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象师[全息]-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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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里； 7、8号出货台之间。”
洛克安的眉毛动了动：“什么时候的事？”
“超过十年……十八年吧。”
洛克安刚刚挑起的眉毛瞬间落回原位，嘴角抽了抽：“两年内我还能帮上忙，十八年……别说死人，港口的活人都换了好几轮； 你想找人的话； 基本没可能了。”
“我知道。”褚言揉了揉太阳穴； “我只是来看看。”
“那个人对你很重要？”
“嗯，算是父亲吧。”
“……节哀。”
对话中的两人并没有注意； 在他们身后； 钟秋禾的表情从一开始的警惕变成了惊讶，然后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样掏出手机给某人发了条消息。
远在地球另一边的米国； 某档脱口秀节目的后台准备间里，一个坐在角落的姑娘正在玩一款手机游戏，一关结束后； 她点开了消息栏里的新消息。
“欸？！”
惊叫一声，姑娘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直接冲到了正在化妆的男人面前，推开化妆师，把手机递到了他面前。
“海因你看！”
原本阖着眼睛的男人睁开双眼，本来漫不经心的表情在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内容之后立刻变了，猛地坐直，一把抓过手机，仔细确认那短短的一句话是他看错了还是真实存在的。
“这是小钟发给你的？”
姑娘猛点头。
海因捏着手机，死死的盯着那行字，好半天后吐了口气，动动手指发了两句话过去。
【你确定？她说了什么？】
【我是海因。】
在这两行字之上，是钟秋禾发来的消息。
【艾琳姐好像早就相信那个医生死了的事了。】
很快，那边有了回复。
【我们现在在卢因卡斯港，在那个医生出事的地方站着，艾琳姐好像很茫然。】
【她没有直接承认，但是我听出来，她早就知道自己是在白白等人。】
【还是海因吗？】
【你现在别给艾琳姐打电话发消息，她看起来心情不好，等过了这几天说不定就真的看开了。】
看着不断跳出来的话，海因也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心情，好半天之后才回了个“好”，然后把手机还给了旁边窥屏的姑娘。
还了手机之后，海因就坐在那里也没动，旁边的化妆师等了几秒拿着化妆刷又凑了过来，刚刷几下，海因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后扭头去看正在和钟秋禾聊天的姑娘。
“卓卓，艾琳定的哪天得票回来？”
姑娘打字的动作一顿，然后飞快的在手机上操作了几下，回答：“8号。”
海因甩开化妆师的手站了起来：“节目不录了，你订机票，我现在就走。”
作为休息间里的绝对中心，海因的一举一动都被人注意着，他这话一说出来，一屋子的人都安静了，不少人都张着嘴巴表示惊讶，有两个人直接变了脸，忙不迭的凑过来。
“所有人都准备好了，马上就要开录了怎么现在要走？是出什么事了吗？”
卓卓也吓得不轻，赶紧劝：“你别任性啊，这次录制的档期还是艾琳姐给你安排的，你要是敢推，她能以后都不给你安排通告你信吗？”
被人围着叽叽喳喳，海因的脸色即便化了妆也能看出不太好，他的视线在休息间里转了一圈后，定格在了化妆师懵逼的脸上。
两秒后，他叹了口气，对她说：“抱歉，是我的错，继续吧。”
围上来的人见他不走了，又说了两句场面话才退开，给化妆师留出空间。
海因又对卓卓补充了一句：“录制时间预计是两个小时，你就按照这个时间订最早飞过去的机票，一张就够了，我一个人过去。”
卓卓张张嘴想说什么，但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说什么都不顶用，最后咬了咬牙，给钟秋禾说了这件事。
