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1654-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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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样,也许是听到可怕的传说,也许是亲眼看见了穿越者们的凶残,这个无名修船厂现在成为无人修船厂了。
但这只是安保队员们自认为的,现在就有两双眼睛正偷偷地注视着他们。
安保队员们陆陆续续,大摇大摆地上了码头,大家还都故意跺了跺脚,好像是十几公里的海运让他们的脚麻了。但实际上,沉重的军靴声宣告了一种征服和占领。
“第一小组,去九点钟方向;第二小组,去十二点钟方向;第三小组,去三点钟方向!开始搜索!先开枪再确定是什么异常。记住,现在你们一个个的都是百万富翁!”
“是!”众人难得的齐声喊了一句。
三个小组如水银泻地一样流走。
第一小组队员郝刚悄悄对他的朋友王洪礼说:“有那么夸张吗?”
“伍队长是按人民币排价算的,差不多是。”
“靠,我倒过外汇比你清楚。我是说,用得着这样正规嘛!还用上刺刀?”
王洪礼说:“小心没错。你看你刺刀,昨晚没擦吧。”
“算了,当我没说。”
海边的雾气总是散得慢一些,当太阳完全升到头顶的时候,一切都清晰起来。安保队员们也放松了肌肉,平推嘛,就是这个节奏。
一个小时后,克鲁依特和罗尼决定要跑了。再不跑会被这些海盗捉住,会向家里人要赎金的,而且还不一定保住性命。他俩飞快地穿过比他们还高的野草丛,像两只刚长成的水鹿。
克鲁依特十五岁了,罗尼十六。他们一个是修船厂厂主的儿子,一个是修船技师的儿子。
俩人像是比赛一样跑到山上。这座山在修船厂的北方不远处,它小的连个名字都没有,除了树和石头连草都不长。可现在它是最好的隐居所,厂里面有三十多人连带他们的家人,全在这儿了。
克鲁依特和罗尼是主动要求留下观察的。当热兰遮城被海盗们攻击时,他们这里很快就知道了。海盗无所谓,他们出现的频率比朋友还多,关键是敢直接攻打热兰遮城的海盗,他们没有遇见过,而且敢进到台江内海的海盗,他们更没有遇到过。
克鲁依特和罗尼的父亲感觉不好了。两个年轻的勇士所说的一切,让他们感觉,这些人来了就不会走的。他们做过最坏的打算,海盗们抢了所有的东西,然后把所有的一切烧了,让他们从头开始。除此之外还能怎么样?可是他们竟然要完全占有,这就不好玩了。
克鲁依特的父亲严肃地问儿子:“你确定他们清查了我们的木材吗?”
“是的,他们拿出了笔,一边笑一边记着,连一些工具都记上了。”
罗尼插嘴说:“是啊,他们竟不是用鹅毛笔,也不用沾墨水,一直写啊,写啊的。”
克鲁依特又说:“他们冲进我们的家,没有破坏任何东西,甚至还把掉到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放好,就像是在自己的家一样。”
罗尼又插嘴说:“还有,他们还摆弄我们轮锯和滑轮吊架玩,就像是他们自己的东西一样。”
他们不是魔鬼,但比魔鬼更可怕!他们是来占据我们所有的劳动成果!
“他们用什么武器?我们可不可以……”罗尼的父亲问道。
克鲁依特的父亲说道:“别冲动,鲁特。罗尼先生。我建议我们走吧,像别人一样,去淡水或基隆,这些人不好对付。”
“为什么?信那些传言?”
