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色血棺-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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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黑血王的身上已不再冒出黑烟,而在其背上,有一道清晰的血色的鬼线,在四处游走。鬼线游过黑血王的伤口,本来还在渗血的伤口,竟是奇异般愈合了。当黑血王全身的伤口都愈合后,鬼线仿佛没了魂似的,开始在他的身体里四处乱窜。鬼线的热量将黑血王刺激得醒了过来,但他又说不出话,只忍着发出轻微的呻吟声。
血棺老人嘿嘿笑了几声,说道:“掌门人,你将手放到黑血王的背上……”蓝梦韭猛然明白了血棺老人的意思,忙将自己的双手按在了黑血王的后背上。那一道鬼线,一下子就钻进了他的手中,黑血王也不再呻吟,像是又昏了过去。
绿血王看着刚刚发生这些,不禁睁大着眼睛,就连其余五位血王和鲜血、木棺,也是茫然不明所以。这等怪异的事,他们听都没听过,更别说是见过了。
血棺老人替黑血王把了把脉,笑道:“黑血王的命总算是保住了,天也快亮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蓝梦韭等其他人走后,对血棺老人说道:“我想回去看一个人,所以就不能……”血棺老人笑道:“掌门人,你记得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事吗?”蓝梦韭想了想说道:“我只记得我被一些人逼到了苏州城外的一处断崖,然后摔下去失去了知觉,醒来时就被古天给包围了,难道这之间还发生过什么事吗?”
血棺老人笑道:“掌门人,你安心地去吧,血棺这回受了重创,需要长时间的静养才能恢复,你到江湖中一定要万事小心,你不能相信任何人,尤其是亲人、爱人、兄弟和朋友。待到血棺恢复正常,我们就会偷偷来到你身边保护你……唉,天亮了,老夫也该睡了……”血棺老人说着靠在墙角,已是鼾声如雷。
从阴阳鬼府出来,恰是日出时分,朝霞映红了半边个天,山中鸟鸣蝉叫,一片幽静。蓝梦韭是第一次到苏州的阴阳鬼府来,在山中摸索了老半天,才找到了去苏州城的路。他站在苏州城门下,低叹道:“夕夕,你在哪儿……”
一阵马蹄声突然从身后响起,蓝梦韭急忙转过身,看到东方丝丝和追碟、血刺骑着快马,正朝这边奔来。东方丝丝远远就看见城门下站着的像是蓝梦韭,大声喊道:“城下的可是蓝大哥?”蓝梦韭笑道:“正是,大清早的,你们骑着马去干什么了?”东方丝丝道:“去办一件重要的事,已经办完了……”
说话间,她们已是到了蓝梦韭的面前,东方丝丝从马背上跳下来,走到蓝梦韭跟前问道:“蓝大哥,你没事?”蓝梦韭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傻笑道:“丝丝,这话是什么意思?”东方丝丝疑道:“你当真一点记忆也没有了?”
血刺冷笑道:“丝丝,如果他真的没有了记忆,就不会知道你是东方丝丝了?”东方丝丝闻言一惊,问道:“蓝大哥,你恢复记忆了?”蓝梦韭苦笑道:“怎么每个人都问我同样的问题,我真是搞不懂,难道我还失忆过?”
东方丝丝试着问道:“我的银针射中了你的心脏,你却还活着,这些你也不记得了?”
蓝梦韭暗道:“若不是我有护心镜护着心,只怕早就被你的银针送往西天了!对了,护心镜不是可以保护我的心吗,丝丝的银针怎么可能会将我差点射死呢?”想着惊讶道:“你什么时候拿银针射的我,你为什么要拿银针射我?”
追碟笑道:“丝丝,看来他是记起了以前的事,又忘记了以后的事,就连丝丝你拿银针射他的心脏,他也是不记得了……”
东方丝丝点头道:“也许就是这样,蓝大哥,你刚才说什么护心镜,能详细给我说说吗?”蓝梦韭笑道:“我们站在这儿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到城中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说吧……”
四人来到城中的一座茶楼中,要了两壶好茶,在清早的阳光洒来时,茶香亦如山溪一样惬意。蓝梦韭将护心镜的事,详细说给东方丝丝听。东方丝丝听后,不无感概地说:“蓝大哥,你说的这个护心镜,我听过……”
蓝梦韭惊道:“你听过?”
东方丝丝点头道:“我是听我娘说的,说是江湖中有一块神奇的护心镜,可以隐入人的心脏附近,将那人的心脏保护起来,几乎没有什么利器可以刺穿护心镜,除了一样东西……”蓝梦韭笑道:“那样东西必是丝丝你袖中的银针了?”东方丝丝笑道:“我娘说过,护心镜只能被心地善良的人所用,但当那人逐渐变得邪恶时,护心镜也会随着改变,由善良变为邪恶。那时,任何人都杀不了佩戴护心镜的恶魔,只有银针可以!”
