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芳龄三岁半-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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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一章从小就学着翻墙头
且说冯夜白,如今已是归期有望,他在沭阳茶馆酒楼没待了几日,就听几个船商说安平王命人造了几艘大的船画舫,要请各路名ji还有达官贵人,名家富商,去船上赴宴吃酒,这样的画舫总共有十来艘,还能供人住宿,据说精美奢华,船顶镶大宝,处处镶金带银,眼下就只等画舫下水了。
还听街边几个妇人闲话家常,说家里需要换一把趁手的菜刀,想去找城东头的李铁匠打一把,可李铁匠已经多日不曾露面,不知李铁匠,城里的打铁铺子这几日都关门了,她家漏的那几口锅也没处修补。
又是画舫要下水,又是打铁匠消失的,看似毫无关联的两件事其实完全能串联起来,什么样的宴会用得着一次造十艘画舫?还当时局正紧的时候饮酒作乐?
城内铁匠铺,一家儿关门,不奇怪,可家家儿都关门,这就有些不大对头了。
正常画舫分上下两层,一层饮酒作乐,二层是香闺宿房,可安平王的画舫却不一样,人家是一艘画舫就一单层,可画舫远看不小,如若用来行兵,一艘船装两三千人不成问题,十艘船,那就是几万人,再想那些无故消失的铁匠,若他猜的不错,八成是被抓去烧炉铸剑了吧!
之后甲七前去打探,也证实了他的猜测,除了明面儿上的五千兵,地底下还藏着好几万,安平王不笨,把山凿了个窟窿,多出来的那些兵全藏在里头。
这样一来就清楚了,两三万的水师,再加上一山的步兵,海上地上两下夹攻,况且这次只是其一,还有安庆王,沭阳情况已然如此,汾阳自不用说,兵力只会只多不少,朝廷水师并不擅战,如若他们能够攻破汜水关,离京城也就只有一步之遥了。
至于回去之后要如何跟皇帝说,那还得看宿王诚意如何。
宇文潞快马加鞭,哪里用得着五天,第三日晚上就进了京。来禄说去找间客栈住下,他说不用,调转马头往长安街去,“咱们回家住,不住什么客栈。”
来禄一夹马肚子跟上去,“爷,那现在不是咱们家了,那是固伦王府,咱们还是去住客栈吧!”
“爷打小就是在那儿长大的,怎么就不是爷的家了?”压根儿不听劝,打马小跑起来,这时候真跟孩子没两样,倔的可以。
来禄在后边儿喊他,“爷……爷,您等等我。”追上去,并驾齐驱了,又苦口婆心的劝,“爷,咱们这趟来是送陈条的,不好太张扬,固伦王府那儿肯定眼线众多,咱们去了要是被发现了,那就大事不妙了。”
宇文潞扭头瞪他,“你是信不过爷的实力?爷刚回走路就学翻墙头,区区一座王府罢了,还能难得住爷?”
“奴才不是信不过您,奴才是信不过自己,您会翻墙头,奴才的花拳绣腿可不行,来时王……王老爷吩咐了,让奴才寸步不离的跟着您,您不能不管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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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二章回自己家还得爬墙头的世子
宇文潞对宿王府这座宅子有很深的感情,爷们儿都是把感情藏在心里轻易不往外捯的,他也很想找个人说一说,可话到嘴边儿又说不出去,多少年了,走的时候他就不愿意,现在回来了,甭管挂着谁家的门匾,那都是他家!
来禄拦不住他,话赶话的劝了一路,马停了,他们人已经在王府门口了。
“爷……您进去了那奴才怎么办?您总不能扔下奴才不管吧?”
宇文潞哪管他,甩手把人推开了,拉开架势,作势就要去爬墙头,来禄眼疾手快,上去抱住他大腿,“爷,您不能扔下奴才,奴才不跟着您,奴才会死的,您不能丢下奴才,您要进去,奴才也要进去!”
这杀才,平日里也没见他这么忠心耿耿过,今儿一句又一句的,他倒怀疑自己是带了个老妈子同行。宇文潞怕他把人都喊过来,一把捂住他的嘴,低喝道,“闭嘴,再哭爷把你舌头割下来,嚷嚷嚷嚷的烦死了!”