“不,那不是传言!我亲眼看见他们在屠杀那些勇敢冲锋的士兵!知道吗?上帝迟早会惩罚他们的……现在我们还是走吧,我们抵抗不了。”
几十个人背着大大小小的包裹,还有一辆四轮大马车。一开始那两匹马被他们带到山上,四轮车被他们藏在山下。他们幸亏在热兰遮城受到进攻时,就做了简单的准备。
他们向着东北方向蜿蜒前行。沿途他们经过了明人居住的地方,以往,他们轻易绝不会来这个地方的,现在却都低着头,默默地从这个地方穿行而过。再也没有心思捂着鼻子,抱怨这里恶臭了。
明人居住的地方没有名字,却有着无数的苍蝇。破烂的道路上,到处都是垃圾;破烂竹寮里散发出来的臭味,很远处都能闻到。
这里算是劳工宿舍了。
谢谢yezhongye、rob73两位老书友大大的支持和鼓励。
今天太可怕了,我一天得的黑票竟是35张!而我在1月14到3月24总共才得了22张……
希望得到其他书友大大的打赏……
第六十八章 我们为什么要穿越之绝望
伍坚强队长勉强打起精神,开始查点着他的收获。因为有了热兰遮城的缴获作对照,这次接收没啥了不起。
红砖红瓦住房四十七套,没有上下水,没电也没宽带,但家具齐全,可拎包入住。还有两套住房自带花园。花园里很漂亮,但伍坚强队长转了一圈就出来了,一点也没有徜徉留连的小资情调。
这还是一月份啊,可台南独特的气候使这里温暖如春。花园里各种红的粉的,大的小的鲜花开得正艳……可是白开了,伍坚强队长的视线连一秒钟都没有为它们停留。满园子植物他只认出一样来,还是个残留物:向日葵的光秃秃的杆。
若干种修船设备,他只知道两样:大小轮锯和滑轮吊杆。剩下的等抓回荷兰工人再说。你说我们也不随便杀人,你们跑个什么劲儿呢。现在他又为平民乱跑而头痛了。太多设备他叫不上名字,叫人咋汇报啊。
伍坚强队长也学过一些相关的资料。此时荷兰仅一个阿姆斯特丹地区就有几百家造船厂,几乎一天就建造出一艘千吨级的商船。
那又怎么了?伍坚强队长扫了一遍这个大约有一万平方米大小的开放式船场,没啥兴趣。直到有安保队员汇报说,在仓库里发现了大量的木料,伍坚强队长这才提起了精神。去看看吧。
这个时代商船一般都是两英尺厚度,热兰遮城缴获的商船证明了这一点,一般的战舰是三英尺,那些还在海上漂浮的破碎的战舰残骸,也证明了这一点。听说马上就会把它们捞上来,城里的蒸汽机还是很需要它们的。
“这他妈的全是硬木。”伍坚强队长拍了拍木材,对旁边正在拿小本子记数字的孔明亮说,“你能认出它们是什么品种的木头吗?”
孔明亮谦虚地说:“您高抬我了,我一个卖鸡蛋果子兼倒腾车票的,能认出来吗?”
俩人慢慢在仓库里走着,很像金正恩领着范龙海查看军备。
出了仓库,天有些热了。 '
三个小组撒出了去,按事先要求,要搜查三公里范围,剩下的明天再说。一会儿动力滑翔伞该来了吧?俩人抬头向天空望去,天上只有几朵白云在飘浮。这是一个多他妈宁静的下午?!
远处,马爱国和另一个船长在某修船设备前嘀嘀咕咕的,不知说些什么。
伍坚强队长找到那套看上去最大最好最美的房子,走了进去,浑身懒洋洋的,不想再走下去。孔明亮非常狗腿地跟在后面,又非常狗腿地给他拿来了一把椅子。孔明亮拿的时候心想,好家伙,这椅子真沉。
这是一家富贵人家。单从各种摆设就能看出来。窗户上是天鹅绒窗帘,如果孙德发在这儿,一定会告诉他,这是从日本进口的。头上是大型吊灯,银光闪闪的,一看就是全银的,可能比中石油会所里的还贵,
孔明亮一边喝着矿泉水,一边仰头盯着吊灯上残存的蜡烛看,狗日的,这么高他们怎么点火,又怎么灭火?
伍坚强队长扫视着四周墙壁上的装饰画,没看出和那面世界里一百元一幅的油画有什么区别。别忘了在那面世界他可是管后勤的。
种种迹象表明,这家人是有计划有准备的逃走。厨房里面的食物可以看出少了很多,楼上卧室里的衣柜一直打开着,不知道少了什么,卧室里充满着樟脑的气味。
在这家人的书房里面,孔明亮又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东西,一块拴在铁链上的铁块,还有一个小盒子,里面好像有干草一样的东西。他本想带回去好好研究,可是一想纪律要求又叹了口气放下了。不能私自处理一切战利品,这恐怕是一条底线般的纪律。
他很快又被书架上摆放的一个船模吸引了。好家伙,挺逼真啊!
