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弥天下-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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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人就该带着悔恨结束她的生命,解脱?我不会让她死得那么痛快!况且,那真的是一句谎言么!说到这儿,我的确佩服你!”
殇河慢慢说着,“当年你败给烛楼之后,竟到了苍晓,而且能取得慕廉的信任。在外虽说是大相士师旷统领百官,可实际上是你这个吏卿烛阴掌握朝纲。当年你欲以苍晓为摇篮重新发展,不过你担心那个苍晓名将乘初,所以才会故意在儒车在攻打苍晓重城之时不发援军。当年一战乘初寡不敌众,虽歼儒车十来万兵士,可也落得城破人亡的下场。而这位烈如水的父亲当时任乘初副将,自然也逃不过一劫。”他停下来,“想不到你还可以厚着脸皮,颠倒黑白!”他脸上倒还真的是钦佩之色。
“陈年旧事,不提也罢。”烛阴竟也露出微笑。那是他的计策,只要心中有情绪波动,他就一定会露出微笑,那样你的对手便看不穿你的心思。
千不世与谢清斋也抄过那杯酒,一饮而尽。也许他们背后也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只是那一段故事会很哀伤,可他们却希望将它永远藏在心中,永远孤独地走着他们的路,所以没人知道他们为什么会为烛阴卖命!
而剩下四人却对此熟视无睹,就如什么事也没发生,眼神依然坚定。或许死的是其中任一个人,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烛阴,真的那么有魅力?
月茗音始终是个女孩子,眼见三条活生生的生命就在自己眼前永远消逝,心里多少会发酸,她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紧紧抓住殇河的袖子,她轻声道:“殇……河……别再……杀……”她停了下来,却见殇河握紧她的手,“放心,你是我的妻子,我会保护你的!”没人清楚这一句是真心还是假意。
可是月茗音挣开殇河的手,假的,那如冰一般的手,冰一般的脸孔,冰一般的眼神。那只是一具冰冷的躯壳。他说得越漂亮,那就说明那句话越假。
“为什么要对我说谎?我已没有利用价值?下一个目标就是我?”在一瞬间这么多奇怪的念头在她脑海中涌动,可她的脸却依旧带着甜甜的微笑,“夫君,你对我真好!”就那么一句,那具冰冷的躯体又似乎有了温度。
殇河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月茗音那腻腻地带着撒娇的话语。
殇河竟打了个冷颤。月茗音轻轻脱下披在身上的貂皮披风给殇河披上,然后甜甜说道:“夫君,可别着凉了!你着凉了,我会心疼的!”那话语比密糖还甜上百倍,殇河就如被一大桶麦芽糖淋在身上那般,浑身不自在。
“慰殇河,你要的尸体我已经给你了,千万别让我失望。若你不能将弦月一网打尽,我可是会要你的小命!”烛阴的话很没底气。此刻已进入一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面,如果弦月没有连根拔除,那么夜家将领便几乎殆尽,而失去这张王牌,烛阴的胜算也会降三成,至少要成为萧骑的天也会是困难重重。
“你要的局面一定会到来。烛阴大人,我愿以我项上人头担保。”殇河说得很自信。他从不说做不到的事,只要他开了口,这种局面必将来临。虽然他并非看清结局,可他可以引导他想要的结局。
烛阴一拂,与四名血杀一宗的首领离开夜家。那一刻,殇河脸一松,摊坐在椅子上,他松了一口气,“果然,对着烛阴是一件累人的事!”
夜刑纵看着他,也分不清此刻的殇河是不是真正的殇河,他道:“这几条尸体怎么办?”
“干爹,我想让夜大亲自将这几条尸体送到西北一里之外的仙林镇。我来瀛洲时正是由那儿过来,那儿比较湿热,有利尸体的腐化。待小亭回来时,尸体已腐蚀了些许,以尸虫的成长情况来判断可以把他们的死亡日期时间提前一至两天。只要她们确定我在她们走后便动手,那么对我的怀疑又少几分。只是夜大需要将尸体埋得比较显眼,因为我与她们说,这招是用来迷惑重主,故意将尸体埋在远方显眼处,让她们发现。”
殇河停了下来,他顿了顿道:“干爹,让我见见大哥吧!”
