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芳龄三岁半-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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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来个先斩后奏,你觉着皇上会为了一个老掉牙的太监怪罪本郡主吗?”
一个要害,一个要保,两个都是主子,大主子心里疼着小主子,两个人意见相左,难为的还是他们这些手底下办事的奴才,孰轻孰重一时还真就掂量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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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玉面玲珑心
胖海花花肠子多,心中计较自然也少不了,他想取代闫不离的位置,可闫不离究竟还对他隐瞒了多少,他还不知道,没把握的事不好冒险,况且蔚敏郡主是皇上看上的人,要陷害冯夜白也是皇上的意思,至少在这件事上他和闫不离是同一立场,这件事若是办好了,在皇帝面前可是头功一件,那他升迁也就指日可待,但冯夜白又是蔚敏点名道姓要着这的人,他要是稍微往蔚敏这儿偏一点,叫闫不离办不成差事,让他在皇帝面前砸了招牌,就能借此机会扳倒闫不离然后自己往上爬……
难也难啊!机会摆在眼前,可究竟哪条是生路,哪条是死路,他现在还看不清。
慢工出细活,绣坊的工程不急不躁,一针一线都要仔细斟酌之后才能下针,绣两下还要比对着前面的,绣的人都胆战心惊,生怕一针出了差错,都得跟着掉脑袋。绣坊的管事绣娘叫江辞,跟冯夜白有过那么一段,后来分开了,也不像旁的那些女人一般对冯夜白纠缠不休,她也算是冯夜白最欣赏的女人,据说家里有人是宫里四执库的姑姑,所以绣工上是一绝,跟冯夜白分开后就开了间绣坊,两人常来常往倒是难得。
绣坊里一个小姑娘,生的玉面玲珑心,见着冯夜白心里喜欢的不行,留心多看了他几眼,手上出了差错,回过神来,针脚已经错出十万八千里去,江辞柳眉倒竖,气的七窍生烟,“叮嘱你多少遍,怎么就是记不住呢?你一错不打紧,都在一件衣服上,后面的都得跟着重新拆过,我看你是不想要你这颗脑袋了。”
小姑娘跪下认错,害怕掉脑袋,爬到冯夜白脚下,揪着他裤腿哭的泪流满面一个劲儿求饶,“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
冯夜白没踢开她,就是声音透着不耐烦,“有这功夫在这儿哭,重新来过,你这脑袋也保住了。”
江辞眼光多毒辣的人,一眼就看出这小丫头的心思,叫人来把她拉走了,拢一拢斜卧的髻道,“这不是男人该来的地方,你没事别来这儿瞎晃悠,顶着这张脸出来,这的姑娘难有几个静的下心来干活的。”
冯夜白蹙着眉头,瞧着很是不快的模样,“皇帝派了个内官来找茬儿,环环相扣我得盯紧着点儿。”
江辞唔了声,“可我瞧着你不是为这个发愁啊……你跟你媳妇儿怎么样,卫沉央之前我也见过她几回,挺有灵气的小丫头,就是心智长不大了,不然跟你还挺配的。”
“得亏了她爹是个夫子能把她教成这样,可这丫头死心眼儿,犟起来没谱,跟她说也说不通,非说她爹的家才是她的家,上回出去玩儿叫人挠了一脸的伤回来,跟她千叮咛万嘱咐,她就是不往心里去,还学会抖机灵了,不教训教训她,日后要是变本加厉,谁还能治得了她,这不,今儿跟我闹脾气,打又打不得,骂她跟你急,我是真的没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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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人中龙凤能看上你
江辞头一回听说还有冯也拿她没办法的女人,冯夜白是谁啊,他要是拿得出心思跟你玩儿,能把人迷得死去活来,琴棋书画人家不仅懂,还是样样都拿得出手的精通,该正经的时候正经,不正经的时候,邪气都是从骨子里冒出来的,举手投足都是祸国殃民的气质,人家爹娘生的好,天生一副好皮囊,又有本事,放哪儿不是抢手货,可这满城的女人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这么个男人,到头来居然会便宜了一个傻子,枉她们自诩美人儿,佳人,还比不上一个傻子,活打脸吗不是。
江辞笑道,“你啊,身边虽然不缺女人,可你一点儿也不懂女人。”
冯夜白哭笑不得,“她也算女人?”
