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问仙途(女配)-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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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罢。”土色头巾点点头; 将砂石门开大了些。
见他允准,宣璇儿便向苏长宁招了招手; 让她跟着自己一同进入了砂石门内。
进到门中,苏长宁才发现那戴土色头巾之人上半身与人类无异,下面却拖着一条长尾; 行动间一跳一跳的,很是特异。
“这位余叔叔是海蝰一族……”宣璇儿小声向苏长宁说道。
苏长宁从前所见奇异人物着实不少,也并未对他多加侧目,闻言只是点了点头。
等进入了一间不大的石室之中,只见那海蝰族人一面开启了一旁石架上的几处法阵,一面问道:“今日来的客人不少,小璇儿你的朋友有何需要?”
“为寻人而来。”苏长宁接下话头,答道。
“要寻何等样人?”
“人类修士,金丹修为。日前向大漩涡而去,而后不知所踪。”尚不知对方底细,苏长宁话里便留了一半。
那海蝰族人在袖中掏了几掏,拿出一枚玉简形状的砂石岩板,咬破指尖抹了一滴蓝色血液在上,而后贴上额头。蓝血一落在岩板之上,瞬时便被吸了进去,没有留下丝毫痕迹。也不知他如何施为,数息之后便将岩板向苏长宁递了过去:“都在里面了。”
没想到如此轻易,苏长宁谢过他后,分出一缕神识进入岩板,那缕神识才一触及岩板,无数杂乱纷纭的信息一时间尽皆向她识海涌去,令她只觉一时间身处海底岩层之下,一时间又盘踞在海中深洞之中,如此种种循环不停,险些心神失守。
紫府秘法自然运转,将心境渐渐稳定下来,她才细细条条看了起来。那些信息大多简单重复,但之中竟真发现了几条有用的。看来素离彼时离开定波崖城后,便即刻向大漩涡去了,但是在半路似乎遇上了什么,所以与同行真人分开,独自一人向北而行。自那之后,岩板中也无更多记载了。
现下的结论便是,无论如何,她要大漩涡一行了。
按下心中所想,谢过那海蝰族人,苏长宁又取了些灵石给他,方才与宣璇儿一同离开。
灵石对于海族来说同样为修行所需,兼之在海底十分难寻,故而那海蝰族人得了也颇是高兴。
“常姊姊,像余叔叔那样的海蝰族人,是我们海界中最最兴盛的一族,而他们之间又有独特的本族联系,所以只要稍加联络,便能知道其余族人所见所闻。要打听消息,找上他们就对了~”一面领着她继续在坊市中行走,宣璇儿一面解释道。
“原来如此。”苏长宁点点头,即便海蝰一族受血脉所限天生不擅修行,如同那位余姓族人一般能够有相当于人类筑基初期修为的百万条中也不见得能有一条,但他们却亦有自己的生存之法。个体的力量再弱小,集聚在一起,也是十分可观。怪不得先前自己在岩板中所得到的消息如此庞杂而凌乱,原来是由不同的海蝰族人意识的片段聚合而成的。
“常姊姊,这就是我们鲛人族的绡馆。”在经过一处以沉木为架构,其外包裹了许多七彩布缎的商铺时,宣璇儿向苏长宁介绍道。
鲛人最善织绡,所织之绡入水不濡,又能防火蚀,向来是修士们用来炼制防御衣物的爱用材料之一。
不过出了九阴海外,这些鲛绡都是一物难求,并不会有此处这般仿佛俗世布行一般的场面。
宣璇儿去绡馆还有些她大哥吩咐的事要办,苏长宁在里面略坐了坐,便与她说了独自在坊市中闲逛。现下逐日舟是不成了,要前往大漩涡,她还需另寻方法。
先前宣璇儿曾与她说过,化龙界坊市还有一特异之处,便是在坊市一头立有一个大晶石碑,上面时常会有海族或是修士留下讯息、发布悬赏任务,要是她有需要,往那里去看看,也许能有收获。
按照她所说的方位行去,果然人还未到,便见一块丈许高的玄石晶板前,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都窃窃私语地在议论着什么。
等她走近,只听站在外圈的两个海族对话道:
“没想到啊,竟然是大漩涡。”
“嗨,多少年没有人敢去啦!”
“我家那位是海蝰族人,听她说,先前有金丹修为的人族修士进了大漩涡,也是有去无回啊!”
“那岂不是去送死?”
