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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拐走隔壁小冤家-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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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眯了眯眼睛,“表哥,是不是不合你口味?”
  赵译点点头。
  “说起来我也不知道表哥你是哪里来的,一时也就不知道该带你吃些什么。”殷呖呖颇为遗憾地道。
  赵译静静地望着殷呖呖。
  不知道该带他吃什么并不重要,而是不知道他从哪里来。
  “杏核酥,甚好。”他道。
  于是乎,殷呖呖笑得一脸明媚,“好呀,那就带你吃杏核酥。”
  红鲤镇不大,半天足够两人逛完,等到日落西山,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极长,才回到镖局。
  殷呖呖有些丧,因为她此行并没有达成她的目的。
  “殷呖呖。”
  突然在她要踏进殷家大门的时候,背后响起一道清冷微沉的声音。
  “做什么?”她看向明显也刚到家的易鹤安。
  “今早忘了告诉你,我娘叫你今晚来我家用膳。”易鹤安轻描淡写地说完,先她一步进了府门。
  “……”
  殷呖呖严重怀疑他叫她吃饭是假,想喊住她先进门是真。
  但是想到易鹤安的娘亲易夫人,她微垂的眼睫遮挡了眸底的思绪。
  殷家与易家的关系有些奇妙,殷老爹与易老爹互看不顺眼,在涉及双方的事情上,立场坚定无比——对抗到底。
  可在小辈上就不大一样了。
  殷老爹对易鹤安很嫌弃,但易老爹与易夫人对殷呖呖却很好,尤其是易夫人。
  打小,倘若易鹤安有新衣,她也会有,都是易夫人亲手置办的。
  甚至她头一回来月事的时候,都是易夫人陪在她身边,教她如何如何,又有哪些忌讳。
  所以整个易家,殷呖呖讨厌的只有易鹤安,一则,殷呖呖受到殷老爹的荼毒太深,二则,殷呖呖真的没少被易鹤安坑。
  “怎么了?”赵译见殷呖呖立在原地迟迟不进门,眸中微闪。
  殷呖呖回神,摇摇头,“表哥你先进屋,和我爹说我去易家吃饭了。”
  她为什么不进门亲自和她老爹说呢?
  因为殷老爹知道她要去易家吃饭,怕是要将她锁屋里,还是直接去易家算了。
  “你还能吃下?”赵译略有讶异。
  这回他的神色全无半分掺假。
  “……能。”殷呖呖想说他的关注点不太对吧。
  “你去吧,我会与舅舅说。”
  赵译负手立在殷家镖局门前,视线在殷呖呖的身影消失在易家府邸里,才漠然地收回。
  狭长且深的眸里盛着一分探究两分思索三分兴味四分凉薄。
  “易鹤安……易家。”


第18章 到底谁混蛋
  易家圆桌上,四面各坐一人,从右到左,易老爹、易夫人、易鹤安、殷呖呖。
  秉着食不语的规矩,殷呖呖默默地吃着一顿饭,期间她不停地瞥向易鹤安,可易鹤安状若无觉,夹菜咀嚼吞咽,全程看也不看殷呖呖一眼。
  殷呖呖有些气恼,腮帮子因为用力咬着而变得鼓鼓的。
  一顿饭吃完,明明并没有吃太多的她,却觉得撑了。
  气撑了。
  膳后,易家的仆人将餐盘饭桌撤下,易夫人看向闷声闷气坐在一边的殷呖呖,问:“呖呖,是不是菜品不合胃口?”
  殷呖呖抬头,看向眼前妆容虽清淡可极为端庄气质不凡的易夫人,连忙摇头,“合胃口的。”
  又觉得没有说服力,补充道:“我先前和表哥在外面溜达吃得太多了。”
  “那就好。”易夫人轻轻点头,温柔地笑道:“对了,这一趟我给你捎了些东西,叫下人抬到你家里去了。”
  对于易夫人的关怀,殷呖呖是感动于怀铭记于心,但同时望着面色如常的易夫人与易老爹,心生起一丝怪异。
  奇怪,他们一点都不意外自己突然多出位表哥?
  接着殷呖呖又开始思索,前些时间老爹护镖,而易老爹和易夫人也出了趟远门?
  俗话说,最了解自己的根本不是自己,而是敌人。
  殷呖呖攥了攥手。
  “爹,娘,我先回屋了。”一侧的易鹤安站起身,在易老爹与易夫人点头应允后,他离开正堂。
  殷呖呖眼眸微眯,心里有了盘算,易夫人又留她嘘寒问暖唠起家常,待时辰不早了,才放殷呖呖离开。
  夜色如水,寂静。
  殷呖呖悄悄翻墙入易宅,不等她敲窗,窗户自行打开了。
  易鹤安环臂倚在窗边,他的常服都未换下,似乎等候许久,那双瑞凤眸带有几分鄙夷望着殷呖呖。
  “你不会敲门吗?”