来禄委屈的耷拉着眉眼,呜呜两声,眨眨眼,表示自己会闭嘴,请他把手拿开。
宇文潞指着他警告,“再出声,爷现在就杀了你。”然后放开手,提揪起他领子,一把把人扔上去,来禄不防,一下挂在墙头,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脚蹬着墙壁快哭出来,“爷,您救救奴才,奴才快掉下来了,您快救救奴才。”
“闭嘴!”宇文潞四下警惕的看了眼,斥他,“都把你挂上去了,自己慢慢儿往上爬,爬不上去就滚,别跟着我。”
他自己有功夫傍身,身上像扎了翅膀,脚下一跃,轻轻松松立在墙头,“爷可进去了,你……还是看造化吧!”
宇文潞说完了风凉话,一下跳进茫茫无际黑夜里。来禄挂在墙头,眼睁睁看见他跳进去没了影儿,心下一急,猛的往上蹬,这一蹬,蹬过了头,手上没刹住,人像鲤鱼跃龙门,一头扎进了墙院里。
揉揉碎了瓣儿的屁股站起来,王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幸好他打小就在这儿长大,否则,这一下进来还真要抓瞎。
要找宇文潞不难,来禄跟他光屁股一起长大的,知道他对哪处感情最深,就是不知道这么乱闯会不会出事,毕竟不是自己家了,里头有没有什么变动都不晓得。
宇文潞亲娘去的早,在京城的那几年都是由他姐姐照顾长大的,外人只知道宿王府有位世子,却不知还有位郡主,郡主命唤昌平,生来便有残缺,是个跛子,女子天生爱美,谁不希望自己是完完整整的,可她这是天残,生来如此,前前后后找了不少大夫,都治不好。
小时候不觉得这样影响有多大,可是眨眼长大,府里自家人不觉得有什么,她自己心里过不去那道坎,从先开始的不愿出门,到最后连走路都不愿,人也日渐憔悴,最后花一般本该绽放的年纪,她却比任何人都先凋零。
宇文潞在这座宅子里,唯一放不下的只有他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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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四十三章登徒子
这个时辰,沉央已经睡下了,尚梅尚香,一人前半夜,一人后半夜的在外间守着。门外沙沙作响,沉央心事冗杂,一点响动就睁开眼,支肘坐起半身,掀开帐幔,看见外面一闪而过的人影。
总不能是看错了,她揉揉眼睛,索性坐起来,那人影一闪而过,等她在定睛看的时候,什么也没有。
大半夜的活见鬼了不成?
“尚梅……”她口渴,屋里没点灯,自己走过去怕磕着碰着,只好叫尚梅。
尚梅坐在外头的一张八角凳上靠着雕花隔框打瞌睡,觉浅,听见叫她名字,即刻睁开眼进去,把灯点着了,扶她坐好,“主子,您怎么起来了?是要上夜吗?”
沉央摇摇头,“帮我倒杯水,我口渴。”
屋里有个小灶,上面时刻温着一壶水,尚梅拿手碰了碰壶壁,还是温的,倒一杯端过去,看她喝下了,蹲下抱起她双腿塞进被褥里,“夜里头凉,您仔细睡着,别起来了,奴婢不出去了,就在您床边守着。”
沉央抿着唇笑,“瞧瞧我,越来越架子大了。”又问,“你这样冷不冷?去拿床被子裹着吧,赶明儿叫曹总管在屋里给你支张床,你和尚香轮流睡。”
尚梅说不冷,笑眯眯道,“主子疼奴婢,奴婢都在心里记着呢,那奴婢就不客气了,明儿就让曹总管支张床陪着您一起睡。”
才说着呢,后面“哐啷”一声,像是门开的声音,屋内主仆二人皆是一惊,尚梅壮着胆子出去查看,还没迈出里间呢,惶然见里外交接处站着一个人,还是个男人,人高马大的,站着一动不动,光看就叫人心眼子里发怵。
她举着烛台抻长了胳膊往前照,“谁?大胆!这可是王妃的房间,什么人胆敢乱闯?”
沉央心里骇了一跳,屋里有人?掀被下榻,顺着尚梅朝外看――可不就是个人吗?黑咕隆咚的看不清脸,可单看身形也知道不是府里的人,府里都是些太监,太监没有这么高身量的,况且也不会大半夜往她房里闯,难不成是遇上采花的登徒子了?
尚梅扯开嗓子就要喊,刚一个“救”字破喉而出,就被男人斥了回去,“闭嘴!叽叽喳喳的吵死了。”
这声音听着有些耳熟,沉央探头探脑的往外瞧,一边打量一边问,“你到底是谁?这里可是王府,谁给你的胆子擅闯王府的?你要么就现在离开,要么就等我喊人,到时候再想离开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说这话其实是为了给自己壮胆,这个男人既然能悄无声息,不惊动府里的任何人就能闯进她房间里来,想也不是个简单人物,他现在不动手还好,要是一会儿起了杀心,她和尚梅还不是由他宰割?