蓝梦韭笑道:“原来如此,也就是说如果有一天我变得邪恶,就得靠丝丝来铲除我了!”追碟笑道:“也许到那时候,丝丝就舍不得再射你一针了……”
东方丝丝嗔道:“追碟,休要胡说……”蓝梦韭笑道:“丝丝,你的银针到底是什么来历,竟能射穿护心镜?”东方丝丝笑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只听我娘说过,银针是一位前辈高人传给她的,那位前被告人说银针是属于闪电之神的,至于闪电之神之类的说法,只能当作是一个传说了……”
蓝梦韭点了点头,突然问道:“话说,丝丝你为什么要拿针射我?”
第一百四十二章 人若无情是畜生
东方丝丝叹道:“蓝大哥,你还记得怒儿吗?”蓝梦韭闻言心中一痛,摇头笑道:“怒儿是谁,我从未听说过?”东方丝丝道:“怒儿是你的结发妻子,而她却是死在你的掌下……”蓝梦韭诧异道:“我的结发妻子?我什么时候成亲了,我怎么会不知道,还有我为什么要杀死她?”
追碟已经喝了好几碗茶,闻言悲道:“你当时疯了,只要谁走近你,你就会杀了谁。怒儿还没走到你身边,就已被你一掌打死了,她真的是好可怜,竟被自己的夫君杀死……”东方丝丝嘀咕道:“能死在自己心爱的人手中,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呢……”只是她的声音太小,小得只有她自己的心能听到。
蓝梦韭怔怔地看着东方丝丝,许久才问道:“我虽然不知道怒儿是不是我的结发妻子,但她也死得太无辜了,我想去看看她,可以吗?”
血刺笑道:“丝丝,你和追碟也累了,就休息会儿,让我带蓝少侠去吧!”东方丝丝点头道:“血刺,你尽管带蓝大哥去,别的事你就不要理了!”言外之意,是说只让血刺带蓝梦韭到怒儿的坟前,让她千万别乱说话。血刺自是明白东方丝丝的意思,微微一点头,对蓝梦韭说道:“蓝少侠,请跟我走吧!”
二人刚走出茶楼,就看见追碟快步走了出来。血刺问道:“追碟,还有什么事吗?”追碟笑道:“到怒儿的坟前还很远,让蓝少侠骑着我的马去吧!”血刺笑道:“好,追碟,那我们走了!”
昨晚东方丝丝等找了一个风水颇佳的地方,将怒儿葬在了那儿。今天早上她们刚回到苏州,就碰到了蓝梦韭。一路上,血刺只是催马奔驰,不和蓝梦韭说一句话。蓝梦韭的心中只想着怒儿,脸上一会儿笑,一会儿哭,模样甚是滑稽可笑。两边倒退的风景,也读不懂蓝梦韭滴血的心。
埋葬怒儿的地方,异常美丽,一边是青翠郁葱的松林,一边是溪流石鸣的山溪,远处是叠起的青峰和皑皑白雪。怒儿能够在这样的地方长眠,蓝梦韭的心总算是好受了些。
他站在怒儿的坟前,看到怒儿的墓碑上只写着“怒儿之墓”,心中不由一酸,眼泪几乎夺眶而出。蓝梦韭如此举动,让血刺有些颇为不解,问道:“蓝少侠,你既然不知道怒儿是谁,为何还会如此悲伤呢?”
蓝梦韭淡笑道:“你们说怒儿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姑娘,而我却杀了她,我的心里怎会好受呢?血刺,我想一个人在这儿待会,你先回去吧!”血刺疑道:“让我先回去?”蓝梦韭笑道:“对,将追碟的马也牵回去吧,我想我用不到了!”血刺忧道:“可是这荒山野岭,你一个人……”
蓝梦韭笑道:“我本是在荒山野岭出生,荒山野岭就是我的家。你回去告诉丝丝,就说蓝梦韭要终老山野了,让她替我多杀几个淫贼,我就可以死而无憾了!”血刺笑道:“你不会想不开做什么傻事吧?”蓝梦韭笑道:“当然不会,血刺,你回去吧,别让丝丝久等!”