江辞掖他一眼,“你没把他当女人?你若说你对她从未有过非分之想我可不信,人家姑娘长的也不差,水灵灵的,身段掖还没长开,等长开了,有你的好口福。”
冯夜白没法儿否认江辞说的,俩人之前在一块儿是因为互相吸引,分开是因为他强她也强,更像是友人,江辞不是那种会依附于男人的女人,但女人最了解女人,这一点总不会错。
江辞知道冯夜白身上有很多秘密,可他不愿说,她就也不问,但他和朝廷之间的这点儿破事儿,梁无玥那个大嘴巴,多多少少也跟她透漏了些,按说皇帝把自己的贴身内官派过来,早该出点儿什么乱子了,可到现在还没听说有什么动静,太不正常。
“这日子安稳的太邪性了。”
冯夜白捋了把袖子道,“安稳不了几天了,你这儿我日夜派人守着,你自己也留心看着点儿。”
江辞笑笑,一转身,头上玉钗簪子碰打到一块儿,脆生生的音儿,“放心吧,我能拿自己脑袋开玩笑?”走出两步又扭过头来问他,“今儿晚上还回去吗?”
他拧着两条眉毛斟酌了许久,这两天准出大事儿,回去了也不知道那小丫头气消了没有,索性晾她几天,等她急了,开始找人了,再哄哄她,恩威并施,总不至于拿捏不了她。
“不了,今天在这儿睡。”
江辞撂个笑脸儿给他,扬声叫了句小柒,“收拾间客房出来,冯公子今儿不走了。”
方才绣差了劲的小丫头一听,抿着嘴笑了笑,被她连累了的几个丫头扫瞪她一眼,讽道,“还不死心呐?冯公子是人中龙凤,能瞧的上你?”
“怎么就瞧不上?咱们走着看,到时候我发迹了,可别指望我提携你们攀高枝。”
“你还是先把命保住再说吧,咱们一天的努力就被你这三针两脚的给废了,今天晚上,不吃不睡也得把这些绣出来。”
说归说,闹归闹,活儿还是要干的,命保住了才能肖想其他的。
胖海大晚上的睡不着,满街溜达琢磨着怎么才能想个折中的法子既能把闫不离扳倒又能在皇帝面前露脸请赏,不知不觉就溜达到了冯夜白的家门口,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翻身上屋顶,熟门熟路摸到沉央房里,又摸黑找到床榻,晃晃榻上的人道,“醒醒……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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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给夫君惊喜
沉央半夜被人晃醒,揉着眼睛坐起来,黑灯瞎火的看不清人,她怀里抱着枕头,准备随时砸过去,“你是谁?”
胖海吹亮火折子,一小簇火苗照亮两个人的脸,沉央看了又乐起来,“你又来啦?又是来变戏法的吗?”
他来这一路都没见着冯夜白,有些奇怪,“你夫君没回来吗?”
她摇摇头,“没有。”穿上鞋,拿着胖海的火折子把蜡烛点燃,兴兴的问他,“这回我们变什么?我想吃玉露羹。”
胖海过去把蜡烛吹灭,“你一点蜡烛别人就发现我们了,被人发现了告诉你夫君,他会生气的。”
沉央失望的哦了一长声,“夫君不跟我玩儿我不让我出去玩儿,我讨厌他。”
“那你讨不讨厌我啊?”
“你陪我玩儿,还给我变吃的,不讨厌……喜欢你。”
放宫里,别人说喜欢他,他根本不会往心里去,漂亮的场面话,谁不会说,信就是给别人机会害你,可她说的他相信,沉央没有花花肠子,还是个一根筋,从头通到尾,跟聪明人尔虞我诈的算计久了,跟这傻呵呵的待着那才叫得劲儿。
就是不知道这傻姑娘要是知道他要害她夫君,会是个什么表情,八成会像小老虎似的扑上来打他吧。
胖海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葫芦形状,塞着木塞,宝绿色,精致的不得了,“这个给你,你小心藏起来,别叫任何人发现了,就带在身上,然后明儿去找你夫君的时候,偷偷往他们绣的衣服上洒一点,记住,是偷偷的洒,要等没人的时候才能拿出来。”
沉央接过来瓶子问他,“为什么要偷偷的洒?这里面是什么?”
“里面装的是香粉,洒上去,衣服会变的很香,到时候给皇上穿了,皇上闻了会高兴,皇上一高兴就会赏赐你夫君,这样你就立功了,你夫君就会更喜欢你。”
她张着嘴乐,乐完了又问,“可是为什么不能让夫君知道?”