【糟糕了，海因要过去找你们。】
那边回复的很快。
【！！！！！！你在开玩笑吗？！】
【要不要告诉艾琳姐？我觉得如果不说，等他出现在你们面前，艾琳姐可能会很生气。】
【啊啊啊啊我刚刚就不该告诉你！】
【我也没想到啊……他本来还想临时翘掉脱口秀的录制赶过去，好歹被劝住了，之后定好的通告还得我去处理，想到就心塞。】
【你说我告诉艾琳姐会不会被骂……】
【祝你好运。】
【……】
钟秋禾看着手机屏幕，一脸苦大仇深，五官都快要挤成一团了，连面前两人挪了位置都没注意。
“钟小姐？”
还好洛克安是一个合格的向导，还记得他带的雇主不止一个人。
钟秋禾抬头，小跑两步跟上他们。
褚言一眼就看出她有话要说。
“有事？”
“……那个，艾琳姐，海因说……”
“说什么？”
“说他要过来……”
“嗯？”
听着这个似乎隐藏了千万种含义的“嗯？”，钟秋禾只觉得自己心肝都在颤抖，怕解释不清楚，赶紧把手机递了过去。
褚言三两下翻完她和卓卓的对话，头更疼了。
目前为止她就梳理出来三条线，一条卢因卡斯的医生，一条米国的海因，还有一条拯救卢因卡斯。
拯救卢因卡斯这种事哪怕她现在内裤外穿也只能是白日梦，本以为她只要不回米国就能躲过感情线，结果她不就山，山就要来找她了。
……还是说她其实梳理错了，这两条线根本就是一条？
想到海因出身卢因卡斯，而她从进单元开始就坐在前往卢因卡斯的车上，这或许才是最正确的猜测。
那到底要不要海因过来？
“过来”和“不过来”两个选项在褚言脑海里打得激烈，一时半会儿根本没有个结果，但出于个人情感考虑，她并不想让海因这个时候掺和过来，就怕她阻止了也起不了作用。
毕竟决定情节走向的是扮演上帝角色的单元策划，如果海因赶过来是固定剧情，哪怕她劝出一朵花来他该来还是会来。
想了一会儿，褚言学着海因直接用钟秋禾的手机给卓卓发消息。
【我不想在卢因卡斯看见他。】
【——艾琳。】
半分钟后，卓卓回：【他说他知道了。】
褚言满意的点点头，刚要把手机还给钟秋禾，又是一条新消息出现在屏幕上。
【但是他还是让我订机票。】
所以这果然是固定剧情吗？
褚言皱皱眉，也没再打字，直接把手机扔给钟秋禾，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他要来就来吧，反正她已经说了不想见他，说不定他真的不会出现在她面前呢，等他真的凑过来了再想解决办法也来得及。
三人在洛克安的引导下把整个港口逛了一遍，听他科普了一堆离开卢因卡斯之后就用不上的“常识”，生怕里面藏有通关线索的褚言听得十分认真，钟秋禾兴致缺缺，一直在戳手机，好几次差点跟错人掉队。
简单的午饭过后，褚言说了一个商会的名称，问洛克安知不知道，洛克安想了很久，然后一拍脑袋说：“就是卢因集团前身嘛！知道知道！”
褚言这才知道，当初医生救下的那个人所属的势力竟然已经做的这么大了，不但成立了集团，还在卢因卡斯拥有不小的知名度。
可惜她不知道被救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不然顺着找找或许能找到些什么。
不知道当初医生被扔下海之后那个人有没有去找找尸体？
不对，应该说那个人知不知道医生被堵在了港口还被打了一顿扔下了海？
能给医生准备两张船票的人，或许多少还是知道点什么的吧。
“去那里看看吧。”褚言说，但实际上她也不知道过去了能看什么。
洛克安呆了一下：“去哪里？”
“那个集团。”
“……公司大楼？”
“……嗯。”
不明所以的摸了摸脑袋，洛克安觉得这个目的地太奇怪了，不过想到自己只是个花钱带路的向导，他也没对此提出什么意见，只说：“那里是办公地点，职员上楼都需要刷卡，我只能带你在楼下看看，上不去。”
“看看就行，我没打算上去。”上去也不知道找谁，现在也就是瞎猫到处碰，希望碰着碰着能碰到一只死耗子。
洛克安又找来了车进城。
路上，褚言脑子里不断地回想着还有哪里可以值得去看。
卢因卡斯虽然在某种程度上也算远近闻名，但毕竟不是什么好名声，来这里的人也多是停留一段时间就离开的“游客”，不会常住，整个城市规模并不大，有个熟悉路的向导带着，这几天时间逛遍整个城市都够，可问题是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
