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存-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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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英啧啧几声,“石尚书倒是会借刀杀人,也不怕那天失了手,伤了自己。”
“可惜了,真是个老狐狸!。”张怀仁惋惜,看来他们准备的东西用不上了。
太子平静道:“这样最好,免得沙河镇的百姓受苦。”
“他们的活路是您给的,给您效命也是应当的,要是他们知道能给太子您效命,他们一个个去兔子还跑的快。”徐家英道。
太子摇头不语,忽地又道:“下个落脚地我们去安平县,听陈家姑娘说她家的婢子在安平县等她,我们也瞧瞧去。”
闻言,徐家英哈哈大笑,“陈家有意思,陈家小姐身边的婢子竟然是个五大三粗跟着男子相差无几的壮黑丫头。”
“是为了保护陈家小姐。”太子知晓六六曾被拐过。
徐家英道:“陈家小姐被拐前就买了这个婢女,力气特大。”
六六也正在问陈茂闵,“不是放了朱红的身契了吗?她现在不是我们家的婢子了。”
朱红前段时间回家相亲,定亲后回到陈家,陈家就还了她身契让她回家成亲。
陈茂闵摸着摸六六的头道:“是爹写信让她来的,来照顾六六。六六大了,不能再让爹爹亲手照顾了。”
还有的就是六六跟太子击掌的事,陈茂闵到底知晓了。他才发觉这一路上没有个妇人陪伴在六六身边,让六六似乎忘记自己是个姑娘的事。他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朱红合适,她力气大,即可护着六六又能贴身侍候六六。
六六懂事的点了点头,她也有些想念朱红了。
等六六在安平县见到了朱红和她当家的唤着张虎,一个憨厚的壮年男子,是朱红隔村的猎户。六六听说后,高兴起来,说要跟着张虎学打猎。陈茂闵唬着脸,六六才闭了嘴,心里却打定主意私下让张虎教她。
因在沙河镇耽搁太久,后面的行程就一路加快。然出了安平县没多久,路上下起了大雨,好在前面一处小镇,太子一行急奔了去。这一停留就整整五天,好不容易天方晴,太子命众人收拾一番急忙赶路,可六六却吵着不想走,在客栈里发脾气。陈茂闵深觉奇怪,一路走来,六六甚是乖巧,为何今儿却吵闹不停。六六自己也觉得莫名奇怪,只要她向镇子外走去,心里就好似有团火在烧着她,让她觉得难受又浑身烦躁。
随行的太医也诊不出甚原因,只是含含糊糊道六六可能上火了,小儿火旺。
偏徐家英一直以来视六六是福星,见她突发如此症状,再三劝说太子先缓缓再走。然太子却不愿意再耽搁下去且张怀仁一直对徐家英的福星之说呲之以鼻,虽说六六发现了沙河里的金沙,那不可是碰巧罢了。
最后太子发话让六六和陈茂闵他们待在镇上等一等,若六六感觉好些再出发,而他们一行先走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感觉就是睡了一天的觉
这个天气真热呀,
睡觉睡多了,下午还头痛
第105章
徐家英劝阻无果后; 目送太子一行远去。他则跑到六六的屋子打算劝六六立马动身。
“六六,你这样子之前有过吗?”徐家英道。
六六一张圆脸皱在一起,“没有呢; 之前从来没这样过。”
“莫非我喜欢上这儿了?”六六忽然睁大眼,六六晃晃脑袋,肯定道:“绝对没有。我在这里憋坏了; 玩没玩的,吃没好吃的。”
六六的眼睛眨呀眨; 她突然大叫:“我知道了,因为我是福星能带来好运。看来此地的风水不大好; 想要我留在此地带些好气运来。”
徐家英一口茶水呛在喉咙,手指着六六道:“咳咳,六六你,咳咳……”
六六大眼仁一转; “咳个不停,还想着说话呢; 忒急躁了些。”
“好啦,别急,我知晓你的意思; 你不就是想说我脸皮厚呗。可要不是这样; 为甚我往镇外走就会难受呢?”六六双手一摊; “要不你说个子丑寅卯来?”
徐家英咳声已止,浓眉深锁,顺着六六的话沉思起来。
蓦地; 徐家英长腿一蹬,整个人刷地站地来,焦急道:“六六,莫不是太子会遇险?”