  “你不是会在窗边等我吗?”
  易鹤安挑挑眉,“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殷呖呖极其愕然与不信任的表情,令易鹤安得到一股满足,因为她的神情就好似在说,还有你易鹤安不知道的事?
  “知道也不想告诉你。”他话落,殷呖呖纵身一跃,直接进了他的屋。
  殷呖呖抬手,“你确定不告诉我?”
  紧攥的拳头发出指节骨头作响之音,满满的威胁与逼迫。
  “不告诉。”
  “你……”殷呖呖没想到易鹤安也会如此硬气,气得一恼,“敬酒不吃吃罚酒!”
  抬起的拳头瞬时砸向易鹤。
  可她不曾想到易鹤安早知她恼羞成怒会出手,于是在她出拳时,就做好退后的准备。
  反观殷呖呖知晓易鹤安连三脚猫功夫都没有,是以对易鹤安的防备不深,挥拳没想到落空,身体失重地朝他跌倒去。
  这点是易鹤安未曾料到的。
  他下意识地要去扶殷呖呖,殷呖呖借势在跌倒的瞬间勾住他的脖子。
  “……”
  殷呖呖挂在易鹤安身上,仰头,盯着易鹤安那张望着她面色不虞的脸。
  气氛诡异的沉默。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殷呖呖心尖羞恼愤怒一同汇聚,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一会儿又红。
  啧。
  殷呖呖还会变脸。
  本来心情很不美妙的易鹤安挑挑眉,心头霎时风光霁月,升起戏弄之心,向后退,殷呖呖的身体自然而然跟着前倾。
  “你他娘的不许动!”殷呖呖眼睛立即瞪大。
  “那你要抱我抱到什么时候?”易鹤安讥讽地勾唇,笑得轻蔑。
  “……”
  殷呖呖涨红了脸。
  易鹤安嘴角的弧度慢慢加深,,抬手要将殷呖呖圈着自己的胳膊扯开。
  殷呖呖眼瞅自己又要摔倒,圈着易鹤安的胳膊使了点劲儿。
  “你往前走几步,我就站起来了。”
  她从牙缝挤出的话被压得极低,后牙槽都快被磨平了,活了十六年,从来没有如此受制于易鹤安过!
  “凭什么?”
  易鹤安继续扯着殷呖呖胳膊,但扯了半天纹丝不动,低眸就瞧见殷呖呖委委屈屈的小脸。
  一道身影刹那掠过脑海,虚无缥缈得难以捕捉。
  “殷呖呖。”他的声音沉了沉。
  “嗯?”殷呖呖疑惑这家伙怎么突然叫自个儿。
  然后易鹤安腾腾地后退数步,没反应过来的殷呖呖直朝地面砸去,脸朝下。
  “易鹤……”她想破口大骂,外面猛然响起林管家的声音。
  “少爷,出什么事了?”
  殷呖呖瞬间闭嘴,甚至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她抬头看向一脸看好戏的易鹤安,朝他挤挤眼。
  赶紧把林管家支开啊。
  她不想在两家老爹都回来的时间被逮到和易鹤安独处啊。
  她老爹知道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
  “求我。”易鹤安俯身。
  她气得发抖,声音压得极低极低,“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易鹤安轻笑,低沉的声音如鸿毛擦过殷呖呖的耳尖。
  门外林管家的步子越来越近,殷呖呖又气又急,“易鹤安!”
  气红的眼睛直视着易鹤安,她撇撇嘴,“求你。”
  她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心里咔嚓一声,哗啦啦的,尊严碎了一地。
  “好。”易鹤安直起身,朝门外道:“没什么,一只猫儿闯进来,撞倒了笔架。”
  “一只猫儿?”
  “嗯。”
  易鹤安打发了林管家,听着外面脚步声远去,在地上僵持许久的殷呖呖终于架不住瘫了下来。
  不是累得,是吓得。
  “易鹤安,你混蛋!”她从地上起来后,想动手将他吊打一顿,但想起先前的教训,又忍着收回手。
  易鹤安对于殷呖呖吃瘪的样子,是百看不厌,且愈看愈欢喜。
  “你夜闯我的房间,我们到底谁混蛋?”