男人听见这话嗤了一鼻子,然后慢慢儿自暗处走出来,拨开珠帘玉翠,脸被尚梅手里的烛台照亮了,模样清晰起来,这下看清了脸,却原来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旧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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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四章爷要歇了,你什么时候走
“女人就是烦,动辄就要死要活的。”他在屋内环视一眼,拧着两条眉毛嗤一声,“算你还有些品味,屋子没变样,小爷我甚是满意。”
大半夜的屋里钻出一只狐狸精来,毫不客气的屋里屋外来回看了个遍。沉央瞧他那样就像个哈巴狗,边边角角的都不放过,好像跟这屋子颇有渊源似的。
“行了,既然这屋子没变样,那爷就住这儿了。”他睨了要沉央,“你就别杵这儿了,自己另找地方睡去吧,爷折腾了一天,早就困了,赶紧给爷出去,爷要睡觉。”
这狐狸精可不就是宇文潞吗?对自己的身份一点儿都不自醒,大半夜的踹门闯人卧室,就为了跟个孕妇抢房间,话里话外还振振有词,脸上半点儿羞愧也没有。
尚梅要上去论理,沉央拉住她,横了眼宇文潞问他,“世子爷知道这是哪儿吗?”
宇文潞道,“京师,王府,爷在这儿住的日子比你长,轮不着你问。”
他是毫不客气,绕到床榻边,屁股一沉坐下去,主人翁姿态反问她,“爷要歇了,你什么时候走?”
沉央长处出了两口气,强作镇定,吩咐尚梅,“你去把曹总管叫来,就说我这儿闯进来个登徒子,没准儿还是皇上想要的人,让他拨些人过来拿人。”
他进京,肯定得瞒着皇帝,不偷偷摸摸夹紧尾巴谨言慎行,居然还敢明目张胆的闯王府,霸占她的房间!上回在绥宁跟他结下梁子,这回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他既然这么不怕死,那也别怪她手黑。
“去吧,最好能把皇帝招来,要完蛋咱们一起完蛋。”他怡然自得的往床上一躺,支肘撑起脑袋,目光在她身上流连往复,这才多久不见,肚子又大了一圈,难道里头怀的是个龙凤胎不成?
“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要完蛋咱们一起完蛋?”沉央挺着肚子走过去,“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若是想趁着我夫君不在,欺负我无人倚仗,那你可打错算盘了,我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把我逼急了,一样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这屋子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子奶味儿,虽然点了香,可那味道一点儿没被冲淡,宇文潞拧着眉坐起来,笃定道,“就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能翻出什么花儿来。”最后目光停在她肚子上,“这么大?要是个龙凤胎能分我一个吗?”
沉央护着肚子后退几步,“想要孩子你自己生,找别人讨孩子,我看你是方才进来的时候脑袋被门夹了,尚梅……快去叫曹总管!”
尚梅得令,可却迟迟不肯挪动,“主子,我走了您怎么办?他要是……要是敢对您下手,奴婢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王爷杀的啊!”
宇文潞哼哼两声,“我这次来是给你夫君送东西的,掉脑袋的好东西,要是惊动了旁人,再走漏了什么风声到皇帝耳朵眼儿里,那掉脑袋的可不止我一个,你夫君,你,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一个都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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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五章不着调的二百五
沉央被宇文潞唬住了,什么掉脑袋的东西会让世子爷亲自来送?一时不敢轻举妄动,上下狐疑的打量着他,“什么东西?”
宇文潞终于占得上风,哪儿肯轻易告诉她,这时候得端着,好好儿磨磨她的耐心,最好能让她急赤白脸的来求他才好,世子爷心里拿定了主意,故意道,“你能当得了冯夜白的家?告诉你也没用,我等冯夜白,等他回来,让他亲自过来找我,届时,爷再把东西给他。”
其实是接二连三的在他夫妻手上吃了哑巴亏,心里不痛快,想趁着冯夜白不在,先从他媳妇儿身上讨回来点儿面子,冯夜白不好欺负,她一个女人还不好欺负吗?瞧瞧,眼下不是被他逼的慌了神?
“你要住在王府?”沉央只觉他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