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总是要开花-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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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怎么了?”明明刚才还能对着自己撒娇。
赵坦坦双手捧着雪衣,担心地看着缩成一团的鸟儿。想了想,她从兜里取了颗回春丹,却不知该怎么喂给一只鸟吃。
“师妹,雪衣居士应该是元气伤得太厉害,就算服用丹药也不会太快见效,还是回去让师父帮忙看看……”崔尘看了眼雪衣鸟说道。但话未说完,他便望着赵坦坦脸上的神情皱起了眉,而后脚下仙剑紫光大盛,速度骤增,如同一道紫色闪电飞快划过天空。
是啊,师父他老人家应该有办法治疗雪衣……但是为何看到雪衣鸟这没有生气的模样,她的心里会感到一阵强过一阵的痛意,仿佛曾经看到有一只洁白如雪的鸟,浑身是血地蜷成一团,缩在自己的掌中慢慢变凉……变凉……最后僵硬了……
心里好痛好痛……痛得无可遏制……
那种感觉就好像前不久落入无常冥河时一般,痛苦、悲伤、绝望……种种情绪蓦地汹涌而来要将她淹没。
仙剑行进速度快如闪电,向清源剑派方向疾驰。即便有防护罩,也仍是将剑上二人的发丝衣襟全都吹起。
赵坦坦却毫无所觉,只是定定地看着掌中的鸟儿。
它变凉了……它正在失去温度……
她低头将额头抵在鸟儿的身子上,感受到它的身子慢慢变凉……变凉……而她自己的体温也跟着逐渐冰凉了下去。
她合上了眼。
第78章 丸子
一片漆黑中,耳边只有崔尘的低吼:“师妹!”
随后唇上一热,一股热流从口中被渡了进来,直达全身筋脉乃至魂魄深处。
赵坦坦原本紊乱的筋脉慢慢平复,只觉得浑身温暖舒畅。
她缓缓睁开眼,望见一双赤红的眼睛,满布血丝,还有些湿润。再往上看,是春山般的眉,以及中间艳若鲜血的花瓣。她被那花瓣的艳红刺得眼前一花,忙要转过头去,却发现自己的唇正与一双薄唇紧紧贴在一起。
那是崔尘的唇。
她心头一跳,用力将他推开,发现自己正躺在那把泛着紫光的剑上,而体内灵力运行通畅。她略一思索,便明白过来——崔尘刚才是在直接以口渡气给自己。
“我刚才怎么了?”她坐起身,摸了下自己的额头,只觉得头部隐隐作痛。
崔尘仔细看着她,眼中仍泛着红,但神色慢慢放松了下来。
他在赵坦坦身边坐下,轻声道:“你曾饮下无常冥河的炼魂水,虽然炼魂水已吐出,但神魂终究因此受损,留下了后遗症。方才你便是因此突然发起了癔症,我渡以真气才将你唤醒。看来回去后,你需要好好养魂。”
癔症?赵坦坦试着回想了下,但刚才发生了什么却想不起来,反倒是引得头疼越发厉害。
她捂着脑袋呻吟了声,随即放下手,有些疑惑地看向自己空荡荡的双手:“雪衣呢?刚才雪衣是不是躺在我手中?”
崔尘看着她的动作,眼眸幽深复杂,过了会儿才道:“雪衣被我收进了物外壶天之中。那是师父所赐的小型空间法宝,空间虽比不得水芝境广阔,甚至连人都无法容纳,仅能用来种一些灵植。但里面的灵气同样比外界浓稠,可以让它得到更好的休养。”
想不到师兄还有这么件空间法宝……
师兄怎么随手拿出来的都是宝……
穷光蛋如赵坦坦,在又一次被崔尘搭救之后,已经不好意思再去吐槽师父的偏心程度了,也实在懒得吐槽。
她索性重新躺平在崔尘的仙剑上,感受风在耳边呼啸而过的声响。
等头痛逐渐好转,她才注意到身下仙剑前行的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竟只在后方留下紫色的虚影,似一道紫色的闪电,又似穿云而过的紫色游龙。
“真是一把好剑!”她忍不住赞叹,“师兄,这把剑有名字吗?”
“挽紫……”崔尘的声音有点小,才出口声音便被风吹散,以致于赵坦坦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疑惑地重复了声:“丸子?你确定这是一把仙剑的名字,而不是一道凡间的小吃?”
