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与火之歌 第3部冰雨的风暴-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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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平息事端,所以你父亲才派我来提出建议。”
“替我好好谢谢他,叔叔,”提利昂说,“并告诉他,我没有悔罪的心情。”
“如果我是你,一定会转变心情。你姐姐非置你于死地不可,她还得到了提利尔
大人的支持。”
“所以说,审判我的法官中有一位还没听我辩护,就定了我的罪?”不出所料,
“你们到底还准不准我发言举证?”
“你根本没有~…3/g…!”叔叔尖刻地提醒他,“提利昂,假如你是罪犯,去长城无
疑算放你一马;就算你无辜……我明白,北方正在打仗,但你待在那边,也比留在君
临安全。老百姓们坚信是你作的恶,假如你蠢到在市井出没,顷刻间就会被撕成碎
片。”
“你似乎很关心我。”
“你是我哥哥的儿子。”
“你应该提醒他这一点。”
“你以为假如你不是他和乔安娜的儿子,他会容忍你穿上黑衣吗?泰温一直对
你很严厉,我都看在眼里,但他的性格也是给逼出来的。你的祖父待人宽厚温和,因
此被封臣们轻蔑,甚至有人公开反对他。外地领主借了我们的钱,从来不想归还,在
宫里,他们嘲笑咱家是无牙的狮子,就连他的女管家也从事偷窃。想想看,一个妓女
般的女子,居然敢拿你祖母的珠宝!重振兰尼斯特家族的重担落到了泰温肩上,他
二十岁那年,又负起统治全国的重担。二十年啊!二十年如一日,他尽心竭力,到头
宋却只换回疯王的嫉妒。没有荣誉,只有背后的冷箭和侮辱,但他依然为七大王国
带来了和平、富裕和正义。没错,他才是真正做到了公正严明,你应该相信他。”
提利昂惊讶地眨眨眼。凯冯爵土是个单纯、坚定、感情内敛的人,从没用这般的狂热讲过话。“你爱他。”
“他是我哥哥。”
“我……我会想想你的话。”
“好好想想吧,而且要快。”
他想了整夜,清晨时仍未下定浃心。仆人端来麦片粥和蜂蜜,但他思及认罪,嘴里就只剩胆汁的味道。直到我死的那一天,都会背着弑亲者的骂名,不,直到一千年一万年之后,我的名字都将被唾弃,我就是那歌谣中在婚宴上谋杀亲外甥的邪恶侏儒。想到这里,他满腔怒火,扬手将粥连碗带勺一起掷出去,重重地砸在墙上。亚当·马尔布兰爵士进门时有些好奇,但识趣地闭上了嘴。
“瓦里斯大人,”司仪宣布,“情报总管。”
八爪蜘蛛刻意打扮,脸上扑满了粉,闻起来有股玫瑰香水的味道,一边说一边搓手。他要把我送入深渊,提利昂听着太监悲天悯人的话语”乙里想。瓦里斯提到小恶魔如何阴谋将猎狗和乔佛里分开,如何与波隆谈论立托曼为王的好处。假中带真赛过谎言。更绝的是,八爪蜘蛛样样事都有文件为凭,张张羊皮纸上写满了各种注释、细节、日期和谈话。由于文件太多,他讲了整整一天,效果谓为彰显。他证明提利昂确曾深夜闯入派席尔大学士的住所,拿走国师的种种药品和毒剂;他证明提利昂确曾在晚宴对瑟曦太后发出威胁——实际上,除了不能直接证明提利昂下毒,其他的情节都是一清二楚了,奥柏伦亲王忍不住问,既然他人不在场,又是如何了解这一切的呢?太监咯咯笑道,“小小乌儿说的呗。它们天生便是要四处刺探,把情报告诉我,好由我转达给诸位大人。”
小小鸟儿,提利昂阴郁地想,来君临的第一天,我就该宰了他。真该死,你这混球,居然那么信任他。
“你还有证人吗?”瓦里斯离开王座厅后,泰温大人询问女儿。
“差不多了,”瑟曦道,“但下次审判时,我请求带上最后一位证人,那将是决定性的证据。”
“可以。”泰温大人说。
噢,妙极了,提利昂狂乱地想,这场闹剧竟然还要继续,倒不如现在就砍
头算了!
这天晚上,当他坐在窗边饮酒时,门外传来声响。凯冯爵士又来找我忏悔
了,他心想,不料进门的却不是叔叔。
提利昂起身朝奥柏伦亲王夸张地一鞠躬,“法官可以拜访嫌犯吗?”