血刺道:“好,那我先回去了,你要多加小心……”说着牵起两匹马,缓缓离去了。
蓝梦韭回过头看着怒儿的坟,没有血刺在场,便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也迷糊了他的心。蓝梦韭跪在怒儿的坟前,整整哭了好几个时辰,才渐渐止住了哭声。蓝梦韭是第一次哭得这么难过,也是第一次心痛得要死,就是母亲蓝三虫去世时,他也没有这么难过,这么心痛。
怒儿就安静地躺在那堆泥土中,往日那美丽的容颜,已经与泥土融为了一体,再也不会有欢声笑语。蓝梦韭将怒儿坟头的泥土抓起来,放到了自己的头上,抹到了自己的脸上。
“怒儿是你的结发妻子,而她却是死在你的掌下……”东方丝丝的话再次在他耳边响起,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怒儿是他杀死的,他杀死了怒儿,怒儿是他的结发妻子,而他却杀死了自己的妻子。蓝梦韭在心中不断提醒着自己,就仿佛是怒儿的母亲在咒骂着他。怒儿是蓝梦韭带出深山的,想到白红山还在等着他们的好消息,蓝梦韭的心就更加地疼痛起来。他不知道,当有一天白红山站在他面前,质问怒儿的死因时,他会如何回答她。
蓝梦韭伏在怒儿的坟头,泣道:“怒儿,是我害死了你,我不奢求得到你的原谅,因为连我自己也不能原谅我的兽行。人若无情是畜生,现在的我哪有资格和畜生相比,就是畜生,也不会伤害自己的至亲……”
怒儿安静地躺在泥土中,却是听不见蓝梦韭的声音。微风在山林中吹过,寒气迅速袭击了蓝梦韭,蓝梦韭不禁连打了好几个寒颤,颤道:“怒儿,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怒儿……”
蓝梦韭发疯似的站起来,抱住一棵树,“砰砰砰”,将头不断撞在树干上。他的额头被粗糙的树皮所伤,顿时血肉模糊。
片刻后,蓝梦韭终于冷静下来,再次跪在怒儿的坟前,在那块木板墓碑的“怒儿之墓”前面,加上了“爱妻”二字,又在左下角写上了“罪夫蓝梦韭”几个字。蓝梦韭又拿出怒儿送给她的手帕,包了一些坟头的泥土,揣入了怀中。
蓝梦韭砰砰砰磕了好几个响头,最后笑道:“怒儿,你活着是我蓝梦韭的妻子,你死后仍是我蓝梦韭的妻子。此生此世,不,生生世世永永远远你都是我蓝梦韭的妻子……”蓝梦韭突然想到了游夕夕,暗道:“怒儿是我的妻子,那夕夕呢?我已经对不起怒儿,难道还要对不起夕夕吗?”
他猛地站起来,靠到一棵松树上,狠狠扇了自己几个耳光,颤道:“怒儿是我的妻子,是我永远的妻子,是我唯一的妻子……”
“人若无情是畜生,你说得倒真好听,难道我就不配做你的妻子吗?”一个冰冷的女子声音,突然从身后传了过来。
第一百四十三章 美人一剑芳心碎
蓝梦韭急忙转过身,看到身穿粉色貂皮大衣的游夕夕,正含泪注视着他。游夕夕的右手按在剑柄上,似是随时都要拔剑杀了蓝梦韭。
“夕夕,我……我知道……我不知道……”蓝梦韭的心乱到了极点,不知该如何对游夕夕说话。
游夕夕伸手抹去泪水,冷笑道:“蓝梦韭,看来你恢复记忆了!好,很好,那时你失忆了,娶了别的女人,我游夕夕可以不在乎,但是那个女人已经死了,你却说她是你唯一的妻子,好,真的很好,哈哈……”游夕夕突然仰头大笑,笑声极尽悲婉,与哭声无异,很快她又低声哭泣起来。
蓝梦韭的心砰砰跳着,眼睁睁看着游夕夕哭泣,却是不能说出一句安慰的话。刹那间,蓝梦韭觉得他和游夕夕之间的距离,竟是变得那么遥不可及,以前同床共枕的爱妻,此时却如同陌路,甚至如同狭路相逢的仇敌。游夕夕的哭声,没能引起蓝梦韭的怜悯,反而增加了他内心的苦闷。
许久,游夕夕才止住哭声,笑道:“我是来报仇的,我不能哭,对,不能哭……”蓝梦韭奇道:“夕夕,你报什么仇,不知我能否帮得上忙?”游夕夕摇头道:“不必了,这个仇我自己能报……”说着拔出宝剑,直直指着蓝梦韭的心脏。
那柄独鹿宝剑,蓝梦韭甚是熟悉,但此时却握在游夕夕的手中,让蓝梦韭颇为不解。游夕夕看着手中的宝剑,微微笑道:“你一定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