被押下去后,卫氏侧目道:“那个夏月呢?”

    “被关在柴房里,这会儿正审问着呢。”尹秋话音刚落,卫氏便道:“把人叫出来吧。”

    尹秋愕然道:“太后……”

    卫氏漠然道:“那个丫头对慕氏向来忠心,你这样子撬不开她的嘴,还是让他去吧。”

    尹秋眸光一闪,会意地道:“奴婢明白,奴婢这就去安排。”

    柴房里,夏月双手抱膝蜷缩在堆满木柴的角落里,袖子被撕烂了,露出胳膊上一条条触目惊心的红印,这样的红印,她身上还有许多……

    冷风不时挟着雪花呼啸吹入四处漏风的柴房中,虽在屋中,却并不比外面暖和多少,很难想象,在金碧辉煌的昭明宫中竟然还有如此简陋的地方。

    “夏月!夏月!”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外面急促地唤着,夏月身子一震,连忙起来奔到门边,颤声道:“张郎,是你吗?”

    “是我!”外面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紧接着一个人影闪了进来,正是张良。

    夏月神色紧张地望着门外,见外面没别的人,面色方才好看了一些,“张郎,你怎么过来了?”

    “我刚才听人说卫太后在静芳斋大发雷霆,怕你有危险,就赶紧来看看,没想到真的出事了。”说话间,张良看到夏月身上的累累伤痕,面色倏然一寒,“是他们打的?”

    “嗯。”夏月鼻子一酸,忍不住落下来泪来。

    张良又心疼又难过地道:“到底出什么事了,为什么要责打你,贵妃他们人呢?还有方统领,他怎么也被抓起来了?”

    夏月抹一抹泪,道:“方统领其实一直都是我们的人,之前是奉了主子的命令假意投靠卫太后;早在昨日,方统领就悄悄带着主子离开了昭明宫,并且将陛下与陈太后藏了起来,以免遭卫太后毒手。原本凭着方统领底下的八千禁军,根本不需要怕卫太后,哪知她除了方统领之外,还暗中收买了许多人,方统领未曾防备,遭了她的暗算。但卫太后始终找不到陛下他们,就派人对我们几个严刑拷打,审问的人才走了不久。”

第一卷 第三百九十九章 藏身之处

    第三百九十九章 藏身之处

    张良恍然道:“原来如此,难怪今日禁军营里的气氛那么怪。”说着,他又心疼地道:“方统领也是的,既然要藏人,为什么不把你也一并藏起来,害得你要凭白吃这么多苦。”

    夏月摇头道:“方统领也是没办法,那个地方狭小异常,只能勉强藏下两人。”

    张良眼底闪过一抹细微的冷光,“是什么地方?”

    夏月迟疑片刻,终是没说出口,“总之是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卫太后绝对不可能找到。”说着,她催促道:“你快走吧,否则被看守的禁军发现就麻烦了。”

    张良晃一晃手里的钥匙,轻笑道:“看守的禁军可不就是我吗?”

    “你?”夏月满面诧异,她明明记得是另一个禁军。

    张良看出她心中的疑惑,解释道:“那人正好家里有些急事,我肯替他当值,求之不得。”

    “原来如此。”夏月松气之余,又怔怔地落下泪来,看得张良心疼不已,一边替她抹泪一边安慰道:“别怕,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不会有事的。”

    夏月摇头,垂泪不止,“早在答应方统领留在静芳斋的时候,我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我不怕死,只是……舍不得你。”

    张良眼眶一红,急忙道:“我知道,所以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

    “没用的,卫太后控制了一大半禁军,我们根本逃不走。”夏月哽咽道:“我本想着,等陛下病好了之后,就向主子提我们的事情,结果……看来你我今生注定有缘无份,希望来生可以……”

    张良紧紧抱住她,打断道:“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胡话,我们会在一起,一定会!”

    “我也想,可是……对不起。”说到这里,夏月已是泣不成声,泪水不断滴在张良的肩膀上,濡湿了他一层又一层的衣衫。

    张良狠狠咬一咬牙, “相信我,我会救你出去!”

    夏月感动,但也仅此而已,“连方统领都没法子,你又能怎样,算了,与同生共死相比,我更希望你好好活下去;张郎,你明白吗?”她缓缓抽出被张良握住的手,在只剩下些许指尖时,张良猛地一紧手掌,令她无法再抽出分毫,目光异常坚决,“我明白,可如果你不在了,我就算活上百年千年又有什么意义!”

    “你怎得这般傻。”夏月刚刚有些止住的泪又一次落了下来,反手与他紧紧相握。

    张良俯身吻去她脸上咸涩的泪水,低低道:“你不是也一样傻,为了慕贵妃,连性命也不要了。”

    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张良面色一凛,快步来到门边,借着旁边的缝隙向外张望,好一会儿方才折身回来。

    夏月见他脸色不太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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