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帝王妃-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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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平阳王妃抚过她的脸颊,目光复杂而痛苦,“你记着,不管母亲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
“女儿知道。”沈惜君沉浸在重重欢喜中,并没有留意到平阳王妃的异样。
在又叮嘱了几句后,平阳王妃起身道:“母亲还有事情,晚些再来看你,你一定要记着喝药。”
在送了平阳王妃离去后,阿紫关切地道:“宗姬,您累不累,不如奴婢与阿兰扶您去床上歇会儿?”
沈惜君吐了一整日,又没吃什么东西,确实身子乏力,颔首道:“也好。”
阿紫赶紧上前扶住她的一只手,却一直不见阿兰有所动作,蹙眉唤道:“阿兰?阿兰?”
连着唤了数声,阿兰方才如梦初醒,茫然道:“啊,怎么了?”
沈惜君盯了她道:“这话该是我问你才对,怎么回事,从刚才起就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
阿兰咬一咬唇,轻声道:“宗姬,您有没有觉得王妃的态度有些怪异?”
沈惜君愕然道:“怪异?这话从何说起。”
“大夫刚说您有身孕的时候,奴婢留意到王妃脸色很难看,似乎……似乎……”阿兰犹豫片刻,大着胆子道:“不太愿意您有这个孩子。”
第一卷 第两百五十八章 堕胎药
第两百五十八章 堕胎药
阿紫连连摇头,“我瞧王妃不是挺高兴的吗,还一再叮嘱公主服药安胎,你别胡说。”
阿兰急切地道:“我没有胡说,王妃一开始真的很不高兴,直至与大夫说了几句后,方才好转。”
她的话令沈惜君沉下了脸,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逐春亲自端了药进来,笑言道:“宗姬,药煎好了,奴婢还拿了蜜饯来,喝过药后含一颗在嘴里,这样就不会太苦了。”
沈惜君扫了一眼碗中的褐色药汁,抬眸道:“这就是大夫开的安胎药?”
“是啊,大夫说了,这药除了稳固胎气,还可以减轻孕吐。”逐春一边说着一边舀了一勺药,仔细吹凉后递到沈惜君唇边,“宗姬您快趁热喝吧,凉下来只会更苦。”
“大夫开的药方呢,拿来我看看。”沈惜君的话令逐春神色一僵,很快便又笑意如初,“在厨房与剩下那几服药一道搁着呢,奴婢一会儿就去拿过来。”
沈惜冷冷一笑,扬眸道:“阿兰,你去厨房取来。”
见她迟迟不肯喝药,逐春心中发急,却又不能露出来,只得赔笑道:“宗姬那么着急做什么,这药方又不会长脚跑了,还是先把药喝了吧。”
她的态度令沈惜君眼中疑色大盛,“这根本就不是安胎药对不对?”
逐春手微微一颤,“宗姬说笑了,不是安胎药还能是什么?”
沈惜君将她这个细微的动作瞧见眼里,冷声道:“母亲呢,我要见她。”
“王妃有些事情要处理,晚些才能过来,宗姬您还是先喝药吧,都快凉了。”
沈惜君盯了她片刻,忽地一把夺过药碗,走到窗前,用力泼了出去,逐春大惊,想要阻止已是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一碗药没入暮色中,“宗姬您这是做什么?”
沈惜君没有理会她,对阿兰道:“去请母亲过来。”
“是。”阿兰正要离去,一个清冽沉冷的声音自外面传来,“不必了。”
随着这个声音,平阳王妃缓步走了进来,天边残存的余光,在她身前投落一道长长的影子。
沈惜君面带讥讽地道:“看来母亲一直都在外面。”
平阳王妃没有理会她,瞥一眼阿兰二人,淡淡道:“天都黑了,怎么还不掌灯?”
阿兰二人赶紧答应一声,随着灯烛一盏接一盏亮起,室内变得通透明亮,恍如白日。
平阳王妃扶着逐春的手落座,接过侍女递来的茶吹一吹浮沫,淡然道:“为什么不喝药?这么快就忘记答应过为娘的话了?”
沈惜君面色阴霾地道:“如果这真是安胎药,我一定会喝,但并不是,母亲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既然不是安胎药,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平阳王妃慢慢喝了一口滚烫的清茶,“我做了什么?”
