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弥天下-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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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很简单,这种神秘人找你,你便只剩两条路,死或者与他坐同一条船。要是我也会找个替身去见他,自己则埋伏在一旁看好戏,那么选择的路便更多了,不是么/不过你挑的人演技太差,虽在背你给的台词,可神态抬不自然了,骗不了重主的。”
“由始至终,我都不觉得可以骗得了他,出这招也不过让我多了些路选择罢了。怎么样,看了这出戏有何感想?”诸武期待地看着殇河。
殇河轻轻一笑,“这世上又多了一条狐狸。”
“有没有想过,这条狐狸总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不过他真的很厉害,我也被瞒了过去。若非刚才他说的那一番话,我还真猜不到会是他。”
“月茗音刚到萧骑,这个重主便出现了,的确是很令人意想不到。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为什么会让是看这一出戏,这可是会令你陷入麻烦的。”
诸武不为意地微笑着,“你是指五年前暗杀烛楼一事么!你说给烛楼听,他也只会是一笑而过,此刻是回收夜家手上兵权的大好时机,他不会在此时对我怎么样的。我死了,我手上的权利便要分给临翰与伯约,烛楼不会看不情利弊的。而我让你看这么一出,是因为我与你是坐同一条船的,无论是五年前,现在还是未来。而且我相信你会很有兴趣与我合作。”
殇河不清楚诸武的自信是从何而来,但正如诸武所说的,就算现在把这件事说与烛楼听,他也会一笑而过。至于那个重主也不宜这个时候与烛楼提起,那个人的身份那么特殊,随便妄动只会令情况更加糟糕。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在月见天,他便不会动手。
殇河什么都没说,背过身去,便缓缓走开。在他跟前耍什么手段都是没用的,“征天上术”可以将一切的因由看穿,当然前提是他必须善于猜谜。
待殇河走后,一个男人突然出现在诸武身旁,那人“嘿嘿”笑了几声,“真不愧是得烛楼信任之人,似乎一切都瞒不了他。与他对着干倒是一件麻烦事,不过你有自信他会反咬烛楼一口。”
诸武阴冷笑着,“他是以悲伤为粮食长大的魔兽,无论他再怎么聪明,情感上是一个十足十的失败者。还记得当年善始失去怜絮后的表现么,一味地追求肉体上的伤痕来麻痹自己心中的伤痛。在这方面慰殇河与善始很像,他们一样都不放过自己。背叛只是慰殇河惩罚自己的方式。”
那男人笑道:“看来你把他研究透彻了。”
“他毕竟是我欣赏的人,为了这种对手,研究透彻是对他的尊重。”诸武笑道:“重主,别心急,等他到了瀛洲再收网,夜家也一并收过来。”
那男人露出赞赏的神色,“不愧是大相士。”
第十一章 割裂
更新时间2009…11…22 14:00:00 字数:3963
天策殿地下密室
烛楼便呆在那间密室中,享受着密不透风的郁闷,那是他的坏习惯,只要有想不通的事,他便喜欢在这种密不透风的地方,用闷热来使自己不得不把想不通的事想通。这一次他呆了一个时辰,可谓是平了他的最长记录。只是上一次诸武的暗杀他用了一个时辰便将一切理顺了,而这一次他依然没有头绪。
站在他对面的殇河更是活受罪,他与烛楼相反,越在这种闷热的环境里,他越是什么都想不出。他也闷得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可烛楼却没有发觉。
“殇河,我仍是不明白,儒车应该也知道和亲根本换不回什么,可他们依然这么做,而且即使知道月茗音并非嫁入皇族,那燕使臣也同意。更令人奇怪的是,他无须与受沮相商。他虽表现得犹豫,可依然答应下来,就似无论如何都要将月茗音留在萧骑一般。”
“若仅有月茗音一人,我想也很难玩弄什么手段。若想从我那儿窃取情报,那他们也实在太小看我了,我并不是当年的善始。”
烛楼摇摇头,“算了,今天真的是极限了。后天是你大喜之日,你现下这么忙,还要你陪我,别介意别介意。”烛楼一点架子也没有,就如同一个好朋友一般对殇河说。
殇河只是微笑道:“婚事有礼卿韦大人在帮我打理,我也无须做什么,与其回去被那些杂声骚扰,还不如在这儿享受宁静,毕竟这种日子也只剩一天了。”
烛楼首先出了密室,“你怪我么?”