夜刑纵稍稍有点犹豫,此时的慰殇河杀气太重,谁知一个不小心君少冒犯他,说不定就被他杀了。可夜刑纵依然点头,殇河再六亲不认,也会对君少留情的,毕竟那几年的兄弟不是白叫的。
殇河一个人推开门走入君少房内,他正无聊得在大瞌睡,直到殇河打开门那才醒将过来。他一见殇河,脸上稍微黯然,“殇河!你来了……”之后他意识到什么,“你被我爹捉了。我爹他,你们……怎么会这样?”
殇河脸上带着少许淡淡的笑容,“别担心,我一直都站在夜家的阵营,打入烛楼阵地也是干爹的策略。为的是给完美的夜家制造些破绽。如今夜家有难,我怎么能不为夜家出力。”他说得越好听,君少便觉得越假,与夜家同一阵地,那即是说他也要助重主打倒烛楼,也就是乱臣贼子。
殇河那个笑容在君少眼里分明是狡诈的奸笑,或许他长期受夜刑纵的熏陶,对国君有种陌名的敬意。此刻他也觉得这是一件大不道之事,“殇河,圣上向来对待你不是极好么!”可他又觉得如果殇河与夜家走上对立之地那么情况也是极为糟糕。
“大哥,他为什么会是国君呢?如果当年不是因为烛楼叛乱,今日的重主便是你所说的圣上了。如今不过是拨乱反正而已。何为乱臣贼子,天下间仅有成王败寇。况且圣上之位是能者居之,烛楼能力虽强,尚不如重主,那么由重主居之有何过错。”
君少一时转不过来,殇河又道:“既然你是崇尚圣上而非烛楼一人,那么你也不违背自己的原则。”他见君少不开声,又道:“大哥,皇族与夜家之间已到了你死我活的关头,不下定决心,这仗是没法打了。如果我们赢了,尚可留皇族一脉苟活于世,若我们输了,夜家一脉可是滴血不存。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君少终于开声,“那昭平呢?你准备怎么对付她?”
殇河脸色一松,“公主自是杀不得,到时候让她与烛楼去善始那儿隐居吧,相信那会是他们最好的归宿。”
君少沉默片刻,终于道:“殇河,这件事太过复杂,我不想管,你们也不会让我插手的吧,我只是希望你千万别做令自己后悔的事。”
殇河长揖道:“多谢大哥谅解。”
君少打了殇河一拳,“我俩什么时候这么生分了。”
小村
自小亭离开瀛洲赶往京师已有七天,她于两天前与月言夜暮晴会合又赶往瀛洲。这一日,两人便在一座小村庄稍作歇息。得知君少安全在瀛洲夜府之后,小亭也冷静许多,表情也变得单薄,就一个麻木无神的表情。
“慰都统已经把信息传了出来,照他的计划,应该完全打入敌方内部,夜刑纵与重主不能说是完全信任他,可也有九成。而且九天后将召集所有夜家首领前来。到时候就可将他们一网打尽。姐姐,你没事吧!”小亭冷冰冰的话语将暮晴拖入一个不能面对的现实当中。
“我还好……”
夜暮晴……为什么会宁愿与家族为敌也要维护烛楼呢?小亭有时候在这么疑问着。毫无疑问,在夜暮晴身上仍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此时一只白鸽从远方飞来,停在小亭肩上,小亭取下绑在它脚上的纸条,打开一看,然后淡淡道:“月神发话了,弦月已全都出动。七天后到达瀛洲。”
暮晴道:“好吧,长歌与霓衣还在等我们,先混入瀛洲再说。反正我们本来就是夜家的人,大大方方入城便成了。”
小亭的声音突然间有些颤抖,“他真的毒死了三个血杀一宗的首领。”
“他……慰殇河?”
“他曾说过他会毒杀血杀一宗之人,而且就算那些人知道那是一杯毒酒,也会毫不犹豫地喝下去。他真的做到了……而且现在还将夜大调离夜家,怕此刻夜大应该遭遇到他的埋伏了。”
暮晴也有些动容,“慰殇河,这个孩子真的太可怕了,我如何都想象不出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会做到如此地步,难怪圣上会那么重视他。”自从慰殇河踏入瀛洲那一刻,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仙林镇
夜大将那三具尸体按殇河所说埋好之后正准备往回赶,那时一丝异样在他眼前闪动。也许他真的大意了,又或许他不相信那个慰殇河会摆他一道,这儿不仅仅是三具尸体,应该会有第四具尸体。夜大被包围了。慰殇河一直在说谎,烛楼绝不会让他只身一人到瀛洲,早在他来瀛洲前,烛楼早已拨了一支隶属护皇军总都统的军队给他。此时这一支两百人的小队便成为了关键。
夜大如今插翅也难飞,一个面对着数十架劲弩,就算他轻功再好,也飞不出仙林镇。
“假象,慰殇河根本不是站在夜家这一方,老爷……别信……”他喊得凄厉,可无论他喊得多么响亮,也不可能传到瀛洲那边。
一个声音冷冷一喝,“杀……”
顿时数十支劲矢射出,将夜大射成箭猪。可他心有不甘,硬是撑着不倒下去。
一个中年人点点头,“果然是条汉子,若非计划需求,真不打算牺牲这么一枚忠心的棋子。”
此时一个将领过来道:“右相士大人,路已扫清,我们可以去夜家了!”