“有可能哟,可是太子他们偏要走呀。”六六道,“你又拦不住。”
徐家英往外走的脚顿住。
因兹体事大,徐家英和陈茂闵商量片刻,本着无事最好,有事可预防。决定立即带着商队出发,追赶太子一行。只是可怜六六浑身难受,像晒干的鱼躺在车里。陈茂闵寻来一册《心经》,一路颂吟。或许佛经的感召力,出镇未多久,转眼,六六竟然呼呼大睡。见状,陈茂闵心定,收起佛经,给六六盖上件衣服。
未几,一行人赶上了太子等人。
徐家英冲到前面,一路上命人小心翼翼堪察不算,且非得他自己再察看过一遍方允太子车驾驶过。偶尔他又突然要大家改道绕着圈子走,弄得大家心弦绷的紧紧的。
陈茂玟逮着机会问陈茂闵,为甚徐家英不过晚走一步,追上来却如无头苍蝇似的,东一榔头西一锤子,搅人心惶惶。陈茂闵心知肚明,为着六六的安全,含含糊糊敷衍了陈茂玟几句。
从沙河镇出来,汤测常年不笑的脸上时不时挂了个笑影,因六六仗着发现金沙的功劳请太子帮忙寻找汤测的生母,太子允诺回京后派人去找寻。从小养成的习惯一时半会的改不了,汤测每晚都避着人夜观天象。见徐家英折来腾去,他心中明白徐家英是担了心,途中休息时,他悄悄与六六耳语:“太子不是无福之人。”
“你会看相?”猛地听了这一耳朵,六六惊讶问道,“你们家不是看天相的?还看人相?”
汤测垂头不语。
六六知道撬不出他的话来,拿眼仁使劲瞪了瞪他。
天黑尽前,找了处农家歇息。
大家方安排好,徐家英就命人传令下去,太子府侍卫及西营精卫今晚不得休息,严正以待。
太子唤住他道:“如往常即可。”
徐家英沉声:“太子殿下安危为重。”
“白日,你已草木皆兵风声鹤唳,人心惶惶。倘他们歇息不足,则兵疲,一旦敌来犯,何以为战?”太子的语气有些重。
徐家英不认为意,坚持已见,“万一今晚有敌来袭。”
太子摆手道:“你也说了是万一,过犹不及。何况陈家姑娘并无不适。”
徐家英白日绷着神经忙得团团乱转,倒忘了问起六六的情形。他稍犹豫,转身跑去六六住处,到了地儿,听说六六已睡着。
徐家英愕然,心里嘀嘀咕咕,难道六六早上真的是心火旺引起不适。
徐家英头次对六六这个福星有了怀疑。
一夜风高月明,甚事都无。
次日,大家歇足后又如往常一样行走。因早上出门晚,午时就随便找了处地势平坦之地歇息做午饭。饭饱后,大家略休整准备上路,六六突然又觉得浑身难受。陈家兄弟俩又请来蒋太医诊断,然蒋太医仍是早上的说词。
杨文远突然冒了一句,“六六不会是出痘子吧?”
蒋太医那容人质疑他的医术,“陈家姑娘这病有些古怪,老夫不能断定其原由。但老夫敢肯定陈姑娘必不是出痘子。”
被杨文远一句弄得心惊胆顫的陈家两兄弟,听了蒋太医的话,双瞪了杨文远一眼。
闻讯而来的徐家英一本正经道:“我瞧早上蒋太医说的没错,六六肯定是心火旺盛,才觉得有把火在烧你。”
一时,六六也忘了难受,静下心来认真感受体内的那把火,然而突然不难受了,体内的那把火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六六抓了抓头,她也说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会事。抬眼看着一脸担忧的陈茂闵,道:“爹,我又不难受了。”
听说六六没事,张怀仁摇了摇头,长途行走,本就不该带小姑娘行走,偏徐家英言必称她是福星,硬要拉着她随行,那知官家姑娘娇怯,时不时得病上一二会。
一行人又开始上路了。
陈茂闵估揣着六六可能是心火旺,在车上用小炉煮些绿豆汤给六六喝。一喝就是一大碗,六六老是下车去更衣。
六六和陈茂闵及商队走在整个队伍的后面,六六下车更衣,前面的车仍在前行。
找了处浓密的草丛,六六钻进去,朱红在旁边守着。一会六六钻了出来,迎着秋日斜阳抬头看向天际。六六红润的圆脸瞬时惨白无血色,扯着嗓子尖叫:“停下来!”