“亲王想去哪儿就去哪JL——我便是这么对守卫说的。”红毒蛇大喇喇地坐
下。
“你这样做会冒犯我父亲。”
“泰温·兰尼斯特的心情在我的考量名单上排不到前列。你喝的可是多恩红酒?”
“青亭岛的。”
奥柏伦扮个鬼脸,“掺颜料的水。是你下的毒吗?”
“不是。是你下的吗?”
亲王哈哈大笑,“天下侏儒莫非都跟你一般伶牙利齿?小心哦,没准哪天给人剁
下来。”
“谢谢,这话我听过很多遍了。我时常想自己动手,免得它再给我惹麻烦。”
“深有同感。好吧,不管怎样,我也渴了,就尝点雷德温大人的果汁吧。”
“好。”提利昂为对方满上一杯。
亲王吮了一口,在嘴里漱漱,最后方才咽下去。“勉勉强强。明天我送你几瓶够
劲的多恩葡萄酒,”他又喝下一口,“金发妞儿让我动心了。”
“你找到莎塔雅的地方了?”
“在莎塔雅那儿我睡黑皮肤的姑娘,叫什么爱拉雅雅,长得很美,只是背上有些
伤痕。我刚才指的是你老姐。”
“她找你出轨吗?”提利昂毫不吃惊地问。
奥柏伦纵声长笑,“还没有,不过只要我出得起价,那是迟早的问题。太后甚至
暗示过婚姻的事,没错,陛下她需要一个丈夫,有谁能比多恩领亲王更般配呢?艾拉
莉亚认为我该接受,想起能和我共享瑟曦她就湿了——真是个淫荡的婊子。再说,
睡她无需支付‘侏儒的铜板’,你说对吧?你老姐的价码不高,她只要一个头,一个缺
鼻子的畸形脑袋。”
“你怎么想?”提利昂静待对方回答。
奥柏伦一口喝干杯中酒,讲起了故事。“很久以前,少龙主降服阳戟城,平定多
恩领之后,留下高庭公爵担任总督。提利尔大人从不曾安顿,总是一城搬到另一城,
四处讨伐叛党,确保我们多恩人屈膝臣服。他会带着大军,突然占领某领主的居城,
住上一月之后,又扑向别处,每次入城,都将我们的领土赶出住所,霸占其床铺。有
一回,他来到一座城堡,领主的床顶有张沉沉的天鹅绒遮罩,枕边有个小带子,似乎是用来召唤侍女的。提利尔大人喜爱多恩姑娘,谁能怪他呢?于是他拉了带子,结果头顶的遮罩猛然裂开,掉下一百只红蝎。总督的死令战火复燃,半月之内,少龙主的征服便化为乌有。不屈不挠的多恩人站起来,重新获得了自由。”
“我听过这个传说,”提利昂说,“你究竟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显。我宁愿在枕边挂个带子,头顶有无数红蝎,也赛过美丽的太后睡在身边。”
提利昂咧嘴而笑,“彼此彼此。”
“说到底,我应该感谢你老姐。若非她在婚宴上当即逮捕了你,说不定就轮到你来审判我了,”亲王的黑眼睛里闪烁着兴味,“你瞧,谁比多恩的红毒蛇更精于毒药之道呢?谁比我更不愿看到提利尔家与王族结合呢?如今乔佛里进了坟墓,根据多恩律法,铁王座应传给他妹妹弥赛箍一而她正好是我侄儿的未婚妻。这都是你的功劳。”
“多恩的律法在此并不适用,”提利昂最近沉溺于自己的麻烦,已然忘了考虑继承顺位的事,“我父亲肯定会为托曼加冕。”
“他当然会为托曼加冕——在君临加冕。但这阻止不了我哥哥在阳戟城为弥赛菠加冕。你父亲会为了孙子和孙女打仗吗?你姐姐会为了儿子对付女儿吗?”红毒蛇一耸肩,“或许我真该与瑟曦太后成亲,条件是她支持女儿的继承权。你认为她会答应吗?”