崔尘沉默了下,没有纠正她,因为清源剑派已经近在眼前。
这把闪着紫光的剑实在太神异了,竟把赵坦坦要飞好些天的路,只花了半天就飞完了。
可惜,这般神异非凡的仙剑,却被取了个那么接地气的名字……
赵坦坦直到跃下剑身,看崔尘收起那把名叫“丸子”的仙剑,心里还仍不住在吐槽:莫非师兄对凡间的吃食比较留恋,所以连自己的法宝都要用上食物的名称?下回若是看到他使出别的法宝,她一定要再问问叫啥名,说不准连叫“烧饼”、“麻花”、“糖葫芦”的都有。
崔尘是直接驭剑飞到青竹峰无极真人的洞府前才落下的。
元婴老祖清修的青竹峰,一向属于门中不得擅闯的禁地之一,因此虽然他们的出现引起众多弟子关注,却并没有人敢如上次一般蜂拥而来,围着仙人般的大师兄发花痴。
赵坦坦觉得很满意,师兄能少见些美人,少一些动心的机会,总归不是坏事。
在他们进去之前,师父便已迎了出来,仍是一袭款式简单却代表着元婴老祖身份的紫衫。远远迎向他们的时候,师父十多年不变的一张老脸,看来是那样的亲切,让赵坦坦心中跟着暖了起来。
简陋却温馨,总有个人等在那里——这就是家的感觉啊!她有点小感动。有一个师父,有一个师兄,这样的日子似乎也挺圆满的。
但下一刻,师父劈面就骂上了:“你这小兔崽子,动不动就往外溜,溜也就溜了,居然溜到黑山沼泽去!是活得不耐烦了还是咋的!你看看你师兄,同样的时间里,他都重新升到筑基中期了,你居然才刚筑基!”
赵坦坦掏了掏耳朵,决定收回之前的感动。
这才刚回来呢,师父就又开始无情地拿炮仗般的师兄,来碾压她的自尊了。
她仰天无语: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一个炮仗般的师兄,和这样一个爱打击小徒弟的师父……
赵坦坦维持着这种无语问苍天的哀怨姿势,坐在师父的洞府内,连师兄崔尘跟师父汇报了些什么内容都没心情关注。反正大部分事件她都亲身经历过。
“如宝!”师父忽地唤她。
“是,师父!”她忙坐直身子,表示洗耳恭听。
师父却看了看崔尘,又看了看她,道:“听云轻说,你此番独自力敌十来只妖兽?不错,你且拔剑向我攻击试试。”
独自力敌十来只妖兽,那不是她自己愿意的好么!
赵坦坦也看向师兄崔尘,又看向自家师父,弄不清他们啥意思。
拔剑攻击元婴老祖?她又不是傻了。万一被元婴老祖身上的护身真气反弹,她会死得很惨好么!
“师父……那个……”她转着眼珠子,已经想好了数个推脱的理由。
“别废话!”无极真人养育了她十来年,只要见她眼珠子一转,就能猜到她在打什么主意,直接不让她开口。
看来只能出手了……赵坦坦忍不住抓了抓头皮。
“如宝!”师父见她还愣着不动,面露不悦,又催了声。
没法子,师父有令,做弟子的必须遵守。
赵坦坦硬着头皮召出自己的仙剑,便小心翼翼地向正中坐着的师父挥剑刺去。
“你这是在挠痒吗!”师父又喝道,“意守丹田,运起灵力,尽你所能向我挥剑!”
在师父的喝声中,赵坦坦闭上眼睛,咬牙运气,感受着手中剑气吞吐。
回想着之前在密道中所感悟到的那份剑意,她趁势运起十分力,向前疾刺。
第79章 同门
“铮”的一声巨响过后,无极真人依旧端坐原处,没有丝毫的动摇。反倒是紧跟着“喀拉”一声响,赵坦坦手中剑断成了三截。
她整个人倒飞了出去,撞穿了起码五六道石壁,直接飞到了洞府外头,最后狼狈地摔在了离洞府百步远的一棵树上。
元婴真人的护身真气果然不是盖的!
可是师父这样做真的不是在故意惩罚她吗!
赵坦坦只觉得头晕眼花,哀怨地挂在树梢上,一时不想动弹。
作为一个刚经历过九死一生的魔窟之行,神魂刚受过伤害的筑基初期小弟子来说,实在是伤不起。
听听,师父到了树下,居然还在若无其事地对师兄崔尘说话:“云轻,如宝在神魂受损的情况下,还能如此挥剑,看来剑意确实领悟得不错,你这当师兄的引导有功……”
引导?师兄除了遇到怪就丢给她去打之外,啥时候引导过自己了?