沈惜君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绕弯子的人,咬牙道:“那是堕胎药对不对?”
平阳王妃自氤氲的茶雾中抬起眼皮,“你不必管是什么药,总之为娘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这句话一下子将沈惜君心里的恼怒激了起来,“你现在是要害我腹中孩儿,这也叫为我好?”
“这个孩子留不得。”平阳王妃声音淡漠的仿佛是在说一只街边流浪的小猫小狗。
沈惜君对她的无情难以理解,激动地道:“这是我与王爷的孩子,为何留不得?”
平阳王妃妙目一横,看向沈惜君时多了几分锐利,“就因为他是睿王的孩子,所以才留不得!”
她的话令沈惜君觉得无比荒唐,“母亲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平阳王妃搁下手中的茶盏,凉声道:“我从来都很清楚,是你被感情蒙蔽了双目,一直看不清形势。”说罢,她看向逐春,“再去煎一碗来。”
“不许去!”在拦下逐春后,沈惜君盯着平阳王妃,咬牙道:“你先是强行带我回府,现在又要毒害我孩儿,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你!”平阳王妃的回答简洁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沈惜君难以理解地盯着她,“你若真是为了我,就不会做这样恶毒残忍的事情。这是一条命啊,更是你的嫡亲外孙,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只要一想到自己差点被骗喝下那碗堕胎药,就后怕不已。
面对沈惜君一连串的指责,平阳王妃没有解释什么,淡然道:“以后你会明白为娘的苦心,总之这个孩子留不得!”
一听这话,沈惜君连连后退,双手紧紧护住小腹,戒备地道:“这是我的孩子,他是生是死,由不得你来做主!”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是我十月怀胎所生,我自可做主!”说着,平阳王妃朝逐春催促道:“还不快去?”
见逐春要离去,沈惜君连忙对阿紫二人道:“给我拦住她!”
阿紫她们刚走了两步,平阳王妃目光已是瞥了过来,森森道:“我看谁敢!”
阿紫二人神色一慌,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这么一耽搁,逐春已是走得不见人影。沈惜君狠狠一咬银牙,“你只管让人去煎,煎一碗我倒一碗;煎十碗我就倒十碗。”
平阳王妃没有说什么,缓步走到凉风徐徐的长窗前,浓重如墨的黑暗吞噬了最后一缕天光,一轮弯月静静悬在夜空中,月华悄无声息的洒落人间。
夜风拂过,树叶漱漱作响,偶尔有那么几片,被风拂落,在夜色中飞舞,平阳王妃伸手接住一片纹理清晰的落叶,缓缓道:“记得你六七岁那阵子,最喜欢缠着我讲故事,哪怕是一个重复了数遍的故事,你也能听得津津有味,唯独一个故事,你只听了一遍就不愿再听,还记得是哪一个吗?”
“嫦娥奔月。”
平阳王妃颔首道:“不错,就是嫦娥奔月,你觉得嫦娥独自飞仙,背弃了求来仙丹的后羿,所以这个故事甚至嫦娥的名字,都不愿再听。”
沈惜君冷声道:“听这种凉薄女子的故事,只会污了我的耳朵。”
第一卷 第两百五十九章 永不原谅
第两百五十九章 永不原谅
平阳王妃徐徐揉着手中的树叶,淡然道:“或许真是嫦娥凉薄自私,也或许是……后羿根本不值得她与之长厢厮守。”
沈惜君听出她话中有话,拧眉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平阳王妃转过身来,夜风吹起她瑰丽的裙裾,似一只巨大的蝴蝶,她一瞬不瞬地盯着沈惜君,“东方溯对你没有半点情意,这样的人,不值得你为他生儿育女!”
“不是!”沈惜君急急否认,“王爷对我有情,只是不善于表达罢了。”
平阳王妃上前一步,迫视了她一字一句道:“若有情,他不会屡屡令你伤心;若有情,他不会娶赵平清为侧妃;若有情,他不会在大婚之夜让你独守空房。”
每一句话都如一根长针狠狠扎在沈惜君胸口,抽尽她脸上最后一丝血色,颤声道:“所以你现在想做什么……拆开我们?”