殇河笑着摇头,“这不能谈得上怪不怪的。对我来说,即便是如此神圣的婚姻,我也只是把它当成是一门交易,既然是交易,那总有代价与回报的。”
烛楼叹了口气,慰殇河与善始太不相同了,善始是太看重感情了,而殇河却丝毫不信感情,也许是因为他害怕相信之后,他会得到幸福吧!在钻牛角尖方面两人可真是像足百分百。
夜家新府
君少与殇河吵上那么一架之后便一直闷闷不乐。渐渐地,他也觉得殇河说的是实话,就如当初他被召到月见天来一样,根本容不得拒绝。可是那又如何,感情不是用来交易的,它能换来的远远比它本身的价值要小得多。
“殇河那么聪明,为什么就偏偏想不到这一点呢!”君少叹了口气。换作以前,他也许只会好好与殇河说,怎么也不会吵这么大的架,可这一次不同,他不想小亭伤心。
“想不到哪一点?”蒙着面纱的小亭突然坐在君少身旁。她似乎扫去前几天脸上的阴霾,虽然隔着面纱看不大清她的表情,不过君少的的确确可以感受得到,她似乎已经复原了。
小亭一只手搭在君少的肩膀,说道:“今天不用去护城军大营么,我的副统领大人。”
君少一听到小亭那“我的”两字时,脸立时红了起来,样子有些尴尬,“我告了假,反正还有好几个统领在盯着,我一天不去也不打紧。”
“还在想着慰都统的话?”小亭轻轻笑着,“你不是与他是兄弟么,怎么闹成这样,难道是为……”她停了下来,也停了那个笑容,她不敢把接下来“了我”两个字说出来,如果君少很肯定地回答“是”呢?接受他?拒绝他?
不过君少倒没她想的那样复杂,“你前几天喝醉酒染了风寒,这儿风大,可别加重了病情。”
小亭“嘻”的一声,“该不会是你抱我回来的吧?”
君少不禁脸上一红,当时他倒没想那么多,可过后回想仍不禁面红耳热。
小亭站起身来,带着三分笑意,七分正经说了一句,“谢谢。”尔后便拐入一条走廊中。那儿暮晴已在等着她,而小亭的表情也就没有表情了。与刚才丝毫没有相似之处,麻木无情,根本就是个人偶。她淡淡道:“姐姐此时来找我,想必是要开弦月大会吧!”
暮晴点点头,“现在你跟我走,月神也会到,所以千万别迟了。还有,小亭,小心月祭。”
小亭这才稍微有些表情,“丽云裳,她不同意吗?”
暮晴脸上有些不满,“她怎么说也算是你的前辈,直呼其名不是很礼貌。”
“笑话,我们是杀手,杀手还有什么礼貌要讲的,是姐姐教我不能有任何感情的。”
“你真的做到了吗?在君少跟前,你不是笑得很开心吗,那是不是演戏你心里清楚。只是小亭,君少已经陷下去了,你是不是应该做个决定,再这么下去,他会很痛苦的。”
“姐姐很疼这个弟弟啊!”小亭就似换了一个人,就算对着暮晴,话语也带着刺儿。
“君少是君盛最疼爱的弟弟,也就是我最疼爱的弟弟,我不想他受到伤害。”
小亭笑了,与在君少跟前那种春风吹拂的温暖不同,那是一种魔咒,可瞬间冻结身旁一切的魔咒。“姐姐对我说,人是要承受伤害才可以成长的喔!姐姐,你偏题了!”
暮晴摇摇头,带着小亭转到她的房间。她拉下床上挂蚊帐的挂钩,登时打开一条通道,之后两人便走了进去,而在同一时刻,那通道口的门便关上了。
小亭对那条通道也是再熟悉不过了,尽管通道中一点火光也没有,她也走得稳健。也不知过了多久,通道离渐渐有了火光,然后她们便到了一间大厅。大厅并不会太宽敞,也就一间普通民房那么大。也许里面的人都习惯了黑暗,那火光很是微弱,也就是星星那光芒。
大厅里已经有三个女人,她们都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与黑暗融为一体,若不仔细看还真觉察不了。
“月言,你迟到了。”一个女人发出冷冰冰的的话语。
暮晴带着歉意道:“有些事耽搁了。”
那女人“哼”了一声,“身为弦月四首领之一,连个规矩都守不好,怎么给底下的人做榜样。”
小亭的脸仍然麻木,她冷冰冰道:“杀手都是不按常规发牌的,月祭大人是要束缚下属的思想么。规矩?除了必要的要坚守之外,像这种事,没多少可以拿来借题发挥的。”她顿了顿道:“况且月神不是还没到吗?你不会觉得她教坏了你吧!”