“可不是么!”
“走走走,回去吧,送死自然有别人会去,我们这把老骨头了,有命拿那些灵石,也没命花……”
又过了些时候,围观的人群散去不少,苏长宁走上前去,只见那块晶石碑上最上面也是最大的一行字,写的正是寻人一同前往大漩涡。
须知这块晶石碑上所发布的消息都是由最后完成后能得到晶石的多少排列的,这条信息如此高高在上,显然报酬不少,怪不得先前在人群中激起那般反应。
苏长宁心念一动,指尖微微凝聚灵力,向着那石碑凌空一抹,片刻之后只见石碑之上灵光明灭不定,字迹也由水纹般波动起来,过了一阵才慢慢平歇。
没她这边打出的灵力还未彻底散去,一道黑色雾气也跟着凭空射入那行字上,又使得它颤动得更为剧烈起来。
传说中去了就是送死,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能全身而返的大漩涡,如今有人在玄石晶碑上挂出任务便已是极奇怪了,竟还真有人接下,一来还是两个,顿时在人群中又引发了一阵议论。
那道黑色雾气有些似曾相识,苏长宁转过身去看了出手之人,果不其然,还真是熟人:“这位道友,好久不见。”
只见那人一身都笼在漆黑的袍服中,兜帽盖下遮了大半张脸,唯一露在衣袍外的一只右手苍老枯瘦,不是当日与她一同搭乘逐日舟出海的那位筑基修者,还会有谁。
没想到他在逐日舟失控后也是来到了化龙界中。
“嗯。”那人冷冷地应了句,显然并无接话的意思。
又过了些时候,一个身穿青色袍服,衣角以墨色绣线纹了“碧涛”二字的青年匆匆而来,朝着他们拱了拱手,便问道:“敢问两位是否接下了家主人在晶石碑上发布的任务?”
“正是。”苏长宁答道。
“既然如此,还请二位随我走一遭。”青年续道,“我叫於阳,是碧涛海府、螭震君坐下的管事。”
听说了碧涛海府的名号,围观人群中有见识广的,便有些了然了。
碧涛海府在化龙界明面上的势力中,可算得上是除却那几个高高在上的族派之外第一位,怪不得能开出如此大的手笔。
“请。”既然接的是他家发布的任务,去见一见主人亦是情理当中,苏长宁与那黑袍人当即跟了上去。
这碧涛海府所处倒离坊市也并不远,三人御器之下,片时便到了。
却见眼前这碧涛海府独立于一片礁石之上,外表看去极尽华丽,不输于俗世皇族殿宇,与道门之宫阙相比,倒是两种全然不同的风格。
於阳先激发了洞府门口的禁制,向内禀明之后,方才引着他们二人入内。
才进入厅堂之中,苏长宁一眼便看到了居中而坐的锦衣男子。
虽则这厅堂中布置十分华丽堂皇,但他一人却生生将其余物事都压了下去,倒不是气势绝伦,而是分外耀眼夺目,几欲令见者闪迷双眼。
见他们入内,那头戴七宝璎珞通天梁冠,身穿灿金龙袍的男子向他们扫了一眼,道:“你们便是接下任务之人?”
苏长宁上前一步,道:“在下南华散修,姓常名宁。”
“散修,宓新。”那黑袍修士仍旧答得简洁。
“人族,你们可知那大漩涡中风险重重,从来号称有去无回?”这位龙袍男子自然就是螭震君了。
“明白。”
“好。”螭震君又看了他们一眼,续道:“不过本君手下,不留无用之人,你们会什么本事,使出来给本君看看。”
这螭震君也不知是什么来历,架子倒是摆得十足。
不过苏长宁并不在意,灵气微凝指尖,便有一朵冰莲绽开。这朵冰莲似虚似实,离了她的指尖后在半空中飘荡了一阵,无所凭依,看起来十分寻常,甚至连灵气波动都不大感觉得到。
上首的螭震君见状,脸上颇有些不耐之色。
可下一刻,苏长宁抬手又自袖间射出一道灵气,打在那冰莲之上,只见冰莲瞬间便撕裂开来,内中扯出一个圆形黑洞,所过之处,竟连时间、空间都被收摄其中。
此时螭震君从龙椅上半支起了身子,神色间终于有了些许改变。
作者有话要说: 不幸感冒QAQ
日更君不要也跟着感冒啊T T
这篇晕乎乎地码完的;有空再来修。。。。。。
感谢莫念。莫忘的地雷和火箭炮!!!窝收到啦>//////////////<
第67章
九阴海变(六)
“哦; 倒有些意思。”螭震君伸指在金椅扶手上敲击着,“你是散修?”