孔明亮不可能知道,这个时期欧洲造船时都要先有船模,以备造船匠们有个直观的印象。比例一般是四分之一英寸比一英尺。他估摸着,这玩意放在艺术品店里能好卖。
第一和第三小组发回信息,三公里内没有人家,第二小组却要请求支援,他们发现了一片明人居住区。ong》
来情况了!
伍坚强队长来了精神,几个命令发了下去,除了留守的人员外,所有人向第二小组指明的方向进军!
正好,高德带领的基地民兵组织也到达此地了,让他们去头痛清点的任务吧!
孔明亮也乐了,他把小本子往高德怀里一塞,没等高德和他聊上几句,转身就去追赶队伍了。弄得高德好多话都没有说出来,心里怪难受的。还是周富好,他从不打断自己,而且还不像小丁那样从不发问,也不轻易回答。他有问有答的,聊起来非常流畅。就是有点畏惧感,这一点怎么去掉呢?高德一边翻看着小本子一边想。
刘海洋懒洋洋地在天空上飞行着,一只手把着dv,无聊地向地面拍摄。他负责从热兰遮城至西北面的安江内海,重点是观察油画上的那座船厂。
那幅油画他也看过,很不成比例的说,心里怀疑其真实性。直到接到了报告后,他这才确定了方位。
队里其他两位飞行员命比较好,一起抽签时,只有刘海洋一个人没抽到好方向,比如去赤嵌地区观察。
飞过动力滑翔伞的人都知道,在人多的地方飞和没人的地方飞感觉不一样,尤其是在古人头上飞。那感觉真爽,会被古人当天神当上帝的,谁不喜欢?
所以抽签,所以刘海洋只能去西北找修船场,那俩家伙去赤嵌地区。
今天的天气真好,风力只有二级,还阳光明媚的。
忽然,他的步话机响了。
“飞行者一号,飞行者一号,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over。”
刘海洋最烦这样的装逼,说什么英语呢。他放下挂在胸前的dv,按下发射扭说:“飞行者收到,飞行者收到,请说话,请说话,完毕。”
“我已看到你,请向你正前方的十点方向飞行,大约二千米距离。over。”
“ok,你能不能不说英语?!完毕。”
“下次注意。over。”
刘海洋轻轻摆动操纵杆,降低了高度,向对方提供的方位飞去。
到了大致的方位后,刘海洋认真地看去,地面上大约有一片竹棚子,四个小队的安保人员端着上了刺刀的ak47,从四个不同方向向竹棚子逼近。
刘海洋马上开始在队员们的外围的上空巡视,以防有不明势力突袭。地面上虽然是高高的野草,有利于隐藏,但反而不利于行军,野草一动,上面看得非常明显。
刘海洋不断在外围绕着圈,但相当一部份精力仍然放在了那片竹棚。
他可以亲眼看见,一些队员纷纷踹开竹棚的门,然后小心地向里面探视着。刘海洋立刻扭开了公共频道。里面各种声音开始传出。
“他妈的,太臭了!”
“小郝,你去后面堵住防止他们从后门溜走!”
“有抵抗立刻开枪!学孙队长!”
“这里有人!不对劲啊,他们太老实了!”
“是啊,我这里他们全都老实的坐在竹席上!”
“没有老人,没有女人,没有儿童!”
“是不是陷阱?飞行者一号有没有情况汇报?!”
正听得津津有味的刘海洋立刻打起精神,目光炯炯地打量着四周。真的没有任何迹象。
队员们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那些老老实实坐在竹席上的明人。他们的衣服,肮脏不堪,还有的破烂成一条一缕,不知道用什么胡乱捆着。脸上的胡须都是打着绺,容面上污秽不堪,发髻早都是混成一团,看不到簪子在哪儿。这一切很是让恶补过明代知识的队员们纳闷。
“难道是明人集中营?!”
“该死的荷兰人!”
有个队员高喊,众人立刻有了相同的看法。也有队员打量了一下四周,周围全是空荡荡的,没有野草,也没有栏杆。这一切不合常理。
队中有会讲闽南话的,也有在其他队员的护卫下,不断在这一片竹棚区里播着电喇叭的。队员们挥动着刺刀,把那些明人慢慢都驱赶到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