不大可能,巴。提利昂第一反应是这样,然而转念一想,瑟曦不是总归咎老天没让她当男人吗?假如多恩的律法得以适用,也就意味着她可以当凯岩城的继承人。瑟曦和詹姆是双胞胎,但她抢先降世,因此做了姐姐。维护弥赛莅的事业就等于维护自己的权利。“在托曼和弥赛莅之间,我不清楚老姐会选择谁,,\他承认,“但她选谁都没关系,因为我父亲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你父亲,”奥柏伦亲王缓缓地说,“不可能长命百岁。”
亲王的口气让提利昂颈毛直竖。他忽然想起了伊莉亚,想起了穿越黑水河南岸战场时奥柏伦说的话。杀掉这混账以前,我要问出幕后主使。“在红堡内,谈论大逆不道之事极不明智,亲王殿下,小小乌儿在听呢。”
“让它们去听。我不过谈论人的生理规律,就是大逆不道吗?古瓦雷利亚语中有句名言‘VMar morghulis’,意思是‘凡人皆有一死’。瓦雷利亚的毁灭正好证明这一点。”多恩人踱到窗边,望进夜色中,“听说你没有证人。”
“我还指望法官大人们看着我这张天真无邪的脸,就宣判无罪呢。”
“你错了,侏儒。高庭的胖玫瑰确信是你犯了罪,决意要判处死刑。他提醒过我
一回,他来到一座城堡,领主的床顶有张沉沉的天鹅绒遮罩,枕边有个小带子,似乎是用来召唤侍女的。提利尔大人喜爱多恩姑娘,谁能怪他呢?于是他拉了带子,结果头顶的遮罩猛然裂开,掉下一百只红蝎。总督的死令战火复燃,半月之内,少龙主的征服便化为乌有。不屈不挠的多恩人站起来,重新获得了自由。”
“我听过这个传说,”提利昂说,“你究竟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显。我宁愿在枕边挂个带子,头顶有无数红蝎,也赛过美丽的太后睡在身边。”
提利昂咧嘴而笑,“彼此彼此。”
“说到底,我应该感谢你老姐。若非她在婚宴上当即逮捕了你,说不定就轮到你来审判我了,”亲王的黑眼睛里闪烁着兴味,“你瞧,谁比多恩的红毒蛇更精于毒药之道呢?谁比我更不愿看到提利尔家与王族结合呢?如今乔佛里进了坟墓,根据多恩律法,铁王座应传给他妹妹弥赛箍一而她正好是我侄儿的未婚妻。这都是你的功劳。”
“多恩的律法在此并不适用,”提利昂最近沉溺于自己的麻烦,已然忘了考虑继承顺位的事,“我父亲肯定会为托曼加冕。”
“他当然会为托曼加冕——在君临加冕。但这阻止不了我哥哥在阳戟城为弥赛菠加冕。你父亲会为了孙子和孙女打仗吗?你姐姐会为了儿子对付女儿吗?”红毒蛇一耸肩,“或许我真该与瑟曦太后成亲,条件是她支持女儿的继承权。你认为她会答应吗?”
不大可能,巴。提利昂第一反应是这样,然而转念一想,瑟曦不是总归咎老天没让她当男人吗?假如多恩的律法得以适用,也就意味着她可以当凯岩城的继承人。瑟曦和詹姆是双胞胎,但她抢先降世,因此做了姐姐。维护弥赛莅的事业就等于维护自己的权利。“在托曼和弥赛莅之间,我不清楚老姐会选择谁,,\他承认,“但她选谁都没关系,因为我父亲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你父亲,”奥柏伦亲王缓缓地说,“不可能长命百岁。”
亲王的口气让提利昂颈毛直竖。他忽然想起了伊莉亚,想起了穿越黑水河南岸战场时奥柏伦说的话。杀掉这混账以前,我要问出幕后主使。“在红堡内,谈论大逆不道之事极不明智,亲王殿下,小小乌儿在听呢。”
“让它们去听。我不过谈论人的生理规律,就是大逆不道吗?古瓦雷利亚语中有句名言‘VMar morghulis’,意思是‘凡人皆有一死’。瓦雷利亚的毁灭正好证明这一点。”多恩人踱到窗边,望进夜色中,“听说你没有证人。”
“我还指望法官大人们看着我这张天真无邪的脸,就宣判无罪呢。”
“你错了,侏儒。高庭的胖玫瑰确信是你犯了罪,决意要判处死刑。他提醒过我
们几十次,他宝贝的玛格丽也用那只杯子喝过酒,不杀你难消心头之恨。”
“你呢?”提利昂问。
“表象和实情是两回事,罪状貌似确凿无疑,我反而相信你的无辜。但不管我怎么想,看样子你难逃此劫,在山的这一边,正义极难伸张。伊莉亚、伊耿和雷妮丝,他们都没有得到正义,你又怎么逃得掉呢?或许杀害乔佛里的真凶也喂熊了,你说对不?噢,等等,熊这东西,是赫伦堡的特产吗?”
“原来你跟我玩游戏来了。”提利昂摸摸鼻子上的伤疤,此时他孑然一身,没什么可隐瞒,“赫伦堡中确实有一头黑熊,亚摩利·洛奇爵士教它给吃了。”
“我真为他遗憾,”红毒蛇道,“也为你遗憾。缺鼻子的人撒的谎都如此拙劣吗?”
“我没撒谎。亚摩利爵士亲手将雷妮丝公