“正是。”苏长宁虽然在紫霄派中名声颇着; 但是在外走动并不多; 她的灵根属性更少为人知; 是以也不担心这位远在九阴海的螭震君会看破她的身份。不过她出手间; 自然也是留了三分,并不曾全力施为。
“本君倒是不知,南华何时出了你这样一位散修。”目光在苏长宁身上停了停,螭震君倒也并未十分往心里去。毕竟他自视极高,对苏长宁这样一个只有筑基修为的修士哪里看得上眼,就算她有所隐瞒,他动动手指便能将她压制下来。于是他又将视线转向那黑袍修士。
见螭震君的眼神看过来,那黑袍修士宓新枯瘦双手自袖中伸出,极快地打出一个手诀。刹那间黑气突地由四方向他出手处疯狂地涌来、凝聚; 最后竟盘旋凝结成为一尊三头六面的魔神法身!
此时苏长宁心中一种极度危险之感油然而生; 上首螭震君也是脸色一动:“计都天魔解!”
听他开口; 黑袍修士便散去手诀,瞬时间组成魔神法身的那些黑气又如同来时一般滚滚退却,数息间就全都消失不见。
苏长宁暗暗点头; 计都天魔解正是修习荣卫化腐法一脉修士中最为艰险的一道,修此道者; 筑基之后全身便会开始枯老,至结丹成功,又会开始腐烂; 最后皮腐肉绽,恍若活尸。往往有些修士修到后来自身都忍受不住,因而走火入魔者众。其中最后能修至化神,重新恢复完满之身的,少之又少。荣卫化腐法修习者本就少,再修习计都天魔解之道的,寥若晨星,没想到这位竟是如此来历。
“好、好。”锦袍蟒带的螭震君双掌轻击数下,说道,“看来两位都是不差。”
“於管事。”
也不知这处厅堂中布下了何等传音阵法,螭震君话音才落,於阳的身形便出现在了正中。
“主人,有何吩咐?”
“这两位朋友,都是极好的,有资格随本君进入大漩涡中。你把前面来的那些人也都带来,大家照个面。”
於阳应声而退,过了一会,才引着另外二人重新回到厅中。
那二人与螭震君见礼过后,目光都落在了苏长宁与宓新身上。
“两位,这是申宏才道友,师承天算楼,擅推衍、阵法之术。”於阳指着二人之中络腮胡子、身材高大,看似十分粗豪的那一名说道。
与他见了礼,苏长宁不由在心中暗道当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位体貌都近似力士或是体修,未料却是以推衍天机着称的天算楼弟子。不过亦是如此,可见他如今在师门功法之上的浸淫还算不上深。须知天机本不该为人所揣测,若要行算衍之术,便是有逆于天,违背物时,不可能不付出一点代价。是以那些以推衍成名的修士在结丹之时,不仅有结丹天劫,且向来都没有全身渡过的,成就金丹之后,都会留下一些天残地缺。
“这位贾奇略道友,与常道友一般也是散修,来自庆如城,于驭土一道,很有心得。”於阳接着指着剩下那个其貌不扬、土黄衣衫的修士介绍道。
说完又将苏长宁与黑袍修士宓新的来历、所擅功法也说给了他们听。方才於阳人并不在厅内,看来若不是厅中有传送影像声音的阵法,便是他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已查出了他二人的来历。
“我碧涛海府,之所以发下那道信息任务,是自是有极大图谋。不过在本君说之前,两位先立下心魔之誓,绝不外传。”等於阳将申宏才与贾奇略都带了下去,螭震君才放下手中的玛瑙茶盏,说道。
他语气听起来虽然平淡,但自有一股不可违逆的意味在其中。
等苏长宁与宓新都如言做了,螭震君才续道:“大漩涡之中,近日出了一件大机缘。”
说到此,他刻意地顿了顿,去看苏长宁与宓新的神色。
此时苏长宁对这位螭震君心性已有了些许了解,知道现下若一点不露反而会惹起他的疑虑,于是脸上便恰到好处地显出了一丝贪婪,又仿佛强自压抑了下去。至于宓新,他整张脸都掩在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