师兄的引导不是应该像薛逸含那般,笑容和蔼可亲地指导着自己的师妹如何如何怎样怎样……
赵坦坦思维一发散,就错过了师父接下来的话,等回过神就听师父在说:“云轻,带你师妹去剑冢挑把好剑,然后让她在峰顶灵泉之中泡上七七四十九日,疗养一下身体,顺便修补受损的神魂。”
她忙插嘴:“师父,我这里还有只鸟儿也需要疗养一下!”
哪知她不提还好,一提出来便听到师父哼了声。
“嗯?你还好意思提?”无极真人的声音高了半度,“第一次溜出门去,拐了个凡界的男人回来,幸好是你丢了好些年的师兄,我老人家也懒得责罚你。没想到你个小兔崽子第二次溜出门去,又拐了这么只了不得的鸟儿回来——凡界名满天下的雪衣居士!哼哼!下回你还打算拐谁?”
“师父,冤枉啊!”赵坦坦吭哧了下,想不出什么辩解的话,只能又喊了句,“那鸟儿是无辜的!”没法子,仔细想想,师父说的还真都是事实。她还真是两次溜下山,都拐了奇怪的家伙回来……师兄那种千年难遇的炮仗,和一只会开坛讲经的鸟妖,都算得上是奇怪中的奇怪。
无极真人哼哼着,没搭理她的话,只道:“你现在是翅膀硬了,为师管不得你了!既如此,你自己惹出的麻烦,你自己收拾!”说罢,赵坦坦只觉得树下吹过一阵微风,便少了一个人的气息。师父显然已经回了洞府,看样子当真不管这档子事了。
这可怎么行?雪衣可是在等救命啊!
“师父!”赵坦坦急得从树梢上跳起来,就要再去洞府内求师父。
“师妹,莫急,师父不过是嘴硬心软罢了。”崔尘止住了她,“方才他向我详细询问过雪衣居士的情况,魔尊带有魔气的禁制还是用佛法来净化会比较有效。”
“咦?刚才你们有讨论过雪衣的事?”赵坦坦回忆了下,并没有印象……看来应该是她刚才发呆时错过了。都怪自己成天魂游九天,没怎么注意听他们说话。
崔尘见她这样的反应,自然也料到是怎么回事,眸底现出一抹忧色:“师妹,你总这样时不时地发呆出神吗?”
仔细想想从小到大,自己确实总爱胡思乱想,一不小心就会神游到不知哪儿去。为这,也不知被师父教训了多少次了。
赵坦坦有些不好意思,她从树上跃下,落到崔尘面前,自我检讨起来:“师兄,我确实有这爱发呆乱想的毛病……不过,绝对不会耽误正事的!”最后她还是忍不住为自己分辩了一句。
她的小脸在阳光下显得粉红润泽,墨珠般的双眼中充满了生气与活力,说话时候明明一脸无辜的表情,手却心虚地捻着自己腰间的丝绦。这般单纯娇俏的少女,又有谁忍心苛责?
崔尘眼中浮现一丝欣慰,却再度被更为复杂的情绪掩盖。他叹了声:“所谓魂不守舍,你这是神魂与躯体互斥的反应……幸好不算严重,等将来修为提升之后,应该会有所改善。”
原来喜欢胡思乱想也不是好事啊……
赵坦坦讪讪地抓了下自己脑袋,低头看着自己脚尖。
阳光照着他们,在他们身旁投下两道靠得极近的影子,时不时赵坦坦腰间的丝绦会随风而起,将二人的影子连在一块儿。
赵坦坦就看着那两道影子,一时心中的暖意涌起。
从记事起,这青竹峰上便只有她与师父二人相依为命。师父虽然如父亲般养育她,教导她走上修仙之路,但在这远离尘世的地方,身边连个年龄相当的同伴都没有,小小年纪的她终究会感觉到孤单。
她很羡慕门中其他峰上的弟子们,他们都有同门师兄师姐指点自己、照顾自己,还有很多可爱的师弟师妹可以偷偷欺负。虽然她与他们也算是同属清源剑派的同门,但不是同一个师父座下的弟子,终究是隔了一层。
何况她的师父无极真人,是门中地位最高的元婴老祖。严格算来作为元婴老祖亲传弟子的她,辈分高过清源剑派的大部分人,因此其他峰的同门遇见自己总多少会有些拘束。尤其越长大懂事,他们对自己的就越是礼数多而客气生疏。
但现在不一样了,同为师父亲传弟子的师兄崔尘回来了。哪怕这个师兄总像炮仗般碾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