“是!”话音未落,沈惜君已是神色激动地道:“不可能,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王爷,绝对不会!”说到这里,她恍然道:“我明白了,从你强行把我接回来的那一刻起,就打着这个主意,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桩婚事你之前明明是同意的。”
“这桩婚事从开始就是一个错误,为娘现在不过是拨乱反正罢了。”平阳王妃取下发间一枝赤金海棠步摇插在沈惜君髻上,步摇上那朵海棠花是用一整块珍贵的粉色碧玺雕琢而成,在灯光下灼灼耀眼,流光溢彩。
“错误?”沈惜君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下一刻,她已是拔下髻间的的赤金海棠步摇,狠狠掼在地上,在碧玺碎裂的清脆响声中,坚定地道:“这不是错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在这样的僵持中,逐春端着一碗与刚才气味相同的药进来,恭敬地道:“王妃,药煎好了。”
平阳王妃眸光微微一颤,下一刻已是若无其事地道:“喂宗姬喝下去。”
“我不喝。”说着,她冲上去欲要打翻逐春手中的药碗,却被平阳王妃牢牢攥住手腕,后者眼神冷的让人害怕,“无论你愿意与否,这碗药都一定要喝,来人!”
两名小厮在她的喝斥下走了进来,拱手道:“王妃有何吩咐?”
“给我把宗姬抓起来!”平阳王妃冷厉的话语令沈惜君骇然失色,母亲……母亲这是铁了心要打掉她腹中的孩子。
沈惜君脸庞苍白的吓人,面对不断逼近的小厮,她急急后退,直至背脊贴住冰冷的墙壁,方才不得不停止,“你若杀了这个孩子,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平阳王妃眼底掠过一丝决绝,“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我都不能让你再与他纠缠不清。”
不论与齐楚两国一战,是胜是负,卫太后都不会放过东方溯,一旦让她知道惜君腹中有了东方溯的骨肉,不止孩子保不住,就连沈惜君都有可能被处死,她绝不能冒这个险。
“母亲,你真要逼死女儿吗?”沈惜君被两名小厮牢牢抓着,怎么也挣脱不开。
平阳王妃没有说话,转头对端着药碗的逐春道:“去吧,好好喂宗姬喝下去。”
“是。”逐春轻叹一声,一步步往沈惜君走去,后者如见恶鬼,拼命摇头,“不要!你不要过来!”
逐春将药凑到她唇边,劝道:“宗姬听话,好好把药喝了,很快就没事了。”
闻着那浓重的药味,沈惜君拼命摇头,“不喝,我死也不喝!”说着,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拼命向平阳王妃磕头哀求,“母亲,我求求你,让我留下这个孩子,只要你肯放过他,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听着沈惜君一声声低微到尘埃里的哀求,平阳王妃眼圈发红,几乎想要冲过去将她扶起来,可是不能,她不能心软!
平阳王妃暗自握紧笼在袖中的双手,紧咬了银牙道:“既然她不肯,那就……把药给我灌下去!”
沈惜君惊骇欲死,紧紧闭着双唇,可惜并没有什么用,逐春捏住她的鼻子,趁她张口呼吸的功夫,强行将药灌了下去。
尽管沈惜君拼命反抗,仍被灌入了将近一半的药,怎么也吐不出来。
在逐春灌完最后一点药退下后,平阳王妃上前替她拭着唇边的药渍,“只是稍微有些疼罢了,很快就没事了,到时候你又是太后最疼爱的昌荣宗……啊!”
沈惜君突然张口咬住了她的手,瞬间,鲜血混着药汁自其嘴边不住流了下来,令她看起来犹如来自地狱的夜叉恶鬼。
“宗姬松口!”逐春大惊失色,赶紧去掰沈惜君的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将她的嘴掰开,只是这么一会儿功夫,平阳王妃手背上已是留下了一排齿印,汩汩往外冒着血。
沈惜君双目通红地盯着平阳王妃,恨意森寒,“卫子钥,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不会!”
逐春急声道:“宗姬,王妃这么做都是为了您好,留着这个孩子,只会害了你害了平阳王府,您……”
“算了。”平阳王妃打断她的话,哀伤而疲惫地道:“不论你现在说什么,她这会儿都听不进去,走吧。”顿一顿,她又道:“记得派人去前厅将大夫请来,让他好生照看着惜君。”
逐春叹一叹气,点头道:“奴婢知道了。”那两名小厮留了下来,一刻不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