那中年人一个阴笑,一个巴掌把那个人扫到一旁,“做下属的便不须话太多,招人嫌。”
伯约的眼光一冷,又道:“走吧,大家在等着我们。”
如今该来的人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瀛洲已成了第一个战场,之后才是月见天。只是瀛洲这一战至关重要,无论是谁都输不起。而一切的胜负却似乎掌握在那个名叫慰殇河的十五岁少年手中。
第二十三章 夜召
更新时间2009…12…19 17:37:51 字数:4442
夜家
夜刑纵、夜秀心、夜继戚四人坐在大堂之上,如今他们要做一个至关重要的决定,如果走错方向,很可能全盘皆输。
夜继邦说道:“伯父,我认为那个慰殇河根本信不过,如果按他所说吧公儒伯爷与斥候伯父他们招来,很可能中了他的圈套,到时候夜家便万劫不复。”
夜继戚点点头,他也是如此想这,慰殇河的真正心意除了他本人外怕是没人清楚,听信他的话也许真的是引狼入室。
夜秀心却不这么看,“殇河投向烛楼那方步也依着老爷的计策么,到现在为止,他也没做出什么伤害夜家的事,反倒除了几名意图不轨的弦月首领。他有时是心狠手辣了些,可也明白什么是知恩图报,不会对夜家动手的。”
夜刑纵接了下去,“烛楼给她的会比夜家少么,护皇军赤旗都统、兵部二品缔阅郎、东南疆营副统领,这三个称号便是许多人穷尽毕生之力也得不到的。无论他选择哪一方,他都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只不过如今我们不得不相信他。”
“重主烛阴?”夜继戚道:“烛阴很信任他,现在还给您压力,伯父,我说得对吗!”
“而且他现在杀了两名弦月首领,怕烛楼也不会怎么信任他吧,他也没有退路了。”
夜刑纵顿了一下,“继戚,这两封信你拿着,我要你亲自送到公儒伯父与斥候手中。虽然路途遥远,但你能否保证七天内回来。”
夜继戚说道:“侄儿日夜兼程,应该没问题的。”
“好,你准备准备,那就出发吧!辛苦你了。”
夜继戚一点头,接过信便匆匆离去。
“继邦,我今有件事说与你听!你跟我来。”既然慰殇河那么清楚夜家的结构,连密道的位置出口也一清二楚,那么他也不得不防。
慰府
殇河便坐在床上,也不知道是激动过了头还是上天不让他高兴,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烧。虽然度数不是很高,可也令他有些迷迷糊糊,眼睛有些睁不开,也怕冷。月茗音便坐在她身旁,她把湿毛巾盖在他的额头,也难得轻声细语,“身体还好吧!”可之后就暴出本性,“平时都叫你多吃些有营养的东西,多穿几件衣服,就是不听,活该了吧!害得本小姐要服侍你。哎呀,我这手指是不是有些发皱了,有没有什么京师那儿的手霜啊!”她抱着自己的脸,“我也熬成黄脸婆了,怎么办,怎么办啊!”
殇河啐了她一句,“你不就……只是……咳咳……吧冷毛巾盖在……我额头上么,有那么严重!大惊……小怪……”
月茗音回过头,骂了一句,“你这个大男人自然不知家庭主妇的辛酸了,每天都要好好保养的,万一熬成黄脸婆,你们这些臭男人不一脚把她踢开。天下乌鸦一般黑,我还没见过有白鸦出现的。”
殇河只能苦笑着摇摇头,对着这个自说自话的小妮子,他还真是没有办法。有时候他也不懂,如今她这一条桥应该没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