  “怎么着,有本事你也夜闯我的房间啊。”殷呖呖摊手,“就怕我门扉大开,你也进不来。”
  她又一叹,“唉,有的人想混蛋,也没资本。”
  易鹤安眼眸微眯,殷呖呖愈发不要脸。
  “我警告你,你不要再气我了。到时候信不信我买了迷药,给你连夜绑出去卖掉!”
  易鹤安不语,他知道自己一开口就忍不住想怼殷呖呖。而他也知道,真把殷呖呖惹毛了,她真干得出来她嘴里说的事。
  殷呖呖十分满意易鹤安欲说却吞声的模样,吊儿郎当地走到一旁,脚尖一跃就坐到易鹤安书桌上。
  两腿不安分地晃呀晃,“说吧,你对我表哥的事知道多少?”
  “不知道。”
  “你真不知道?”
  易鹤安不答,走到一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地饮了一口,“你把我卖了,我也不知道。”
  “那行吧。”
  殷呖呖见易鹤安在自家表哥的问题上态度如此坚决,主动放弃,换了个问题。
  “你知不知道易家与殷家来红鲤镇之前的事?”
  殷家与易家,皆是二十年前来到红鲤镇的。
  所以殷呖呖对于自己并不出生于红鲤镇很惊讶。
  尤其是红鲤镇似乎对于过往的事情都十分默契地摇头不知,殷呖呖并不有疑,因为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那就是红鲤镇的人,当真是不知。
  “你觉得那时候我出生了?”易鹤安反问。
  “也是。”他就比自己大两岁,二十年前,也没出生呢。
  她颓唐地挠挠头,看向坐在座椅不紧不慢饮茶的易鹤安,有些来气。
  “你难道就不好奇吗?”
  “好奇害死猫。”
  “拉倒吧。”殷呖呖耷拉着肩,随手拿起易鹤安放在桌上的书本,“咦,易鹤安,你居然也看话本子?”
  易鹤安瞥了眼殷呖呖手里的书,“有意见?”
  “没。”殷呖呖摇头,难得没跟他呛起来,翻了翻手里的书,“我也喜欢看。”
  摇曳烛光替少女的侧颜添了几笔与白日里的喧嚣截然相反的宁静,盯着书本的眼眸乌黑发亮,微微扬着的唇角,如清风明月般美好。
  易鹤安有一瞬的心晃神摇,鬼使神差地道:“你想看就拿回去看。”
  说完,他就后悔了。
  “真的?”殷呖呖欣喜地看过来。
  那双眼睛亮得溢彩。
  “真的。”易鹤安侧过脸,避开殷呖呖的视线。
  殷呖呖转头立即看向易鹤安一墙高的书架,“那我能多拿几本吗?”
  “……”得寸进尺说的就是殷呖呖吧?
  最后殷呖呖满心欢喜地抱着十几本话本往易鹤安屋外走,简直开心到飞起。
  易鹤安头疼地瞧着那蹦跶得不亦乐乎的背影,蓦然出声:“殷呖呖。”
  “嗯?”
  殷呖呖转过身看向他,有些警惕地抱住怀里的书,他不会是后悔了吧?
  易鹤安无可奈何地叹口气,“你表哥。”
  “我表哥?”
  “罢了,你记得离他远些。”
  “离他远些?”殷呖呖眨眨眼,促狭一笑,“你今儿不还说他‘还可’吗?”
  易鹤安不遗余力地反讥:“以你的眼光,能找着人,就是‘还可’了。”
  “易鹤安!”殷呖呖咬牙,想起她的那位吴公子,冷笑一声,“你放心,我找的人,不仅叫你说‘还可’,那会是相当‘可’!”
  “拭目以待。”
  “倒是你,可别找个丑八怪!气坏了姨。”
  易鹤安轻笑,思绪飘在画卷中恍若遗世独立的女子,“放心,比你漂亮。”
  “呵!那也是眼瞎的!”
  两人对望,瞬时就是火花闪电。


第19章 新先生
  殷呖呖还没快活几天不上学的日子,就听闻学堂来了新的先生。
  毕竟这都五月了,金秋八月,红鲤镇的学子们就得进省城里参加秋闱了,一日都耽误不得。
  熬夜将《西游释厄传》看完的殷呖呖匆匆爬起床,洗漱,而后准备去学堂。
  “等等。”
  在她出门的时候,面色不虞的殷老爹将她叫住。
  从昨晚她自易家出来后,这是殷老爹与她说的第一句话。
  “嗯?”
  殷呖呖回头,一脸通宵的倦意。
  “将早饭吃了,然后和你表哥一起走。”殷老爹哼哼了一声,瞥了殷呖呖一眼,而后甩甩袖子回了屋。
  上学的日子在家吃早饭,殷呖呖还是头一遭。
  但她关心的并不是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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