总不能像以前的艾琳一样，把所有时间都干耗在那件空荡荡的小诊所里吧？
想到小诊所，褚言的眉头就不受控制的皱到了一起。
她在艾琳的日记里看到了小诊所的照片，非常多，每一年艾琳过来都会拍上很多照片，清晰度也从一开始的马赛克画质逐渐变成后来的高清大图，就算她不亲自去看，也早就把小诊所“逛”了个遍，闭上眼睛脑子里都能浮现出诊所的平面图。
本应该是最有线索的地方，实际上没有一点价值，如果她没有找到艾琳的日记或许还可以去看看找找，但现在她不想在那里白费时间。
最多在路过的时候进去瞄一眼。
比如现在。
远远地，褚言就看到了眼熟的景色，下意识的就喊了一声“停车！”
小车“嘎吱——”一声猛地停住，好在后面没有来车，否则免不了一场车祸。
司机、洛克安和钟秋禾不约而同的盯着褚言看，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
褚言揉了揉被安全带勒疼的胸口，指了指窗外：“既然经过了，我打算顺路去看一眼。”
洛克安和司机都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但钟秋禾一扭头就直到她指的是什么了。
车子右边是一条小巷，往里走再拐两个弯就是那间废弃了十多年的小诊所。
多亏了艾琳拍的那些照片，否则没有她记忆的褚言根本找不到小诊所在哪，更别说一眼看出巷子口了。
司机守车，三人下车前往小诊所。
十多年空置，本来就不怎么样的小建筑已经老旧的不成样子，挂在门框上的诊所招牌早就在十多年的风吹日晒雨淋之下不剩一个字，招牌底子都腐朽了，虽然看着还像那么回事，但用手指去戳的话，保准一戳一个洞。
小诊所的门锁着，褚言不知道艾琳的钥匙放在哪，是不是带在身上，印象中她的小挎包里也没有钥匙一类的东西。
就在她想着在外面看看，最多趴着窗户往里瞅瞅就走时，一直走在后面的钟秋禾从兜里掏出一大把钥匙冒了出来，一边走叮呤当啷的挑着正确的那一把，然后打开了小诊所的大门。
看着洞开的大门，再看看一脸“本该如此”的钟秋禾，褚言只想扒拉开这姑娘的包，看看是不是个百宝袋。
第N次想问艾琳给她开多少工资了，感觉世界上很难再有比她做得更好的助理了吧？
按照从照片里获得的记忆，褚言还算熟悉的在小诊所里转悠，把每一个角落都和照片里做对比，最后停在了海因曾经躲藏过的杂物间门口，对准里面拍了张照片。
她把照片发给了海因，没有配文字。
海因大概在忙，也不知道节目有没有录完，或者现在已经在前往机场的路上了？总之他没有回，褚言等了一会儿没见动静，便把手机揣好，随手在其他房间翻了翻。
十多年时间，中间这里还住过人，要真的有东西也早就被翻出来了，哪还等得到她来？
翻了一圈，发现除了灰更多了些之外，这里每一个细节确实都和照片中一模一样，褚言学着艾琳的行为给每个角落都拍了照片，准备等回酒店了就发到私密日记里。
虽然只是个游戏，但毕竟是角色扮演，有些事能做还是尽量都做了，万一能触发什么剧情线呢？
离开小诊所，钟秋禾又把门锁好，褚言拍了一张她锁门的照片，想了想又删掉了，等她锁好之后才重新拍。
艾琳的照片里从来没有人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既然要学就学得像一点。
三人回到了车上，褚言一眼就看到了司机正把一张巴掌大的锡箔纸往口袋里塞，一边塞一边用左手擦鼻子，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笑容，眼神涣散，明显有问题。
褚言脚步顿住，脸色有点难看。
“我们接下来还要坐他的车？”
这个城市的司机难不成都吸/毒？吸完之后还开车，不怕出现幻觉然后把车直接开到天堂去吗？
洛克安原本没注意到司机的状态，听到这话才发现他的表现有异，脸色也不太好了。
“抱歉，我现在找新的司机。”
说完，他走到驾驶座的车门边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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