差不多六十来号人的队伍,不是骑着马就是坐着车,马车辘辘,马蹄哒哒,谁六六尖细的嗓音就如同沧海一粟,连个响动也无。
时不时地看向这边的陈茂闵,听到六六的叫声,大步走过来,道:“六六,怎么了?”
六六几个扑腾扑到陈茂闵怀里,小手紧紧地抓住陈茂闵的衣服,语无论次道:“爹,爹,快叫他们停下来,要死人的。”六六的声音充斥着哭音。
陈茂闵心尖抖动,忙低声问:“告诉爹爹,前面有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是看到前面一片片厚重黑气笼罩,很厚很多。”六六的嗓音打着颤。
陈茂闵脸也变了色,他知道六六看到的黑色意味着有人会死,此刻也顾得别的。他吩咐朱红,“好生看好小姐。”
说完,陈茂闵朝最近的马奔去,翻身上马,几鞭子下去,马一声长鸣风驰电掣飞奔而去。
六六站在朱红怀里看着前方,一会后,前行的队伍停了下来,她才吁了口气,从朱红怀里下来。
六六脚刚踏着实处,徐家英骑马飞驰而至,提了六六双手往马上一拉,携了六六往前奔去,至太子车驾旁,徐家英抱着六六跃身下马,举着六六上了车。
车内中间坐着太子,正和张怀仁对弈。六六上车后行了礼,坐在陈茂闵身边。
“六六,你为什么要大家停止不前?”太子捻着一颗白棋道。
从陈茂闵发现六六有些异于常人的天赋后,他经常千叮万嘱六六不要让别人知晓她有这一天赋。故此刻虽是太子发话,六六仍装傻道:“因为我难受呀。”
太子愕然,旋即冷着脸道:“你难受就要大家停下来等你?”
“对!”六六直截了当的点点头。
周统领在马车外禀报,“太子殿下,没有发现异常。”
“出发吧。”太子道。
“不准出发!”六六拨拉着窗子冲外面的周统领吼道。
谁知周统领眉眼都不抬一下,径直走向前面吩咐大家上马准备前行。
六六眼神飘向前方天空,墨汁般的黑气张着巨大的口,等待着享用万物生灵。六六跺着脚哭着喊着:“世子叔叔,叫他们不要走,不要走。”
徐家英还是头次见六六这般模样又知六六不是胡闹的人,心觉必定有原故,遂对车内道:“我去察看一下。”
一刻钟后,徐家英带着人回到太子车驾旁,掀起车帘看着六六道:“没有任何异常。”
六六一双红肿的眼却没看着他,只是凝视地往着前方天空,徐家英皱了眉头,待要开口。
忽地轰隆一声巨响,马匹嘶叫,左侧方上坡的泥土如洪水般地倾泄下来,好像半边天空坠落下来。
“泥石流!”宋老眼珠子险脱眶而出,十几年没听说过的泥石流竟然让他们遇着了。
足一刻钟,整个上坡上的石头全冲到官道上,官道上面堆满了各种乱石。
足一刻钟,整个上坡上的石头全冲到官道上,官道上面堆满了各种乱石。
亲眼目睹这一幕,太子等人各自抽了一口冷气。倘若不是六六死命拦着,且徐家英又相信六六之言,命人缓了缓,他们此刻已葬入这乱泥石中了。
众人呆怔良久,仍心有余悸。
太子朝六六拱手道:“六六,你救了孤一命。”
六六不敢受礼,侧身避开,又急忙回礼。
“坐。”太子道。
六六方坐下。
太子又道:“你想要什么?”
“不想要什么,我也是在救自己。”六六弯着胖月牙,“怪不得我昨儿和今儿难受呢,原来是个预兆应在此处。”
“以后凡六六有个甚难受,一定要告诉孤,好吗?”太子道。
“你相信我了?”六六道,“是不是我说不走就不走?”
“是。”太子郑重应诺。
陈茂闵心中颇有些纠结,他并不想让六六过多地卷入太子他们当中,但若太子出事,他们必是会陪葬。这一纠结,太子已允诺。陈茂闵心下暗叹,随六六的意吧。
西营精卫确实不凡,刚从死里逃生,稍倾已整装待发。有人清理石子,有人去附近镇子报信,有人打探附近情形。
有人来报往回走的一个叉道,直走有一个大村子,叫刘家村。村子比较大,可安置下他们一行,且村里今儿正好有一喜事。
没过多犹豫,太子已决定今晚歇在刘家村,让大家去感受一下喜气,祛祛白日的寒意。
刘家村离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