胖海捏捏她的脸,“这叫惊喜,你现在不告诉他,等他受了封赏你再告诉他,他会更高兴。”
只要能让夫君高兴她就能让夫君带她回家,这是好事,能让人高兴的事就是好事――不对,是惊喜,她要给夫君一个惊喜。
“我知道了,我不会让别人看见的。”她做出偷偷摸摸的老鼠的姿态,“我偷偷摸摸的洒,皇上高兴,夫君也高兴。”
胖海被她逗乐了,又嘱咐她,“等明天你夫君回来,你就装不听话,使劲儿闹腾,直到闹的他没法子了带你去绣坊,等去了,你再找个没人的时候偷偷洒香粉。”
沉央使劲点点头,“我知道了,我记住了。”
“好乖个丫头。”胖海心里忽的暖融融起来,一个骗子,一个傻子,撺捣撺捣也是一出好戏。
他把她牵到榻前蹲下身来给她脱鞋,临走前又给她掖了掖被角,宫里的规矩严谨,这一套章法他早就烂熟于心,这照顾人的本事刻在骨子里了,还真是对谁都能做的无微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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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那我还要等多久
第日一早,冯夜白回来换衣裳,沉央走一步跟一步跟在他身后,他换衣裳,她就在旁边儿殷勤的递这递那,他吃饭她就端茶倒水,他看书她就一本一本的往他跟前捧,那词儿叫什么来着?对!狗腿子!她这样儿,活生生就是一个狗腿子。
昨儿个还跟他闹,说不跟他过了呢,他以为她还要再闹上几天脾气,没想到好的这么快。她瞪着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等冯夜白实在静不下心来看书了,这才挑眉问她,“不是不跟我过了吗?你还杵在这儿做什么?”
她一紧张就爱撇手指头,嘟着嘴囔囔,“跟你过,你带我出去。”
冯夜白把书撂下了,哼哼笑了两声,“跟我谈条件呢?”
“不是,不是谈条件,我……我想跟你出去,保证不乱跑。”小拇指被她撇的向后折过去,红的不像话,可她尤不自知,下手还越来越狠。
“别撇了,再撇手指头都被你撇断了。”冯夜白拉过她的两只手,放在手心里慢慢揉直到揉出了火热的感觉,才拢过她的腰,叫她坐在自己腿上,“跟我说说,前头不是还恨我恨的牙根儿痒痒吗?怎么这会儿这么快就好了?”
沉央轻轻划拉着他手心,声音淳淳的,“你说了,我听话就带我出去玩儿。”
冯夜白故意装糊涂,“我说过这话?”
她笃定的点点头,手指头在他手心里搅啊搅,搅乱了一池春水。
“那你还恨我吗?”他握住她细软的手指轻轻咬了一口,细细品,还带着香儿呢,真好,她浑身上下什么都好,真是哪哪儿都叫人爱。
沉央拨浪鼓似的摇摇头,“不恨。”她好怕他会一口把她的手指咬断啊,说完又补了一句,“本来也没恨你。”
本来也没恨他,这句话说的衬人意,冯夜白朗声笑道,“那你想上哪去?”
“你去哪我就去哪。”
“会绣花吗?”
她怔忡了下,摇头说不会。
冯夜白带着她往外走,“那正好,带你过去学学,学会了给我也绣个玩意儿。”
她要让皇上高兴,皇上高兴了夫君就高兴,夫君高兴就能带她回家,她脑子里就这一个念头,别的话都听不进去,高兴坏了,坐在马车上也不安分,看着街上卖这卖那的铺子,心里直痒痒,可怜巴巴看一眼冯夜白,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冯夜白把帘子放下来,按着她坐好,“等我忙完这一阵,再带你上街玩儿,我说到做到,你可不许再跟我闹了。”
“好,我不闹了。”她叠手放在膝盖上,脊背挺的直直的,开始做规矩,才老僧入定的安分了一会儿,又不老实了,肩背全都塌下来,垂头丧气问他,“那……那你还要多久忙完啊!”
指望她有定性,那是白费心,冯夜白唔一声,那意思不清不楚,猫爪子一样挠着沉央的心。
沉央靠过去,扯了扯他袖子又问,“那我还要等多久啊?”
他模棱两可的回她,“快了。”
“那快了又是多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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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跟皇帝没关系
她就这点闹腾人,性子急,没定力,从冯夜白嘴里问不出个准确的时间,就拖着他的手闹人,搅的他也不得清净。冯夜白昨晚上没睡好,现在被她一闹,零星那么点睡意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