那女人已当杀手多年断不会因小亭这几句便失去理智,她越发清醒,除了眼神变得更加阴冷之外,竟不回嘴。小亭那张麻木的脸也稍微一变,眼神也深沉下来。
月妃淡淡道:“召集大家前来并不是让你们斗嘴的。暮晴,看好小亭,我去找月神,她从不迟到,也许出了什么事。”说着便站起身从另一条通道走出去。
小亭倒觉得月妃的担忧是多余的,如果那个闻名五、六年却至今仍无人知晓她的真面目,甚至连她是男是女都不清楚的月神会出意外,那可就是奇闻了。小亭心中有些烦闷,这年头,许多人就是这么神神秘秘,那护皇军总都统不就是另一个神秘人吗。
不久,月妃与另一个全身黑衣的女人出现在四人跟前。那个女人全身封得严严实实,黑色的丝绸裹了一层又一层,单是脸上的黑面纱就有四层,根本辨认不出她的长相。只不过她倒厉害,包成这样还走得稳健不说,她一丝闷热之意也没有,反而透着淡淡冷意。弦月中人对这一身打扮再熟悉不过了,弦月最强的杀手也是首领月神,当世可以与后稷、武罗及神秘的血杀一宗首领并称第一的人。
月神坐在正位上,她慢悠悠道:“相信你们都清楚了,明年六月,我便要离开弦月,离开萧骑,所以我想在走之前,找个人来接月神这个位置。”
“月神,你的身体……”月祭发出了疑问。
“不关身体的事,劳碌奔波了这么久,我也累了,接下来便不想再理什么。万物自有定数,我也强求不来。云裳,我希望你可以辅助小亭。小亭现在还年青,可她有魄力,有手段,若再加上你们的辅助,一定可以很出色的。”
丽云裳听到月神前几句多少有些喜形于外,可接着她又成了一张扑克脸。不过她倒没暮晴与月妃所想那般强烈反对,只是默默地坐在一侧。
月神又道:“那么霓衣与长歌,你们没意见吧!”
月妃与月司两人同时答道:“属下相信大人的选择。”
月神点点头,她转向小亭,说道:“小亭,你虽然来弦月仅有五年,而且如今不过十四,但我欣赏你的千变万化,与抉择的果断,杀戮时的凶狠,所以我才想将这个位置传给你。不过,你还得完成一项任务,也许也不用完成。”
小亭的话语如同她那张麻木的脸,“什么任务?”
“杀了慰殇河!”
小亭的脸依然麻木,“就这么简单。”
月神却微微一笑,“果然如此,你与那个慰殇河果然有些纠缠不清。你虽然假装镇定,不过反而暴露你的动摇。我们是杀手,无论遇上什么人,都把他当成能够强烈威胁自己生存的敌人,所以会拼尽全力杀了他。而你的不屑一顾的话语不正是你动摇的证据吗?”
暮晴问道:“慰殇河不是主上最得力的助手么,怎么会有这么一项任务?”
月神的笑容充满诡异,又似嘲笑,嘲笑看不透一切的人们,“暮晴,你太天真了,当初诸武不也是主上最好的助手吗。人心这种东西和小亭一样千变万化。不过现在主上也不确定,所以说这个任务也许不用完成。”
月祭丽云裳道:“是与重主有关吗?主上担心慰殇河会投靠重主那一方?主上会不会多虑了,重主能给他什么呢,他能给的主上也可以给甚至更好。慰殇河有什么理由背叛呢!”
“悲伤!”小亭冷不丁地冒出这个词,“他想赎罪,却又赎不了,所以他只能用失败来惩罚自己。他往上爬的真正目的是要从最高处坠落。他到底是一只由悲伤养育的魔兽。”
那层层的黑色丝绸中射来两道凌厉的目光,“那么你愿意接受吗?”
小亭只是稍微一缓,应了声,“我愿意。“她无论如何都得取得力量,那样她才能实行她的复仇计划,为那三百多口村民讨回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